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傳喝茶的手一頓,轉而看嚮慕容玉,慕容玉嬉笑道:「太子哥哥你可別嫌棄我多事,想那血色珊瑚那麼重要的東西,是一定要找回的。
可是這都過去多久了?都沒見那賊人的下落,太子哥哥你難道都不著急的嗎?」
他看著慕容傳,慕容傳眼神一變,放下茶杯道:「二弟說的是,只是本宮早已在這上京城挖地三尺,可仍舊沒有找到那賊人。
我記得那個時候想要拆了那攬月樓,還是二弟你出手阻止的,可見,這上京城,也只有這攬月樓我還沒下手了,不知道二弟有何看法?」
慕容玉聞言挑眉:「太子哥哥這是有氣沖我使了?這可就不對勁兒了啊,那攬月樓充其量也不過是你二弟我在京中玩兒的地方,一個青樓而已,有什麼可查的?
而且太子哥哥你也別不承認,我雖說是攔著你不要追究攬月樓的責任,可你也暗地裡將這攬月樓調查的無數遍了,你查到什麼了嗎?
如果什麼都沒查到,哥哥您可就別嚇唬小弟我了,我充其量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皇子,若說青燕侯世子是紈絝第一,那弟弟我怎麼著也能排個第二什麼的,所以呢,太子哥哥您還是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了。」
慕容傳笑笑,搖搖頭道:「二弟你依舊如同從前一樣能說會道,這死的都能讓你給說活了。」
「哪裡哪裡?不過是閒人,快言快語罷了,這也就是和太子哥哥說道,別人,我就懶得理會了。」
慕容玉笑眯眯的,正巧這時候,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嘹亮的吆喝。
「青燕侯世子到。」
慕容傳和慕容玉循聲望去便看見了白迦南那明晃晃的花臉面具。
慕容玉飲下一杯酒,笑道:「正主兒可算是來了。」
慕容傳也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放在唇邊,只是正要飲下,卻在抬眼之後,微微一愣。
「靈玉?」
不光是慕容傳失了神分了心,所有人都因為此時到來的人而感到驚訝和疑惑,而秋振洲和其他秋家人,則是震驚和憤怒。
秋振洲攥著拳頭,雙眼正圓,死死的盯著白迦南身後的儉月。
她怎麼會來?
而其他人,一部分新貴是驚訝於儉月的容貌,可更多的老臣則是驚訝,這個世子爺帶來的女子,怎麼會和十五年前讓皇上驚艷的上官家嫡女如此相似。
眾人紛紛面面相覷,更有和上官家交好的御史大人張四通徑直朝著上官庭看去。
上官庭目不斜視,直直的盯著儉月,這個他從未見過,只在信函中知道了的外孫女,頓時眼中淚水充盈。
此時,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知道,這是他的血脈,他女兒留給他的禮物。
上官寒闕也盯著儉月看,只是他眼中沒有其他人的驚訝震撼,更沒有自家爺爺的熱淚盈眶,而是嚴肅的站的筆直,以一個軍人獨有的方式,在告訴儉月,他在她的背後。
白迦南以一種詭異的慢速度走著,一邊走一邊笑著看著四周人的嘴臉,看著他們眼底或多或少的驚訝,好奇,洪恐慌,憤怒,亦或是妒忌。
「呦,大家這麼熱情?別見外啊,都是自家人,坐,坐。」
白迦南吊兒郎當的說著,卻絲毫沒有客氣的樣子,他走著走著,忽的停下,轉身對身後儉月說道:「慢點走,別摔著,這裡地滑,你若是走不好就扶著我,要不我抱著你也行。」
儉月聞言,兩腮頓時扶起紅雲,垂頭默默的超過了白迦南,朝著前方走去。
白迦南見狀,自然是緊緊跟上道:「別害羞麼,今日帶你來就是要你看看熱鬧的,你若是害羞不看,那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此時,皇上慕容千秋已經從震驚中回神,聽聞白迦南說話,接著道:「胡說什麼?這是你的接風宴,你若是走了,給誰接風?」
白迦南撅撅嘴,道:「無趣,不過是喝喝酒,說說話,也沒人給我送禮,我來幹什麼?若不是我這未婚妻沒見過這種大世面,想著討好她,帶她過來看看,我都不屑於過來。」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白迦南敢說,慕容千秋眉頭緊鎖,心裡頭有怒意,可是看著白迦南眼中的不屑,他有隱約心疼,深深的無力感讓他無奈扶額道:「好了,來都來了,好好坐著,等完事兒了,朕給你賞賜。」
聽說有賞賜,白迦南頓時不鬧了,趕緊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而此時,儉月已經走到了秋家的位置邊上,對著秋振洲盈盈一拜。
「父親。」
慕容千秋聞言,頓時看向秋振洲,目光帶著探究:「秋大人,這是你的女兒?」
