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金玉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來尋他的人。聽到長生不見了,他急忙往家趕。
見到紅豆,鄔金玉急忙問道:「你確定長生沒出去?」
紅豆點頭說道:「後門跟側門都鎖上,府里的幾個狗洞我親自檢查過了,周邊沒有人的足跡。」這就是在軍中呆過的好處,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至於大門,有門房守著。公主府三個門房都是退下來帶有傷的老兵,這些人的責任很強不會玩忽職守。長生若從大門出去,守門的門房肯定知道。再者,前院還有很多的護衛,長生要從前院走出來肯定會被人看見。
鄔金玉心頭一安,只要沒出府就不怕。:「花房找過了沒有?」
山藥的眼睛都哭紅了:「找過了,花園也找了,就是沒見到人。」
鄔金玉沒去花房找,而是去了花園裡。花園裡種了很多的花草樹木,也許找的時候就有遺漏了。
到了花園,鄔金玉讓其他人仔細地找,他則大聲呼喊:「長生、長生你在哪?」
叫了不到年分鐘,就見長生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見到鄔金玉,長生擦著惺忪的雙眼一臉委屈地說道:「爹,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都沒找著。」原本躲在灌木叢里玩耍就是故意躲開,想讓他鄔金玉找找他的。結果玩著玩著就睡著了。
鄔金玉將長生抱在懷裡,道歉道:「是爹不好,爹出去應該告訴你一聲的。」他是見長生睡著了,想著去鄔家也不用許久,所以就沒提前跟長生打招呼。
長生摟著鄔金玉的脖子,笑著道;「知錯就改是好孩子,爹,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回了院子,曾媽媽趕緊讓廚娘弄了一碗紅糖姜水給長生喝。喝完紅糖薑湯,驅驅寒不會感冒。
兩刻鐘以後,鄔府來人說方氏讓鄔金玉過去一趟,說有事跟他說。
鄔金玉剛才被嚇了一通,此時哪還敢離開長生半步。當然,就算沒剛才的事鄔金玉也不會去的。若不然也不會到了鄔家,也不去看望方氏了。
叫了六角過來,鄔金玉吩咐道:「你去一趟鄔府,看看夫人有什麼事。」
「好。」鄔金玉防備別人說他不孝,方氏現在每次叫他,雖然他自己不去,但總叫了六角過去的。
六角心裡暗暗叫苦,要有選擇的話他肯定不願回鄔府見方氏了。每次方氏見到他都要大雷霆,而且看向他的眼神特別的陰沉,讓他覺得很恐怖。可他是駙馬爺最倚重的人,除了他派其他人去還真不合適。
方氏見到六角,又了好大一頓脾氣。起怒沒控制住脾氣,還用力踢了六角一腳。雖然方氏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可用盡全力的一腳還是讓六角疼得齜牙。
「滾出去。」若不是有所顧慮,她這會真想踢死六角。
六角打了一個冷顫,顧不上身上傳來的疼痛,忙爬起來走了出去。
「回了鄔府竟然不來見我,讓人去請他也不願來。他當我死了不成?」說完,方氏又砸了一個花八寶扁瓶。
因為方氏經常砸東西泄憤,所以屋子裡擺放的東西都是普通的瓷器。當然,購置過的東西都是方氏自己掏私房買的。
祝媽媽忙安撫住方氏:「夫人消消氣,你忘記大夫說了你不能動怒。」
方氏胸口像被壓了一塊石頭那般,讓她喘不過氣來:「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呀!生了這麼兩個沒心沒肝的孽障。」鄔金寶不搭理她,現在鄔金玉也不理她了。有時候方氏躺床上想著這些事,都覺得活著沒意思了。
祝媽媽寬慰了方氏許久,見她平靜了一些後就端上了廚娘做的藥膳給她吃。
上行下效,因為玉熙經常吃藥膳,所以眾人都跟風。方氏在六年前,花費重金請到了個會做藥膳的廚娘。吃了一段時間,方氏就覺得身體輕盈了許多,也就越倚重她了。如今方氏的吃食,基本都是這廚娘在操辦的。
吃完藥膳,方氏覺得剛才那股不適沒有了,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靠在軟塌上眯了會眼,然後方氏睜開眼睛說道:「將翩翩提拔為二等丫鬟。」這個翩翩,就是鄔金波費盡心思尋到的人。之前,方氏只讓她做三等丫鬟。這三等丫鬟是沒資格入屋子服侍的,也就做些跑跑腿的雜事。
祝媽媽心頭一喜,小心地問道:「夫人,你終於想通了。」
「若再放任下去,我就徹底失去了這個兒子了。」只有讓金玉跟雲嵐離了心,金玉才會回到她身邊。若不然,以後想見他一面都難了。
