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之盛愛太子妃 第一百一七迴轉折

    還是一樣的路,還是一樣的船,船上的一應吃穿用度也是照舊,甚至因為已經初步適應了在水上漂的感覺,再不至像來時那般暈得天旋地轉,喉嚨里隨時都有東西想要外吐的感覺,照理回程於顧蘊來說,應當很舒服很受用才是。

    可是因為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一日裡少說也要在她面前晃蕩個五六七八次,有時候甚至都讓她覺得有些煩了的人,她卻覺得整個船都空了大半似的,再沒有人會成日裡圍著她打轉,對她噓寒問暖,陪她下棋,與她講天南海北各地不同的風土人情,也再沒有人在她不想吃東西時,變著法兒的哄她吃了。

    原來「少了一個人,空了一座城」是這樣的感覺,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習慣慕衍的陪伴,習慣慕衍待自己好至廝了,果然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以後若是沒有了這個人的陪伴,沒有了他待自己的好,自己一定會無所適從罷?

    要不……,可是……,罷了,總歸還有程子才能抵達盛京,等回到盛京後,她再細細的考慮此事也不遲。

    顧蘊只得花了比來時更多的時間睡覺,既是因為閒著無事,更是因為心裡不好為人知道的失落。

    於是才過了兩日,她的作息便全亂了套,白日睡不醒,晚上睡不著,三餐自然也不可能按時吃了,臉也睡得有些浮腫了。

    冬至先還當她是身體不舒坦,忙叫了大夫來診脈,大夫診了脈,卻道她身體沒什麼問題,冬至再一問顧蘊,方知道她是閒的。

    當日便擇沿途一處較繁華的集鎮靠了岸,然後親自上岸去,買了好些個話本遊記來,當然,也不敢買什麼露骨過分的,回頭他家爺知道了,定然饒不了她;想了想,還重金請了兩個女先兒來,讓她們給顧蘊說書解悶兒,船上不比陸地,再平穩也有限,長時間看書只會傷了眼睛,他如今還是戴罪立功之身,深知只有讓未來的主母高興了舒坦了,這一頁才能徹底翻篇兒過去。

    顧蘊感念冬至的好意,之後幾日倒是沒再晝夜顛倒了,不是看書,就是聽女先兒說書,錦瑟卷碧劉媽媽幾個可比她來勁兒多了,一得了閒便攛掇她叫了女先兒過來,次數多了,她漸漸也聽住了;而兩個女先兒本就是靠一張嘴吃飯,嘴皮子自然無比的利索,此行冬至給的報酬又豐厚,都快趕上她們以往辛辛苦苦大半年下來的收入了,自然使盡渾身解數引顧蘊開心。

    如此後面的路程,顧蘊總算沒覺得無聊了,只除了每日臨睡前,仍會覺得失落與悵然以外。

    十日後,一行人抵達了天津衛碼頭,冬至打發了大夫和兩個女先兒後,便上前徵求顧蘊的意見:「四小姐是想明日便回京呢,還是在天津衛歇息幾日,逛逛天津衛本地,再吃吃特色菜什麼的再回盛京去?」

    顧蘊算著日子,離七七四十九日之期只得十來日了,也就剛好夠她回到盛京,還不知道這些日子如嬤嬤幾個有沒有露餡兒呢,因與冬至道:「明兒一早便啟程罷,橫豎天津衛離盛京也不遠,將來什麼時候想來了,再來便是。」

    而且慕衍那邊也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情形,算著行程,他應當早已抵達京城了,可冬至這邊卻至今沒收到他任何消息,雖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哪及得上就在盛京城,要打聽什麼也更便宜些更讓人安心?

