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完元宵,陳慕青就發現懷孕了。
啟佑知道這事後,喜得封了個大紅包給陳慕青,豪爽地說道:「想吃什麼儘管去買,祖父有錢。」
鴻珀代陳慕青收了紅包:「謝謝祖父。」
然後看向黃思菱,鴻珀伸手問道:「祖母,你的紅包呢?」
黃思菱並沒準備紅包。
啟浩笑罵道:「等你用完了,再來問我們要不遲。」這孩子,還是這麼貧。
韓晶晶說道:「珀兒,馬上就要當爹了,得穩重點。若不然孩子也學你的樣,你以後可就有的愁了。」
鴻珀面色一頓,然後故意不在意地說道:「像我挺好的,以後我們爺倆有說不完的話。」至於心裡怎麼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家裡要添丁了,這麼大的喜事自然是要告訴雲擎跟玉熙了。
玉熙看向啟佑,輕笑道:「你也是快要當曾祖父的人了。」
啟佑苦著臉道:「是啊,我都是要當曾祖父的人,可哥還不讓我致仕。」平日還好,每次上早朝都得天沒亮起床,那時候怨念舊特別的重。
玉熙好笑道:「你大哥比你大,還整日要料理國政要務,他都沒抱怨你念叨啥?」
啟佑才不會被玉熙忽悠了:「我跟大哥不一樣。他是沒辦法,我明明是可以致仕的。」啟浩年歲雖大,但鴻琅今年才十四歲。等鴻琅能獨擋一面,還要是十來年的時間。
玉熙笑著道:「現在念叨著想要致仕。等你真致仕了,又會覺得很無聊。反正刑部大部分的事都是兩位侍郎在處理,你就別再抱怨了。」
啟佑笑著道:「既娘不喜歡聽,那我以後不說了。」
陳慕青接了雲擎跟玉熙的賞賜有些緊張,與鴻珀說道:「夫君,若是生的女兒該怎麼辦呀?」
「若生女兒,我娘肯定歡喜。」見陳慕青一臉的不相信,鴻珀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大姐才是最得寵的。我們三兄弟跟大姐比,那就跟撿來的一樣。若是你生了個閨女,祖父母跟爹娘保准當心頭肉一樣疼。」
雖然才嫁到佑王府兩個月,但陳慕青知道祖父母確實很疼出嫁的大姑奶奶。
鴻珀說道:「對了,你不要因為懷孕了就整日躺床上歇著。太醫說只有身體喘弱的,怕落胎才會整日躺床上。你身體健康,只要不劇烈運動不要過於勞累,想幹嘛就幹嘛。祖父母跟爹娘,他們也不會幹涉的。」
陳慕青看向鴻珀:「你怎麼知道這些?」懷孕後要適當運動不能坐著躺著,原因書上都有說的,但鴻珀知道這些就有些奇怪了。
鴻珀笑著說道:「以前在曾祖父母跟前,聽曾祖母說過。我告訴你,我姑祖母懷孕的時候還****堅持練功。結果生孩子的時候哧溜一下就生出來,比母雞下蛋都快。」
陳慕青莞爾:「沒大沒小的,小心姑祖母聽到捶死你。」
鴻珀大咧咧地說道:「沒事,這事我們整個家族的人都知道。也正是因為姑祖母這個先例,我們誰家有孕婦都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會要求讓孕婦躺床上靜養。」
陳慕青說道:「曾祖母編的醫書上,有寫懷孕需要注意的很多事項。」去學堂念書的姑娘都知道,懷孕總躺著或者坐著會增加難產的概率。所以,除身體特別差的,她們這些年懷孕都會堅持做事,然後早中晚都會去走步。
夫妻兩人嘀嘀咕咕,說到半夜才睡下。天蒙蒙亮,陳慕青迷迷糊糊感覺到鴻珀起床:「你記得派人去通州,告訴我娘這個喜訊,別忘記了。」
鴻珀笑著道:「知道了,你再睡會吧!」
嗯了一聲,陳慕青翻了個身繼續睡。
過了兩天,鴻珀去慈寧宮看望雲擎跟玉熙。玉熙問道:「都要當爹的人,可不能再窩在家裡了。」
鴻珀說道:「曾祖母,我準備二去月考千衛營。然後,爭取考進親兵營。」御林軍里大部分人,都是從親兵營選的。從裡面出來的人,擢升起來也特別快。
玉熙知道鴻珀有打算很高興:「考什麼千衛營,直接去考親兵營。」
鴻珀可不會將機會往外推了,樂呵呵地說道:「鴻珀謝曾祖母。」其實要去運作,鴻珀也能直接考親兵營。只是啟佑覺得,還是一步一步來更穩當一些。
「別忙著謝,若是考不進去一年不准進宮。」學了那麼多年武功又在軍營里磨鍊了一年,若是還考不進親兵營就太無能了。
鴻珀頓覺壓力山大了。
出了宮,鴻珀想了下去了大公主府找棗棗:「姑祖母,曾祖母說若是我考不進親兵營就不讓我一年不許進宮。姑祖母,這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呀!」
