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弦回到京城後,會是什麼樣一個情景?怕是所都會震驚不已吧?或者覺得是她迷惑了朱弦?還有就是,這個事情最後真的能得償所願也不是一個讓人舒心的事情——高興是肯定的,可是高興過後呢?難處同樣也是很多。至少以後是要面對不少不待見的。還有瑞安郡主,被人這樣生生的奪了親,怕也不是那樣就能咽下這一口氣
曇華每次想到這些,都是禁不住苦笑—朱弦得輕巧,哪怕是鼓足了勇氣,她仍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想起來,仍是覺得未來有些讓人懼怕。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朱弦那日的話,的確是讓她生出了無限的勇氣來—否則她也不會答應這件事情了不是?朱弦得很對,不放手一搏不努力,又怎麼會得到?哪怕是為了自己,也該奮起努力的。人的一輩子,長不長,短也不短,難道每一次遇到苦難,都要放棄退縮不成?
朱弦這話極其具有煽動力。至少激起了她的一股**來——想要努力試試看的**。甚至於,連那些顧慮都忘記了,莽撞的便是頭應下了。
朱弦得了這話後迫不及待的就回了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反悔?可能是有這心思的。
曇華想著想著,竟是忍不住笑了。那個華勝,最後朱弦是親自給她戴上的。末了還在她的耳邊了一句:「等到成親的時候,你就戴著這個。」
朱弦噴出的熱氣覆在耳朵和臉頰上曇華只覺得一片滾燙,最後面上徹底的燒灼起來一般。
想著這些,曇華最後是帶著笑意睡著的。甚至夢裡還夢到了朱弦一回——不過第二日到底還是起來得遲了。不過好在不必趕著過去給周老夫人請安,倒是也沒人追究這個。周老夫人自從上回的「開誠布公」之後,便是不讓曇華再過去請安了。有時候甚至好幾日都見不著一回。
曇華估摸著這是周老夫人惱羞成怒了。不過,這些都不打緊,反正周老夫人最後還是服了軟不是?這就夠了。
起來後曇華自然第一個問的就是鄭氏的情況:「太太昨兒如何了?」
醉秋的表情上帶著幾分失望,嘆了一口氣道:「聽是保住了。足足折騰到天邊魚肚白呢。」
「哦。」聽了這話,曇華心底多少也是有些失望的——她先前以為既然鄭氏的孩子本就是個不穩固的,這一次不定就會······沒想到鄭氏倒是運氣好。
其實也並不是鄭氏運氣好,而是鄭氏對這個孩子的緊張程度,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曇華她們所預期的程度。不僅僅保胎的藥用的是最好的,平日裡也是各種注意的。而這一次雖然情況危險,可是大夫來得及時,所以到底還好是化險為夷了。
失望的自然不僅僅是曇華這邊,楊氏也是滿心的失望。最後甚至還特特的跑過來和曇華了一回。
雖然沒明,可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是覺得鄭氏運氣好罷了。那副酸溜溜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生厭煩。
自然楊氏過來也不僅僅是為了和曇華抱怨這個,更的是,楊氏試探著問了另一件事情——就是以後管家的事情。在楊氏看來,曇華才是最大的競爭者。而周老夫人昨兒了那樣的話,楊氏思來想去,也覺得鄭氏以後怕是沒機會再管家了。所以又是高興又是有些忐忑。想來想去,覺得有必要過來問問曇華的意思,所以這才過來了。
楊氏之前的一通抱怨,也是有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表明她自己和曇華是一條船上的。既然是一條船上的,那麼將來就算曇華真來管家了那她就好過得多了。甚至不定曇華最後嫁人的時候會直接將權力全部給她呢?