    冬至何嘗不時刻擔心著慕衍,除了多年的主僕情分,一旦慕衍出事,他自然也別想獨善其身,所以他比顧蘊還擔心些,只是不能在顧蘊面前表露出來,更不能催她罷了,如今既是她自己這麼說的,他正中下懷之下,自然不會拒絕,遂說道:「那我們明兒一早便啟程,路上若是四小姐覺得但有不適了,一定立刻告訴我,我好放緩行程,總之一切以四小姐的身體為要。」

    顧蘊笑道:「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那麼嬌弱,你只管按你的行程來,我也想早些回京去,省得家中的長輩們擔心。」

    一行人遂只在天津衛歇息了一晚,便於次日一早,踏上了歸程,一路上雖不至於餐風露宿晝夜兼程,卻也是曉行夜宿,比當初離京,足足早了三日時間抵達京城,也正好離七七四十九日期滿還有一日。

    然後在城門外,兩撥人分了手,顧蘊一行便徑自去了報恩寺,冬至則領著自己的人急急忙忙進了城,只是臨行前被顧蘊叫住了,抿了抿唇才道:「替我帶一句話給慕大哥,他若有需要,可以打發人遞話給我,我幫不上也就罷了,只要幫得上,我一定竭盡所能。」

    冬至忙一臉感激的應了:「我代我家爺先謝過四小姐了。」

    兩撥人這才分道揚鑣,各自奔赴了各自的目的地。

    一時到得報恩寺,顧蘊也不聲張,只讓劉大劉媽媽幾個先散了,自己帶著錦瑟與卷碧徑自去了她們先前住的廂房。

    就見如嬤嬤與明霞暗香正坐在院子裡望天,幾人都是一臉的無精打采百無聊賴,許是因為擔驚受怕,許是因為在寺里只能吃素,一點兒油葷都看不見,三人都瘦了,臉色還泛著一種頗不正常的青綠色。

    瞧得顧蘊主僕三人忽然出現在院子裡,如嬤嬤先還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眼睛花了,還是明霞滿臉興奮的推她:「嬤嬤,真是小姐,真是小姐回來了。」

    暗香則已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如嬤嬤方反應過來真是顧蘊回來了,立時哭著上前對著顧蘊福了下去:「小姐,您終於回來了,您再不回來,嬤嬤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熬下去了!」

    早被顧蘊一把攙了起來,笑道:「嬤嬤別哭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們且屋裡說話兒去罷,錦瑟卷碧,你倆還不快攙住嬤嬤?」

    主僕一行遂魚貫進了廂房,敘起別後的寒溫來,主要是顧蘊在問,如嬤嬤在答,至於他們此行都經歷了些什麼,顧蘊壓根兒沒打算告訴如嬤嬤幾個,橫豎她如今已經平安回來了,就別讓她們白擔心了。

    顧蘊因問道:「我走以後,大伯母與外祖母可曾打發人來寺里瞧過我或是送東西,你們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罷?」

    如嬤嬤道:「自然是打發了人來的,還打發了好幾次呢,因為都是白日,我們藉口小姐白日裡一整日都要在淨室里念經,倒是勉強應付了過去,可中途大小姐與二小姐來的那一次,卻是差點兒就漏了餡兒。二小姐非要見您一面,說她自年前便再沒見過您了,心裡著實記掛,誰知道好容易她回來了,您卻來了報恩寺,所以才回了大夫人,讓大小姐特地陪她來了這一趟,總不能讓她白跑罷?還說至多耽誤半個時辰的時間,想來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不會怪您,也不會怪她的,差點兒就要去推開淨室的門了,幸好大小姐阻止了她,說如此您的孝心就不虔了,不然那次就真是要露餡兒了。」

    顧蘊聽得汗顏,這還真是顧苒做得出來的事兒,笑問道:「二姐姐什麼時候回的盛京?我還以為,她怎麼也得四五月的才回來呢。」也不知道她命定的姻緣是不是已經有譜兒了,她又是不是已忘記宇文策了?

    如嬤嬤道:「小姐走後半個多月,二小姐便回來了,不過她說早知道回來也見不著您,她就該再過一個月再回來的,天津衛可比盛京好玩兒多了。」

    明霞忽然在一旁笑嘻嘻的插嘴道:「小姐不知道,二小姐大喜了,我聽二小姐跟前兒的雲栽說,未來的二姑爺就是大夫人娘家的族侄呢,家裡很過得去自不必說,二姑爺本人還是個上進的,已於去年中了秀才,關鍵未來的親家太太十分喜歡二小姐,二小姐將來只等著享福呢。」

    「二姐姐定親了?」顧蘊立時滿臉的驚喜,她才還在為顧苒的姻緣擔心,誰知道問題早已解決了,而且以顧苒的性子,若不是她自己願意,這門親事怕也成不了,這麼說來,那位秀才小哥兒,應當就是她前世今生都命中注定的那位良人了?

