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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梨『花』盛開的季節。 梨『花』如雪一樣白,蜂蝶在『花』叢之飛來飛去,鳥兒在枝頭鳴唱,一副悠閒歡快的場景。
用完晚膳,『玉』熙用小推車推著啟浩,旁邊跟著棗棗與柳兒,一家四口在『花』園裡散步消食。推車是『玉』熙在輩子見過,這次帶啟浩總抱讓她有些受不住,為了方便讓人做的小推車。這小推車一出來,閃瞎了不少人的眼。
看著眼前的景致『玉』熙笑著道「可惜這裡沒有『精』通琴藝的人,要不然聽一曲,也是一種享受。」
柳兒忙說道「娘,等再過兩年,我能彈琴給娘聽了。」『玉』熙很早發現柳兒喜歡音律,在柳兒滿了三歲她在西北尋擅長音律的人。尋了好久,才尋著一個讓『玉』熙勉強滿意的人來。沒辦法,那些大師是不會自降身價跑來王府教一個四五歲的『奶』娃娃的。先生是二月初來的,如今柳兒跟著先生在學琴。
不管學什麼樂器,剛開始學的時候身旁邊的人的耳朵都是要遭罪的。雲擎忍了四五日忍不住了,開口讓柳兒搬出主院。『玉』熙為了不影響雲擎休息,答應讓柳兒搬出去了。
『玉』熙的說辭是柳兒搬到獨立的院落,以後練琴的話更方便一些。因為棗棗早搬出去了,柳兒倒也沒有多想,很爽快地搬到離『花』園最近的一個院落里了。
柳兒雖然搬出去了,但三餐還是在主院用的。所以柳兒每日必須得往主院跑三回,這讓柳兒的運動量大大地增加了。柳兒有些不滿,但『玉』熙卻樂呵呵的。
棗棗湊過頭道「娘,這琴音笛聲有什麼好的,在這梨『花』叢舞一套劍法,那才是威風呢!」棗棗不喜歡音律,認為那是噪音。
『花』園裡角落種了十多株梨『花』樹。據說這是紀玄一個寵妾喜歡梨『花』,紀玄為了博取愛妾一笑,下令種了這麼些梨『花』樹。慶幸的是因為位置較偏僻,這十幾株梨『花』樹當日逃過一劫,沒被將士們給砍了。
『玉』熙點了棗棗的額頭說道「除了武功,你腦子裡沒別的嗎?」也許是因為心無旁騖,所以棗棗習武進步神速,是霍長青『私』底下都跟雲擎感嘆棗棗天生是習武的料。也幸虧讓她走了這條道,要不然太可惜了。
棗棗仰著頭問道「娘,我不習武,那幹什麼?跟妹妹一樣學琴跟笛子嗎?」柳兒現在不僅在學樂曲,還跟著嬤嬤學認字呢!而這些,卻是棗棗不喜歡的。
『玉』熙一下被問住了。棗棗這『性』子,不讓她習武真不知道她能做什麼了。『玉』熙放開推手,捏了下棗棗的鼻子,說道「跟娘學刺繡也成。」
這話一落,柳兒忍不住笑了。讓她姐姐刺繡,那不等於要她姐姐的命。
棗棗很聰明,知道繼續這個話題自己不得好,走到小推車前面道「娘,讓我來推弟弟吧!」要說棗棗現在最喜歡的是誰,非啟浩莫屬了,連『玉』熙都要靠邊站了。棗棗一直念叨著啟浩快快長大,將來可以跟著她一起習武。
『玉』熙雖然不放心,但也沒阻止棗棗「你小心一些,可不能讓你弟弟摔了。」身邊婆子丫鬟好幾個,哪裡能摔著啟浩,不過是『玉』熙瞎擔心了。
在園子裡轉了一圈,四個人回到院子裡,看見雲擎正在吃飯。『玉』熙還沒開口,棗棗拉著柳兒的手到了雲擎身旁,高興地叫道「爹,你回來了。」
『玉』熙道「食不言寢不語,有什麼話等你爹吃完飯再說不遲。」棗棗身的陋習很多,『玉』熙掰了好久,才掰正了一小部分。還有的,她也沒辦法了。
沒等雲擎吃完飯,許武過來了。因為許大牛的媳『婦』孫氏馬要生了,所以這些日子晚都是許武當差。許武遞給『玉』熙一個信封,說道「王妃,這是老崔讓人送來的。」
『玉』熙看著許武神『色』不大好,接了信問道「這信里說了什麼,讓你臉『色』這般難看?」這封信沒打開,但許武臉『色』那麼難看,他肯定知道信里寫的什麼東西了。
許武黑著臉說道「是休書,向衛國給佟芳的休書。王妃,向衛國真是太不是東西了。但凡他顧念一點兄弟情分,也不該寫這封休書。」和離跟被休,這可是兩個截然不一樣的概念。這『門』親是崔默保的,錯的也是向衛國。他休了佟芳,讓崔默在岳家很沒面子了。
『玉』熙皺了下眉頭說道「佟氏現在在王府,加她也不準備再嫁人,和離與被休對她並沒有影響。相反,這事對向衛國反而有害無益。這樣一個丟兄弟無義對妻兒無情的男人,以後不會有好人家將『女』兒嫁給他了。」
許武遲疑道「向衛國也許不會再娶,直接將顏氏扶正呢!」許武其實覺得向衛國將顏氏扶正也『挺』好的,至少不要再禍害其他『女』子了。
『玉』熙輕笑道「不會的。若是向衛國有這個心思,當日不會死活不願意跟佟芳和離了。而且,我若是猜測得不錯,顏氏身體應該有問題。」見許武有些疑『惑』得樣子,『玉』熙道「佟芳嫁給向衛國沒多久懷孕了,而顏氏嫁給向衛國那麼長時間都沒懷孕。」
