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條件
衛澤一句話,倒是讓鄂王一下子整個人都是僵住了。
衛澤看著鄂王這個反應,唇畔的笑容便是又拉大了幾分,最後變成了一個十足的譏誚。
鄂王緩緩回過神來,看著衛澤這般神色,便是實打實的打了一個寒噤。然後發現自己在衛澤面前,倒像是什麼都被看透了似的。這樣的感覺自是不怎麼舒服的。
衛澤見鄂王不說話,倒也是不著急,只是笑了一笑,而後便是慢悠悠的品茶。
鄂王最終收斂了神色,肅穆的坐直了看住衛澤,輕聲開了口:「既是你都知道了,那你便是說罷,那令牌要怎麼才肯給我?」
「聖上如何說的?是一直給你保管了,還是就是暫時的呢?」衛澤笑著從桌上拿起了一樣物件,卻是個不怎麼起眼的木牌子,上頭雕著一隻麒麟,正中卻是兩尾靈動的小魚。魚眼中鑲了寶石,看上去倒是給暗沉的木牌增添了幾分華貴。
鄂王看著那個牌子,卻是目光都是有些發直——這個不起眼的木牌子,卻是錦衣衛裡頭能調令錦衣衛的身份象徵。這一塊牌子,是代表了衛澤的身份的。
他想要的牌子,卻也是這一塊。
鄂王收回目光,輕聲道:「衛王世子將這個牌子借給我三個月,如何?聖上叫我查一件事情,可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他們不會信我,更不會替我賣命。」
衛澤挑眉,而後敲了一敲桌面兒:「原來鄂王倒是也有自知之明。」
鄂王噎了一噎,好半晌才又鬱悶開口道:「我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只說,你借不借罷。」
鄂王這樣的態度倒是明顯有些撒潑了。
衛澤倒是不買賬,只是笑了一笑:「這事兒倒也是簡單。我只有兩個條件。」
鄂王倒是早有心裡準備,此時也不覺突兀,點點頭道:「你說。」
「第一,你要帶上張疾和丁卯。畢竟,那些人肯買我的賬,我也不能拿著他們的生命開玩笑。」衛澤看著鄂王,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這個卻是十分關鍵的。至少如此一來,能防著鄂王胡作非為,畢竟鄂王的名聲可是不怎麼好。
鄂王自己倒是也明白其中緣故,當即悶聲應了,不過卻是看了一眼張疾,頗有些不滿意:「要不再換個?」
「張疾很好。」衛澤也看了一眼張疾,見張疾正用拳頭威脅鄂王,便是滿意一笑,再坦然不過道:「別人怕你,他不怕你。」
鄂王只覺得心裡頭越發噎得慌了。
張疾沒忍住,「撲哧」一聲便是笑出聲來。整個人樂不可支的,連連點頭:「正是這話呢。」
衛澤看住鄂王。
鄂王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既是這樣,那下一個要求呢?」
「謝家的事兒你應是知道罷。」衛澤唇角一勾:「你作為謝家女婿,卻是該出力了。」
鄂王幾乎是有些驚嚇的瞪了瞪眼睛,只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什麼?「這好好的,怎麼又說起了謝家的事兒了?衛澤和謝家的關係,什麼時候倒是好到了這種程度了?
這樣看著,衛澤倒是比自己還像是謝家的女婿了。
當然,這個念頭也就是在心裡頭想一想罷了。
鄂王儘量的沒表現出自己心裡頭的異樣來,笑了一笑:「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衛澤點了點桌面,雖看出了鄂王的心思卻也並不計較,當下只是提醒了一句:「當初怎麼威脅的謝昀,如今自還是怎麼來。只要分家順利,謝家大房安穩了,你這個女婿便是盡責了。」
鄂王聽見衛澤一說謝家大房,登時便是心頭電光一閃,幾乎是覺得自己已經看出了衛澤的心思:「難道你是因為看上了謝家大姑娘?還是二姑娘?」
鄂王越說越興奮,甚至還冒出來一句:「你若想要二姑娘,我可以退親——」
「送客。」衛澤臉上一黑,懶怠和鄂王多說什麼。這猜個謝青梓也就罷了,謝青蕊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拿出來說?