    顧蘊忙與如嬤嬤道:「那我們收拾收拾,後日一早便回府去罷,既省得再讓長輩們掛心,也省得你們再頓頓青菜豆腐的,人都快成一棵會走動的青菜了。」

    說得如嬤嬤三人都笑了起來,道:「我們如今還真是看見青菜豆腐就快吐了。」

    笑過之後,如嬤嬤忽然打量著顧蘊道:「我們在寺里頓頓青菜豆腐的,人清減了也就罷了,怎么小姐也清減了不少,臉上更是明顯一副氣血不足的樣子,是不是你們路上沒有服侍好小姐?」

    後一句話卻是對錦瑟與卷碧說的,說話時從神色到言語還都一派的嚴厲,管事媽媽的威儀盡顯,讓錦瑟與卷碧禁不住都露出了怯怯的表情來,忙偷偷拿眼看顧蘊。

    顧蘊便忙笑道:「不關錦瑟卷碧的事,她們一路上已經做得夠好了,只是出門在外不比家裡,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麼能不清減,嬤嬤且別擔心,等回去後將養個幾日,自然也就養回來了。」

    如嬤嬤聞言,這才面色稍緩,卻仍敲打了錦瑟卷碧幾句,才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

    稍後顧蘊梳洗一番後,又去母親的靈位前上了香,喃喃的低聲向母親賠了不是,又念了一回經,方草草用過晚膳,熄燈歇下了。

    次日,顧蘊又給母親念了一日經,到第三日一早,才去大殿添了香油錢,然後辭了報恩寺的師父們,坐車回了顯陽侯府。

    顧菁與顧苒算著日子,就這兩日顧蘊便會回府,所以一聽得二門上的婆子來報:「四小姐回府了,這會兒馬車已進了角門,正朝二門來。」姐妹兩個便忙忙迎出了二門外。

    果見顧蘊正在二門外下車,一瞧得二人被簇擁著過來,忙屈膝給二人行禮:「大姐姐,二姐姐。」

    早被顧菁一把攙了起來,顧苒則道:「自家姐妹,又是在家裡,就別來這些虛的了。」

    顧蘊遂順勢站了起來,笑道:「還以為二姐姐定了親,該比以前穩重些了,誰知道還是這樣直爽的性子。」又向顧苒道喜。

    饒顧苒一向大大咧咧慣了,這會兒也禁不住紅了臉,一副羞喜不已的樣子,嗔道:「還以為幾個月不見你,你嘴巴沒那麼厲害了,誰知道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人又愛又恨。」說著便要去擰顧蘊的嘴。

    被顧菁拉住了,笑道:「你沒見四妹妹瘦了一圈兒,風大一些人都能被吹走了,你還欺負她,仔細回頭娘知道了,饒不了你。」又與顧蘊道,「我瞧你可清減多了,定是在寺里勞累太過又吃不好的緣故,如今回來了,可得好生將養些時日才好。走罷,我們且先去見我娘,她這些日子就沒有哪日是不念你幾遍的。」


    姐妹三個遂被簇擁著,去了朝暉堂。

    祁夫人見到顧蘊,歡喜之餘,也與如嬤嬤顧菁一樣,說她清減了許多,當即便要吩咐人給她熬湯好生補補身子,顧蘊也不推辭,陪著祁夫人說笑了一回,又向祁夫人道喜再得佳婿,待金嬤嬤急匆匆進來,一看便知是有要緊之事回祁夫人後,才藉口回自己屋裡更衣梳洗先歸置一番去,告辭出了朝暉堂。

    顧菁與顧苒自然要陪同,半路上,顧蘊因問顧菁道:「我瞧大伯母也清減了不少的樣子,氣色也不大好,照理大伯母該人逢喜事精神爽才是,這是怎麼了?」

    別人不知道顧苒曾對宇文策上過心,祁夫人卻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急著把她送去天津衛,連過年都不接她回來了,如今顧苒的親事定下來,事情在朝著最好的方向在發展了,祁夫人應當比誰都歡喜,比誰都輕鬆才是,怎麼方才她那一臉的憔悴卻濃濃的脂粉也遮掩不住?