許武這下明白過來了,說道「王妃的意思是顏氏不能生?」仔細一想也覺得『玉』熙的話很有道理。顏氏嫁給向衛國那麼多年,夫妻也恩恩愛愛的,可顏氏卻一直沒懷孕。只是顏氏去看過大夫,大夫說她身體很好,反倒是向衛國身有很多的舊傷。眾人都以為有問題的還向衛國,而不是顏氏,所以這事眾人沒有說過。不過有了佟芳小產的事,之前大夫的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玉』熙搖頭道「這個不敢確定,不過顏氏身體有問題那是一定的。」身體有問題與不能生,這是兩個概念。
許武並沒有幸災樂禍,不管如何當年也是一個戰壕里同生共死過的人。許武有些感慨地說道「為了一隻不下蛋的母『雞』,向衛國『弄』得兒子沒了,夫妻反目,兄弟釋。真不知道他圖的什麼?」
『玉』熙輕笑一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向衛國應該是後悔了。」向衛國估計做夢都沒想到,佟芳執意要和離,和離不了離開榆城。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向衛國也只能用休書來挽回顏面了。
許武冷哼一聲道「後悔?那也是他活該。」若是顏氏找回來向衛國不搭理她,現在跟他一樣馬要當爹了。『弄』成現在這樣,都是他咎由自取。
佟芳拿到休書的時候眼眶一下紅了。佟芳跪在地,給『玉』熙磕頭道謝「多謝王妃。」佟芳知道,若不是她進了王府成了全嬤嬤的記名弟子,向衛國說不準連休書都不寫。
『玉』熙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別謝我,我也沒做什麼。你也別難過,雖然被休名聲是難聽了一些,但你現在也是自由之身了。」被休,對『女』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佟芳擦了一把淚說道「能跟這個男人沒有牽連,哪怕被休我也高興。我只是、只是我為我的孩子難過,是我這個當娘的無能,不能為他報仇。」她想『弄』死顏氏為她的孩子報仇,可是她卻沒這個能力。
『玉』熙也是當娘的人,能理解佟芳心裡那種悲痛。『玉』熙寬慰道「你放心,顏氏不會有好下場的。」『玉』熙沒將她猜測顏氏不能生的事告訴了佟芳。因為『玉』熙覺得沒有意義,她覺得向衛國的事應該翻篇才是。
佟芳點頭道「我看著老天爺如何報復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榆城的『女』子,大部分心『性』淳樸。佟芳當日也沒想到顏氏會那麼狠毒地害她落胎,要不然肯定有所防範。
佟芳走後,『玉』熙回了屋裡。讓棗棗跟柳兒回去以後,『玉』熙才對雲擎說道「向衛國給佟芳的這封休書,是特意給你我看的。」向衛國這是通過休書,在向他們表達不滿了。
雲擎面無表情地說道「爛泥扶不牆的東西,不用理他。」若說之前對向衛國還有一份的期待,如今他對向衛國只剩下了厭惡了。
『玉』熙見狀,很識趣地不再提起這件事。
雲擎倒是跟『玉』熙主動提了一件事「『玉』熙,我準備再招五萬兵馬。」雖然五十多萬人馬聽起來很多,但其實這些兵馬根本不夠用。之前是沒錢,這事一直擱置。可去年得了那麼一大筆的錢財,雲擎覺得時機也到了。
『玉』熙望了一眼雲擎,以他們手頭的兵力要保住西北是沒問題的。現在雲擎要招兵,這意味著他想要出兵打仗了。以雲擎的『性』子是不可能主動去攻打河南或者山西等地的。『玉』熙問道「你想主動攻打北擄?」
雲擎點頭道「現在我們兵強馬壯,此時不打他們等待何時。」雲擎跟北擄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因為他不少的兄弟,是死在北擄人手。
『玉』熙說道「招兵可以,但要攻打北擄得做好準備。若是草率地帶兵去攻打北擄,到時候定然損失慘重。」『玉』熙不會打仗,但形勢卻看得清楚。雖然他們的兵馬的戰鬥力以前提高了不少,但跟北擄的兵丁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雲擎見『玉』熙沒反駁,點頭道「要攻打北擄,今年肯定是不成的。」雲擎不僅擅打仗,而且還很愛護下面的將士,這也是他特別得人心的原因。
『玉』熙道「徵兵也是一個繁瑣的事,我明日跟譚大人與安大人好好商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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