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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叫了許武進來,將寫好的信遞給他,說道:「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送去給江大人。 」從律法上來說,她不管玉容完全說得過去,因為兩人在律法上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江鴻福卻不一樣,玉容是他的弟妹,玉容的孩子也是他嫡親的侄子。另外,玉熙會將這事告訴江鴻福,也是因為她認為江鴻福有這個能力救玉容的。要不然,江鴻福也不可能打探到嚴西的底細。
許武也沒有多問,接了信就讓人快馬加鞭送去給江鴻福。
晚上雲擎從軍中回來,神色不大好看。玉熙走過去,接過他的斗篷,問道:「怎麼了?事情不大順?」最近那些壞的風氣席捲著軍營,雲擎現在著手整頓!
雲擎冷著臉說道:「軍中的問題,比我想得要嚴重的多。譚大人說的喝醉酒發酒瘋傷人,跟那些問題相比,那簡直小兒科。」欺上瞞下,利用自身的身份謀取私利,問題簡直不要太多。
玉熙雖然不管軍中的事,但對軍中的一些事還是很清楚的。玉熙很直白地說道:「就算這次你下死力氣整頓了,過不了多久這些問題還是會出現。」人都有劣根性,那就是**都是填不滿的。
雲擎沉默一下說道:「我想讓監察司徹查一番。」監察司成立沒多久,但名聲卻很響亮。監察司的司長孟方峻,那可是個鐵面無私的人,誰的面子都不賣,就是韓建明都被他參過呢!
玉熙點頭道:「讓孟方峻徹查一番也好,至少起到了震懾的作用。」軍中真正高層的將領,反而都潔身自好。不僅僅是他們手頭寬裕,更重要的是貪圖這些銀錢等於是自毀前程。向衛國就是最好的例子,之後又有蕭永昌的事,讓他們也開始約束身邊的親朋好友了。
雲擎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以前在榆城的時候,哪裡有這樣的事?」隊伍大了,不好帶了。
玉熙看著雲擎的樣子,突然開口說道:「和瑞,現在還只是開始。」見雲擎面色微變,玉熙知道雲擎是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了:「對,以後你要管的人會越來越多。」不僅雲擎要管的人很多,她以後要做的事也很多呢!
雲擎皺了下眉頭,卻沒反駁玉熙的話,而是說道:「這兩年不宜開戰。」一來西北要休養生息,二來他想要滅掉北擄蠻子,擴充地盤這事,至少得三年以後才成。
玉熙笑了下說道:「沒說這兩年,只是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玉熙不喜歡打沒把握的仗。
見雲擎面露疑惑之色,玉熙說道:「河南總兵何燁,比紀玄好不了哪裡去。最多三年,河南就要大亂。」其實河南現在就有些亂,不過何燁的勢力很大,都將那些叛亂鎮壓下去了。
雲擎沉默留下說道:「湖北那邊也不太平。」不管是河南,還是湖北,這些地方的老百姓都過得極為悽苦。現在西北的百姓跟他們一比,過得太幸福了。
玉熙對於湖北的情況她也是了如指掌。玉熙說道:「這兩年風調雨順,老百姓好歹還有一口吃的。一旦碰到天災,到時候哪裡還有他們的活路。」等過兩年,會有一次大的天災,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雲擎說道:「天災**,我們也阻止不了。」
玉熙搖頭說道:「天災我們阻止不了,但**卻可以。只要你願意,可以讓這些人過上太平日子的。」其實雲擎現在的態度跟以前相比,已經好了很多了。至少玉熙現在再說這些話,雲擎不會再跟以前一樣反對到底了。
雲擎沉默了下說道:「我怕攤子鋪得太大,到時候應付不過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對自己幾斤幾兩雲擎心中有數。
玉熙笑著說道:「我開始也什麼都不懂,現在不也做得挺好的。和瑞,只要我們抱著讓老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這種想法,就能將事情做好。」
說完,玉熙抱著雲擎,柔聲說道:「再者,還有我呢!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不管遇見什麼困難,我們都能克服。」
雲擎摸著玉熙的頭,笑著說道:「好。」玉熙都不怕,難道他一個大老爺們還怕!這個時候,雲擎儘量忽略掉心中的那絲忐忑。
說完了正事,玉熙問了雲擎:「江鴻錦大半個月前從馬摔下來摔死了。和瑞,這事你知道嗎?」不怪玉熙會這般懷疑,時間太湊巧了。她剛將這事告訴雲擎,沒多久江鴻錦就死了。