    顧菁見問,立時一臉的難色,顧苒已在一旁道:「四妹妹又不是外人,大姐姐有什麼不能說的,就告訴她又何妨?犯錯的人又不是我們,最沒臉的自然也不會是我們。」

    「我不是拿四妹妹當外人,實在是這事兒太沒臉,沒的白髒了四妹妹的耳朵。」顧菁抿了抿唇,才轉向顧蘊紅著臉低聲說道:「是三妹妹。她先前不是讓父親親自下令送去了家廟嗎,前幾日她卻被……被二皇子送了回來,說三妹妹已是他的人了,只他如今還未出宮開衙建府,不好將人直接抬進宮裡去,所以得待三妹妹及笄後,再抬她過門,讓爹爹與娘千萬別見怪,還說什麼天子一諾千金,他是天子的兒子,自然也一諾千金,讓爹爹與娘只管放心,他定不會負了三妹妹的……」

    說著臉越發的紅,聲音也壓得越發的低:「爹爹差點兒氣瘋了,說顧家百年以來,從未出過如此傷風敗俗的女兒,難道要在自己手上破例?發狠要將三妹妹沉塘,娘想著二皇子已經發了話,也不好讓三妹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不然惹惱了二皇子,反倒節外生枝,所以勸了爹爹幾句,惹得爹爹遷怒起娘來,說娘這個當家主母是怎麼當的,娘也委屈,便與爹爹吵了一架……可事情不發生也已發生了,偏還涉及到二皇子,爹爹與娘只能替三妹妹善後,三妹妹先前那門親事自然不能再做了,可退親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還有家廟那邊人雖不多,卻也不少,三妹妹到底是怎麼逃出去的,又是怎麼那麼巧就遇上了二皇子的,這些事總得查清楚,娘這些日子勞心又勞力,能不清減能不憔悴嗎?」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顧蘊驚得好長時間都回不過神來。

    雖然經過前次算計沈騰之事,她已知道顧芷不像她素日表現出來的那般溫馴,話說回來,有宋姨娘那樣一個生母,有其母必有其女的天性使然和後天的耳濡目染,顧芷也不可能真的溫馴,可這事兒還是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以內。

    顧芷今年多大來著?顧苒也才十四而已,她比顧苒小,那就還不到十四,竟然已經知道利用自己身為女人天生的本錢,通過男人達到自己的目的了,而且對方還不是普通的男子,而是打小兒見慣了皇宮形形色色美女的皇子,顧芷的本事由此可見一斑。

    關鍵就像顧菁方才說的,家廟那邊人雖不多卻也不少,以祁夫人的行事作風,也不可能不安排人時刻看著顧芷,以防節外生枝,可就是這樣,她依然逃了出去,還一勾搭便勾搭上了個皇子,並讓其答應不會負她,這其中顧芷事先到底做了多少安排多少布置,可想而知,還要保證事後縱顧准與祁夫人再生她的氣,也奈何她不得……也就不怪祁夫人生氣了,終日打鷹的,到頭來反被鷹啄了眼!

    而顧准生氣的原因只怕還要多一層,這事兒表面看來是顧芷不檢點,先勾引的二皇子,可誰也說不準,二皇子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是真的單純的被顧芷所吸引所以順水推舟,還是事情根本就是他一手導演的?

    畢竟顧准如今官位不可謂不高,所處是位子不可謂不關鍵,受到的聖眷不可謂不濃重,還是顯陽侯府的當家人,顧氏一族的族長,將這樣一個人拉攏到自己的陣營當中,也就等同於將顯陽侯府和顧氏一族都拉到了自己陣營里,雖不一定能對自己心想事成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卻也是舉重若輕了,所以二皇子到底是單純的被顧芷吸引,還是另有打算,真的很值得商榷。

    也就不怪顧准想將顧芷沉塘了,顧芷都死了,看二皇子還怎麼與他、與顯陽侯府和顧芷扯上關係,皇上如今正值年富力強之際,而且太子再病弱,只要他一日還活著,他就是國之儲貳,顯陽侯府就算要站隊,也絕不會是這時候!

