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想過去赫連禮時常出入的地方假裝巧遇,可到頭來,她發現自己竟然對他知之甚少!好像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也不知他愛去什麼地方!
她也曾試圖向蘇仲嚴了解赫連禮的事情,可每次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畢竟蘇家千金不過十歲,加之不常出門,與赫連禮毫無交集。若貿然說出赫連禮的名字,只怕會引來蘇仲嚴的懷疑。也就作罷了!
沒想如今,他倒自己現身了!
「姑娘,可是王玉裳小姐?」赫連禮信步輕踏,來到她們身邊,恭敬以禮。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就連這說話的調調,依舊溫和如風。
琉璃胸口一疼,十指緊握。如果可以的話,她現在真想手上有一把刀,一刀扎進他的心窩子!讓他也嘗嘗她的苦!
「我……」王玉裳有些不知所措,琉璃率先開了口「這位公子,想必就是玉裳姐姐未來的夫婿了。可是,公子怎麼不知女子未出閣前,是不能與未來夫婿見面的呢?」
赫連禮尷尬,沒想會被個十歲的小娃娃給指出了不合禮之處。連連道歉道「是在下唐突了。」
「自然是唐突了。」琉璃冷冷一笑「既知唐突,那你還走過來,便該是輕浮了!」
赫連禮面上尷尬愈濃,只得輕笑掩飾。
也是,想他年過二十之人,卻被一個十歲的女娃娃指責。怒也不適,笑也不妥。當真是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
「妹妹!」王玉裳羞紅著臉嗔怪一聲,忙對赫連禮賠禮道「小女子王玉裳見過公子。此乃丞相府的蘇小姐,還望公子念她年歲尚小,莫要責怪。」
琉璃睨一眼王玉裳,有些不喜。
她倒是忘了,赫連禮即將成為王玉裳的夫婿,自然是要幫襯著赫連禮。畢竟人家才是一家子!
「馥兒小姐說的也並無錯,的確是在下思慮不周,有些唐突了。下次定不再犯,還請馥兒小姐原諒?」赫連禮略帶磁性的聲音里滿是一貫的溫和。就好像他從來不會生氣,也從來不懂的什麼叫惱怒。
「罷了!」琉璃擺手,嘴上帶著旁人聽不出的嘲諷「左右你娶的人不是我!問我有何意義?」
原本是一個很大度的動作,看在赫連禮與王玉裳眼裡,卻頗有一副小大人的姿態,雙雙忍不住地淺笑吟吟。
琉璃見著他們笑納悶,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吃了這副十歲身子的虧!
琉璃指甲嵌進皮肉里「聽聞公子剿滅了叛賊,不知那蘇將軍是如何謀反?公子又是如何剿滅的?若是聽的不錯的話,那蘇將軍可是手握重兵!」
爹爹如果謀反的話,單單是手裡握著的兵馬,都足以讓這京城裡端坐著的人顫一顫!又如何會一夕之間被他們滿門抄斬!!
「馥兒小姐對此事感興趣?」赫連禮問。
在他的眼裡,蘇馥兒不過是個十歲的女娃娃。一個小女娃子,懂什麼朝堂之事?全當她是好奇問問罷了。
「自然是感興趣的。」她將軍府滿門的性命,她怎能不感興趣?
「這種事情,你年歲尚小,不懂。」赫連禮似乎不打算與她細說。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懂字還未落下,就見悅容火急火燎地跑來,拉了琉璃便要走「小姐,府上來人了,老爺讓你趕緊回去。」
「誰來了?」琉璃臉上有些不喜。為何這個悅容總是火急火燎,就跟被追魂兒似的?
眼下好不容易碰著了赫連禮,不說報將軍府的仇,壞了他這樁婚事兒,自己還是有把握的!再說了,不是她要自己來幫王玉裳參謀參謀嗎?她參謀了,不合心意!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門前停著輛馬車,像是從宮裡來的。」
「宮裡來的?」琉璃詫異。宮裡怎麼會來人,而且還是找她的?蘇馥兒不過十歲,就與宮裡的人有牽扯了?
「既然是宮裡來的,妹妹還是快些去吧。」王玉裳面上的紅暈淡了許多,卻揣上了一副少女含春的模樣。想必,是對這未來的夫婿極為滿意了!
罷了,琉璃心中惋惜。自己當初瞧上的人,王玉裳又怎麼瞧不上?
此番雖然壞不了赫連禮的婚事,但她總有一天,要向他把將軍府的帳一筆一筆討回來!王玉裳,或許還是她牽線搭橋的幫手,那——何必斷了他們的聯繫!
「妹妹先回府了,改日再來看姐姐。」琉璃說著,不情願地向赫連禮拜一禮。
如果可以的話,別說是行禮,她不僅不會對他客氣,反而還會在他臉上踹上一腳,劃上一刀!看看他還能不能繼續保持翩翩公子的一貫溫和!