楊氏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是,楊氏將曇華想得未免太好糊弄了一些。
曇華如今對楊氏也算是徹底的沒了耐心面對楊氏的抱怨和試探,她只是淡淡一笑:「我還能在家裡留幾年?哪裡還有功夫管家?到時候剛摸上手就要出門子,豈不是白費功夫?」這麼三兩句話便是表明了態度——管家這個事兒,她是不參合了。
楊氏自然是喜出望外,眉梢眼角都是透出一股子歡喜來。臨走的時候,態度已經是和來的時候大相徑庭了——之前楊氏是覺得她自己要被人壓一頭,所以自然態度多少帶了些謙卑的味道。而這會子,楊氏卻覺得將來她自己是當家太太所以自然也就幾分當家太太的氣勢了。
楊氏走後曇華便是笑著搖頭,頗覺得好笑。當然她也沒客氣的笑了足足笑了好一陣子才算是平復下來。
楊氏的心也太大了。而且,未免將她自己看得太重了。鄭氏之所以能一個人管家那是因為鄭氏管家本就是天經地義。可是換了旁人,自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了。縱然是管家,也只是一個代管罷了。是代管,那麼自然是隨時隨地都能要走的。
而且,楊氏也不想想,周老夫人怎麼會放心?連鄭氏中吃裡扒外了,周老夫人以後對誰怕都是有幾分疑心病的。而且,還要防止因為管家的緣故讓人坐大,壞了平衡,威脅到周老夫人的權威。所以,周老夫人奪走了鄭氏的權力後,必然不會再將所有的權力放在一個人那
要麼周老夫人會親自管家,要麼就是挑選兩三人一起管家,既互相牽制了,又互相監督了。還不用擔心哪一方坐大了。
而且,曇華是從沒有再想過自己管家的。她不想渾水,也不想費心思。就算是為了勤哥兒也不必如此——勤哥兒還,等到她出門子的時候,勤哥兒也不過才七八歲的光景,自然不可能管家。等到他成親,更是少還要十年左右。她就算現在將管家權力抓住了,將來不也得放出去?
既然結果一樣,那麼她自然不必浪費這個心思。有那個功夫,她倒是寧願好好打理魏修然的嫁妝。這兩年鋪子盈利不少,她手裡也有了些錢,所以思量著是不是乾脆再買個莊子?不管是什麼時候,莊子都是靠得住的。甚至比銀子還要來得更可靠。
畢竟,銀子是死的,只能買那麼多東西。可是田地不一樣。只要有田地,那麼田地里就能一直有出產。雖然也是看天吃飯,可是比起開鋪子,卻是風險很多的。
楊氏的這番行徑,別是曇華,就是醉秋蕙芯幾個丫頭也是暗自發笑,楊氏到底是眼皮子淺了些。
不過醉秋和蕙芯也各自提醒了曇華一回——既然是要管家,縱然不親自出面,也培植兩個可靠的人才是。不然勤哥兒將來繼承家業的時候,別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對於這個,曇華自然也是早有打算的——楊氏眼皮子淺,真金白銀的,只怕比鄭氏還把持不住。而周老夫人再怎麼精明,到底是年老了。至於李恪非,曇華覺得那根本就是指望不上的。所以,為了勤哥兒,肯定是要好好打算一回的。
至於人選,曇華心裡也是有數的。徐姨娘就是個很好的人選。徐姨娘自己不能生養,將來要想老年不至於淒涼,就要早做打算,尋個依靠。而很顯然勤哥兒就是這麼一個再堅實不過的依靠。勤哥兒米有親娘,鄭氏又是那樣一個人。只要徐姨娘真心相待,那麼勤哥兒心裡肯定會牢牢記住,然後生出感激和親厚來。等到徐姨娘老了,不別的,一份供養肯定是能給的。
而徐姨娘的情況,也能讓周老夫人滿意和放心——自己沒有孩子,徐姨娘縱然是虧空了銀子回去,又花給誰呢?而且,徐姨娘是丫頭抬上來的姨娘,賣身契都還有呢,所以也不怕徐姨娘敢如何。這個上頭,徐姨娘比起楊氏更是合適幾分。
這麼多年看下來,曇華也相信徐姨娘是個聰明識時務的人。所以,她也覺得很放心。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將徐姨娘推到周老夫人跟前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就不必多做了。甚至,這件事情她連也不打算和徐姨娘。
曇華的這般盤算是思慮了很久的結果,算得上是考慮周全了。
媒婆上門後的第五日,鄭家那頭忽然來人了。來的是鄭瑜的正妻,也就是鄭氏的大嫂。
至於理由倒是很冠冕堂皇——甚至是沒有提起媒婆的事情,只聽鄭氏的胎氣不怎麼穩當,所以來瞧瞧。
曇華心裡明鏡似的,鄭家來人的目的,肯定不是孩子,而是其他的。要麼就是鄭長君那事兒,那麼就是為了另外更的事情。
曇華這頭不怎麼痛快,同樣的周老夫人那兒也是不痛快——甚至態度都顯得有些冷淡,只讓丫頭領著去了鄭氏的院子,其餘的一兒也沒安排。
甚至於是有些故意冷落的味道在裡頭。自然,也不排除是上一次的事情,心裡還疙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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