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六撥斥候,這些斥候都安然回來,並且表示前面一切都正常,並沒有異樣。
雲擎並沒有因為斥候的回報而放鬆,相反,他心情越發沉重了。只是軍令如山,秦釗下令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若是路上遇襲也就罷了,現在很明顯沒事,就不能耽擱時間。
霍長青看著雲擎的樣子,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對?」雲擎在打仗這方面的天賦,是他比擬不了的。
雲擎搖頭說道:「沒有。」雲擎覺得可能是他太過小心了。不管怎麼說秦釗也是秦元帥的孫子,是名將之後,應該不會為了私利置這麼多的將士於不顧的。雖然這般想,但云擎也沒放鬆,仍然派出大量的斥候前去刺探前方的軍情。一直確定前方沒問題,雲擎才下令大軍前行。雖然速度減慢,但也在規定的時間內達到既定的位置。
玉熙坐在椅子上縫衣裳,因為挺著個大肚子,速度很慢。不過也不趕時間,慢慢做就是了。
「哎喲……」針戳到手指頭上,手指頭上很快凝聚了一滴血珠,看到這血珠,玉熙右眼皮跳個不停。
紫堇嚇了一大跳,趕緊扶了玉熙,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看著玉熙手上的血珠,紫堇趕緊叫道:「曲媽媽,拿藥膏過來,夫人戳到手了。」
曲媽媽很快取了藥膏給玉熙塗上,說道:「夫人,沒事的,很快就會好的。」初學針線的人,戳手的次數簡直不要太多。可玉熙是拿習慣了針線的人,很少戳到手的。
玉熙低低地說道:「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怕是將軍那邊有危險了。」她自己在家,肯定是沒啥危險了,所以,雲擎那邊可能出事了。
紫堇跟曲媽媽兩人聽了這話,臉色都很難看。不過曲媽媽經的事比較多,很快就鎮定下來,說道:「夫人,將軍打了那麼多的仗都沒出事,這次肯定也能平安歸來,你可不能自己嚇自己了。」
聽了這話,紫堇也趕緊附和,說道:「夫人,將軍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玉熙聽到這話,低頭思索了一番說道:「可能是我多想了。」也許,右眼皮跳不是雲擎有災,而是她有災了。想到這裡,玉熙立即站起來說道:「叫許武過來。」
玉熙望著許武說道:「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府上的安全,不能讓閒雜人員進府。」
許武點頭說道:「夫人放心,屬下保證不讓一隻蒼蠅飛進來。」雲擎在臨走之前又調了六十個人過來。雲擎這也是擔心在他離開的時候有人對玉熙不利。加上之前的四十個護衛,雲府現在總共有一百多個護衛,這麼多人足夠保護玉熙了。
這一天,玉熙就在心神不寧之中度過。而雲擎,也是在這一天,經歷了人生之中第一個的大敗仗。而這場敗仗,是情報有誤造成的。之前秦釗說北擄的前鋒軍只有五萬。他們派出六萬,是打算六萬對敵五萬,人數占據優勢,加上他們占據有利地勢,這樣可以重創北擄的前鋒軍。
卻未料,北擄的前鋒軍壓根不是五萬,而是八萬,而且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因為北擄的八萬人,分出了四萬人來攻打雲擎。大周朝的將士與北擄人比,在戰力上是處於弱勢的,如今還是敵我雙方兵力還是二比一。這一仗,打得特別得慘烈。
從上午,一直廝殺到天黑,雙方這才休戰。而此時雲擎,已經被北擄人包圍了。
看著到處都是屍體的戰場,再望著身旁江波的屍首,雲擎眼中迸射出噬人的光芒:「秦釗……」為了除掉他,秦釗竟然將兩萬將士的性命當兒戲。
想到這裡,雲擎抽出身上的佩劍,一劍砍在石頭上,臉盆大的石頭分成了兩半了。
霍長青沉著臉說道:「雲擎,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這筆債,以後找秦釗討要,如今我們該做的事是如何突圍出去。」若是不趁著晚上突圍出去,明天肯定會被殺得一個不剩。
見雲擎還不能平靜下來,霍長青說道:「雲擎,你想想韓氏,她還大著肚子在家裡等著你。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可能也活不下去了,你忍心讓你的孩子沒出身就死嗎?」
雲擎那赤紅的雙眼,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過了一會,大聲叫道:「郭循,清查一下還有多少人馬?」說完這話,從馬上取下乾糧,分了一部分給霍長青,然後自己取了兩個硬得跟石塊的烙餅大口地嚼著。東西早不知道是什麼味了,吃它只為填飽肚子,好有力氣逃跑。
