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相配
謝青梓聽見「世子爺」這個稱呼,便是不由得朝著那邊看了一眼。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真是極有緣分的,這個世子爺,倒真是衛澤。
謝青梓看過去,衛澤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倒是很快也是側頭看了過來。
瞧著衛澤看過來,謝青梓慌忙低下頭去,只覺得有些窘迫。心裡又止不住揣測:或許衛澤見她這般舉動,倒是要覺得她輕浮了。
衛澤見謝青梓那般活脫脫的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當即便是唇角泛出了一個微微上翹的弧度來,就連冰冷的眸子裡也似乎是多了一絲絲溫和的東西。
「嗯,東西拿來我看看罷。」衛澤荊隨口應了一聲,而後便是徑直走到了椅子旁邊坐下了。倒是絲毫沒有不自然的樣子。
謝青梓也不好和衛澤搭話,最後只抬頭又看了一眼,見衛澤盯著自己看,便是不甚自在的微微一頷首,而後便是拉著謝青桐去挑選首飾了。
而謝青梓不知道的是,衛澤這頭剛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收回去,那頭便是又微微一轉,落到了謝青蕊的身上。
謝青蕊也是盯著衛澤在看,見衛澤看她,她心頭雖然有些心虛,可是卻反而是強撐著朝著衛澤淺淺一笑,微微頷首,又行了一福。那架勢,倒像是和衛澤早就認識一般。
衛澤的唇角弧度不由得拉大了幾分,而後心裡頗有些玩味的想:這笨丫頭的這個妹妹倒是有趣得緊。
不同於看看見謝青梓時候那笑容里略帶著幾分溫和,對著謝青蕊勾唇的時候,衛澤的眼底是絲毫溫度也不曾有的。冰冷得就像是千百年來從不曾解凍過的冰雪高峰一般。
謝青蕊被衛澤這個笑容嚇了一跳——衛澤長得本就鋒銳,再這般不掩氣勢和冷意,越發的叫人覺得氣勢逼人,如同懾人的寒芒一般叫人不敢直視。
謝青蕊匆忙收回目光,而後才又轉頭去選首飾了。
衛澤定的是一套牡丹頭面。挑心是牡丹形狀的,層層疊疊的花瓣是用打磨得極薄的寶石片串成,可是最關鍵的是,挑心本就不大,所以越發顯得那花精緻得不似凡物。
而至於其他的,則都是用同色寶石鑲嵌,其中一對亭台樓閣簪,則更是精緻無雙。不管是樓上的花燈,還是在閣樓上的人,都是做了出來,叫人忍不住驚嘆。
而那對蝴蝶金絲耳環,也同樣出彩,兩個蝴蝶都是金絲編就,身子上鑲了豆粒大的寶石,蝴蝶翅膀輕盈無比,微風一吹便是輕輕顫動,仿佛隨時都要振翅飛走。
衛澤露出一點笑意,微微頷首,頗難得的誇了一句:「不錯,能比得過宮中的工匠了。」
掌柜的聽見這話,一直繃著的身子瞬間有所放鬆,面上嚴肅的神色也是驟然化開露出笑容來,「有世子爺這句誇讚,回頭咱們永福樓卻是不知生意又要好多少。」
衛澤一笑,「那不正是好事。我有一批寶石礦,你若有興趣,便是親自跟白墨去看看。」
掌柜若說原本便是高興,此時聽了這話卻登時幾乎眼底都要綻出光芒來,連說了幾個好字將這事兒應承下來。
「賬單去府上結。」衛澤又如此說了一句,隨後又看了一眼謝青梓:「我記得有一隻銀絲東珠的蝴蝶簪,工匠練手用的。既是娘娘戴的款式,便是也不必拿出去賣了。就作添頭送給那姑娘罷。她那般容貌,倒也是不辱了那簪子。」
掌柜一愣,不過反應倒也是快,忙應了一聲。
衛澤親自將盒子蓋上,隨後捧在手中,垂眸起身走了兩步後才道:「不必提起我。」
衛澤大步流星而去,掌柜卻是好半晌沒能回過神來。心裡頗有些納罕的看了一眼謝青梓,忍不住揣測了半晌。末了怕謝青梓是什麼貴客,便是又親自去招呼了一番。
謝青梓倒是也同樣有些納罕,選了三隻樣式簡單大方的,便是住手了。
倒是謝青蕊選了四五隻簪,倒都是華麗精緻的款式。謝青桐選了兩隻,都是小姑娘喜歡的。
謝青梓叫掌柜包起來,然後送去謝家結賬。掌柜應了,看了謝青蕊二人一眼,到底沒當時便是將簪子送出來,只是笑著應了,心想回頭還是直接包在盒子裡送過去才好。
這邊謝青梓剛要走,謝青蕊卻是又這般問了一句:「方才那位爺,卻是這裡的常客麼?我倒還是第一次見男子來買首飾的。」
掌柜乾笑一聲,本不想答,卻是又不好推脫,便是只含糊道:「那位是衛王府的世子爺,此番來是取之前定的頭面。皇后娘娘的千秋節,那是送給皇后娘娘的。」
說這話時,掌柜難免又十分的驕傲自豪。
謝青蕊便是笑著恭維一句:「原來永福樓竟是這樣厲害。怪不得生意做得這樣好。連皇后娘娘都戴你們的首飾。」
謝青梓也是笑了一笑,隨後便是拉著謝青蕊等人走了。
