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榮華 第二百一十章 滿門抄斬

    房間的燈熄滅了半盞茶的時間,又亮起來了,跳躍的燈光下多了三條長長的人影。吳夫人醒了,但她倒在地上,渾身酥軟無力,雙唇頻繁翕動,卻發不出聲音。她知道自己被算計了,睜大眼睛看著那三位不速之客,眼底充滿驚恐與憤恨。

    「是你們?你們怎麼進來的?」沈榮華看清來人,萬分驚喜,「我聽他們說這座莊子外面布了奇陣,闖入者必死無疑,我還怕你們找我,無意間走到這裡。」

    「什麼奇陣?能難得倒我?我們從破陣到這裡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白魅影看了看吳夫人,又掃視這房間的裝飾擺設,嘴角挑起不屑的冷笑。

    「聽說是聖賢皇太后留下的陣法,除了大長公主,無人能破,大長公主又過世了。我還以為他們布下的陣真能難倒千軍萬馬呢,沒想到白島主這麼厲害。」

    「死老太婆除了生下我——這個人,唯一做的一件有益的事就是把那本《百陣秘笈》留給了我。她說若我按秘笈學會排兵布陣,她就認下我,我呸,真是日了狗了。就那本破書,我兒子比她玩得都比她熟,她想認我,我還不認她呢。」

    白魅影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說起吳擁在密林邊緣布下的陣無人能破,她嗤之以鼻。又開始嘮叨她和大長公主之間的恩怨,越說越長氣,話也越發難聽。

    丁狗紅頭脹臉,扭扭捏捏說:「白島主,你、你矜持一些,別說得那麼……」

    「我說什麼了?」白魅影看到丁狗雙目飄乎羞澀的樣子,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蛇影強忍笑意,說:「你剛才說真是日了狗了,丁狗很實在,就有想法了。」

    「啊?」白魅影一聽這話,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沈榮華忍俊不住,雙腿瞪掉麻袋,就趴在地上大笑起來。因她笑得太歡,五官扭曲了,皮膜就掉了下來,她的本來面目就呈現在吳夫人面前。吳夫人中了丁狗的酥心粉,不能動彈、不能出聲,看到沈榮華的真容,又氣又恨,再次昏倒了。

    山藥破窗而入,說:「姑娘,我們快點走吧!再耽誤怕義鄉侯要回來了。」

    「我找點東西。」沈榮華想找吳家與北狄勾結的證據,只有裡通外國的重罪才能滅吳家滿門,為連成駿、為枉死的一萬多名將士討還公道。

    吳擁因為女兒和外孫才走到了這一步,而吳夫人卻不信任他,連大批財物的來路都不想告訴他,他肯定又失望又生氣,去找吳曉,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莫動。」白魅影見沈榮華要拿書桌上的燭台,趕緊攔住她,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從書桌一角抽出一根金線,燭台下面的抽屜就自動打開了。

    「一定在裡面。」沈榮華知道燭台是機關,不敢再上前。

    「你去。」白魅影沖蛇影招了招手。

    蛇影輕功最好,腳程最快,出手更是眼疾手快。看到白魅影招手,他凌空而起,自高處撲向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錦盒,燭台下面的抽屜馬上就關閉了。

    白魅影拿過錦盒,小心翼翼打開,掃了一眼裡面的書信,沖眾人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吳夫人又醒過來,看到他們拿到了書信,臉上的表情扭曲而恐怖。若不是她被酥心粉所制,肯定要撲上來跟他們拼命,也不會讓他們輕鬆離開。

    丁狗沖吳夫人呲了呲牙,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塞進她嘴裡,數完一二三,吳夫人就很配合地倒下了。山藥把她拖到裡間,扔到床上,又給她蓋上了被子。丁狗這次給她的藥丸叫三日醉,等她睡三日醒來,一切就都改變了。

    「走吧!」

    白魅影收起書信,沖眾人揮了揮手,大步走在前面開路。山芋山藥護衛沈榮華走在中間,蛇影和丁狗斷後,一行人輕鬆離開,跟等在密林外的暗衛匯合。

    沈榮華不懂武功,走路也很慢,山芋山藥要背她走,她覺得不好意思。經蛇影點撥,背她的任務就落到了丁狗身上,丁狗也擺出贖罪的姿態,願意聽命。沈榮華不願意,最後只能把她卷到大披風裡,由丁狗和蛇影抬著走了。跟蟲六等人會面之後,他們怕人發現蹤跡,就輪流抬著沈榮華從她滑下來的山坡上了山。他們回到莊子,又有暗衛掃去經過的痕跡,一切如常,眾人才安定下來。

