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琉璃大悟。筆神閣 m.bishenge。com原來蘇馥兒對自己的事兒,向來沒有主見。
以前,她的爹爹,也總說她沒有主見,嘮叨她身為將門兒女,能識文寫字即可,何必品茶論詩。她今後要嫁的,乃是戰場英勇之士。這般羸弱無主見,必難成大器!妄論夫君征戰他方時,她談何能力料理府中事物……
琉璃不禁握緊了拳!她的家,是赫連禮親手毀去的!
有朝一日,蘇氏滿門的問責,她必要赫連禮親下九泉負罪聆聽!
「那……回府吧。」琉璃本想藉機去將軍府附近看看,但眼下並不是個好時機,話倒口中,又轉了道。
將軍府大仇未報,她哪兒來心情四處玩樂?現在唯有丞相府算得上讓她稍感安穩的地方了。
蘇仲嚴一眼琉璃,略帶深意地收回目光,抬手下令「回府。」
「吁——!」馬車調轉馬頭,往京城方向駛去。
噠,噠,噠噠——馬車進了京城,馬蹄漸漸放緩步伐,不再似官道上奔馳那般肆無忌憚,踏得優雅徐緩。此時正值一三五七的趕集日,因此不少百姓都聚集在城中採買或交換貨物,馬蹄也踏得格外小心。
然而沒走幾步,車夫就突然猛拉了韁繩,驚得馬兒蹺起前蹄。
琉璃心中有事兒,冷不丁馬車一晃,便是將頭重重磕在馬車的木檐上,疼得她悶哼一聲。
「小姐,怎麼了?」馬車外的悅容一聽琉璃吃疼,連忙掀開車簾詢問。
「沒事兒。」琉璃揉著被撞的地方。這下撞得極狠,只怕會磕出一個包來。
悅容爬進馬車,也顧不得老爺是不是會生氣,一心就想看看小姐是否傷著了。當看到琉璃額頭上腫了一塊兒時,嚇得叫了起來「哎呀!怎麼這麼大個包!」
蘇丞相聞聲,心疼地瞧向琉璃額頭,又紅又腫,頓時凝眉冷蹙,掀開門帘子破口大罵「怎麼回事兒!這般也能驚了馬,是不要命了,就自個兒了斷!」
「老…老爺,是,是前面酒館突然躥出一個人,趴在了咱們馬蹄下,才驚了馬兒。」車夫膽顫心驚地回著,連嗓子眼都發了顫。
天地作證,真的不關他事兒啊!要不是自己反應及時,韁繩拉的快,只怕這馬蹄子下就要多條人命了!他可算是積了大德啊!
琉璃掀開車簾,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敢躥到馬蹄子底下!
只見一座酒樓前,圍聚了不少的人,其中一名小廝模樣的人正極力攔阻著什麼,其口中連連道「掌柜的,掌柜的,這可是王爺!咱們打不得,打不得啊!」
「王爺就可以白喝老子酒,不給酒錢?哪個祖宗十八代定的規矩!」被攔住的大漢指著那地上爛醉如泥的男人破口大罵。
小廝連忙捂住大漢的嘴「這話說不得的!說不得的啊!」
大漢一把掀開蒙著自己嘴的手,不甘心道「老子還就偏要說,正好讓大傢伙瞧瞧,這堂堂王爺賴酒錢!還說不說得過去了!」
琉璃看著那大漢粗蠻的樣子,猜想小廝定然是攔不住的。畢竟,這身形就差了許多。
沒想,大漢只是嚷嚷,沒有真的出手打那地上的人。五大三粗的漢子,當真就這麼被個瘦弱的小廝攔住了?看來,大漢心裡清楚得很,毆打王爺,當真追究起來他幾個腦袋都不夠用的!俗言道打狗看主人!牛還護犢子呢!
「王爺還用賴酒錢嗎?」有人不禁好奇。
「嘿!外鄉人吧?這可是咱京城有名的瘋子王爺!」有愛搭話的人搶著回答「原本這王爺也是不瘋的,頭幾年見他上過戰場,哦喲,穿著盔甲可神氣得很喲!也不知咋的,突然就魔障了,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說幾句話就牛頭不對馬嘴了。」
「對對對,我還聽說是將軍府那場邪火給燒瘋的!」
「別胡說,將軍府被燒了,關這王爺啥事兒!聽說是那日這位王爺也在將軍府,被歹人敲了悶棍子,傷著頭,才瘋瘋癲癲的!」
「真的假的?還有人敢打王爺?……」
「眼下不就有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正要打呢嗎?你瞧他像不像個人?」
「哈哈哈……」
琉璃聽著他們的大笑,心中酸楚,眼眶蓄了淚。將軍府,被燒了麼?
赫連禮,你不但滅我滿門,連府邸也要燒嗎?如此趕盡殺絕,當真,沒有一絲情意在啊!
琉璃儘量抑制淚水,不讓它流出。蘇仲嚴和悅容眼下都在身側,她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的情緒。
轉了注意力,將目光移向地上的「瘋子王爺」,讓自己想些別的什麼,免得控制不住情緒。
說起來,也不知是哪個王爺這般丟臉,還會賴人酒錢?
琉璃見地上癱倒的男子一身酒氣,鬢角的髮絲也未整理,就這麼垂散著。雙眼微醺,躺在地上笑看大漢的叫囂,就像是在看漢子唱獨角戲般,絲毫都不在意旁人對他嘲弄的眼光,頗為自在。手中一壺酒,更是大口大口地灌進了嘴裡。如同飲水,喝得暢快!
可就這麼一眼,琉璃心中卻是突地跳了一下。
是他……
馬夫瞧著那人,覺得有些眼熟,當回過神兒時,連忙向蘇仲嚴稟道「老爺,好像是墨王爺。」
蘇仲嚴冷「哼」一聲。他又怎麼會不識得那是容成墨?皇家的顏面都被他給丟盡了!
蠢奴才,叫他作甚?是想他堂堂丞相,管這賴酒錢的醜事兒嗎?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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