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莞嬤嬤好笑地掩掩嘴「老爺說,小姐該學著長大了。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今兒個他就不來了。」
「這老爺子!」琉璃埋怨。他明知道她不記得事兒,又叮囑她不可將失憶之事向外透露,還要她獨自面對那麼一幫子賊心眼的人!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嗎?!
無奈,琉璃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往宴席的方向走去。
那兩位王爺總不能在丞相府大開殺戒吧!
拐過迴廊,琉璃很快就來到宴席的地方。
可是,一個尖酸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待會兒,你把這個放到王玉裳的酒杯里。那賤蹄子,憑什麼能與赫連禮成婚?不就生了張好看的臉皮子?」
「不妥吧?這可是丞相府……」另一人膽怯道。
「你捨得你禮哥哥娶了王玉裳入府?我爹可說了,赫連禮極可能坐上蘇德武空出的那個位置,將來必前途無可限量!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到手的鴨子飛了!」
「若丞相府徹查起來,適逢兩位王爺在,恐不能輕易隱藏過去。」
「怕什麼!」那人聲兒提高了些,復發現不妥,連忙壓低聲音道「只要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琉璃瞋目,是誰這麼膽大,敢在她丞相府禍害人?
悅容送完王玉裳,回程找琉璃。路上見不著,沒想她在假山這兒!正要開口喊她,琉璃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兒。
悅容收到暗示,點頭回應,琉璃這才鬆開手。
拐過假山,琉璃往發出聲音的方向偷偷瞄去。也不知那倆人長什麼模樣?
然而,假山那裡早已經沒人。想必是說完話就走了。
「小姐。怎麼了?」悅容不知道為什么小姐突然鬼鬼祟祟的?
琉璃還在回味著那倆人的對話,隨口敷衍著悅容「沒什麼。」
她聽見,其中一人喚赫連禮為禮哥哥?赫連禮,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了?
想了想,琉璃還是道「盯牢了今日裡來的所有女子。」
「是。」悅容雖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小姐吩咐了,她還是應下了。
「鐺鐺鐺——」戲台子上,鑼鼓喧天,戲子在台上唱著生旦淨丑。
今日是蘇馥兒的誕辰,但是主位上坐著的,卻是兩位王爺和王妃。身份尊卑有別,他們,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
戲台上,武生腳底生風,隨著戲曲聲踢腿邁腳,闊步生風,手中銀槍快而不亂,勾腳踢腿剛毅有力。閨門旦,嬌羞靦腆如含苞待放的玉蓮花,舉手抬足間皆是閨閣女子的內斂。台下看戲的人,到戲曲熱潮、飛騰時,總忍不住拍手叫好。
此時,哪兒還有各府的貴公子和千金小姐?都是一些愛看戲曲的聽曲之人。
琉璃不明白,容成賦和容成解為什麼要來?
左右,不過是她這十歲女娃娃的生辰,他們,可都是有封號的王爺!說的不好聽,湛國皇帝將來要是哪天駕崩了,他們倆其中一人很可能就是湛國未來的君主!
「小姐。」悅容來到琉璃身邊,壓低了身子,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什麼。
琉璃聽罷,蹭地站起身來。同時,一聲悽慘地尖叫聲突兀響起,鑼鼓隨之戛然而止!
戲台上唱戲的人停止了動作,彼時,眾人臉上都寫滿了詫異和驚駭。
是誰發出的尖叫?
「嗖——」一聲銳利劃破長空,冷箭伴著寒光,直直朝主位射來。
「小姐!」悅容驚呼,琉璃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悅容著著實實地壓迫在身軀之下。
羽箭的利刃在她們頭頂的上方呼嘯而過,伴隨著風聲嗡鳴,嵌入身後的木柱之中。
有人要射殺蘇馥兒!琉璃腦子裡瞬間閃過念頭。
然而,還沒容得她多想,緊接著又是一聲銳利嗜血而來。琉璃被悅容壓在身下,要麼悅容躲開,要麼悅容接著羽箭。不管是琉璃,還是悅容,這一次,必然要有一人會成為利箭的祭品。
可是,他們沒有聽見刺入皮肉的聲音,而是聽見了一聲劃破衣裳的銳利聲。有什麼東西擋在了她們前面,將她們置身在一片黑影之下。
悅容攙扶琉璃爬起身來。這才發現,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身墨黑甲冑,手中抓著的,正是那柄嗜血而來的利箭。
是那個死奴?