棗棗笑著道:「想讓我教可以,不過你吃得了這個苦嗎?話說在前頭,同意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他曾祖母向來一言九鼎,說了一年不讓他進宮宮,就會說到做到。而鴻珀寧願吃苦頭,也不想以後被擋在慈寧宮外面。
鴻珀點頭說道:「求姑祖母教我。」
棗棗嗯了一聲道:「那明日開始,你就留在公主府。」
留下來,進行魔鬼訓練。
「姑祖母,慕青懷孕了,我以後能不能隔幾天回去一趟。」剛成親兩個多月,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有些捨不得離開。
棗棗說道:「不行。一直到參加完親兵營的考核,之前都不准外出。你若不同意,可以現在回去。」
鴻珀沒猶豫,點頭說道:「好。」不過是三個月時間,熬一熬就過去了。
陳慕青雖然捨不得,但關乎丈夫的前程,自然不會說反對的話。
鴻珀說道:「等考完以後,有十天時間休息。到時候,我會好好陪你。」
陳慕青輕笑道:「夫君,你就這麼自信自己一定能考上?」她可是知道考親兵營也是千軍過馬,非常難。
親兵營並不直接對外招人,他都讓各個軍營先挑選好人選,然後對這些人進行考核。而它有兩個要求,一是年齡必須在二十五歲以下;二是機會只一次,失敗了就再不能再考了。很多人都說這比科舉都嚴苛,因為科舉失敗了還能繼續考。
鴻珀笑道:「我就算對自己沒信心,也對姑祖母有信心。」
因為這事,啟佑提了兩壇百年竹葉青去大公主府。
棗棗打趣道:「就兩壇酒當酬勞,你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
啟佑笑道:「我是來找你喝酒的。大姐,我們好久沒坐下來一起喝酒了。」
棗棗立即讓廚房整下酒菜。
啟佑端起酒杯,朝著棗棗說道:「大姐,鴻珀的事我謝謝你。」說完,一口喝掉。
不僅對鴻珀,棗棗對啟睿跟啟軒的家裡的孩子都很關心。
棗棗笑著道:「這酒後勁很足,你這樣喝很快就會醉的。」
「醉了我也高興。」
棗棗笑了下說道:「幫鴻珀,不僅是為你,也是為了讓爹娘高興。兒孫能幹了,兩老才能真正放心。」
聽了這話,啟佑苦笑道:「鴻珀跟鴻珸也是多虧了娘,若不然真就成紈絝子了。我以前覺得自己也算是個孝子。事實上,這些年其實是我一直在受父母的福庇。」他對外人能狠得下心來,可是對自家孫子怎麼都硬不起心腸來。這也就導致,將鴻珀跟珸哥兒驕縱得不成樣子了。
棗棗放下筷子說道:「你能有這個意識,表明還算有心。」
這話的內容就太多了,啟佑無奈笑道:「若連這個都意識不到,那還是人嗎?」
棗棗道:「你知道當日娘為何執意要阿浩立鴻琅為太孫嗎?其實不管是雲昱還是鴻琅繼位,都影響不到她。」就她娘的輩分以及影響力,不管誰當皇帝都不敢怠慢了她。若不然,帝位都會不保。
「知道,娘覺得雲昱心術不正。」事實證明,她娘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准。
棗棗搖頭說道:「不是,當時娘只是擔心雲昱一直被嫡枝壓制,而我們對庶出一向無視。她擔心等她跟啟浩都不在了再沒人壓制,雲昱就會對我們開刀。為此娘擔心得做噩夢,夢見雲昱將我們幾個軟禁起來,我們姐弟幾人最終都抑鬱而死。」
啟佑瞪大眼睛問道:「大姐,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以他娘的性子,肯定不會將這事說出來的。
「跟爹聊天,爹無意之中說出來的。啟佑,爹娘為我們做的遠比我們所知道的還要多。」她娘自退位以後再不理朝政,可為了他們姐弟五人硬是逼得阿浩改變主意,立鴻琅為太孫。
啟佑嗯了一聲道:「我知道。」
棗棗說道:「今日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教導好珉哥兒,別讓娘再為你操心了。」啟睿跟啟軒大房的孩子,大面上沒問題。就鴻珀跟珸哥兒,不成樣子。若不然她娘也不會破例,出手管教兩個孩子。
啟佑很羞愧:「大姐放心,我會讓雲旭跟韓晶晶管好珉哥兒的。」他知道自己心軟,答應了到時候也狠不下心。所以,教導珉哥兒這事還是交給雲旭跟韓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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