「夫人,你早該下定決心了。」說完後,祝媽媽擔心地說道:「可是駙馬爺不來,就算有心也辦不成。」
「不用擔心,到時候他會來的。」哪怕如今金玉跟她生分了,但到底是她兒子。知兒莫若母,她知道鄔金玉的性子。
祝媽媽心頭一喜。等方氏睡著了,她立即出了院子到了花園,朝著正在花園裡掃地的婆子走去。路過這婆子,她就輕聲說了一句:「告訴姨娘,夫人已經同意了。」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入季姨娘的耳中。聽到方氏同意,季姨娘並沒有露出歡喜的神情,反而憂心忡忡。
鄔金波說道:「姨娘,鄔金玉馬上就要完蛋了。」
季姨娘抓著鄔金波的手說道:「金波,你若厭惡鄔金玉,那我們回江南。」
棗棗從不將季姨娘放在眼裡,是因為她的身份。她若想弄死季姨娘,易如反掌。只是棗棗並不是亂殺無辜的人,再看不慣季姨娘也不會去動她。所以她選擇的方法就是,眼不見為淨。
正是因為這種蔑視,導致季姨娘特別的怕她:「金波,大公主不是好惹的。一旦知道這事與我們有關,我們可就完了。」地位懸殊太大,大公主想弄死他們只需一句話。
到這一步,鄔金波怎麼可能會退讓:「娘,這事鬧出來也不會牽連到我們的。」他受夠了鄔金玉的白眼,迫切地想將他踩在腳下。若不然,他這一輩子都要活在鄔金玉的陰影之下。所以,他不准許季姨娘破壞他的計劃。
季姨娘看著鄔金波,面露懇求:「金波,還是算了吧!」一旦出問題,母子五人就得萬劫不復了。
「娘,難道你不想我們兄妹三人能名正言順地叫你一聲娘嗎?」方氏給鄔金玉塞女人惹怒大公主,他爹知道這事以後肯定會休了方氏來平息大公主的怒火。到那時候,他娘就成了鄔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甚至,他以後還有機會繼承爵位。
這話戳中了季姨娘的心事。若不是鄔金玉尚主,她有信心謀了鄔家女主人的位置。可她的計劃,全都被這意外大亂了。
掙扎了許久,季姨娘說道:「可一旦出了意外金珠跟金石也得受牽連。」鄔金珠已經定親了,雖然對方家境普通,但定下的那男子如今已經是舉人,長得也不錯品性也好。只要不出意外,金珠以後一定能成為誥命夫人的。她不想因為自己,害了金石跟金珠。
鄔金波怒火中燒,了脾氣:「你就是前怕狼後怕虎,所以才造成今日的局面。若不然當日你將方氏弄死,也就不會讓我們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面了。」弄死了方氏,鄔金玉根本就沒機會碰到大公主,自然也就成不了駙馬爺了。
季姨娘眼淚都來了:「你以為我不想?若是方氏當年像現在這樣,早死了。」當年方氏何等精明,她想在主院安插人手都不成,又怎麼可能害得到她。
鄔金波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說道:「娘,我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叫你一聲娘,而不是這樣偷偷摸摸的。」他更想將鄔金玉踩在腳底下,看他悲慘可憐的樣。
兒大不由娘,季姨娘知道事已至此就算她反對,也沒用了:「這事一定要做得隱秘,不能有任何閃失。」
「知道了。」這話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耳朵都起繭子了。
鄔金玉得了六角暈倒在馬車上如今人事不省,大驚失色。
紅豆說道:「駙馬爺別著急,我已經派人去同仁堂請大夫了。」
等聽到大夫說六角是受了內傷才昏迷,鄔金玉臉當即就沉了下去。
大夫給六角取了一顆藥放在開水裡,化開以後讓人餵給六角吃。
吃完藥沒多久,六角就醒了。見到鄔金玉,六角的眼淚就來了:「駙馬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六角是他最倚重的人,將六角打成這樣,他這個主子豈有不出頭的道理?
六角哭著說道:「夫人沒見到駙馬爺,就將怒氣撒在我身上,一腳踢在我身上,正巧就踢在我要害處,疼得我差點暈過去。」
大夫寫方子的手一頓,然後又低頭繼續寫藥方了。好似剛才的話,他沒聽到一樣。豪門是非多,這當大夫的若是好奇心太重絕對活不長。
鄔金玉的臉,頓時鐵青。這哪裡是在踢六角,這是在打他的臉。
「讓你受累了。這段時間,你就在家裡好好養傷吧!」心裡下了決定以後方氏再派人來,他再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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