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好消息
陸老夫人要認了謝青梓做干孫女的事兒,陸老先生到底還是給衛澤傳了個話。
衛澤看完了信,便是沉默了半晌,最後仍是將信交給了白墨:「燒了。」信上還說了些朝中局勢的話,自是不能留的。只是相比起那些朝堂上的事兒,到底衛澤還是更在意謝青梓的事兒一些。
衛澤神色冷淡的在心頭想:如此也好,至少那丫頭多個靠山,將來沈家也不敢看輕了她。日子總歸是好過些——不然她那般蠢得厲害,被人欺負到死,估摸著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
衛澤壓下心頭的心思,隨後又吩咐了白墨一句:「既是師母認干孫女,我自是要送一份大禮。就將我之前得的紅珊瑚多寶樹送去做賀禮罷。」
頓了頓,到底又覺得是有些不夠貴重,又道:「再送一壺東珠,一套紅寶石罷。」
白墨詭秘的看了一眼衛澤,壓下心頭的情緒,一板一眼的應了。只是出了屋子,才和丁卯偷偷議論:「你可覺得主子像是換了個人?怎的再提起謝家大姑娘,也沒多惱呢?反倒還如此……」
丁卯乾笑一聲,聲音壓得越發低了:「咱們主子那就是對別人是閻王爺,對放在心上的人,那就是觀音菩薩了。這你還不知道?這謝家大姑娘,主子就算沒能得手,可不還放在心上麼?這又不是做買賣,哪能說不要就不要,說丟就丟了?」
白墨便是感嘆了一聲:『咱們主子可真是個長情的,只可惜,謝家大姑娘卻是沒有這樣的福氣。
丁卯也是嘆了一聲。
衛澤自是不知,否則只怕是真要將自己這兩個小廝直接拉出去打死算了。
對於是否要大辦認乾親之宴,謝青梓想了想,卻是提了些意見:「我想著卻是不適宜大辦。」
老夫人愣了一下神,而後便是挑眉問:「這是為何?」
「慎表哥如今……」謝青梓苦笑一聲。這頭謝家大肆慶賀此事兒,沈家會怎麼想?她又不糊塗,自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得罪自己的未來婆家。
老夫人被謝青梓這麼一提醒,倒是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一茬,當下苦笑了一聲,而後嘆道:「倒是我糊塗了。對,此事兒卻是不適宜大操大辦,咱們兩家一處吃個飯也就罷了。」
謝青梓微微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陸老夫人那我去說。想來她老人家必是能體諒的。」說實話,她卻是十分感激陸老夫人的,陸老夫人這個時候要認她做干孫女,自然不是圖她的孝敬,而是真心實意想幫她,喜歡她罷了。
就衝著這個,她便是無比感激和感動。她必會將陸老夫人當成是自己親祖母一般的去孝順的。
關於這件事情,陸老夫人自然也沒有異議,點點頭道:「此事兒大肆宣揚也的確是有些耀武揚威的意思,到時候沈家難免不痛快。反正我也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只怕是委屈了你罷了。橫豎辦不辦酒,你我的名分定下來,那就是誰也改不了的。」
謝青梓伏在陸老夫人身上,眼眶都是有些發紅,聲音更是微微帶了幾分哽咽:「多謝老夫人您的體諒——」
「還叫老夫人?」陸老夫人笑呵呵的打了謝青梓一下:「可見你竟是不當我是你義祖母了。」
謝青梓登時有些靦腆,卻也是真心實意的叫了一聲:「義祖母。」
所有人登時都是笑起來。
不過就算是認親,自也是要挑個良辰吉日的。這頭陸老夫人剛挑了一個時間,那頭忽然二太太便是過來了,竟是有些維持不住儀態,咋咋呼呼的也等不及行禮便是高聲笑道:「好消息,好消息,真真兒是天大的好消息!」
老夫人甄氏只覺得有些落了面子,便是瞪了二太太一眼,氣道:「什麼事兒也值當你這樣?連禮數都不懂了。」
二太太卻是不以為意,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只要一說出來,必然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再怪她的。故而當下只仍是笑,高聲道:「老夫人聽完再訓斥我不遲!這次可真真兒是好事兒,你們猜怎麼著?沈慎卻是醒過來了!」
一聽了這話,屋裡便是靜默了片刻。隨後便是都止不住的露出笑容來,而後又去看謝青梓。
陸老夫人和老夫人幾乎是同時笑出聲來:「這可真真兒的是好事兒!」
