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軒哥兒怕的不行,佑哥兒覺得他太沒出息了,真是敢做不敢當。娘就算生氣,最多也就打罵兩句,還能殺了他不成。不過想著軒哥兒的性子,佑哥兒也軟下來了:「三哥,這事你想瞞也瞞不了,說不定娘現在已經知道了。」王府里的事,哪能瞞得過娘。
不等軒哥兒回話,兩兄弟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說得很對,我已經知道了。」玉熙站在外面,已經聽了好一會了。
軒哥兒臉都白了。
玉熙臉色很不好看地說道:「之前不是很有膽色,打聽到你二姐的行蹤再帶了江以俊去見他?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之前只以為軒哥兒沒膽子,卻沒想到竟然還沒腦子,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佑哥兒想幫忙說情,不過見到玉熙的臉色不敢再開口了。
軒哥兒忙道:「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聽俊表哥跟二姐合奏一曲。我沒想到,沒想到俊表哥只一面就對二姐情根深種。」
還情根深種,玉熙聽得差點一巴掌扇過去,好在忍住了:「你怎麼知道江以俊對你二姐情根深種?」全嬤嬤的意思是江以俊看上了柳兒,可沒說情根深種。至於柳兒,怕是對江以俊也有意。
軒哥兒低著頭道:「二姐離開以後,俊表哥痴痴地看著二姐的背影。」這情景,不是情根深種是什麼。
玉熙覺得這事怕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看來得聽全嬤嬤,趕緊處理。
軒哥兒見玉熙不說話,心裡更是怕得不行,眼眶都紅了:「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
玉熙氣得不行,聲音也不直覺地大了起來:「江以俊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竟然敢將他領到你二姐面前,你到底有沒有腦子?」江以俊長得好又有才情,這樣的人最得年輕姑娘的喜歡,也因為這樣她才不讓柳兒見他。
軒哥兒一直強忍的眼淚刷刷地落,話都說不利索了:「娘,我知道錯了。娘,你別生氣了。」
&哭能解決問題嗎?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得想著怎麼解決這事。」玉熙只覺得腦瓜子疼,這樣一個性子以後還不得被人欺負死。
玉熙納悶了,六個孩子就是柳兒也只是養得比較嬌氣並不是膽小,怎麼軒哥兒又嬌氣又膽小呢!
佑哥兒看軒哥兒哭得更厲害,只得站出來了:「娘,三哥也是無心,你就原諒他吧!」佑哥兒覺得軒哥兒一定是投錯胎了,應該是個姑娘才對。
玉熙強忍著怒火道:「原諒?我看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哪?」做錯事沒關係,錯了可以改。可像軒哥兒這樣的做錯事還不知道自己錯哪,這才是最麻煩的。
軒哥兒哽咽道:「我不該將俊表哥領到後院去。娘,我知道錯了,真知道錯了。」
佑哥兒很想扶額,感情剛才他說的那一通全都白說了。
玉熙吐出一口濁氣:「既然你知道江以俊對你二姐情根深種,為什麼不跟我說?」
軒哥兒頭垂了下去。
玉熙說話可一點都不客氣:「做事不過腦子也就算了,出了事就知道一味躲不敢面對,說你兩句還哭鼻子,你這樣以後能成什麼事。」膽小嬌氣也就算了,還沒擔當。就這個樣子怕以後分了家連下人都鉗制不住。
軒哥兒被罵得恨不能鑽地洞。
佑哥兒還是很有兄弟情誼的:「娘,你別罵三哥了。娘,這事你趕緊解決吧!」
玉熙哼了一聲道:「解決?你說怎麼解決?」這事難就難在不能跟柳兒直說。柳兒可不像棗棗,麵皮薄得很。這事還沒過明面,若是直咧咧地說江以俊不合適,怕她會羞愧難當了。
