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的滿月禮,辦得雖然不是特別熱鬧,但很溫馨。
棗棗坐在玉熙身邊,笑著說道:「娘,你看這次雖然沒來多少人,可大家都熟悉,坐在一塊說說笑笑的,多好呀!」請那麼多人,不僅累人,還沒這麼開心。
玉熙笑著說道:「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你不能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棗棗嫌麻煩,也反對鋪張浪費,但不能因為這樣就希望所有人都跟她一樣,什麼都要從簡。
就像棗棗要求婚禮簡單辦下,她如其所願。可柳兒希望婚禮熱熱鬧鬧,她也不會違背其意思。當然,也不能越過他們心中預期數。
佑哥兒見狀故意笑道:「大姐,請的人多,收的禮也多呀!」他知道棗棗雖然愛財,但一向都是取之有道,不會走這樣歪門邪路的。
「切,我又不差那兩錢。再說,現在收了禮,難道以後不還禮了?」又不熟悉,也不斂財,請那麼多人來做什麼。
說完,棗棗笑著說道:「阿佑,你這首飾鋪子還挺掙錢的。」去年一年,她收了五百兩銀子的分紅。要知道她投的本金也才五百兩,這才一年就將本收回來了。以後得的分紅,可全都掙的了。
「從田洋那裡拿的貨,成本低,掙得也就要多些。」此時屋子沒其他人,佑哥兒說道:「大姐,我準備再開一家胭脂水粉鋪子。大姐,你要不要入一股?」他這胭脂水粉鋪子,有信心比首飾鋪更掙。
棗棗笑眯眯地問道:「怎麼突然想開胭脂水粉鋪了?這胭脂水粉鋪可是賣的女人用的東西呢!你一個男孩子,怎麼會想著做這個生意?」
「大姐,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女人哪個不注重容貌的。只要胭脂水粉做得好,多少錢她們都買。」也是看一向都不注重容貌的棗棗,成親之前都由著他娘折騰。可見任何一個女子,對容貌都非常愛惜了。所以,佑哥兒覺得這個很有市場。不得不說,佑哥兒嗅覺還是很靈敏。
棗棗笑著說道:「你這話很精闢,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一肚子的生意經。」也就雲擎不喜歡佑哥兒經商了。其他人,包括啟浩在內都支持的。又不違法亂紀,既是憑本事掙錢,哪能不支持呢!而得了分紅後,姐弟幾個更是雙手贊成了。
柳兒說道:「胭脂水粉生意做好了是很掙錢,可是知道怎麼做嗎?」
佑哥兒笑眯眯地說道:「我不會,找懂的人就是了。這人倒是不難找,就是秘方難尋。」說完,佑哥兒看向玉熙說道:「娘,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在刑部幹得好就將美白膏的秘方給我。」他要掙很多錢,以後想吃什麼就能吃,再不用為錢發愁。
玉熙笑著說道:「娘說話算話。」
棗棗聽到這話哈哈笑:「阿佑,今天是阿長的滿月宴,你這當舅舅的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你也給他半股,當零花錢了。」
不等佑哥兒開口,玉熙就開口給否決了:「不成。現在給長生半股,那以後是不是還要給柳兒的孩子半股?那啟浩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要給?」不患寡而患不均,開始兩個給了後面的不給,以後容易引發矛盾。玉熙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棗棗抿著嘴笑道:「娘,我不過是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這種事,以後不要拿來開玩笑。」有些事,必須防範於未然。
柳兒聽到這話,問了玉熙:「娘,美白膏的方子可是嬤嬤的。將方子給阿佑,嬤嬤同意了嗎?」
玉熙笑了下說道:「這方子是宮廷秘方,不是嬤嬤祖傳的。」所以,這事並不需要問全嬤嬤。
佑哥兒忙問道:「娘,那除了美白膏的秘方,還有其他的嗎?」
玉熙嗯了一聲說道:「這次先給你美白膏的秘方,等這個做好了再說其他。」頓了下,玉熙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慢慢來。」
佑哥兒笑眯眯地說道:「知道了。」
想起全嬤嬤給她寫的信,柳兒心情就不好了:「娘,嬤嬤真的不會回京了嗎?」柳兒可是全嬤嬤一手帶大的,感情很深厚。所以她希望成親的時候,全嬤嬤能來。
玉熙搖搖頭說道:「嬤嬤說她年紀大了受不得顛簸,所以就不來了。」全嬤嬤原本是準備回老家一趟,給父母上墳以後就來京。結果出了意外崴了腳,在床上躺了三個多月。
這段時間全家的人對她悉心照顧,特別是兩個曾孫曾孫女,差不多寸步不離守在床邊。
人心都是肉長的,全嬤嬤被感動了,就決定留在老家頤養天年了。
柳兒有些難受地說道:「娘,嬤嬤捨不得兩個孩子,完全可以將他們帶到京城來呀!」