謝青梓也是又驚又喜,幾乎是止不住心頭的雀躍:「慎表哥醒了?人卻是怎麼樣?」
二太太笑著搖頭:「這我哪裡知道?沈家只派了人過來說了一下,具體的沒說呢。我想著,這樣的好事兒,你過去探望一二也是無妨。就是不知老夫人是個什麼意思。」
謝青梓便是眼巴巴的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自也是沒反對,一連聲便是應了:「該去,該去。你這就過去,帶上三郎一起過去。」謝栩如今對沈慎的事兒滿心愧疚,此時知道這個消息,必是心頭能好受些。
謝青梓也顧不上別的了,又跟陸老夫人告辭了一句,便是匆匆忙忙的去了。
陸老夫人看著謝青梓這樣,心頭又替衛澤嘆了一口氣,不過面上卻是替謝青梓高興的笑道:「她卻是個有福運的,壞事兒竟是又成了好事兒。到底還是老天爺沒偏心。」
老夫人也是歡喜得直點頭:「可不是如此麼?我就說老天爺怎麼捨得那樣乖巧的丫頭吃苦受罪。」
因了太過感慨和激動,老夫人卻是連眼眶都是有些微微濕潤。
而謝青梓也是同樣歡喜高興——畢竟她和沈慎是從小的情分,就算沒定親,她此時也是一樣的心情。
謝栩也是差不多的心情。姐妹兩人飛快去了沈家,陳姨媽同樣也是眼眶發紅,見了謝青梓便是伸手握住了謝青梓的手,哭著笑道:「青梓,慎哥兒醒了!他醒了!」
謝青梓握住陳姨媽的手,也是有些被感染,可是到底沒哭,只是笑道:「我就說慎表哥那樣好的人,老天定不會讓他就這麼睡著的。」
陳姨媽便是帶著謝青梓和謝栩去看沈慎。
沈慎雖是醒了,不過卻還有些迷糊和頭痛,所以便是喝了藥閉目休養著。此時聽見了謝青梓一聲脆生生的「慎表哥」,卻是一下子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
睡了這麼幾日,沈慎整個人瘦了一圈兒,人也是顯得十分憔悴。
謝青梓微有些心疼,便是想著回頭讓府里送些滋補的藥材過來。而她目光觸及到了沈慎額上那一圈紗布的時候,便是又是有些感慨:「表哥這次大難不死,想來肯定是有後福的。」
沈慎聽著這話,到了嘴邊的一句「你來了」,便是換成了一句:「你倒是看重這個,竟是不問問我頭疼不疼,身子難受不難受。」
謝青梓聽著沈慎這般貧嘴,倒是經不住的笑了起來:「一聽你這樣說,就知是無礙了。」
沈慎也是輕笑一聲,末了又看了一眼謝栩:「你卻是沒事兒罷?」
謝栩搖頭,眼圈兒紅紅的:「都怪我——」
「起因在我,不在你。你別放在心上。」沈慎卻是這般說了一句,而後便是又道:「你先出去,讓我和青梓單獨說兩句話可好?」
這原本是不合情理的,不過沈慎現在這樣,自然所有人也都顧不上別的了,只想著一味的順著他才好。所以謝栩想也不想的便是將此事兒應了下來。
謝青梓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著沈慎如今的情況,到底還是心軟了。只是謝栩出去後,她便是多少有些局促不安,幾乎是不敢抬頭看沈慎一眼了。
倒是沈慎一直盯著謝青梓看,許久也是沒有挪開目光,怎麼也是看不夠。
最後謝青梓惱了:「不是說有話說?怎的倒是不開口了?」
「定親的事兒,我也知道了。」沈慎收回目光,輕笑著說了這一句。而後又道:「雖是委屈了你,可我心頭卻是極高興的。至少,我不怕別人將你搶了去了。」
鬼使神差一般,謝青梓在聽見沈慎說那一句「被別人搶了去」的時候,卻是下意識的想到了衛澤。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謝青梓便是渾身都是一僵。她竟是當著未婚夫的面兒,想了另外一個男子……
謝青梓攥緊了手指,思緒都是有些恍惚了。
沈慎倒是還沒覺察,只仍是輕聲繼續道:「原我還以為果真要等一年,心中著急得很。沒想到老天爺卻是這般給了我個機會。我這一下,卻也是挨得值。」
他自己是真覺得十分值的。
謝青梓回過神來,不由得微微蹙眉:「你胡說什麼?若是姨媽聽見這話,又要傷心難過了。」
「可我這卻是實話啊。」沈慎輕笑:「我心頭真是這般想的。若不是如此,我便是要等一年,這期間倘若有人捷足先登了怎麼辦?」
謝青梓瞪他:「你若是還說這些,那我便是不理你,我要走了。」
沈慎抬起手來,一把拉住謝青梓的手,聲音柔得滿滿的都是情意:「青梓,你多陪陪我,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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