琉璃幾乎都要忘了,平陵王曾送過自己一個死奴。
眾人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駭中反應過來,更不知道眼前一身墨黑甲冑的人,是誰,又是從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來人!」容成賦率先反應過來,厲聲下令「活捉那射箭之人!」
「是。」頃刻間,隱藏在暗處的侍衛躍身出現,跪地領命。
「王兄帶了暗衛?」容成解饒有興致地看著容成賦「難不成,王兄一開始就擔心丞相府會出什麼岔子?」
容成賦笑笑「本王倒不擔心旁的。皇弟也親眼瞧見了,蘇家大小姐屢遭人迫害,本王沒記錯的話,京城的防備該是皇弟在管的。」
這,是在追責了。
「此事兒是為弟的疏忽,為弟定然徹查。」容成解認錯快得很,可轉臉,又將槍頭指向容成賦「王兄出入丞相府,還帶著心腹暗衛,不知可有不妥?」
他倒要看看,容成賦如何躲掉對蘇府心存防備的話頭?如何給蘇仲嚴一個交代!
說話間,蘇仲嚴已經聞風趕來。
遠遠瞧見琉璃安然無恙,髮絲凌亂些,沒見受什麼傷,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按了規矩,向安瑞王和平陵王躬身作禮,道「見過王爺、王妃。今日府邸遭遇此事,實在有失妥當,還請恕臣有罪。今日諸位且先回府,他日,老夫必登門致歉。」
雖然射殺的對象是蘇馥兒,但是在場的人非富即貴。歹人得以入府,便是他的錯。道歉,無可厚非。
可是蘇仲嚴道了一圈歉意,卻半點也沒有容成解的,放佛他是個空氣,連個眼神都沒受到!
也是,容成解在蘇馥兒下葬那日,說了那樣一句話,還想今後能討個和顏悅色不成?
「蘇丞相多慮了。」容成賦謙遜回禮「本王已經派人去捉拿射箭之人,若抓到此人,定提來面見丞相。」說罷,容成賦也不多留,帶了王妃一併離開。
「若蘇府有用得到本王的地方,本王亦定當盡力。」容成解看向蘇馥兒「告辭。」
蘇仲嚴悶悶哼哼一聲,未有所表示。見著仇呢!
兩位王爺都已離去,眾人也就紛紛告辭。
然而,在離去的人中,琉璃始終未見王玉裳。她想起悅容在她耳邊說的那番話,心頓時跳得厲害。急忙往後院的方向跑去……
死奴見狀,隨即也追了上去。
蘇仲嚴年邁,本想去追,奈何一邁腿,就閃了腰。疼得他「呲」一聲!
這下倒好,四周的奴僕都一擁而上,都去扶蘇仲嚴,直叫蘇仲嚴氣得吹鬍子瞪眼「一群混賬東西!不去追小姐,管老夫作甚!」
被他這麼一罵,奴僕們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去追琉璃。在老爺眼裡,小姐性命更重要!
後院裡。
琉璃聽見花壇旁的廂房內傳出一陣細微地哽咽聲,臉色也隨之變得鐵青。想也不想,快跑兩步。來到門口時,卻沒有徑直推門而入了。
耳畔邊,想起悅容說的那句話「小姐,奴婢看到兩名女子帶著一名奴才,往後院的方向去了。」
她有個不詳的猜想。而裡面那個聲音,是王玉裳的無疑了。
死奴趕上,見琉璃在門口躊躇不前,想伸手,替她推開這扇門。若有危險,也不過傷他一人。
「別開!」琉璃一把抓住他臂膀的甲冑。
她知道,死奴是擔心裏面有危害她安危的人,打算入內查探。但是,若真如她猜想那邊,現在推開這扇門,就可能無法挽回了。
琉璃深吸一口氣「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琉璃將門推開一道縫隙,閃身鑽了進去。
屋內,門窗緊閉,晦澀不明。
琉璃勉強能看清屋內的軟塌上,一名女子正蜷縮在角落,猶如受驚的兔子,瑟瑟發抖。女子外衫早已不知所蹤,只剩下了一件貼身的衣物,如皎月的肌膚大部分袒露在外。
琉璃看清了人「玉裳姐姐……」
果然,她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王玉裳聽見琉璃的聲音,抬眸看向琉璃,浸滿水珠的雙眸里寫滿不知所措。
琉璃快步上前,在王玉裳還未醒神之前捂住她的嘴「別哭,你一哭,人就都來了!」
之前那一聲尖叫,是王玉裳發出的。而射殺之人,應該已經在丞相府潛伏多時,只是苦於無從下手,直到她聽見那聲尖叫站起身時,才找準時機將箭射出。
當時那接連射出的兩箭,讓大家都忽略了王玉裳的尖叫。否則,此時圍聚的人必不會少,頃刻間,只怕整個京城都該知道王玉裳在丞相府遭人玷污的事兒了。
適時,丞相府,脫不了干係!
王玉裳眼角淚珠猶如決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竄,惴惴不安,哽咽著撲入琉璃的懷中,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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