    思忖間,耳邊已響起顧苒恨恨的聲音:「娘這些年可從未虧待過她,爹爹也從不因她是庶出便偏心於我們,待她從來都是一視同仁,她倒好,就這樣回報娘和爹爹,前次沈表哥的事,已讓娘生了好大的氣,也傷透了心,誰知道這次她更是變本加厲,若不是爹爹下了死命令,將她一直禁足,沒有爹爹的命令,她不許出來,別人也不許進去,我非把她打個爛羊頭不可!」

    顧菁見她越說越大聲,忙道:「二妹妹,你小聲一點,讓人聽了去,顯陽侯府的臉面就要丟盡了。」

    顧苒冷笑道:「就算現在不丟臉,將來一樣丟臉,有個做妾的女兒,說出去很光彩麼?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偏要放著好好兒的正頭娘子不做,上趕著去做妾,也不知我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攤上這樣一個姐妹,姐妹,呸,仇人還差不多!大姐姐你也別再勸我的,我就不信你心裡就不恨她!」

    顧菁怎麼可能不恨顧芷,祁夫人如今的清減和憔悴可都是拜她所賜,只不過她身為嫡長女,打小兒受的便是寬和大度顧全大局的教育,所以不好直接口出惡言罷了,既然顧芷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索性什麼都不再說,算是默認了顧苒的話。

    顧苒這才面色稍緩,正要再說,祁夫人屋裡一個三等丫鬟找了來,屈膝行禮後道:「大小姐,夫人有事請您即刻回去一趟。」

    顧菁連日來把府里的中饋大半接了過來,就是不想讓祁夫人太累,聞言知道祁夫人怕是有事情問她,遂與顧蘊顧苒說了句:「那晚些時候我們姐妹再說話兒。」隨那丫鬟去了。

    顧蘊與顧苒這才繼續往飲綠軒走去。

    一時回了飲綠軒,先回來的如嬤嬤已領著幾個丫頭將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原就是留了喜鵲領著其他人日日打掃的,其實除了歸置箱籠,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所以顧蘊回來後,什麼都不用做,只消梳洗一番換件衣裳,便與顧苒在榻上對坐了,舒舒服服的喝起茶吃起點心來。

    顧苒才罵顧芷雖罵得凶,但她的脾氣向來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何況她再氣又如何,一樣於事無補,除了氣壞自己的身子以外,所以很快她的情緒便好轉了,與顧蘊說起自己在天津衛的見聞來,「……因為臨水,真正是頓頓飯都少不了魚蝦,且每家人都引了活水在園子裡,要划船極便宜,夏日裡聽說更是涼快得緊;外祖母家好幾位姐妹,族中姐妹就更是眾多,大家日日待在一處,起詩社啊烤肉啊結伴出去遊玩啊,上次去我是年紀小,而且待的時日短,這次方真正體會到外祖母家的日子有多自在,別說姐姐妹妹們了,連表嫂們的日子也都過得極愜意,若不是惦記著你們,我還不想回來的,誰知道我回來時你偏不在,大姐姐又要忙著繡嫁妝,幫娘管家,這些日子我都快悶死了我!」

    顧蘊就明白顧苒何以會答應親事了,若祁氏族中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們日子真過得如她所說的這般自在愜意,連她都忍不住要動心了,不由笑道:「難怪你願意嫁進祁家呢,那你肯定見過未來的二姐夫,還對他有足夠的了解了?哎,你跟我說說,未來的二姐夫是個什麼樣的人唄,他對你好不好?你又是怎麼與他對上眼的?又是誰給你們做的大媒,你們的動作有夠快的啊!」

    「你幾時也變得這麼三姑六婆了?況你一問就問這麼多問題,叫我先回答你哪一個的好?」顧苒被問得紅了臉,卻仍大大方方說道:「我自然見過他,他不止書念得好,還會武功,興趣愛好也十分廣泛,什麼都會做,什麼都知道,而且他對我,實在是很好,連我外祖母都說,他家人口簡單,父母一輩子都沒紅過一次臉,有這樣的父母,兒子定然也差不到哪裡去,說他值得託付一生……然後事情就定下來了,我也覺得挺快的,不過我怕我下手慢了,他就被別人搶先一步了呢?」

    說到最後,雖越發紅了臉,卻一臉掩飾不住的喜色與得意。

    顧蘊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原還想問她是不是已經徹底忘了宇文策的,這會兒顯然已沒有必要了,她的表情已足以說明一切了,真好,她終究還是找到了自己命定的幸福!