無人知曉,她口中的銀牙,幾近要將舌咬出血絲。
只因,唯有痛楚,才能讓她保持清醒。她現在的身份是丞相府的小小姐,斷然不能貿然所為,連累了蘇丞相。這點,她萬分清楚!
回眸,遠遠看去赫連禮與王玉裳似乎相談甚歡,頗有一副郎才女貌的天造地設之貌……
誰知,她心中何苦?
琉璃在悅容的陪伴下,剛剛跨出尚書府大門,便見一人跨步走來。
琉璃俯身見禮「見過平陵王。」
悅容也隨之俯下身子「奴婢參見王爺。」
容成賦輕唔一聲,邁了跨步往裡走,算是應了。轉臉見琉璃頸項上束著的薄紗,扭了頭問道「這馥兒小姐是怎麼了?」
琉璃木訥。他不是知道嗎?那日還在平陵王府見過,聽他這話,倒像是從不知道她受傷般。
……抿一口茶的功夫,琉璃琢磨出了他的意思,又行一禮道「僥倖撿回了一條命,有勞王爺關心了。」
「無礙便好。」容成賦抬腿進了尚書府。
琉璃看著容成賦的身影,不免奇怪。看來,他與蘇仲嚴的見面,是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明日便是他的大婚,他不在府邸上操持,忙自個兒的婚事,怎麼跑來尚書府來了?若真有什麼事兒的話,他大可以喚了王尚書過府去。
眼下看來,平陵王也是個對自己婚事不上心的主!
「祖父。」琉璃跨進丞相府門檻,遠遠地便喚著蘇仲嚴。
蘇仲嚴暗暗搖頭。心想前幾日忘了事兒還懦懦弱弱的,現在恢復了,又如以往一般了!
自然,琉璃是故意的。這幾個月的旁敲側擊,已大致了解到了蘇馥兒的性子。雖然有著失魂症作庇護,可一個人忘了事兒,是斷然不會輕易將性子也換了的,那是打從娘胎就生的東西,骨子裡也忘不掉!
蘇馥兒雖然身子骨弱,言行與其他大家閨秀並無兩樣,但是對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蘇仲嚴,是沒什麼規矩講的。無不是仗著蘇仲嚴的寵愛,所以肆無忌憚。平日的知書達理,不過是外人眼裡的蘇馥兒。所以,蘇馥兒只要對外舉止不失大家閨秀的教養,蘇仲嚴是會縱容她的……
「還不見過墨王爺。」蘇仲嚴看似嚴厲的呵一聲,卻並未真的動怒。
若真說起來,連皇上都得給蘇仲嚴幾分薄面,更不說是這個不得聖心,連個封號都沒的墨王爺了!容成墨,還入不了他的眼!
墨王爺?容成墨?
琉璃納悶。他怎麼來了?那輛馬車不是宮裡出來的,而是容成墨的嗎?
「蘇小姐。」容成墨率先見禮。
今日不同那日所見,容成墨垂散的鬢角梳理妥當,穿戴整齊,如墨的長髮高高束起,一絲不苟。細看之下,還有幾分貴公子的清新俊朗。只是,似乎不曾這般打理,顯得甚是生疏,並沒有平陵王那般信手拈來,玉樹凌風。
琉璃琢磨著,這樣的他,是有幾分王爺樣子的。
「不知墨王爺前來,所為何事?」
「那日多謝小姐幫助,故而今日特意登門道謝的。」容成墨說完,一旁的小廝便捧上禮盒,將裡面上好的繡花布料,女子所用的首飾,均呈現在琉璃面前。
布料她認得,是妙衣坊的雲錦,還在將軍府時,自己也時常去那兒訂料子。首飾則是金銀軒新進的成套飾品,髮簪、鐲子、耳墜子。她聽王玉裳提起過,金銀軒新請的手藝師傅,工藝了得,堪比宮裡專司飾物的女官手藝……
容成墨可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那日,她不過只是給了一枚珠釵,還抵不上他送的這些布料昂貴!更何況是那些成套的首飾?
「王爺這禮未免忒貴重。」琉璃不打算收下。她記得,他那日可是連酒錢都給不起的!
「錢財乃身外物,我也不知道蘇小姐喜歡什麼,便讓下人去操辦了。」容成墨這意思,是他並不知道這禮物價值幾何。還以為是她看不起這東西?
也是,就算是個不受帝王之愛的王爺,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王爺的謝意馥兒便收下了。」人家都眼巴巴地送來了,她還怎麼好意思不收?左右,也是來道謝的,這般倒是不欠了。
容成墨目不轉睛地留意著琉璃的一舉一動,似乎是想將她看出一朵花兒來。
dvzhongshengzhiguanyuong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737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