佑哥兒腦子飛速地在轉動:「娘,我明日就跟二姐說因花園的事你訓斥了三哥,且還重罰了他。另外再告訴她,娘你下令不准江以俊再進王府了。娘,二姐那麼聰明,聽到這些話肯定知道你不喜歡江以俊了。」既然不喜歡,肯定也不願意讓他當女婿了。
玉熙點下頭道:「那你明日就這麼跟你二姐說吧!」她也是想這樣處理的,不將這事擺在檯面上,婉轉地讓柳兒知道她不會選江以俊當女婿就可以了。
見玉熙同意,佑哥兒又忙道:「娘,那你打算怎麼罰三哥呀?娘,三哥也不是有意的,你別罰得太厲害了。」
玉熙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怎麼罰軒哥兒好。罰重了怕這孩子承受不了,罰輕了又怕沒效果:「這事我跟你爹商量下。」
軒哥兒聽到這話,臉都成白紙了。
佑哥兒見軒哥兒杵在原地一臉悲傷的樣子很無語也很沒奈何,佑哥兒只能自己上了:「娘,這事就不要驚動爹了吧?」
玉熙黑著臉道:「這麼大的事,如何能不讓你爹知道?好了,你們繼續做功課,娘先回去。」家裡的事,她從沒瞞過雲擎。
送走了玉熙,佑哥兒折返回來:「三哥你也真是的,娘心軟,你跟他好好求求情這事說不準就過去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好吧,平日三哥也比較慫。
軒哥兒擦了眼淚道:「阿佑,你說爹跟娘會怎麼罰我?」
佑哥兒沒好氣地說道:「怕什麼?難道爹娘還能要你的命?」見軒哥兒那可憐的樣,佑哥兒無奈地說道:「娘最多就會讓你抄抄經書了,不用怕。」反正他娘就喜歡用這一招了。
軒哥兒鬆了一口氣,抄經書不怕。
回到臥房,玉熙就見雲擎躺在床上悠閒地看書:「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雲擎看玉熙累得不行的樣,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笑著道:「擔心也沒用。再者柳兒是個乖孩子,若知道我們不喜歡江以俊,她就算有意也會放棄的。」
玉熙苦著臉道:「柳兒的事還好說,可軒哥兒卻有些棘手了。」反正只要他們不同意這門婚事,柳兒就算有想法也沒用。可軒哥兒這個樣子,玉熙真真的發愁。
雲擎皺著眉頭道:「軒哥兒怎麼了?」四個兒子,雲擎最不喜歡的就是軒哥兒了。一個男孩子,竟然那般膽小。
玉熙將軒哥兒的表現說了:「軒兒這樣,已經不是膽小的問題了。」說得難聽點,這孩子有點懦弱。
&讓你不要那麼慣著他了。一個孩子像個姑娘,遇事就只會哭。」對於玉熙總護著軒哥兒,雲擎早不滿了。
玉熙正心煩,聽到這話沒好氣地說道:「我什麼時候慣著他了?對幾個孩子我還不夠嚴厲的?」幾個孩子從早到晚學習,就沒多少玩樂的時間。慣孩子,更是無從談起。
感覺自己語氣不對,玉熙立即更正態度:「現在抱怨也沒用,軒兒這樣下去真不成。你說這事該怎麼辦?」罰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得到教訓,以後不再犯這樣的錯。可軒哥兒這性子打罵是沒有用的。
雲擎想了下說道:「將他扔到軍營磨鍊下應該會好。」按照雲擎的說法軒哥兒沒有血性,而軍營是磨鍊意志最好的地方
玉熙覺得這個法子未必有用,可她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希望有用吧!」
雲擎道:「肯定有用,軍營是最能磨鍊人的地方。」說到這裡,雲擎又道:「讓阿佑跟著一起去吧!這孩子好好培養,以後也能幫襯阿浩。」至於軒哥兒,幫忙暫時不敢想了,只要不拖後腿就成。
玉熙沒有反對。
雲擎有些感慨道:「以前佑哥兒最不讓人省心,那時我還擔心這孩子以後會走歪路,沒想到現在這孩子半點不讓我們操心。」反倒是自小省心的軒哥兒讓他們發愁。
玉熙也無言以對。
第二天用過早膳,雲擎就對著軒哥兒跟佑哥兒說道:「等會我讓斯伯年送你們去千衛營。」
佑哥兒有些奇怪地問道:「爹,讓我們去千衛營做什麼?」
雲擎說道:「去軍營好好磨練下。大男人,碰事就掉眼淚,像什麼樣子。」
軒哥兒聽到這話,忙看著玉熙。
玉熙頷首:「嗯,去軍營鍛煉鍛煉也好。正好阿睿也在,你們去了又能在一起了。」說完,玉熙說道:「回去收拾幾件衣裳再去。」