    「姑娘,你沒事吧?」雁鳴看到沈榮華,喜極而泣,又惡狠狠打罵丁狗。

    「沒事沒事,有驚無險,還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做了一件大事。」沈榮華安慰了雁鳴,又經眾人說情,原諒了丁狗,當然,丁狗也要付出不大不小的代價。

    時候不早,眾人吃過飯,安排好明天要做的事,就各自去休息了。沈榮華洗完澡,沉身疲累,聽說白魅影還沒睡,她就去找白魅影說話了。

    「南狄國皇帝在滅國之前讓忠心的臣子轉移了皇室的財物,當做日後復國的資財。兩年前,這忠臣之子把財物送到鎮國公府給連成駿,被吳氏私吞了。吳氏想把這筆財物留給她的兒女,就把忠臣之子和知情者都害死了。」白魅影把沈榮華跟她說的事簡要重複了一遍,盯著沈榮華看了片刻,點頭表示相信了。

    「白島主,你沒接到忠臣之子送給你的財物嗎?」

    白魅影搖頭一笑,說:「我現在是白魅影,不是狄風影,民間傳言狄風影早就死了。南狄國皇室留下的財物與我沒半毛錢的關係,我也不想要。」

    「我想要。」沈榮華很認真地注視白魅影,說:「這筆財物是給連成駿的,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要替他收著,這是做朋友的本分,要不他也不甘心。」

    「你就直接說你財迷心竅,或者說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理所當然繼承他的財物。提朋友的本分讓人聽起來太虛偽,真不如實話實說讓人聽著舒服。」

    沈榮華乾笑兩聲,「就算我不要,也不能便宜了吳夫人,你說是不是?」

    「當然,何況你比誰都想要。」白魅影嘲笑一番,問:「你想怎麼辦?直說。」

    「吳夫人說她把這筆財物藏起來了,除了她,還有她的兩個大丫頭知情。吳氏是狠毒之人,不會把這筆財物吐出來的,要想得手,就要從那兩個丫頭下手。」

    白魅影點點頭,說:「交給我,三更了,你先回去睡覺,明天回京城再說。」

    ……

    相比沈榮華睡得美夢連篇,輕呼酣暢,端寧公主卻徹夜未眠。不光她,御書房內外睡不著或不能睡的人到處都是,因為仁和帝一直沒合眼。不只這一夜,自保國公祖孫三人回京,揭露了真相,仁和帝這些天都沒安安穩穩睡過覺了。

    昨天傍晚,沈榮華讓山竹和白水回京,把白魅影等人截獲的連家和吳家派人給北疆送去的信件交給端寧公主。端寧公主知道此事關係重大,就帶山竹和白水進宮去見仁和帝。看完那些信,仁和帝趕緊召裕郡王、謹親王和五位閣老進宮商議。謹親王等人仔細看了那些信,都唏噓感慨、義憤填膺,謹親王都罵了娘。

    那些信多數都是義鄉侯吳擁寫其子吳昆的,信中談及兩年前那件事,對枉死的一萬多將士沒有半個字的愧疚,也沒責怪兒子和孫子行事狠毒。他雖未言明讓吳昆和吳晧父子帶兵投敵謀逆,也寫到若朝廷不仁,為臣者就行不義之舉。

    端陽郡主寫給連亘的信中充滿認命的語氣,也流露讓連亘為兒孫早做打算的意思。吳夫人寫給連軼的信中則充滿怨念,一再言明若不是連成駿想出風頭超越嫡長兄,連成馭也不會一氣之下惹下這麼大的禍端。她還跟連軼說吳擁已做好打算,實在不行,就讓連軼說服連亘在邊關屯兵自立,等待狄武赫招降。

    吳擁和端陽郡主身在京城,也都知道連成駿兵敗投敵、最終下落不明一案的真相,就別說在邊疆且經歷此事的連亘等人了。可他們為一己私利,都向朝廷隱瞞了實情,並殺萬餘名將士滅口,殘忍行徑令人膽寒心悸。

    仁和帝時而起來在御書房內外挪步,時而坐下來翻看那些信件,從看到那些信件到現在都幾個時辰,他仍一言不發。眾人不知道他怎麼想,如何決斷,只能陪著他沉默。投敵謀逆、屯兵自立可是朝廷的大事,誰也不敢輕出一言。

