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都是這個模樣了,自是也不可能逞強再進宮去的。一則是帶著病在衛皇后跟前服侍她自己受不住不說,二則也是帶著病卻是著實不適合再進宮去。本宮中就有規矩,是不許人在主子跟前帶著病服侍的。不然萬一傳染給了主子怎麼辦?
謝青梓不敢貿然進宮去折騰,便是只讓竹露替自己進宮跑一趟,告個假才好。
荷香只是懊惱:「定是昨兒喝了酒又吹風的緣故。竹露這個粗心的,半點也是照顧不好人。」
「也不怪竹露。」謝青梓壓著額上的帕子,無奈的清了清嗓子,只忍著頭疼:「也是我自己折騰。」
荷香無奈:「主子既是知道是自己折騰了,那還折騰?這下倒是好了,又要吃藥。」偏謝青梓還是個怕苦的……這叫人說什麼好?
而這頭白墨見竹露一個人出來,自然也是問了一句:「怎的只有姑娘一個人?」
竹露將始末一說,白墨也不敢耽擱,忙又將這個事兒跟衛澤說了。
衛澤聽了登時就皺眉:「風寒?請大夫瞧了沒有?」想了想卻是又讓竹露回去了,只說自己會去跟衛皇后說。另外又叫白墨路過藥局的時候再去順帶讓大夫過去給謝青梓瞧瞧。
衛澤這頭便是徑直進宮去了衛皇后跟前。
衛皇后瞧著衛澤倒是納悶:「怎麼你今兒過來了?這可真真兒的稀奇得很。」又往衛澤身後一看,登時更加納悶:」青梓沒一起進宮來?「算算時辰倒是也該進宮來了才是。
衛澤將謝青梓病了的事兒說了。面上是難掩的擔憂。
衛皇后也是蹙眉:」怎的突然就病了。難不成是昨兒喝酒鬧的?看她那樣兒就知道沒什麼酒量,還喝了一杯——「
「嗯,許是有些關聯。」衛澤也沒否認。
<></> 衛皇后留了衛澤用了早飯,隨後便是讓衛澤去了。末了想了想,又讓聞香親自去看看。
聞香又驚又奇:「娘娘竟是這般看重謝姑娘。」
衛皇后笑搖頭:「既是要入我衛家的門,自是要給她足夠體面。不然,以後過了門又該如何立足?謝家本就不夠分量,總不能將來讓她因了這些受欺負罷。」頓了頓,又吩咐:「衛澤說午膳也過來用,做兩個他愛吃的菜。」
想來,卻也是衛澤肯定有話要和她說的。
至於是什麼話,她卻是已猜到了幾分。一面感慨衛澤的心急,一面卻是也有幾分高興:衛澤能早日娶到了媳婦,抱侄孫的心愿自然也是能達成了。且不管如何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總歸是要成了家才算是能叫人放心不是?
而這頭謝青梓病了的消息也是傳遍了整個謝家。沒隔了半個時辰,各處都是打發人來問了。因還要去錦衣衛所,所以只匆匆過來看了一眼,囑咐兩句就又去了。不過謝青櫻則是留下來說要照顧謝青梓。
最後來的是姚姨娘打發的人,還送了二兩燕窩過來,說給謝青梓補身子用。
謝青梓看了一眼,倒也是好東西,雪白無雜質不說,形狀也都是十分完整。看來姚姨娘是真的下了血本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又如何?謝青梓微微一笑,眸光半垂:「這樣的好東西,姨娘留著自己用就是了。燕窩我這裡還有好些,著實用不上姨娘的。姨娘如今還有身孕,可比我該用這些。」
謝青梓這話客客氣氣的,卻是叫人半點也是反駁不得,最終竟是還就這麼真的讓人將燕窩又捧了回去。
當著謝青櫻的面兒,她這般不給姚姨娘面子,倒也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而謝青櫻始終也沒說什麼話,只是在一旁置若罔聞的剝著核桃。
謝青梓看了一眼謝青櫻,笑笑:」真要吃就讓丫頭剝罷。你仔細傷了手指頭。「
謝青櫻這才展眉一笑:「我給阿姐剝。讓廚房炸一盤香酥核桃來。阿姐嘴裡肯定沒味兒。吃這個正合適。」
謝青梓也不知該回什麼,最後摸了摸謝青櫻的頭:「我對你姨娘——」
「姨娘是姨娘,我是我。不必混為一談。阿姐更不必為難。」謝青櫻卻是如此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別的意思再無半點。
這話乍然一聽倒是有幾分涼薄。可是細細品味卻又是覺得有些覺得謝青櫻這樣又何嘗不是一種豁達呢?