秋振洲渾身一震,眼中帶上了恐懼,他趕緊垂眸道:「是的,皇上,正是小女靈秀。」
白迦南大刺刺的走到秋振洲身邊,一把將儉月拉過來,往自己的位子上走,一邊道:「也是本世子的未來世子妃,自然是要和本世子坐在一起的。」
他毫不顧忌別人的視線,硬是將儉月拉到了自己的位子邊上,和他挨著坐下了。
從始至終,儉月都不曾說一句話,連被白迦南拉著看起來都像是強迫的,坐在位子上之後,便垂著頭,再也沒有抬起來過。
「你這女兒生的好相貌,只是卻是和朕的故交相似,不知這其中是否有些淵源?」
慕容千秋盯著秋振洲半響,秋振洲大氣都不敢喘,等到慕容千秋說完這句話,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正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便見孫氏上前道:「回稟皇上,這靈秀其實是臣妾身邊的丫頭所生,生下這孩子,那婢子便死了,靈秀就養在臣妾的身下,如今,是否和皇上的故人有關,卻是不知。」
「這樣啊。」
慕容千秋眸光低沉的看著秋振洲,語氣帶著模稜兩可,秋振洲只能垂著頭,半點話不敢說。
慕容千秋轉而看向上官庭,道:「老將軍也應該看出點什麼來吧?」
上官庭上前一步,昂首道:「確實,這女子和我失蹤十五年的女兒有七成相似。」
此言一出,便有張四通已經邁步上前,高聲道:「何止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還有這眉宇間的英氣,怎麼的都和老將軍同出一撤。」
張四通是一個耿直的官員,又和上官庭交好,當年上官玲瓏失蹤,其餘人都坐壁觀望,唯有張四通通過自己的關係,幫著上官庭尋找。
一直沒找到,這十五年來,就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
如今看見儉月,他第一想法就是不對勁,所以,他上前對秋振洲說道:「敢問秋大人,這種巧合是如何出現?當年上官玲瓏和貴府的二公子秋振南兩情相悅,卻在即將納采之際突然失蹤,而後,二公子也失去了蹤跡。
如今,你的女兒卻是和上官玲瓏如此相似,更有上官老將軍的風采,不知道,秋大人,可否給一個答覆?」
秋振洲聞言,猛地抬眼,冷道:「張大人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當年上官小姐是我帶走的?那秋振南本就不是我秋家的子嗣,後來失蹤我秋家也找了很久,可是就是沒有找到。
如今,我女兒只是長得和上官姑娘相似,就來污衊我,我只想要問,是何道理?」
秋振洲反問,張四通冷笑:「秋大人強詞奪理的能力是一點都沒有變,我不過是想要秋大人說一說你這女兒的來歷,如果真的和上官姑娘沒有關係,你只管證明便是,怎麼這般說辭?硬是給我冠上污衊的罪責?」
「你才是強詞奪理,硬是讓我背負上官姑娘失蹤的罪責,你這不是污衊是什麼?」
兩人相互詆毀,據理力爭,反倒是主角波瀾不驚的坐在那,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白迦南則是笑著看著儉月,拿著筷子一個勁兒的往她的碗裡放菜。
楚天一看著眼前的鬧劇,皺眉看向儉月,便感覺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氣息。
「小一哥哥。」
欣喜的聲音頓時讓楚天一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就想要輕功逃跑,只是想到此時的場合,他硬生生的收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何新樂。
何新樂笑嘻嘻的看著楚天一,心想,終於不用再看著小一哥哥的背影了,還是小姐姐有辦法。
「你怎麼會在這?」
楚天一問,何新樂笑道:「是小姐姐帶我來的,你看,在那。」
她指著儉月說著,隨後好奇的問道:「他們都好奇怪啊,再說什麼?小姐姐的身份嗎?可小姐姐怎麼一副沒什麼事的樣子?」
楚天一微微皺眉,繼續看向儉月,半響,道:「也許是哀莫大於心死,也許是根本就不在乎。」
正說著,楚天一忽的感覺自己的胳膊上纏了一個柔軟的物件,他頓時一個激靈,慣性的內力灌入手臂,想要將纏著他的東西給震出去。
何新樂被震得往後退去,卻是死死的抱住楚天一的胳膊不撒手,她苦著臉道:「小一哥哥,你就從了我吧,你看你都跑了多少年了,我都追上你了,你還往哪跑啊?累不累啊,我有什麼不好啊?你為什麼就看不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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