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爽雙手快速地打出法訣,憑自己修氣三重四層的修為,對付這個只不過剛剛踏入修氣二重的廢物,簡直易如反掌,「去——」
冷濼泫雖有原主的一點記憶,但並未親眼見過修道之人的招式,一時不由好奇地盯著細瞧起來。
眼見隨著冷爽十指翻飛,從一旁的池塘中飛躍出幾束約有手指般粗細的水光,朝自己快速襲來,其間裹雜著一種隱隱流動之力,與以往她所接觸的內力雖有不同,但也不算陌生,那應該就是這裡所說的靈氣吧。
「小姐!」
「小姐小心!」
「不,這不可能!」
三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微風停滯,青荇與青荷癱靠在柳樹旁,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欣喜與激動,而冷爽則目瞪口呆地仰著頭,身體也被迫向後仰去,在她纖細的脖頸上,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顯得尤為醒目。
冷爽尚未從剛剛的變故中回神,眼前閃過的都是那無數朝她席捲而來的殘影,然後便是一隻冰冷如鐵的手攥在她的脖頸上,快得就連自己的命門什麼時候被制住的她都沒發現。
「你怎麼會有這麼快的身法?這不可能,不應該的呀,你……」怒目而視,冷爽卻忍不住心神一凝。
這明明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眸,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看不透甚至不敢去看透,此刻被這雙冷戾幽深的眼神注視著,讓冷爽從心底生出了說不盡的畏懼和寒冷,連思考都停止了。
「日後再敢來我面前挑釁,決不輕饒!」冷濼泫右手一收,將她拉至眼前,「可記住了?」
「呃,記,記住……」呼吸一緊,冷爽能感受到其中蘊藏的力量,只要再稍稍一用力,一切就都結束了。
人一旦死了,還去爭什麼搶什麼?
可是,不爭不搶的話,她能在人口眾多的二房出頭,能在冷府立足,能一直給娘親養老嗎?她又該怎麼辦?
看著眼前這小姑娘眼中露出的迷茫悽怨,冷濼泫將手甩開,邁步離去。
「努力爭取沒有錯,但不該忘了做人的原則和底線。」
「咳,咳……」耳邊溫潤之聲漸遠,冷爽拂倒在地,看著她漫步離去的方向露出苦笑,「在二房那種人吃人的地方,原則是什麼?底線?它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人去踐踏的。你從出生時起,就坐享我們無法企及之位,又怎會明白呢?」
「哎喲,我的姑娘啊,您趴在地上做什麼?這池邊的青石板忒涼人的,春寒料峭,小心凍著您。」
一切落定,本就空曠的後院更顯寂靜,聽到這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冷爽下意識皺了下眉。轉念一想,這畢竟是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丫鬟,院裡其他人想要個服侍的都難,況且娘親最近身體不好,身邊離不了人伺候。
冷爽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什麼,在丁香的攙扶下起身,不顧她語不停歇的追問,徑自離開。
「噯,姑娘,您等等丁香呀,事情怎麼樣啦,棲霞錦裙呢?您先別走呀,沒拿到的話咱再去拿便是,那廢物又不是姑娘的對手。」
「姑娘?別走這麼快,該怎麼樣您倒是說啊。」
「姑娘,姑娘!」
見一向很好掌控的冷爽頭一次脫控,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丁香恨恨地跺了跺腳,臉上露出焦急懼怕之態。
任務沒有完成,回去怎麼向夫人交代?
該狠的時候卻又假仁慈,氣死人了,在二房就沒見過比冷爽更矛盾更蠢笨之人,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一旦棲霞錦裙之事被其他幾房知道,到時候她連聞肉湯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是飛上枝頭了。
呸,不過是個偽善自私的玩意兒,還真拿自己當聖人了呢!沒有資本沒有實力沒有地位就能當成聖人?做夢!
一頓腹誹後,想起夫人的安排,憧憬著自己的錦繡前程,一心誤以為是冷爽臨時心善才沒有強搶棲霞錦裙的丁香長舒口氣,也只能忍下心中的不滿,抬腳朝冷爽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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