謝青梓笑笑,也就不說這事兒了。只喝了水又閉上眼睛歇著了。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最後就是謝昀也是叫人過來問了一句。這倒是讓謝青梓幾乎是有些受寵若驚起來,只是更多的還是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不安感。
打發了謝昀派過來的人之後,大夫和聞香又是先後腳的到了。
謝青梓只得又起身換了衣裳,這才將人請進來。
大夫診斷倒是快,只說是吹了風,開了兩幅藥便是作罷。
聞香聽了,便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普通的風寒,幾日也就好了。不然娘娘又該擔心了。「
謝青梓聽著這話登時靦腆一笑:「也是我自己沒照顧好自己。」
又閒話了幾句,聞香這才離去了。
聞香走後,謝青櫻便是若有所思:」阿姐倒是輕易得了皇后娘娘看重。這是好事兒。」
「不過是借了東風罷了。」至於是誰的東風……自然是衛澤的。沒有衛澤,她如今哪裡又有這樣的光景?只怕是要病死了也不見得有人要來問一聲的。
一時吃過藥,謝青梓只有迷迷糊糊睡過去。
而衛澤則是和霍鐵衣在錦衣衛所碰面了——卻是衛澤尋到了一些關於霍鐵衣想找的人的線索。霍鐵衣等不及了,便是匆匆的過來尋衛澤。
恰逢用膳時辰要到了,衛澤就乾脆帶著霍鐵衣一同進宮去衛皇后那兒了。
霍鐵衣路上就按捺不住的問起了那事兒:「人找到了?」
「嗯,找是找到了,不過已是去世多年了。」衛澤猶豫一下,到底將話還是直接說了。「早在十年前就病得幾乎神智都是失常了,最後沒熬了一年就去了。那墳還是她租住的那家人當了她的東西才給她修上的。」不然只怕是如今連個墳都是沒了。
衛澤說完這話,擔憂的看了一眼霍鐵衣。果然就看見霍鐵衣眉頭緊蹙,一臉的陰沉。
他自是知道霍鐵衣這是為何如此——那人是霍鐵衣生母生前唯一接觸過的人,霍鐵衣總想著萬一有什麼他母親留下的遺言呢?如今人都沒了,自然這個希望也就是破滅了。
半晌,霍鐵衣才嘆了一口氣出來,似是終於緩過勁兒來。不過很快的,他又問道:「回頭你將地址給我,我親自去將遺骨遷回罷。畢竟也是忠心耿耿追隨母親一場,理應也要享受香火的。況且小時候也是她帶著我——「
衛澤應了一聲,而後勸了一句:「過去得事兒也就過去了。霍家也已是昭雪了,你也不必太過介懷此事——「
「昭雪了是昭雪了,可是抽還未曾報,如何能就這麼算了?」霍鐵衣只低聲如此說了一句,而後冷笑一聲:「害我霍家之人如今還逍遙法外,如何能就能這麼算了?我艱難活到今日,卻不是為了苟延殘喘。「
衛澤聽著這話,到底也再說不出勸說之話來。
「不過你倒是也該尋個合適的媳婦。」衛澤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你也年歲不小了,霍家指著你開枝散葉呢。」
說起婚姻大事,霍鐵衣饒是方才還陰冷暴戾,此時也是不由得臉上一紅:「說這個做什麼,慢慢來罷。」
一時到了衛皇后宮裡,二人給衛皇后請了安,衛澤便是出了聲:「我有件事兒想和姑姑商量。」
衛皇后斜睨了衛澤一眼:「是想成親了?」
衛澤一愣,心知肚明衛皇后這明顯就是什麼都知道了。當即一笑:「早日定下來,也早些準備著,自然也是能早些娶進門。姑姑不是早盼著我能定下來了?」
衛皇后肅穆看著衛澤,緩緩開口:「青梓那丫頭的確是不錯。可是你心裡也比我清楚,青梓她如今卻還不夠勝任衛王府世子妃。對上那群人,只怕她能被吃了。你卻也不能因為你一人喜歡,就要冒這樣的風險。」
衛澤聽了這話倒是笑了:「姑姑未免小看了青梓。青梓也不是那等軟弱怯懦之人。」頓了頓,衛澤又添上了一句:」再說了。成親之後我也不打算搬去衛王府。到時候仍是住在謝家就是。「
衛皇后這下便是狠狠皺起了眉頭,隱約有些發火的意思:」胡鬧!你難不成還在外頭一輩子?既是這樣,不如早早的將世子之位讓出去算了,何必一直這麼攥著?你就是想護著她,也不是這麼個護法。若真她這般無用,我絕不可能同意此事兒!「
頓了頓,衛皇后深深看了一眼衛澤:」就是她自己也是早就與我越發三章,若是不能叫我滿意,她便是自己也不會占了這個位置!「
這話一出,衛澤也好,霍鐵衣也好,倒是都愣了。誰也沒想到,謝青梓竟然還做了這樣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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