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禎等藥等得花兒都要謝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他被親人一連串追問弄懵了。靖越王吩咐人向林清淺要藥,好像當時並沒有說過一句,是為了他。送藥什麼的,好像只是他當時認為的理所當然
回想半天,他終於確定,果真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
他被這個認知刺激地忽然坐直了。
謝祺見狀,冷笑一聲。不用問,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謝家多武將,謝禎是同齡小輩中,家族內所有人公認的最聰明一個人。以前,他對謝禎的智商從沒有懷疑過。事實證明,他對謝禎信任過頭了。
還是王爺了解謝禎呀,這麼多年來,死活不讓謝禎去鎮守邊疆。
王爺不但威武,還很英明,他服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謝禎被謝祺鄙夷的眼神盯得發毛,「別以為你是我親哥,我就不敢打你。」
言外之意,逼急了他,就算是親哥,也照打不誤。
「你能了是吧」謝夫人上去在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你打你哥試試打屋子裡其他人試試」
謝禎
好想打人
「來人,給小爺送些藥過來」有親娘在,他翻不了身,只好拿下人撒氣。
小廝知道他的性子,聽到吩咐,趕緊一溜煙跑去找了祛瘀的藥膏來。
謝夫人嘴裡嫌棄,卻真的心疼兒子。她親自為謝禎臉上塗藥,至於身上的藥,則交給了謝祺。
當謝禎脫掉上衣的時候,謝夫人看到他渾身一點兒好的皮膚都沒有,立刻心疼得掉下了眼淚。
「娘,只是外傷,死不了人。」謝禎懶洋洋地說。
謝夫人氣得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捨不得站了起來。
「娘,你別去找林清淺。」謝禎低垂眼帘,慵懶地開口,「你去了也是白去,而且還會受她譏諷,何必呢那個女人,性子太惡劣了。」
謝夫人像沒聽到一半,理都沒理他,直接走了。
謝禎眼冒凶光,越說越是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因為趙景雲不平等囑託,他非得要林清淺好看不可。
「混小子,還好意思嫌棄林姑娘性子不好。」謝祺下不了手,氣得手上不禁用力。
「哎喲,你是給我塗藥,還是要殺了我」謝禎痛得齜牙咧嘴。
「林姑娘發火,哪一次不是你先招惹她。」謝祺氣得心肝都在痛,「你到底要不要臉」
謝禎不說話,心裡盤算著。他是答應靖越王護著林清淺,不過可沒說,不能給林清淺吃點兒小苦頭。
呵呵,接下來三天的狩獵,他得為林清淺找點兒小麻煩。
「別想什麼壞主意。」謝祺啪給了他後背一巴掌,「林姑娘並沒有欠你的,你要是敢欺負她,別人我先不提,我和娘就得好好治治你。我們謝家不是白眼狼,你少給我動歪腦筋。還有你要是敢欺負她,狩獵回去後,祖父他們更饒不了你。」
謝禎
想做點兒壞事怎麼就那麼難呢
這些年,他整的人可不少,否則今日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恨他入骨。家裡人雖然生氣,卻從沒有管過他。輪到小丫頭這兒,他居然處處吃癟,想想,他就不痛快。
「夫人、公子,薛姑娘提著禮物過來。」一個丫頭忽然進了帳篷稟報。
謝禎猛得抬起頭,準備翻身下床。
「趴好。」謝祺用力在他後背上又來了一巴掌。「你敢出去試試我寧願打斷你的腿,也不願意讓你丟人現眼,丟盡謝家人的臉面。」
他的聲音很冷,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生當復來歸,死亦長相思。除去謝家人,誰都不知道,放蕩不羈,風流成性的謝禎心中有個白月光。
那個白月光就是薛想容。
謝家是武將,薛家是簪纓之家,文武向來不和。縱然薛想容端莊秀麗,才學無雙,謝家長輩也無一人喜歡她。常言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謝家和薛家註定成不了姻親。
謝禎情竇初開就喜歡上了薛想容,一開始謝家並沒有人知道。直到後來謝禎為了薛想容做下的那麼多荒唐事,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小子還是個難得的情種。
謝家長輩們知道,他們嫡系的小輩們也知道,只是誰都沒有指明過,都裝作不知道。