不過因想著到底怕影響了謝青梓的名聲,衛澤到底解釋一句:「此事務必辦妥,青梓不痛快,我師母便是不痛快。我若不痛快——」
這下也不必衛澤說完,鄂王便是已經明白了下一句是什麼。當下連連點頭:「你放心,我必定會辦妥的。」
鄂王出去之後,張疾卻是收斂了方才吊兒郎當的樣子,只坐在了衛澤旁邊輕聲道:「你果真要將令牌給他?他的名聲……」
「聖上要用他,咱們不能違背聖上的意思。」衛澤沉聲言道,看住了張疾:「你我都知道此番我傷勢如何,三個月之內想要去復職幾乎不能。況且太子和二皇子……我卻是必須避開。」
張疾還是覺得不痛快:「可是到底鄂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卻是不知聖上是怎麼想的——」
「聖上怎麼想的不要緊,咱們只需要乖乖聽話就是了。」衛澤耐心的提醒了一句:「咱們只是一柄劍,劍柄在聖上手中。一柄劍,不該有自己的心思。不然就不是一併好劍,只恐怕遲早都是要被捨棄的。你可明白?你母親讓你來錦衣衛中當差,無非是想給你個好前程。此番你便是可以抓住這個機會。聖上給鄂王機會,你若抓住這個機會嶄露頭角,自是不會沒有好處。」
若不是這般,他又何必非要張疾跟著?
「當然,我也的確是想讓你牽制鄂王。」衛澤見張疾還是有些不願,便是又這般的說了一句。
張疾這才沒說出反駁的話來,遲疑了一下後道:「可是萬一聖上要用鄂王來取代你的地位怎麼辦?」
衛澤聽了這話便是不由一笑,不甚在意的道:「他沒那個能耐。」
鄂王或許也不是真那麼紈絝草包,可是想要和他比,卻是還差得遠呢。
張疾這才滿意了,又嘰嘰喳喳的說起了別的事兒。末了提起了林語緋來:「聽說林家如今正在給林語緋相看人家。」
衛澤點點頭:「這是好事兒。」
張疾看著衛澤並不在意的樣子,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將懷裡的信拿出來。這封信,卻是林語緋求了他帶給衛澤的。如今他卻是覺得,這樣的信,卻是根本就不必要給衛澤知曉了。
因為只怕不管信里說了什麼,衛澤都是不會有半點波瀾的。
從這方面看,衛澤倒是真真兒的無情。
張疾的心思太明顯的寫在了臉上,倒是讓衛澤看了個分明,不過他也不解釋。人總說多情總被無情惱,可在他看來,無情卻又何嘗不好?至少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沒叫其他人心生幻想,或是再誤會什麼。
如此挺好。
而這頭謝青梓和謝栩沈慎離去後,謝栩倒是有些心虛一直不敢說話,只以為謝青梓是在惱他。
倒是沈慎不這麼看,最後輕聲這般問了一句:「青梓你為何惱了?可是我和三郎做錯什麼了?」
謝青梓被這麼一問,便是猶如被當同棒喝了一般,霎時便是猛然清醒過來:「並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尷尬罷了——既是衛王世子傷重,咱們還屢次打擾他,卻是不該。」
而且同在一個家裡,竟是絲毫不曾覺察他的傷勢竟是這樣嚴重,更是不該。
她惱的衛澤的隱瞞,更惱自己的不曾覺察。
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所以只能這般說個藉口。
沈慎也不知到底相信了沒有,最後便是跳開了這個話題,只輕聲道:「青蕊病了,病得有些嚴重。」
謝青梓自是不怎麼關心的。她更擔心的還是大太太:「那母親豈不是很擔心?」末了又看向謝栩,輕聲囑咐:「三郎你便是多看著母親些,別叫她擔心太過,到時候傷了身子可不好。母親身子如今還沒養回來呢。」
謝栩忙點頭:「母親那頭我會看顧,阿姐不必擔心。」
「謝青蕊卻是只怕也不想見到我,我便是不過去湊熱鬧了。等到她好些了,我再去給母親請安。」謝青梓低頭嘆了一聲,想起謝青蕊做的事兒來,只覺得有些無奈——不過之所以不敢去看大太太,更多的還是她自己覺得沒臉面對大太太罷了。
她害怕大太太同樣也是對她心生責怪。不過或許是或多或少都有的吧。那個時候,謝青蕊剛認親回來,大太太之所以那麼生氣惱怒,甚至想過要送走她,怕也是有這樣的原因。
沈慎聽著謝青梓說這些話,眸中卻是深沉了幾分,最終他微微一笑:「你只管放心,姨媽也好,青蕊妹妹也好,都有我照顧。我會時常過去看他們的。青蕊妹妹也是可憐,咱們更該多關愛她幾分才是。青梓你說是也不是?」
謝青梓根本沒想到沈慎為什麼會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一時之間還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卻是又道:「如此也是應該。」雖然心頭古怪詫異,可是她卻是並不曾多想,所以便是這般回了一句。
而沈慎聽了這句話之後,卻是抿了抿唇角,笑容也是都斂去了些。待到回府之後,沈慎的面色便是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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