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自己身邊的婢子背著自己揣測自己,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她的婢子,眼裡只能有對她的忠誠和臣服,而不是質疑和揣測。
很顯然,剛才秋荷的表情,已經招惹到了燕平公主的不快。
秋荷知道自己剛才失神,一定是惹惱到了主子,急忙垂下眼帘,低聲解釋,「主子息怒,奴婢剛才是在想,若是萬一小世子爺真知道老爺身上所中情盅,怕是事情就變得有些棘手了!」
「嗯,你什麼意思?」燕平公主聞聲,冷地一挑眉斜看向秋荷
「主子,您可還記得今日傍晚時,二小姐為了幫榮王殿下,扮成大小姐欺騙景王殿下時,向景王扔過去的東西?」秋荷看向主子,提醒一聲。
燕平公主聽秋荷提醒,垂眸仔細回憶,立即想起什麼的道,「本公主記起來了,紫依成功將景王引出宮牆外後,曾向景王扔過一隻黑色的蟲子!」
「對,主子,您可知那隻黑色的蟲子,是什麼?」秋荷一雙眸子一緊,聲音低沉道。
燕平公主搖搖頭,忽地眸子一閃,想到什麼地遲疑一聲道,「本公主怎麼瞧著像是之前給老爺下的盅蟲,一樣差不多的蟲子呢。」
秋荷臉色凝重的立即點點頭,「主子說的沒錯,二小姐扔出去的就是盅蟲,是蝕心盅。」
突然,秋荷話落,手掌一翻一攤,手心中赫然是一隻黑色的蟲子。
「啊,快把那隻噁心的蟲子拿走!」
燕平公主急揮手向秋荷,被秋荷手心裡那隻長相猙獰醜陋的蟲子嚇的渾身一顫,睨了眸子嗤喝而起,「秋荷,你怎麼會事,你拿出那隻噁心的蟲子是想要嚇死本公主嗎?」
秋荷見主子發怒,立即將蝕心盅收起。
「主子息怒,奴婢只是想讓您看一下今日二小姐投向景王殿下的盅蟲,正是剛才奴婢給您看到的這一隻。」
秋荷垂眸解釋一聲,緊接道,「蝕心盅是高級盅蟲,蝕心盅一出,人必死無疑。」
秋荷抬眸看向燕平公主,隨後又緊接道,「奴婢懷疑,榮王殿下身邊,有懂養盅馭盅之人!」秋荷將自己的猜測,說給主子聽。
燕平公主聽著秋荷的猜測,眸子微垂略有思忖,很快抬起一雙溫婉的眸子,卻是眼底閃著不屑之色,「這有什麼稀奇的,連本公主身邊你都會養盅馭盅,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榮王殿下身邊,自然能人異士也多。說不定那人還是你的師兄妹什麼的,出自於你一個門派!」
「主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世子爺當時也在場,而且就是小世子提醒的景王殿下,二小姐並不是大小姐!」
秋荷緊接急急一聲,忽地聲音一沉,故意壓低聲音,回頭向門口看一眼,湊近主子低聲道,「主子,您忘了,之前您曾命奴婢暗中對小世子下手,當時奴婢就曾撒出蝕心盅來對付,突然出現的景王殿下。而且,當時小世子爺曾被另一個黑衣蒙面人暗下黑手,身中蝕心盅,差點性命不怕。所以,小世子爺應該能認出二小姐拋向景王殿下的是什麼!」
燕平公主聽到這裡,眸子冷地一轉,原本倨傲的神色,攸地一沉,「你是說,弘傑會從紫依拋出的蝕心盅,而猜測出我給老爺下了情盅?」
說完,卻是笑笑一聲,搖搖頭,「哼,即便是他看到紫依扔向景王殿下的是蝕心盅,卻又怎麼能猜到我給老爺下的是情盅。而且他又沒有見過情盅,更何況又沒有聽過情盅,怎麼可能猜得到。秋荷,你太小心了!」
秋荷見主子不以為意的表情,卻並不像主子想的那般輕鬆。
突然,眸子攸地一緊,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之色,「主子!」
「秋荷,你做什麼,一遍遍大驚小怪的,想要嚇死本公主不成!」燕平公主被秋荷冷地一聲,嚇了一跳,不由惱了的斜瞪向秋荷。
「主子,大小姐,大小姐她竟然有金盅!」秋荷此時直想罵自己蠢笨,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當時救下景王殿下的竟然是金盅。
燕平公主卻是聽得一愣,冷聲道,「什麼金盅,金盅又是什麼,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主子,金盅是我們金盅門傳谷聖物,是金盅門門主的象徵!」秋荷嘴唇有些哆嗦出聲,眸子裡是驚顫不停變幻的眼神,眼底透著深深地恐慌。
她所擔心的還是來了!
忽地看向主子,臉上是驚顫擔憂不已的眼神,幽幽出聲,「主子,您可知,金盅是盅蟲之王。也是所有盅蟲的克星。金盅出現,所有盅蟲都要臣服於它,敢有拂逆,必死無疑!您——」。
燕平公主看著秋荷的視線,忽地落向自己的小腹,嚇是慌忙伸手捂住,嗤聲道,「秋荷,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想說什麼?」
「主子,您可還記得我的師傅是如何死的?」突然,就在這時,秋荷一雙眸子閃著驚恐地盯向燕平公主,眼裡是一片慌恐之色。
「你,你,秋荷你到底想說什麼?」燕平公主雖然聽不懂秋荷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可是透過秋荷緊盯著自己小腹時,顯露出的慌恐的眼神,隱隱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秋荷盯向燕平公主小腹的視線,直到過了好一會後,才幽幽出聲,「主子,奴婢的師傅,北漠的新王后,就曾給北漠王下過情盅,也就是母子連心盅,與主子給老爺下的盅蟲一模一樣。結果,師傅她到最後,卻是——」。
「秋荷,你大膽,你是在咒本公主死嗎?」終於,燕平公主聽出秋荷想要說什麼的,立即怒地一拍桌子。
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抓起身邊一杯已涼的茶水,冷地砸扔向秋荷。
秋荷沒有閃躲,任著那一杯茶水潑撒到自己的身上,茶盞砸到自己的腳上,傳來的疼痛卻不足以減輕她心中的擔憂。
「給本公主滾出去,本公主現在不想看到你,滾出去!」燕平公主一雙眸子狠厲瞪向秋荷,伸手指向屋子外面,狠狠地嗤罵秋荷滾。
秋荷看一眼主子,張嘴想要再說什麼,可是卻被主子再一次拿茶盞給砸過來。
這一次砸到了秋荷的手臂上。
秋荷吃痛一聲,見主子盛著怒意,此時即便是自己再想提醒主子,主子也不會想聽。
想了想,便捂著被砸痛的手臂,告一聲退後,退出了主子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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