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燉燉肉);二十七,宰公雞(殺灶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這是臘月里的一首民謠,這民謠表示著進入臘月二十三,就要開始忙碌起來了。
二十三號這日,玉熙也讓白媽媽等人做了糖瓜粘。她自己就吃了一點,府邸里留下一些,其他都送到學堂去了,每個孩子都分到兩個。
糖瓜粘料很足,加上白媽媽的手藝也非常好,味道非常好。魯白分了兩個,他只捨得吃了半個,其他的一個半都放起來。不僅他這麼做,大半的孩子都這麼做。
下午下完課,魯白回到家,還沒進屋聽到裡面聲響,邊走進叫道:「大哥,你回來了?」說完,就鑽進低矮的棚子裡。對,是棚子,不是屋子。魯白的父親戰死後沒多久,他們的母親就將房子賣了,帶著賣房子的錢跟丈夫的撫恤金改嫁了。當時,兩兄弟一個才九歲,一個才六歲。還是兩兄弟父親生前的朋友看他們可憐,給他們搭建了這個棚子,要不然兩兄弟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魯柱看到弟弟,笑著說道:「恩,回來了。」魯柱年齡所限,進不去學堂。自兩年前父親戰死,母親拋下兄弟兩人卷了父親的撫恤金改嫁以後,才九歲大的孩子就仿若一夜之間長大了。後來魯柱尋了一份小酒館的事做,沒有工錢,就提供三餐。再靠著父親生前朋友的救濟,兩兄弟也就這麼艱難地到現在。
魯白將放在袖子裡的糖瓜粘拿出來,遞給魯柱,說道:「哥,這是學堂今天發的,我吃了一顆,可好吃了,你吃一下看看。」魯柱如今在一家小酒館當個跑腿的,也沒有工錢,當時是提供兩人
魯柱才不吃呢:「學堂發的東西你自己吃。」之前學堂有個孩子將食物到回家,結果自己餓暈在學堂,這個人指的就是魯白。魯柱開始以為他是吃不完,後來知道真相,氣得要死。
魯白將手裡的半個糖瓜粘拿出來說道:「我說了有,已經吃了一半。哥,這個是我特意留給你吃的!」
魯柱這才接過來,輕輕地咬了一口,點頭說道:「好吃。」再如何,這也不過是個十一歲大的孩子。
魯白裂開嘴笑著說道:「我還能騙你。對了哥,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呀?是不是酒館要關門了?」到了年底,這些鋪子都會關門歇業。
魯柱搖頭說道:「不是,是東家有事,所以提早關了鋪子。」魯柱現在在酒樓也有工錢了,一個月一百六十個大錢。加上魯白從去學堂就不用再花錢了,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
魯白點頭道:「哥哥,先生今天說了,二十九下午放學,到初四再回學堂。」玉熙也知道這些孩子家境困難,所以才只給四天假。
魯柱點頭,問道:「今天先生教的東西你都記住了嗎?」魯柱****督促著魯白好好學,魯白也不負所望,學得很認真。
魯白蹲下來,取了一盤放著的樹枝,在沙子上寫起字來。這東西是參照學堂弄的,兩孩子沒錢,但這東西只要動動手就成,不費什麼錢的。魯白學得很不錯,先生教的都記得住。
魯柱摸了一下弟弟的頭,很欣慰地說道:「好好學,不要浪費了這難得的機會。」
魯白重重點頭道:「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與此同時,玉熙也在跟郝大壯說起學堂的這些孩子:「這些孩子進學堂也有一個多月了,有沒有表現得特別優異的。」
郝大壯點頭說道:「有,有幾個孩子特別聰明,先生講的東西一聽就會,武藝學得也很不錯。」
玉熙說道:「讓先生與幾位師傅將學得好且態度認真的孩子的名字記下來,然後交給我。」光讀書認字習武好還不成,還必須品性好。雖然說長大以後也會變,但這種概率畢竟在於少數。
郝大壯有些不大明白,問道:「夫人這是準備獎賞他們嗎?」這也是得益於上次的是,他才會這麼說的。
玉熙點頭說道:「算是吧!一定要根據孩子的成績來挑選,不能憑自己的喜好,記住了?」這些孩子挑選出來以後,肯定還要經過考核。考核過了,她會重點培養這些孩子的。
郝大壯點頭說道:「好,我回去就跟他們說。」
玉熙恩了一聲,說道:「這件事只先生跟幾個師傅知道就成,不要對外說出去。」事情沒做之前,玉熙不想消息透露出去。
郝大壯如今對玉熙很信服,沒有半個不字:「夫人放心,我保證他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霍長青跟雲擎從軍營回來,看著府邸里人人都在忙碌不聽的,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護衛說道:「夫人吩咐了,要將府邸里打掃得乾乾淨淨,哪怕一個角落都不能有灰塵。」這可苦了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了。可是這外院的活,總不好丟給那些丫鬟婆子做吧!所以,只能自己來做了。