    端寧公主站在窗前,看夜色漸漸變淡,桔輝由弱到強,心裡舒服了一些。看到仁和帝斂眉沉思,事到如今仍猶豫不決,她又是心痛又是為難。她氣仁和帝優柔寡斷,對此事不早下決斷,也體諒仁和帝這個太平皇帝所面對的沉重的壓力。

    「王叔祖,要不你到裡間榻上休息一會兒。」端寧公主看到謹親王在打盹,輕聲出語,立刻打破了御書房內外壓抑沉默的氛圍,眾人也精神了一些。

    謹親王睜開眼,嘆氣說:「人家說人老了,覺就少了,我就越老覺越多。明知道死了有的是時間睡安穩覺,還管不住自己,天大的事壓在頭上也睡得著。」

    「王叔祖真會說笑話,死了不安安穩穩睡,難道還到處亂跑?」端寧公主看了看眾人,冷哼說:「要是死得冤,心有怨氣,死了不安心也正常。」

    仁和帝眉峰跳了幾下,愣了片刻,問:「諸愛卿怎麼看待此事?」

    都過了半夜,仁和帝這才開口問眾人,卻問的是眾人如何看此事,而不是如何辦此事。端寧公主聽到仁和帝的問話,皺了皺眉,看向窗外,好像沒聽到一樣。


    眾人也聽出了仁和帝的話外之音,仁和帝還是一貫的態度,至少是現在,他還不想過問兩年前那件案子。北疆正在打仗,戰死疆場的將士的家人,就連歷盡千辛萬苦、尋到真相的花崢花嶸都沒說什麼,他也不想在這時候舊事重提。

    裕郡王抱拳說:「皇上,連成駿兵敗投敵之事鬧得天下皆知,沒想到竟是他們顛倒是非黑白。為了隱瞞真相,他們不惜對萬餘名將士狠下殺手,才瞞得密不透風。從這件事可以看出連亘心無公道,且私心極重,根本沒把朝廷、沒把道義放在眼裡。吳氏在給連軼的信中竟然提出屯兵自立,恐怕連家人真有此心。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臣懇請皇上早下決斷,若等邊關生變,恐怕就不可收拾了。」

    俞閣老躬身行禮,「臣附議裕郡王,請皇上早下決斷。」

    「皇上,臣以為此事不能急,還是以穩為主。」內閣次輔周閣老與裕郡王和俞閣老說法相反,「現在北疆與北狄國雖未持續開戰,卻也緊張對峙,若這時候治鎮國公府和義鄉侯府的罪,北疆無帥無將可用,是必會給北狄國可乘之機,這是其一。其二是義鄉侯吳擁在給其子的信中也提到若朝廷不仁,為臣者就會行不義之舉。若朝廷重重封賞連家和吳家,就能穩住他們,先擋住北狄國的進攻。等日後朝廷有了可用之人,再清算連家和吳家,也不失為以退為進的上上策。」

    「臣附議周閣老。」

    「臣也附議周閣老。」

    內閣五個人,首輔和次輔對這件事的看法和想法截然不同。兩個人支持周閣老,俞閣老附議裕郡王,卻被內閣孤立了。內閣還有一個人,他若支持裕郡王和俞閣老,兩邊就人數相平了。可他猶豫許久,前思後想,也站到了周閣老這邊。

    端寧公主冷呲一聲,輕哼道:「周閣老的上上策可真是仁義之計,你對連家和吳家仁義了,對被冤枉和枉死的將士仁義嗎?吳擁還有臉說若朝廷不仁、臣子會行不義之舉,他們置朝廷大局、國家大義於不顧,為兄弟相爭而顛倒是非,為隱瞞真相又不惜對本國將士狠下殺手,這是他們義舉嗎?他們居心不軌,有罪在先,朝廷將他們治罪法辦,就是不仁嗎?敢問周閣老,在你心中什麼是仁義?依我看,那些人是把對皇上的不滿當成朝廷的不仁,為他們行……」

    「休得多言。」仁和帝打斷端寧公主的話,「端寧,你先回府休息吧!」

    「是,父皇。」端寧公主很氣憤,她向仁和帝行禮告退,又問謹親王,「王叔祖,若大長公主在世,遇到類似的事,她該如何處理?是縱容忍耐還是……」

    周閣老輕哼一聲,說:「大長公主文能定國、武能安邦,不是誰都能比的。」

    「她已不在世了,還提她做什麼?」謹親王看了看仁和帝,長嘆了一聲。

    端寧公主見周閣老面露輕蔑,氣得直咬牙,轉身走出御書房,一口氣走到院門口,才停下來喘氣。若單純討論此事,她跟周閣老想法不一致也很正常。但周閣老蔑視她,並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因為她的第一任駙馬和第二任駙馬都跟周閣老一家沾親。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先,她就是有本事有謀略,也會讓人輕蔑。

