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惡妃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使楚國

    方若素心中沒底，笑著將一樣東西塞進車海濤的胖手裡，她言辭更加懇切了：「本郡主最近什麼也沒做，不知皇上傳喚所謂何事？還請公公指點一二！」

    車海濤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手裡的東西，發現那是一顆好大的東珠後滿意地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

    歪頭到方若素耳邊，他壓低了聲音道：「楚國來函。」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什麼也沒說明，只告訴她與楚國的信函有關。

    方若素知道這是他的底線，畢竟在皇帝身邊當差，嘴上必須有個把門的，也沒有多問。

    沉著臉去了房間裡換了朝服，方若素滿臉凝重地跟著車海濤一起去了宮裡。

    見她不似一些接到皇帝傳喚的小官兒一般緊張地問東問西，還送了一份兒大禮，車海濤心中對這位郡主的評價更高，也難怪楚國會提出那樣的條件。

    方若素並不知道這個胖公公的心思，一路思索著皇帝此番傳召的目的，再回神時她已經到了上書房外。

    車海濤進去復命，很快又出來恭敬道：「郡主，安王此番正在裡面和皇上議事，還請郡主稍等片刻。」

    方若素一愣，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雖說她有一世的記憶，對於這些人的性格把握的不錯，可對於未知的事情心中也沒底。

    忐忑地在呼嘯的春風中吹了一個時辰冷風，方若素無比慶幸自己出來時見春風呼嘯，特意讓蘭兒把她的一頭墨發全部盤起，不然此時她說不定已經被吹成了瘋子。

    軒轅玥出來時，毫不意外地對上了她疑惑的眸子，大步行至他身旁，他淡淡點頭，卻沒有停留，只是在經過她身旁的時候低聲道：「不論合適，不想做便不要勉強。」

    方若素略微歪了歪頭，忽然想起這是上書房前，周邊有太多耳目，兩人若在這裡竊竊私語，傳進皇帝耳朵里確實不太好。

    硬生生壓下回頭的欲、望，她深吸了口氣，跟在車海濤身後進了上書房。

    「臣方若素見過吾皇萬歲。」

    恭敬地跪在地上，方若素低垂著頭，眼皮也不抬，不敢去看他威嚴的臉。

    「素兒來了，起來吧。」

    這一次軒轅九天到沒有讓她等太長時間，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便讓她起身了。

    方若素安靜起身等在大殿中央，軒轅九天合上手中的奏摺，又拿起另一份信函樣式的東西看了半晌，卻沒有在說話。

    他不說話，方若素自然也不會打破這份沉默。

    上書房內薰香裊裊，良久，就在方若素越來越捉摸不透這位皇帝大人的想法的時候，他輕咳了一聲，沉聲道：「素兒啊，不知你對楚國太子的印象如何？」

    楚國太子？

    水眸中飛快划過一抹疑惑，方若素暗自皺眉，她見都沒有見過楚國太子，又怎麼會對他有什麼印象？

    抿了抿粉唇，她小心翼翼道：「回皇上，臣聽聞楚國太子乃人中龍鳳，卻從未見過，也就自然沒有印象可言。」

    她說的可是實話，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對這位楚國太子沒有什麼印象，她隱隱記得，前世楚國太子在她和軒轅律成親後不久就即為了，但是皇位似乎沒有坐多久就被恭親王趕下了台。

    軒轅九天沒想到她會說的直白，愣了一下，忽的一笑：「你這小丫頭，倒是誠實！」

    沒理會他話語裡的調侃意味，方若素心沉了沉。

    她記得上一次那個楚一凡和西門倩倩來大宴，似乎也是奉了楚國太子的命令而來的，而目標正是她。而這一次，軒轅九天召她來的原因，似乎又是因為這個楚國太子……

    煩躁地皺了皺眉，她心中暗罵，她從未見過楚國太子，為何這人卻總要給她出難題？

    「皇上，不知傳臣來所為何事？」

    見他遲遲不說出目的，方若素索性便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

    軒轅九天嘆了口氣，習慣了臣子揣摩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按照他的心思說話辦事，他竟一時間不太習慣這個小女孩兒太過直白地問題。