    晚間祁夫人在朝暉堂設了小範圍的家宴,算是為顧蘊接風洗塵,顧蘊也終於見到了顧准。

    果見顧准眼角眉梢也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顯然還在為顧芷之事而煩惱,不過對顧蘊,他仍是十分的和顏悅色,道:「蘊姐兒回來了,怎麼瞧著清減了不少的樣子,是在寺中這段時間太清苦了?如今既回來了,可得好生將養一番才是。」

    顧蘊給他請了安,應了他的話,才復又坐下了,本有心寬慰他兩句的,想起這事兒最鬧心的其實不是祁夫人,而是他,畢竟顧苒可不是祁夫人生的,而且朝堂上那些事,他也沒法與家人說,只能自己一個人扛,指不定寬慰他反倒是在提醒他那些糟心事真真是無處不在,到底還是忍住了。

    次日,顧蘊又坐車去了一趟平家,外祖母一直記掛著她,如今她回來了,自然要去給外祖母請個安,也好讓她老人家安心。

    平老太太見了她,少不得也是一番心疼唏噓,當即便要留她住下,說是要親自瞧著給她好生把身子補回來。

    顧蘊想著這陣子顯陽侯府內憂外患的,自己在縱不能幫上什麼忙,至少也能讓大伯父大伯母知道自己禍福與共的態度,讓他們心裡多少安慰些,遂好說歹說婉拒了平老太太,只說過了端午再過來與平老太太好生廝守幾日。

    平老太太拗不過她,只得答應她回去,卻讓貼身的嬤嬤去自己庫里把人參燕窩鹿茸枸杞什麼的包了幾大包,又叫了錦瑟與卷碧至跟前兒吩咐,務必要每日燉給顧蘊吃,下次顧蘊再來時,若還這麼瘦,就惟她們是問云云。

    直到用過午膳,平老太太要歇中覺了,顧蘊才得了機會與平沅平瀅說體己話兒,說了一會兒後,顧蘊因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對了,最近盛京城裡可有什麼新聞兒沒有?宮裡呢,有沒有新聞兒呢?我這些日子在寺里,除了念經還是念經,雖然為母親盡孝是我為人子女應盡的本分,卻也是真夠悶的,你們但有新聞,快說說我聽聽,我也好解解悶兒啊。」

    昨兒顧蘊也這樣問過顧菁和顧苒,可二人都說沒什麼新聞,顧蘊想著許是真沒有,也許是有但大伯父未在家裡提過所以顧菁顧苒不知道呢,這才會想起問平沅與平瀅,大舅舅也是高官,誰能保證他就沒有大伯父也沒有的消息渠道?

    慕衍說是待她回了京就來瞧她,可她回京也好幾日了,別說與他見面了,連他半點消息都沒有,她昨兒特意打發劉大去他的宅子那邊打聽,看門的老蒼頭也說好些時日沒見他,想是出京出任務去了,連冬至的去向老蒼頭也不知道。

    顧蘊實在由不得不擔心,可又不敢進一步的打聽,且不說她就算打聽了也未必能打聽到什麼,萬一反而因此給慕衍添了麻煩,她以後就真是再沒臉見他了。

    只可惜平沅與平瀅也什麼都不知道:「沒聽說有什麼新聞兒啊,你要是實在悶得慌,就留下住幾日,讓我們給你解悶兒唄。」

    顧蘊只得繼續等下去。

    好在又等了四五日,總算還是有消息自宮裡傳出了,雖不是直接與慕衍有關,卻也間接與他有關:太子承川病勢忽然加重,一度沒了心跳與呼吸,就在所有太醫都跪下沉痛的與皇上說太子殿下薨逝了,請皇上節哀之時,當世第一高僧枯竹大師忽然出現,說太子承川命不該絕,他決定帶其回自己常年修行的凌雲峰醫治調養,多則三五年,少則一二年,一定還皇上一個健康的太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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