    幾個太監侍衛正在四周探頭探腦,看到端寧公主出來,都陪笑上前請安。端寧公主昨夜亥時初刻進宮,過了一刻鐘,仁和帝就宣謹親王和裕郡王及幾位閣老進宮了。御書房的燈亮了一夜,仁和帝等人都一夜未眠,早朝也取消了。

    這事兒已在前朝和後宮傳開了,人們不明所以,都在到處打探消息。這些在御書房當差的侍衛太監就成了香餑餑,也能藉機發一筆外財。看到端寧公主,他們就象看到了金無寶,都借請安圍上來,想趁機套話,打探一些內幕消息。

    端寧公主看到謹親王出來,揮退眾人迎上去,剛要開口,就被謹親王制止了。

    「大長公主在世時,立身朝堂議事也並非事事如意,就更別說她在戰場上遭遇的危險與困難了。她能明斷是非曲直,又是果絕的性子,只要認為沒錯,就一定要去做。誰也不會一帆風順,遇到險阻想辦法克服,這才是聰明人。」

    「多謝王叔祖教誨,我記下了。」端寧公主給謹親王恭敬行禮,「裡面……」

    「皇上如何決斷自有他的道理,周閣老說得也有道理,你就別多問別人的說法了。」謹親王拍了拍端寧公主的手,說:「丫頭,你很聰明,也有膽識,是命運誤了你。我老了,有時候想多擔當一些也力不從心,不過今天我感覺還好。」

    端寧公主明白謹親王的意思,重重點了點頭,親自扶著謹親王走出院門,上了馬車。目送謹親王的馬車走遠,她長嘆一聲,並未回府,而是返回門房,佇立窗前沉思。謹親王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只要她敢做,他就會替她擔當。她之前沒經歷過,事情該怎麼做才比較圓滿?如何著手?此時,她腦海里也沒有思路。

    「公主,你要回府嗎?」白水進來詢問,後面跟著山竹,兩人都一臉倦色。

    昨夜,端寧公主帶她們進宮,親自向仁和帝稟報了白魅影等人截獲連家和吳家派人送往北疆的信件一事。隨後,兩人也沒回去,就在馬車上等端寧公主。

    端寧公主搖搖頭,心裡欲發憋悶,就跟山竹和白水大概說了御書房的事。她想了想,問:「山竹,若你家姑娘遇到這種事,她會怎麼辦?」

    山竹咧了咧嘴,說:「我家姑娘遇到這種事會怎麼辦,奴婢還真說不準。不過,奴婢知道她最擅長混水摸魚,水越渾對她就有利,水不渾她就會把水攪渾。」

    「混水摸魚,水越渾越有利,水不渾就把水攪渾。」端寧公主喃喃低語,隨後重重拍了拍山竹,「好丫頭,你一句話就給本宮指了條明路。」

    「什麼明路?」山竹迷糊了。

    端寧公主笑了笑,說:「你們出去吧!要是有人問你們話,你們就說皇上正為保國公祖孫三人帶回來的冤案真相發愁呢。給連成駿及那些枉死的將士一個公道,又怕連家和吳家心生怨念,擁兵自立,不給他們公道,又覺得對不起他們。」

    「奴婢明白,公主放心就是。」山竹這回明白了,原來端寧公主要用這招。

    裕郡王和五位閣老從御書房出來,個個都面帶愁雲,彼此也不搭話。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仁和帝到最後也沒拿定主意,而他們又各持己見,僵持不下。他們幾位這副模樣出去,端寧公主讓山竹和白水傳出去的話也就坐實了。

    估算時間差不多了,端寧公主才準備回府,剛到大門口,就碰到顧皇后身邊的於嬤嬤。於嬤嬤看到端寧公主面色沉謹,趕緊陪著笑迎上來行禮。

    「什麼事?」

    「皇后娘娘親自栽種的那幾棵秋芙蓉都開花了,太后娘娘很高興,就讓……」

    「太后娘娘就讓你來請皇上到皇后娘娘宮裡賞花?」端寧公主冷哼一聲,高聲呵問道:「皇上昨晚一夜未合眼,是皇后娘娘不知道還是太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娘娘栽種的秋芙蓉開的是白花吧?白花是什麼預兆?皇后娘娘不懂嗎?要是讓皇上知道秋芙蓉開了白花,顧皇后這麼高興,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風波呢。」