上了馬車,謝青桐便是低聲道:「二姐以後切莫如此了。作為女子向別人打聽男子的情況卻是極不好的。」
謝青蕊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而後笑得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謝青梓:「是嗎?可我瞧著大姐卻是看了那人好幾眼呢。還不止一次——莫不是大姐與他有什麼交集?「
謝青梓聽了這話登時心中一沉,面上卻是淡淡的:「我是看了,那樣出色的人物難免打眼。而且又在南林伯府見過一次,難免多留意些。至於交集,卻是蕊妹妹多想了。」
嘴上這般說著,心頭卻是難免又有些懊惱,只覺得自己不夠小心,也太過了一些。下次斷不可再如此。
謝青桐也是被謝青蕊的態度弄得漲紅了臉,不過最後還是壓下怒氣:「二姐說話這樣難聽做什麼?大姐縱看了一眼,那也是沒有向別人打聽不是?」
謝青蕊似笑非笑,漫不經心:「誰知道私下裡有沒有呢?」
謝青桐也懶怠再理會謝青蕊了。
一路回了謝家,她們三人倒是也買了不少東西。不過大多卻是些新奇的小玩意兒罷了。
待到她們回了家,那頭永福樓已經差人將東西送來了,也結了賬。
老夫人笑著道:「都選了些什麼?給我瞧瞧。我倒是好些日子沒出門逛過,也不知時興什麼樣式了。」
於是三人便是將各自選的東西拿出來給老夫人看。
謝青梓一打開自己的盒子,登時就是愣住了——她只選了三根簪子,可是卻是送來了四根。是永福樓弄錯了,還是?
不等她開口,謝青桐倒是納悶開了口:「怎的多送了一根簪子?」說完拿出來一根銀鑲珍珠的小玉蘭花簪子。
謝青蕊也拿出了一根樣式差不多的銀鑲琉璃的薔薇花簪。
謝青梓看著兩人都送了,雖說自己的格外精緻幾分,到底也沒多想,笑著拿出來道:「我也得了。莫不是那掌柜的瞧著咱們買了不少,便是拿出些來做添頭?」
老夫人看了一眼,便是又笑了:「你們倒是得了便宜。雖然都是銀簪子,可都精緻得很,回頭咱們再多照顧他們就是。青梓這個簪子倒是別致,以前卻是沒見過這樣的樣式,瞧著跟活了似的。你過來,我替你戴上。」
老夫人替謝青梓將簪子插在髮髻上,便是又笑:「你們這樣嬌俏的小姑娘,戴這樣的倒是合適。」
謝青梓摸了摸,也是有些喜歡:「這簪子的確是別致。」
謝青桐嘟嘴:「那掌柜的也定是偏心,一定是瞧著大姐好看,所以送的東西也格外好看些。」
謝青蕊便是握著自己得的那根簪子,手指都是有些泛白了。垂著眸子也看不出喜怒來。
從老夫人那兒出來,謝青蕊便是隨手將那銀簪子賞給了大太太陳氏剛給她的丫頭冬雪。
冬雪自是知道簪子來歷的,當下對謝青蕊的心思猜到了幾分,卻也並不拒絕,笑著謝了賞。只是回頭卻是又將這事兒悄悄告訴了大太太。
大太太想了想,便是又與謝青梓說了:「阿蕊和你們不同,心思太細了些,容易多想。以後這樣的事兒你卻是多留心些……」
謝青梓頓時忍不住皺眉:「母親也別一味想著我們留心。青桐也並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打趣一句罷了,若是連姐妹們之間的打趣都受不住,以後可怎麼辦?要我說,母親也該提醒她才是。自家姐妹之間也就罷了,誰也不會真往心裡去,可是出去與別家小姐姑娘們來往,總不能還叫旁人讓著她。」
若換成之前,她倒是還未必會跟大太太說這樣的話,可是如今大太太待她和以往並無什麼不同,所以才敢說這樣的話,也不怕大太太多心。當然,說句實話,謝青蕊這樣,也叫她多少有些不痛快:這樣是給誰看呢?不過是個銀簪子,再精巧也不值多少銀子,若真喜歡問她要也未嘗不可,這般計較作甚?
「若是母親覺得不好說,又心疼蕊妹妹,便是將那簪子給她戴罷。橫豎不過一根簪子,也犯不著為這個傷了和氣。」謝青梓見大太太良久不開口,便是無奈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退讓了一步。
小彩蛋:
衛澤:你個蠢丫頭,這樣步步退讓是要作甚!你以為你是麵團,被人捏來捏去?
謝青梓:誒?誰在說我?怎麼耳朵有點發燙呢……
衛澤涼悠悠的盯住旁邊看熱鬧的阿音:你把她寫得這樣蠢作甚?你是不是收了女配的賄賂了!
阿音一把捂住懷裡的辣條,心虛辯解:沒,沒有啊!她那是孝順!我們的女主大人明明是鍾靈毓秀,孝順心善的人,所以才會這樣委屈求全沒錯!
衛澤冷哼:再讓她被欺負,我弄死你信不信!
阿音:大王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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