玉熙笑著說道:「傻孩子。留在老家,那兩個孩子不僅可以過著富裕的生活,還能得所有人的尊重。可到了京城他們入了皇宮,那就是奴才了。」
這話,柳兒不願苟同了。在全嬤嬤老家,那兩孩子最多就是有點身份的富家子弟,婚配估計也不怎麼樣。可入宮,哪怕是奴才,那也是有身份的奴才。以後嫁人,那也能嫁給當官的。
「人各有志,你不能強求。」全嬤嬤並不是甘願為奴的。當年,那是沒辦法為了活命才進宮的。後來,若不是老家待不下去全嬤嬤也不會帶著侄子返京的。如今天下太平,她就不想在老家頤養天年,玉熙又豈能拒絕她的請求。
其實全嬤嬤沒來京城,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雖然柳兒是她親手帶大的,但她若有病,柳兒肯定不可能貼身伺候她的。至於玉熙,更不要想了。
柳兒難過地說道:「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嬤嬤了。」
「又不是生離死別,這般難過做什麼。」棗棗一邊逗弄著兒子,一邊說道:「想全嬤嬤,有時間就去鎬城看她了。」
「哪有時間呀?」現在都沒時間,成親以後就更沒時間了。
棗棗笑著說道:「所謂的沒時間那都是藉口,關鍵還是要看你的決心。」
柳兒沒說話了。她不同棗棗,她不能騎馬得坐馬車去鎬城,這樣一來一回得半年。丟下自己的家外出半年,她的心還沒那麼大。
「說得容易。嫁了人,有了孩子,哪那麼容易走開?我嫁給你爹後,就沒離開過家。就是跟你爹吵架去莊子上,還帶著你們姐弟幾人。」說完這話,玉熙說道:「你要回軍營,怎麼樣也得等孩子滿了一歲才成。」
棗棗很爽快地答應了,然後問道:「娘,那等長生滿了一歲,我想將他送到皇宮去,到時你幫我照料下他吧!」
不等玉熙開口拒絕,棗棗就苦著一張臉說道:「娘,我若是將孩子留給金玉,他肯定要將我婆婆接來了。娘,我可不想讓長生像他、他爹。」其實棗棗是想說怕長生想著鄔金寶的孩子樂樂。這樂樂不僅皮得很,還得什麼都依著他,非常霸道跟蠻橫。讓方氏帶,她怕長生以後也會跟樂樂一樣。
佑哥兒很是詫異地問道:「大姐,不想讓外甥像姐夫?為什麼?」棗棗那麼喜歡鄔金玉,現在卻又說不想讓兒子像他,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棗棗說道:「難道你希望你外甥以後只知道養花種草,其他什麼都不懂嗎?」這倒是棗棗的真心話。鄔金玉只知道養花種草沒關係,還有她呢!可兒子也這樣,以後誰才支撐門庭。
玉熙是不可能幫棗棗養孩子的:「我說過,自己的孩子自己養。當日既然決定要嫁給鄔金玉,這些事你就要自己去解決。」她跟雲擎已經夠忙了,哪還有時間給棗棗照顧孩子。再者,就算以後有時間也不願意給啟浩他們照顧孩子。累了那麼多年,老了就該好好休息。
棗棗試圖說服玉熙:「娘,到時候請好乳娘跟丫鬟,你平日只要看顧下就好。娘,這可是你嫡親的外孫,你忍心看他以後碌碌無為嗎?」
玉熙不為所動:「棗棗,孩子碌碌無為也是你的事,你不能只管生不管養。這事以後不要再提,我跟你爹是不會答應的。」
棗棗一臉的難過。
玉熙見狀,嘆了一口氣說道:「孩子是肯定不能放到宮裡的,我跟你爹沒時間。不過,你可以帶了金玉跟孩子隨軍。」
棗棗說道:「金玉捨不得他那些花花草草。」不是鄔金玉色不得,而軍中生活艱苦,她不願意金玉帶著孩子去受苦。
玉熙聽到這話,站起來笑著說道:「天也不晚了,我跟柳兒也該回去了,你帶著孩子好好休息吧!」
說完,就走了出去。
等玉熙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棗棗才回過神來:「曾媽媽,我娘是不是是生氣了?」
「大公主,你心疼姑爺老奴知道,可你讓皇后娘娘怎麼想?」姑爺捨不得這些花花草草,就不讓他隨軍。皇上皇后娘娘那麼忙,大公主還想讓他們幫忙養孩子。這換成是她,也會不高興了。
棗棗是真沒想那麼多:「有乳娘跟丫鬟照顧著,也不用費什麼事呀!」她是怕長生留在公主府,跟鄔樂樂接觸久了沾了壞習慣。而去了皇宮,就沒這個擔憂了。
「照料一個孩子,是很費精力的。」
棗棗立即說道:「我娘以前要處理政務,還要料理府中的庶務跟照料我們姐弟六人,這些他都做得很好。現在我爹也在家,我娘有時間幫忙看顧下長生的。」
曾媽媽無奈地說道:「大公主,你已經是出嫁了,以後有什麼事得自己解決。只有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才能找皇上跟皇后娘娘。」
棗棗不解地說道:「嫁人了,我不還是他們的女兒。」也是因為碰到難題或者麻煩,棗棗習慣性地找玉熙。
曾媽媽說道:「嫁人了,跟當閨女可不一樣。」
ps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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