隨著薛想容第一美人名氣外傳後,謝祺他們更看不上薛想容。其中的糊塗賬,謝祺連想都不願意想。他只要想到薛想容利用謝禎做了那麼多事,他們就恨透了虛偽的薛家。
偏偏謝禎只要遇上薛想容的事,就半點兒沒有腦子了。
「她一個姑娘站在外面」
「她和你什麼關係要你出面」謝祺臉色很冷,「娘出去,自有你嫂子招待。」
謝禎
他就是不放心怎麼辦
「多謝薛姑娘。」謝祺媳婦梅氏笑眯眯地招待客人。「薛姑娘費心了,其實他二叔並沒有大礙,受的只是皮外傷罷了。既然是比試,哪有不受傷的。」
薛想容笑得十分端莊,她嘆口氣解釋,「謝夫人說得對。我們薛家上場的兄弟幾個也受了外傷。謝二公子武功高強,戰到最後,我們瞧著受了不少苦。在外不方便,正巧我們帶了一個府醫出門,多熬了些藥,就送了些過來。」
「姑娘有心了。」梅氏臉上笑容十分得體,心裡卻冷笑不已。說來說去,薛想容也沒有說清楚,她是以什麼身份來謝家送藥的。一個沒出閣的姑娘,主動給一個沒有定親的男人送要,傳到外面,被人會怎麼想,怎麼議論
梅氏實在想不通,薛想容為什麼故意纏著謝禎不放。如果薛想容喜歡謝禎,謝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家,就算長輩們不喜歡薛家,只要薛想容真心喜歡謝禎,謝家最後八成會同意這門親事。
可是全平陽城的人都知道,薛想容真正喜歡的人是靖越王,她甚至在許多場合故意默認了她是王妃。這樣有心計的姑娘,謝家卻之不恭。
「我們出門的時候,也準備了一些藥。相公此時正在為他上藥。」梅氏笑著解釋,「如若不然,他二叔應該出來向姑娘道謝的。」
薛想容眼中一道怒意一閃而過,梅氏對她的輕視,她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她又怎麼會送上門來任由沒事羞辱
好個謝禎,居然敢故意避她。
兩個女人你來我往,薛想容在這邊坐了一會兒,就回去後。
謝禎在另一處帳篷之中,一直沒有露面。
「賤人,賤人。」另一處帳篷內,傅念真氣得直接摔了一個杯子。
一個婆子低著頭站著誰也不敢說話。
「事情安排得怎麼樣」傅念真冷冷地問。
「回姑娘,已經妥當了。」婆子恭敬地回答。傅念真低垂眼帘,沒有看到婆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為難。
謝夫人獨自帶著一個婆子去了林清淺帳篷。
謝夫人和林清淺打過交道,她對林清淺的性子多少了解些。
「其實我是沒臉上門來求藥。」謝夫人沒有拐外抹角,連一個字的客氣話都沒有說。「謝禎對不住姑娘,林姑娘是謝家的恩人,他卻處處刁難為難姑娘,我這做母親的汗顏呀。我也不想廢話,我今日過來還是為了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上門就是客,雖然她對謝家人沒有什麼好感,不過也不想交惡。她看到謝夫人,就知道謝夫人過來為了什麼。
「姑娘別急著拒絕。」謝夫人掉了眼淚,「外傷雖然不及內傷嚴重,但如果外傷太重的話,同樣也會要了人命。普通人不知,謝家人作為武將,卻是見多了去。」
林清淺沒有說話。
「作為謝家長輩,我是真想再打他一頓。作為母親,我卻明知不妥,還是來了這一趟。」謝夫人掉了眼淚。
「文心,給謝夫人取兩瓶跌打損傷的藥膏過來。」林清淺更沒有廢話。
謝夫人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痛快。
「十兩一瓶。」林清淺收費不低,「今日我押注贏了不少銀子,感謝謝二公子的貢獻。」
原來如此謝夫人恍然大悟。
她尷尬的謝過林清淺,讓丫頭結算了銀子後,拿著藥瓶離開了。
林清淺高興,霍家人同樣高興不已。押謝禎為魁首的人很少,所以賠率比例特別高。
大家全都押了最大的一注,因此每個人收穫頗豐。霍久岑見狀,頓時哭笑不得。他居然被家人嫌棄了
晚上,林清淺帶著幾個丫頭洗漱過後,早早就睡下了。
一夜無事,翌日,莫心第一個醒來,然後她叫醒了其他人。
「蛇怎麼溜進來呢」初心看到地上首尾分家的幾條蛇,嚇得差點兒叫起來。
「幸虧姑娘早早準備了驅蛇的藥。」平心拍著胸脯後怕地說。「還是姑娘想得周到。」
「這些都是毒蛇。」莫心是個冷美人,她冷冷地看了地上的蛇,壓低聲音,「將蛇悄悄處置了,別嚇著姑娘。我出去看看,別的帳篷里有沒有出事。」
剩下的三個丫頭一聽就明白了。
大家對視一眼後,文心二話不說,過去叫醒了林清淺。
無論這蛇是無意之間游來,還是別有用心的人放進來的,出了這麼大事,就必須讓主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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