    想著信函上的內容，軒轅九天有些遲疑，畢竟這件事既關乎兩國的關係，又關乎他的臉面，也難怪他會舉棋不定。

    「下個月初十便是楚國皇帝的壽辰，你作為使臣代替大宴送去賀禮吧！」

    欸？

    方若素愣了愣，自古以來祝壽使臣大多都是男子，就算有女子也只是作為使臣順帶的人出行，哪有讓一個女子直接作為使臣去他國祝壽的？

    這未免也太過不妥了！

    皺了皺眉，她直接出聲反對道：「皇上，臣認為此事不妥，自古使臣都是男子，若我國特立獨行，只怕楚國方面會認為我們心存藐視，實在是大大的不妥！」

    反對過後，她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來薛麒可能在楚國的事情。

    她正苦惱著沒有正當的身份去楚國，若是以使臣的身份去了，想要護住一個跟恭親王沒有關係的人他也會有所顧忌而不敢對她不敬。

    想到這裡，她不禁暗罵一聲，悔的腸仔都快青了。

    軒轅九天不知道她剛開口拒絕就後悔，卻也沒打算因為她的拒絕而改變心意，當下沉下臉，冷聲道：「寶昌郡主，朕希望你明白，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心再次沉了沉，她知道自己太過大意了，不論這些日子以來太后和皇上怎麼寵愛自己，她都始終是一個外人，不是什麼真正的皇親國戚。

    水眸深了幾分，她抿著粉唇跪下，沉聲道：「臣知罪，距離下月初十還有二十天，臣可否等臣姐大婚後再出發？」

    這一次軒轅九天倒是沒再反對：「嗯，退下吧。」

    方若素暗暗鬆了口氣，這才想起來軒轅玥臨走前那句話，心中一暖。

    若她今日反對的話，他怕是不論如何都會幫她平息事態的吧？

    只不過，這一世她只想默默守護他，而不是讓他守護，所以……她不願意讓他冒險！

    隨著方若薇大婚日子的臨近，京中的氛圍也越來越喜慶。

    畢竟是當朝大皇子的大婚，也是當朝第一位皇子大婚，百姓們便格外期待起來。

    在方府為了方若薇的大婚而忙的昏天暗地的時候，方若素卻一趟趟地往禮部跑，雖然送給楚國皇帝的壽禮有禮部籌劃準備，但她必須要去一一確認。

    否則，一旦那些壽禮有了差池，她這個使臣也就活到頭了。

    很快，當朝大皇子，也就是當朝懷王爺軒轅律大婚的日子就到了。

    這一日，懷王府歡聲笑語一片，布置的格外喜慶的懷王府內到處都是臉上掛滿笑意的人們，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新郎官兒將兩位新娘迎了回來。

    進門，拜堂，入洞、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而和諧。

    方若素躲在人群中看著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笑意的軒轅律，心中冷笑連連。別的人或許以為他春風得意，只有她，看到了他溫潤的眸底那抹看不見底的陰霾。

    前世的他一心想要迎娶方若薇，這一世她親手將人送到了他床上，雖是側妃之位，她卻附帶了正妃，既幫他拉攏了方文懷，幫他拉攏了吏部尚書沈萬詩，這是多麼好的事情？

    他竟然還擺出老大不樂意的神色，真是虛偽至極！

    方若素鄙夷到了極點，不料，軒轅律好似感覺到了她不同於常人的目光，竟然直直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來不及收回臉上的鄙夷，方若素的目光就那麼直直地跟他對上了，尷尬地抽了下嘴角，她舉杯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粉唇一合一張，無聲送給他兩個字：「恭喜。」

    完美的溫潤面具終於有了一絲龜裂，軒轅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防止自己露出太多破綻，深吸了口氣，只一瞬間他就修復了臉上龜裂的笑容，端著酒杯幾過人群朝著她走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既然她願意玩，他也不妨陪著她繼續玩下去！

    以為把方若薇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送進自己的後院他就沒轍了？就會放棄？沒門！

    看著他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方若素看出了他的不良企圖，挑挑眉。

    他願意發瘋，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名聲再臭上一點，雖然她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可卻不想因為這一對渣男渣女而敗壞自己的聲譽。

    水眸微凝，她腳下一動，準備溜之大吉。

    忽的，手臂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她身體一僵，前踏了一步避開與身後之人的身體接觸，回頭時卻驚訝地眨巴了一下水眸。

    「阿玥？」

    他冷眸雖是看著自己的臉，她卻能感覺到他眼角餘光觀察著軒轅律的動向，不禁心中又是一暖。

    這個男人，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

    「五弟，郡主。」

    在看到軒轅玥的那一刻軒轅律便知道今日的計劃不可能太過順利，不過，那又如何？

    他可沒忘記，當日若非他這個「好五弟」的出現，他今日的新娘就不會是方若薇，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方若素了！

    身為今日的新郎官，軒轅律的動向自然是萬分惹人注目的，見他和軒轅玥方若素兩人站在一起，氛圍又不算太好，周遭的人當即降低了聲音，一雙雙好奇的眼睛不時朝著三人的方向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