霍長青聽罷與雲擎說道:「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這都感覺到年味了。」像前些年,過年也是冷冷清清的,一點味道都沒有。今年卻不一樣,這府邸里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雲擎聽了這話說道:「霍叔,那你也找個吧!其他不說,至少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了。」霍長青年歲並不大,今年也才四十出頭。沒成親之前,他也覺得有了妻兒就是累贅了,可成親以後才知道,這日子才是過日子。
霍長青搖頭說道:「一個人,清淨。」
雲擎想了一下,說道:「霍叔,你要願意的話就將顏氏收了吧!這顏氏容貌也不錯,聽玉熙說也比較安分。」顏依依開始想博取雲擎的憐惜,可雲擎都不拿正眼看她,讓她很挫敗。沒多久又意識到玉熙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以後,很老實地龜縮起來。她擔心自己蹦躂的太歡快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此,玉熙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她的身份特殊,也不好嫁出去,就一直擱著了。
霍長青頓了一下,還是搖頭:「都半個身體埋土裡的人了,還納什麼妾!」
雲擎見狀,說道:「什麼叫半截身子埋土裡,霍叔你還年輕著呢!」見霍長青仍然搖頭,雲擎說道:「霍叔,這事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去跟玉熙說一聲。」說完,疾步前往後院。
玉熙這會正在看賬本呢,見雲擎回來,忙站起來,笑著說道:「這才中午呢,怎麼就回來了?知道今天府邸要大掃除,你回來幫忙?」
雲擎揚聲說道:「有什麼事,夫人儘管吩咐。」
玉熙一見就知道有好事了,問道:「有什麼喜事?這麼高興?」她很少看到雲擎這般開心的,倒有些好奇是什麼事呢!
雲擎說道:「我想讓顏依依伺候霍叔,你尋個機會跟她說一聲吧!」既然人已經賜給他了,他就有權處理了。讓玉熙說,不是跟顏依依商量,而是通知她。
玉熙嚇了一大跳,問道:「霍叔看上了顏依依了?」沒想到那麼霍長青還是個好美色的。
雲擎立即搖頭,說道:「不是,是我的意思。霍叔一個人,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你不是說這顏依依還算本分嗎?我覺得,讓她伺候霍叔就挺好的。」
只要不是雲擎要納妾,玉熙是肯定沒問題的。而且,霍叔將顏依依收了,反而讓她安心了。這家裡放了這麼大一個美人,萬一雲擎一時禁不住誘惑呢!雖然玉熙也知道這種概率很小,小得可憐,但還是存在不是。在這點上,玉熙也是很小心眼的:「這是你剃頭挑子一頭熱,還是霍叔已經答應了?」
雲擎笑著很開懷:「霍叔沒拒絕,這事你現在就去安排。」沒拒絕就代表著同意,他自然要趁熱打鐵了。
玉熙聽懂了雲擎的意思,這是讓顏依依今晚上就去伺候霍長青了。玉熙搖頭說道:「你這樣不妥當,先讓我跟她說一聲,然後再正正經經擺上兩桌酒。」見雲擎有些猶豫,玉熙說道:「這是要給霍叔找個知冷知熱的女人,不是找個暖床的。這樣不聲不響地將人送過去,讓府邸其他人怎麼想怎麼看?到時候她又怎麼會盡心盡力地伺候霍叔?擺了酒,就等於是定了名分,這心也安穩踏實了,她自然就一心一意對霍叔了。」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玉熙也看出來了,這顏依依是個有心思的,但也是個識時務的。擺兩桌酒,過了明路,她肯定也就一心一意地跟霍長青過日子了。
雲擎覺得就收個妾,又不是娶妻,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不過聽了玉熙的話,他覺得這也有兩分的道理。再者這也是小事,沒必要爭論,當下點頭說道:「既然你覺得這樣好,那你等會跟她說一聲,晚上再擺上幾桌酒,晚上就讓她伺候霍叔。」
玉熙有些狐疑:「這麼急做什麼?」好像錯過今天,明天就不成了似的。
雲擎也不瞞著玉熙,說道:「我怕明天霍叔又不答應了,所以這事還是先定下來再說。」
玉熙給逗樂了,霍長青既然都答應,又怎麼可能會反悔,這可不就是關心則亂:「成,我現在就讓人將顏氏叫過來。」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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