同一時間。
涼州邊陲,一名布衣抬頭望向極淵方向。
「當初心高氣傲,為大黎皇威,欲強行入天人合一。」
「如今,林玉安你的劫難終究還是來了。」
平地起風,草屑打旋升入半空。
布衣男子收回目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北而去。
出涼往北數百里,有食人之地,入者萬一生還,名曰
——雲夢澤。
鳳鳴山脈,小竹樓。
書院先生鄭秋恆正在跟自己的車夫對弈。
棋盤之上,黑白子分庭抗爭,黑子略占上風。
忽然,鄭秋恆手中白子化作粉末。
車夫大驚失色,連忙護住棋盤:「先生又想賴皮?!」
鄭秋恆是有這個意思,但眼下卻有另一件事更為重要,於是便說道:「是封印出問題了。」
「?!」
車夫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為了一盤棋,先生沒必要拿封印開玩笑吧?」
「嘿!」
鄭秋恆伸手彈了一下後者腦門:「怎麼說話的?老夫何時拿封印開過」
話音未落,深山群鳥驚飛。
鄭秋恆長嘆口氣,起身時順勢破亂棋盤,然後走出竹樓。
竹樓外原本是一片綠草如茵的草坪,不過此時卻覆蓋著一層積雪。
每腳落下,都會發咯吱咯吱的聲音。
緊跟出來的車夫將一條大氅披在老先生肩膀上,反應過來的他這會不敢吭聲。
鄭秋恆抖了抖衣襟,目光望向深林邊緣。
少時。
有一高挑的身影從林中緩緩走出。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從那宛如天成的輪廓,依舊能感受到對方那如柳細腰,雙腿修長。
蓮步搖曳,最終在林子邊緣停下。
黯淡的光輝下,妖嬈身影朦朦朧朧,隱約可見平坦小腹有一條細線,圓潤修長的雙腿似精雕細琢,又似渾然天成,鬼斧神工。
至於臉部以及其他重要部位,皆被樹蔭遮擋。
「咕嚕。」
車夫喉結上下蠕動,重重吞了口唾沫。
鄭秋恆雖然看上去很輕鬆,但體內的炁元已然涌動。
對峙半晌。
一道既嫵媚妖嬈又莊嚴不可侵犯的聲音隨風響起。
「老頭,讓你看好大黎,你在幹什麼?」
鄭秋恆笑道:「我師兄寂慕白一直留守京城,大黎基業無憂。」
「呵,無憂?」
斜靠著樹幹的女人抬了抬手,剎那風雪止住,繼而地上的積雪猶如瓷器般一點一點開始碎裂。
密密麻麻的裂紋從林子邊緣朝鄭秋恆所在之處蔓延。
而在江無疾眼中高深莫測的鄭秋恆,此時卻沒有任何動作。
轉眼間,裂縫蔓延至腳下。
這時,鄭秋恆沉聲道:「書院無愧大黎。」
「」
裂紋停止蔓延。
那道人影似乎沉默了一會,隨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有孤在,那大鳥掀不起什麼風浪。」
「如今大黎國運動盪,北莽妖族東海伺機而動,欲分而食之。」
「是時候讓人去極淵走走了。」
聞言,鄭秋恆不禁皺眉,「極淵過於兇險,貿然深入,九死一生」
「不是還有一生麼?就這麼定了。」
「」
另一邊,鎮北關。
「報——獅虎族首領虎虬,帶三千精兵壓境!」
「報——冬冥族首領冬玄九清,帶一千騎兵壓境!」
大帳內。
鎮北王身披戎甲,立於輿圖前。
身側,書生裝扮的李宏慶面色溫和,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你小子,北莽大軍壓境,你還笑得出來?」鎮北王笑罵道。
李宏慶席地而坐,拿起案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只要來的不是北莽王就行。」
「北莽雖四分五裂,但若真起戰事,眾多部落還是會相互扶持的。」鎮北王道。
由於身處邊陲,因此兩人還不知道京城事變。
但作為新任軍事,李宏慶即便不知道京城正在發生的事情,也還是能推測出一二。
「前不久蠻人行刺永安,古戈天勇被聖上強留在京城。」
「按理說,蠻人的確應該發發難,讓聖上放古戈天勇回去。」
「嚯,原來如此。」鎮北王嗤笑道:「但光憑兩個部落,能起什麼勢?」
李宏慶緩緩轉動酒杯,淡道:「不管來幾個部落的人馬,虎獅族都不應該來。」
聞言,鎮北王不禁皺眉。
作為鎮北王,他對北莽的情況十分了解。
北莽雖然有個王,但有不少部落首領並不承認。
虎獅族就是典型的例子。
北莽王是古戈族的首領,而虎獅族的首領虎虬,時不時會讓族人騷擾古戈族。
兩則之間大矛盾沒有,小矛盾不斷。
現在古戈天勇被困京城,按理說虎虬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親自率領精兵來施壓?
「看來京城有什麼事是我們知道的」鎮北王沉聲道。
李宏慶:「不管什麼事,過幾日就能知道了,不過以我推測,北莽這次來的不會只有兩個部落。」
「那接下來怎麼辦?」鎮北王問。
李宏慶忍不住笑道:「我來這裡是養老的,你自己動腦子不行嗎?」
鎮北王:「哎,有你在,本王不需要動腦子。」
「哎」
李宏慶手指輕敲桌邊。
半晌後,他開口說道:「他們都敢壓境了,那咱們也不能沒有表示。」
「讓烈焰軍過去,蠻人兵將但凡越境半步,殺無赦!」
鎮北王目光一凝,繼而大笑,
「好!老子倒是要看看,這些蠻人到底有沒有長進。」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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