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峰病房。
氛圍說不出的古怪。
徐慶峰腦袋綁著白色紗布和繃帶,雙肩安穩靠在床上,俞艷看不出有半點嫌疑人模樣,靜靜給他削著蘋果。
呂慧實等人都對徐慶峰露出笑容,進行親切的慰問,同樣沒有半點懷疑姿態,有的還對徐慶峰說高澤好話,將兩人關係勸和。
這些都是表面上需要維護的關係。
給事態留下緩和餘地,不至於徹底失控。
直到呂慧實將目光落到輪椅上的徐雅芝,第二輪已在無聲無息間開啟。
「徐主任,徐雅芝是你大女兒吧?」
「對,雅芝是我大女兒,我還有個小女兒雅晴,他們都是我的寶貝!」
徐慶峰臉龐露出溫和笑容,哪怕頭綁繃帶,氣息脆弱,也有一番儒雅風範。
「你女兒遭遇車禍,被高處急救挽回了生命!」
「但是你女兒口腔中含有大量苯乙肼成分,一度使高處陷入生命危險.......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女兒涉嫌故意犯罪。
而她告訴了我們,她口腔中含有的苯乙肼是受你指使。
並且那晚是你駕駛黑色奔馳撞擊她,故意製造車禍,意圖就是為了暗害高處。」
「徐主任,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呂慧實和鍾文景等人目光緊緊注視徐慶峰。
可他臉上竟看不出有絲毫慌張,只是用一雙溫和眸子直視徐雅芝,徐雅晴兩姐妹。
「呂局,我沒有什麼好說。
我就想親自問問我女兒,她有沒有這樣指認我,還是說她是受到了別人脅迫!」
微笑浮現在徐慶峰臉上,他雙手用力的撐起自己身體,淡然道:
「雅芝,我身為你的父親,就在你面前,有什麼話,有什麼埋怨你就直接告訴我,用不著使用這種方式。」
徐雅芝和徐雅晴兩姐妹猛地渾身一顫。
像是想到了過往遭受的傷害,眼神竟不敢看向徐慶峰,櫻唇緊閉,臉色漸漸蒼白。
「徐小姐,你對徐慶峰僅是埋怨嗎?」
「現在是你們的機會,有什麼話你完全可以直接說出來,所有人都會幫你,你也不會再受到傷害。」
徐慶峰剛剛那番對徐雅芝的詢問,明顯是在曲解意義和恫嚇。
但高不想去制止。
如今其實有沒有徐雅芝的幫助,影響並不大,但是徐雅芝,徐雅晴兩姐妹能不能有勇氣反抗,決定著她們以後生活會遭受多大陰影創傷。
「放心,不用怕!」
「我對你說過的都會做到,他們兩人傷害不到你!」
手掌輕輕放在徐雅芝肩膀,高澤也不知道能幫到徐雅芝多少,是否能獲得信任,但他覺得這個時候,最好是伸出援手給她一個支撐。
「說實話。」
輪椅上的徐雅芝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制內心恐懼,抬頭抬起雙眼,對視著徐慶峰目光:
「我對你沒有埋怨,有的只是滿腔怒恨!」
「你就不配當一個父親,對我和妹妹造成的傷害,我這輩子絕不會忘記,要不是我沒有那個能力,否則我一定把你。」
話還沒有說完,房間裡面忽然傳出一聲劇烈怒喝:
「雅芝,你在說什麼,你父親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你身上的血,你身上的肉,都是我和你父親的,你上學,生活以及這二十多年來支出都是你父親每天熬夜加班賺來的辛苦費。」
俞艷將削皮刀重重拍在桌面,牙呲欲裂,雙目圓睜,兇狠模樣中蘊藏的殺意比徐慶峰還要明顯:「你為什麼要詆毀你父親!」
「詆毀,用得著詆毀嗎!」
「你們兩個人對我和雅晴做過什麼傷害,你們心裡沒有數?」
「難道你以為當著這麼多人,我們不敢把身上的傷痕,刀疤露出來嗎,要不要我現在就掀開衣服!」
但凡要是個沒有經受過歷練,性格軟弱的女生,遭遇俞艷的威嚇,恐怕就要閉嘴瑟瑟發抖。
可是徐雅芝內心積壓了如同活火山般的怒與恨,怨與火,面對俞艷反而全部傾瀉了出去:
「俞艷,虧你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醫生,你腦子裡只有丈夫,沒有自己的孩子,你也不配當個母親!」
俞艷聞言愣住,滿臉呆滯。
徐雅芝一隻手握緊妹妹徐雅晴,一隻手握住高澤,斬釘截鐵道:
「我父親徐慶峰,是南城碎屍案兇手。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他利用我妹妹安危逼我服用苯乙肼,並且制定車禍計劃讓我進行配合,我手機裡面有他的錄音。
而且我父親心理變態,經常會給我檢查身體,並用解剖刀割傷我身體,我也都有錄音。
另外,我去過徐慶峰書房,他書房抽屜裡面有大量南城碎屍案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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