雲擎也沒瞞著玉熙,點頭道:「是我讓獵鷹下的手。他死了,你以後就再不用做噩夢了。」
玉熙沒想到雲擎會弄死江鴻錦竟然是這個原因,當即感動得眼淚撲哧撲哧地掉。
雲擎邊給玉熙擦眼淚,邊笑著說道:「這麼愛哭,看樣子這次又是個閨女了。」
玉熙都不知道自己該什麼表情了,只希望雲擎這話不靈驗。雖然兒女都一樣,她都喜歡,但眼下的情況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兒子,一個可以繼承西北的繼承人。
雲擎感覺玉熙神情不對,這才想起玉熙一直想要個兒子,當即說道:「是兒是女都一樣,都是我的骨血。」雲擎確實更喜歡女兒,女兒香香軟軟的,討人喜歡,兒子的話,就沒那麼有趣了。而且若是兒子,他肯定不會像對棗棗跟柳兒一樣了,他肯定得嚴厲管教。
這話玉熙愛聽,當即笑著說道:「知道你喜歡閨女,我也喜歡。不過我還是希望這胎是個兒子,這樣棗棗也不用那麼辛苦了。」有了兒子,不僅身邊的人不用掛心,她不用再聽念叨,也可以安了很多人的心了。
第二天晚上,江鴻福收到了玉熙的親筆信,看完信以後,江鴻福臉色非常難看。
高先生見狀問道:「出什麼事了?」
江鴻福出了一口惡氣,說道:「鴻錦出了意外,沒了。」因為江鴻福質問玉熙的事,雲擎心裡窩著一團火,又不好直接發脾氣,所以就掐斷了江鴻福跟外界的聯繫。
高先生臉色大變,說道:「是平西王妃下的毒手?」說完以後,高先生萬分後悔:「早知道我就該將這個消息告訴老爺了。」
江鴻福搖頭到:「平西王妃這次讓人送信給我,是告訴何燁的侄子想納弟妹韓氏為妾。二弟的死,她只在信里提了一句說是意外。」至於玉容跟秋氏求情這話,玉熙在信里自然不會提。
高先生氣得不行:「這個何高達欺人太甚了,大爺,萬萬不能如了這個畜生的願。若是讓這個畜生得逞了,不說二爺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了,就是老爺都受不住了。」
江鴻福說道:「就是不看韓氏的面,看在小虎子的份上,也不能讓那畜生得逞了。」
想到這裡,江鴻福跟高先生說道:「高先生,這次的事還需要你親自跑一趟。你帶了所有的人手,一定要將弟妹安全送出河南。」
高先生自然沒有二話:「二爺,我現在就去。」
江鴻福沉默了一下,朝著高先生說道:「二弟在洛陽遭遇的事,能不告訴爹,還是不要告訴了。」
高先生不同意,說道:「大爺,怎麼說二爺都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讓他死不瞑目呢!」
江鴻福面色同樣難看,說道:「那你讓我怎麼做?讓我去給二弟報仇?」為江鴻錦拼上他的命,他跟江鴻錦還沒那麼深的感情。
見高先生的臉色也有些變了,江鴻福說道:「再有,若是爹知道二弟是平西王妃殺的,你覺得爹會如何?何高達為何敢如此囂張?還不是因為他知道我爹奈何不了他?我們連何高達都奈何不了,你覺得能奈何得了平西王妃嗎?」
高先生見狀,問道:「你這是要投靠殺弟的仇人了?」江鴻錦是高先生看著長大的,這麼多年下來就是一條小貓小狗都有感情了,更何況還是一個人,所以江鴻福的態度,他有些接受不了。
江鴻福神色平靜地說道:「不是要投靠,而是我已經投靠了平西王妃了。」江鴻福說的是平西王妃,而不是雲擎。
頓了一下,江鴻福說道:「而且,我想二弟的事應該不是平西王妃做的。」
高先生平常很冷靜,這會情緒有些失控:「她能對二爺做那樣惡毒的事,為何不會下殺手?大爺,平西王妃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藥,讓你變成這個樣子?」自從上次見過韓玉熙,他就覺得江鴻福變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江鴻福沉搖頭說道:「我已經在平西王妃面前發過毒誓,這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玉熙十多年前救他的事,他不想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因為這事,太匪夷所思了。
高先生覺得很無力。
江鴻福沉默了一下說道:「高叔,若是你想說,那你就說吧!不過你告訴爹的時候也請得幫我帶一句話,為了江家,我是不會跟平西王妃作對。」
高先生多精明的人,如何能聽不出這裡面的話。高先生問道:「大爺,這話是何意?」
江鴻福搖頭說道:「這事我不能說。我若是告訴別人得死無葬身之地。」這是嚇唬高先生的,玉熙壓根就沒讓他發什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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