過了半響,郭循過來說道:「將軍,還有七千六百多的人。」兩萬人,如今就剩下七千多,而這七千多還包括了不少的傷員。
制定了突圍計劃,霍長青朝著雲擎說道:「我來斷後!」所謂的斷後就是拖住敵軍的腳步,等於是說斷後的人死路一條。
雲擎想也不想地說道:「不成。」
郭循跟余叢也都不答應,兩人爭相著留下來斷後。最後抓鬮決定,郭循抓著了留下來的鬮。郭循拍著余叢的肩膀,說道:「好好保護將軍跟義父。」留下斷後肯定活不下去了,但跟著將軍突圍出去,也不一定就能活下去。從這裡到榆城有七八天的路程,這一路上肯定也不太平。只希望將軍能安然逃回榆城。
余叢重重地點頭,說道:「我會用命來保護將軍跟義父的。」
半夜時分雲擎帶著七千人突圍,留下三千多具屍體以後,雲擎跳出了了包圍圈。不過,這並不意味這他們就安全了,因為後面還有追兵正在追他們。沒有到榆城,哪裡都是危險的。
清晨,韓吉得了莊子上失火的消息大驚失色,趕緊去見玉熙。到了內院外,跟曲媽媽說道:「我有要事要見夫人。」
曲媽媽說道:「夫人昨天念了大半宿的經,沒多久才睡下。若不是特別緊要的事,還是晚些再回吧!」
玉熙昨天晚上眼皮跳個不停,心裡不安穩哪裡睡得下,乾脆起來去了佛堂念經了。念了大半宿,實在累得不行才上床睡下。所以,曲媽媽不想擾了玉熙的好覺。
韓吉著急地說道:「莊子上昨日失火了,糧倉被燒了。糧倉里的糧食,全都被燒掉了。」好在買的糧食沒有全都放在糧倉里,要不然真的要滴血了。
曲媽媽臉一白,這可不是小事:「我這就去叫夫人。」這些糧食夫人當時是想著應急用的,卻沒想到竟然被人燒了。
玉熙聽到這消息以後,立即起床,穿好衣服也顧不上自己沒梳洗就走了出去,見了韓吉問道:「有沒有人員傷亡?那些孩子如今都怎麼樣了?」糧倉里的糧食並不多,而且東西沒了可以再買。若是這些孩子有個什麼損傷,那可就是大問題了。
韓吉面色沉痛,說道:「守糧倉的四個人都被殺了,是被縱火的人殺死的。打鬥時驚動了莊子上的其他人,所以那些孩子都沒事。」孩子住的房子是在二月建好的房子裡,跟糧倉隔得有些遠。再者發現得早,這些人也沒時間對這些孩子動手。當然,主要是這些人的主要目標是糧倉,要是目標是這些孩子也真夠玄的。
玉熙手捏成了拳頭,厲聲問道:「縱火的人都抓住了嗎?」
韓吉點頭說道:「來人說都抓住了,跟夫人示下如何處置這些人?夫人,你看是不是應該報官?」
玉熙冷笑一聲,說道:「不用報官,對他們用刑。若是用刑還沒用,就讓他們嘗一嘗被火燒的滋味。」玉熙的意思是,將這些人燒死。
韓吉張了張嘴,說道:「夫人,這樣是否不大妥當?」這樣的手段,韓吉覺得太狠辣了一些。
玉熙冷笑一聲:「就得讓他們知道我韓玉熙不是軟柿子捏的。敢打我的主意,我會讓他們加倍地償還。」忍氣吞聲十多年,她再也不要在忍了,再忍下去,都成忍者神龜了。
韓吉低著頭說道:「好!」
玉熙想了一下說道:「這事你親自跑一趟,好好安撫一下這些孩子。若是有想回家的,就讓他們回家去。」這些孩子有一部分有爹娘,還有大半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要送走也沒地方送。所以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莊子上的安全工作該怎麼辦。
韓吉說道:「要不,讓這些孩子回榆城嗎?那兩棟房子都很空著呢,就讓這些孩子回來在那住著吧!」住在榆城,孩子稍微安全一些。
玉熙搖頭說道:「住在榆城,一樣不安全。」在榆城,就沒一個地方可以說是安全的。
韓家有些擔心地說道:「夫人,這次孩子都無事算是僥倖,下一次未必就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若是不將他們接回來,那就得保證他們得安全了。可是,雲府內的人手是不能抽走的。」這些孩子的安全要考慮,但夫人的安全更重要。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估計都得陪葬了。
玉熙想了一下,說道:「這事我會解決的,你先去莊子上看一下。」等韓吉轉身準備走的時候,玉熙又道:「跟許武說一聲,讓他調十個人跟著你一起去莊子上。」誰知道幕後的人是不是想殺她身邊的人。
韓吉了聽了這話,朝著玉熙說道:「多謝夫人。」說不怕死是假,估計沒幾個人拍這胸脯說不怕死,更不要說這種沒意義地死。有了十個護衛跟著,也等於是多了一層安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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