佑哥兒一下明白過來怕是這是對三哥的懲罰,而自己則被牽連的。好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佑哥兒沒為自己叫屈,只是說道:「娘,不是說進千衛營需要考核嗎?我們這樣能通過考核?」
玉熙笑著說道:「只是讓你們去鍛煉鍛煉,並不是要你們成為其中的一員。」只要他們夫妻發話,別說軒哥兒跟佑哥兒了,就是個三歲孩子都可以進去。這,就是擁有權勢的好處。
軒哥兒連求情的話都不敢說。
雲擎看著軒哥兒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火蹭蹭地往上冒:「若到了千衛營不好好訓練,我饒不了你們。」說這話時,雲擎是盯著軒哥兒的。
棗棗瞧著不大對,忙幫忙說話:「爹,阿軒膽小,你別嚇他。」
雲擎聽到這話臉色越發難看:「男孩子這般膽小,以後如何能撐起門戶。」
聽到這話棗棗不解道:「爹,娘,家業是由阿浩繼承,要阿軒撐什麼門戶?」
玉熙道:「等以後他們成親肯定是要開府另居了。」沒成親可以住在一起,可等成親以後肯定要搬出去住的。再者就算不搬出去,以軒哥兒這樣也管不好自己房裡的事。
想到這裡,玉熙只有嘆氣了。像佑哥兒脾氣不好她可以循循善誘,可這天生膽小且沒擔當她是真不知道如何著手去糾正了。只希望雲擎這法子有用了。
棗棗呀了一聲道:「不是說父母在不分家的嗎?」也是鄔金玉說父母在不好別府另住,要不然就是不孝,所以她記憶深刻。
玉熙掃了棗棗一眼說道:「那你聽沒聽說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棗棗沒帶好頭,導致軒哥兒沒有男女大防,要不然也不會弄出昨天的事。
棗棗也知道自己當日的行為有些出格,現在黑歷史被提及,她也不敢再吭聲了。
佑哥兒見此事已無轉圜的餘地,拉著軒哥兒的手說道:「三哥,我們回去收拾衣服吧!」事已至此糾結無用,老老實實去千衛營,說不定表現好可以提前回來。
軒哥兒如喪考批。
啟浩見狀說道:「爹,娘,我也跟阿軒他們一起去千衛營吧!」三胞胎都去了,他不能搞特殊。
雲擎說道:「不用,有阿佑陪著去足夠了。」啟浩的身份去千衛營也是浪費時間。
啟浩聽到這話,沒再吭聲了。
出了主院,柳兒問道:「爹娘突然要你們去千衛營,所為何事?」柳兒懷疑軒哥兒跟佑哥兒突然要去千衛營是因為昨日的事。軒哥兒早說過不願意從武,這事家裡的人都知道,而玉熙也答應不勉強他,所以今日這事就有些反常。
佑哥兒裝成一副抱怨的樣子說道:「娘知道三哥帶了江以俊去花園,認為他行事沒分寸,所以就要罰他去千衛營。」
棗棗有些奇怪地問道:「帶江以俊去花園怎麼就沒輕沒重了?」
佑哥兒哼了一聲道:「只要天氣好二姐就會在園子裡練琴,這事我們都知道。三哥不先派人去查看情況就帶了江以俊去花園,這不是沒輕沒重是什麼?」為了軒哥兒好,他刻意隱瞞了一些事。
棗棗算明白過來了,望著柳兒問道:「你昨日見了江以俊?」她也聽說江以俊長得好還滿身的才華,不過她沒興趣認識。
柳兒輕輕點頭,避重就輕地說道:「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頓了下,柳兒問了佑哥兒:「阿軒做錯事爹娘罰他,怎麼你也要去千衛營呢?」
佑哥兒攤了下手道:「估計爹娘怕三哥一個人去千衛營不習慣,所以要我陪著了。」
軒哥兒一臉自責地說道:「阿弟,對不起,三哥連累你了。」雖然滿心不願意去千衛營,不過他也知道雲擎跟玉熙決定的事是不容更改的。
佑哥兒樂呵呵地說道:「什麼是兄弟?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再者他小時候做的那些壞事沒少牽連睿哥兒跟軒哥兒,所以,他是真的心甘情願陪著軒哥兒去的。
軒哥兒感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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