    「端寧公主,這……」於嬤嬤被端寧公主這番話嚇得不輕。

    「我沒空跟你說閒話,你去請吧!挨了板子丟了臉面別怨本宮沒提醒你。」

    於嬤嬤看到端寧公主甩手走了,心裡就敲起了鼓。仁和帝昨晚同裕郡王等人議事,一夜未睡,顧皇后和吳太后都知道。但她們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叫仁和帝去賞花,也就是想問問。聽端寧公主一說,於嬤嬤趕緊回去給顧皇后報信了。

    很快,象連成駿兵敗投敵是冤案、吳家和連家有謀逆之心、想在邊關屯兵自立這一類的消息就在宮裡傳開了,又以非常迅猛的速度傳到了某些臣子之家。聽到這些消息,眾人反映不一,那些被踩到尾巴的人可都坐不住了。

    辰時正刻,端寧公主才回府,她又餓又累,用過早飯,就去補覺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就有宮女來稟報,說沈榮華來了。端寧公主趕緊起來,收拾完畢,宣沈榮華進來說話。兩人一見面,就打開了話匣子,各自說了昨晚經歷的事。再一商量,兩人決定進宮見駕,若仁和帝再猶豫不決,沈榮華就要採取非常手段了。

    馬車從公主府出來,剛駛上通往皇宮的大道,就看到有人奔走相告,議論紛紛。沈榮華讓人去打聽,才知道靖國公洪濤帶兩個嫡子跪在宮門外請罪,是因為北疆邊關的事。兩人來了興趣,趕緊讓車夫加快速度,直奔宮門而去。

    靖國公府洪家自兩年前被調到塞北戍邊,立下了不少戰功,合族子弟也都很爭氣。靖國公世子幾年喪妻,娶了茂王府得寵的庶女為繼室,嫡次子又尚了端悅公主,幾個女兒都許給了勛貴之家的子弟,建立了牢固的姻親關係。靖國公府從遙遠的西北到京城,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在京城站穩了腳,成了朝堂的新貴。

    沈榮華和端寧公主的馬車到了宮門口,聽說靖國公父子已被宣進御書房說話了,兩人又趕緊去了御書房。因仁和帝正同靖國公父子和裕郡王等人議事,兩人就在偏殿等候。聽執事太監說起靖國公父子請罪的事,沈榮華和端寧公主都很吃驚。繼而兩人就都想明白了,靖國公父子快她們一步,這是來搶功的。

    兩年前,連成馭竊取連成駿不成熟的攻敵方案,調集十萬兵馬向北狄發起進攻,其中有三萬就是向靖國公借的兵,結果傷亡慘重。靖國公知道向他借兵者是連成馭,也不知怎麼就成了連成駿兵敗投敵。他跟連亘說了這件事,連亘就給他補齊了三萬兵馬,又加倍給了糧草,嚴令他不許向皇上奏報此事。

    後來,他知道了真相,懾於連家和吳家的淫威,不敢向朝廷奏明此事。得保保國公祖孫三人來北疆調查真相,他派人有意向保國公祖孫三人泄露實情,又保護他們躲過了兩吳家的追殺。今日聽說吳家和連家居然想在北疆屯兵自立,他不想與連家和吳家同流合污,就來請罪,並交待了兩年前那件案子的真相。

    沈榮華沖端寧公主聳了聳肩,說:「這就是你攪渾了水才露頭的大魚,只可惜這大魚太滑了,你沒摸到手,到最後說不定還會惹上一身腥。」

    端寧公主恨恨咬牙,「真是太狡猾了,現在怎麼辦?」

    「動真格的吧!」沈榮華把昨夜從義鄉侯的莊子裡偷來的錦盒給了端寧公主。

    「辛苦半天,竟讓靖國公府占了先,真是氣人。」

    「趕緊去吧!要不你連最後的機會也讓人搶跑了。」

    端寧公主點點頭,先把謹親王叫出來說了沈榮華昨夜的經歷,由謹親王把錦盒呈給了仁和帝。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就有三道聖旨從御書房傳出來。一道由謹親王傳向鎮國公府,一道由裕郡王傳向義鄉侯府,另一道由靖國公世子傳向北疆。

    義鄉侯府被滿門抄斬了,這個消息如同驚雷炸響,震驚的整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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