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思真不應該不把袁少誠的話放心上,她算是明白了,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須入鄉隨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頂著郭驍驍的皮囊,說話做事都要像郭家大小姐的樣子。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秦妙思迅速適應了古代的生活。
身上的傷很重,可不知為何,她才半個月就恢復了。
待秦妙思傷好後,那些說親的人又上門了。小蘭讓她別去見,秦妙思雖然心有疑慮,但是要裝作什麼都明白的樣子,按照小蘭說的去做。
一日,秦妙思在郭府的後院散步,突然看見門縫好像有什麼東西。秦妙思走近一看,一封信被卡在門縫裡。
她取出信,猶豫了一會兒打開,明朝時期的字已經很接近現代字體了,她勉強看懂了。
落款是江執遠,她心想,江執遠是誰?看這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像是去會什麼情郎。
還是問問小蘭吧,小蘭什麼事情都知道,不對不對,不能直接問,她學聰明了,得旁敲側擊套話才行。
秦妙思把信交給小蘭,什麼話都沒說,等著小蘭先開口。
只見小蘭皺著眉,掃了一眼落款,迅速把信收起來,輕聲說道:「小姐怎麼敢接那位的信?」
&秦妙思故意不把話說出來,等著小蘭說。
小蘭馬上把房門關起來,拉著秦妙思說道:「就算您心裡放不下表少爺,可他如今已經成家了,您是斷不能再與他往來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秦妙思心裡早都站不住腳了,但是面上還是要佯裝平靜。
她轉身假裝思量的樣子說道:「我知道,可是我知道是他的信,我就沒有辦法不理他。」
&喲,小姐。」小蘭拉著她的手,「您這話在自己屋裡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別對外人說。小姐聰明伶俐,怎會不知其中的道理?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敗名裂。」
秦妙思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入骨相思知不知,此時此地難為情。」
她胡亂扯了兩句凸顯相思的古詞。
小蘭一見秦妙思吟詞的樣子,才對秦妙思的身份深信不疑,也不再嚷嚷秦妙思是瘋子了,只當秦妙思是病好了。
小蘭道:「小姐總算清醒了。有件事情,奴婢一直沒敢跟您說。如今表少爺已經成家了,也該告訴您了。」
&秦妙思打探著她,「瞞了我什麼?」
小蘭撲騰一下跪倒了地上:「奴婢一心為了小姐好,還請……還請小姐不要怪罪奴婢!」
秦妙思為了套她的話,便上前扶起她,柔聲道:「你既是為了我好,我又怎麼會責怪你呢。你放心說便是。」
為了不露餡,她如今連說話的強調也學著古代人。
小蘭起身說道:「小姐與表少爺離別後就生了一場重病,連神志都不清醒了。夫人來廂房看您,見您為了表少爺的事鬱郁於心,重病纏身,便想叫您快刀斬亂麻,斷了與表少爺的聯繫。」
&娘她……」
&人也是為了小姐好,小姐千萬別跟夫人置氣。表少爺成親前,曾派人給您送信。當時您昏睡不醒,奴婢就將信交給了夫人。結果夫人命奴婢放火盆里燒了。」
&可知,信里寫了什麼?」
&婢不敢看,奴婢想著應該是表少爺跟您說的私心話,便不敢看。」
秦妙思心裡罵道,小蘭你該看的!重要的不是信,而是信裡頭的內容。可這個丫鬟,偏偏把最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婢偷偷把信留了下來。」小蘭走到衣櫃前,「把它收在這裡了。」
&沒燒?」
&姐對表少爺一往情深,奴婢想著,等您醒過來,會想看的。」
&算是個貼心的丫頭。」
小蘭翻到了最底層,終於找到了江執遠的那封信。
&封信不交到您的手裡,奴婢心裡就不安定,經常睡不著覺,夢裡夢到夫人發現我私藏信件,將我亂棍打死,奴婢害怕極了!」
秦妙思接過小蘭的信,發現只有信紙沒有信封。
小蘭解釋道:「當時為了掩人耳目,我便把信封燒掉了,夫人後來也沒有再問。」
秦妙思細細查閱此信,信中寫到,江執遠與海薔薇的傳聞,江執遠並不知情;郭驍驍約他去清雲寺見面的信件被其父扣下了,他並不是有意不赴約的;此刻他正趕往蘇州,打算親自跟海大人推掉這門親事。
落款是江執遠,秦妙思又對比了從門縫裡遞進來那封信的落款,字體一模一樣,確是江執遠的親筆信無疑了。
&娘知道信里寫了什麼嗎?」
&人沒看信,直接命奴婢燒掉。」
秦妙思還不知道郭驍驍與江執遠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總覺得有蹊蹺。看著江執遠字裡行間的歉意,應該是兩人之間發生了誤會。
究竟是什麼誤會呢?小蘭是郭驍驍的貼身侍女,小蘭肯定知道得最多。但是秦妙思不能明著問小蘭,只能換別的方法繼續套她的話。
秦妙思一幅傷心欲絕的樣子:「他放不下我,我要去找他。」
小蘭拉住郭驍驍的手臂,說道:「您千萬別去!表少爺如今已經去娶了海家姑娘,您去做什麼?」
&要去找他問清楚!他說他不是故意晾著我的。」
&別去,奴婢求您了。奴婢實在不想看到您為了表少爺的事情,再生一場大病。」小蘭跪在秦妙思的足下,摟著秦妙思的腿,「夫人說,越是拖泥帶水、藕斷絲連,您就越是走不出與表少爺的那段過往。您如今傷口已癒合,切莫再把傷疤揭下呀!」
&對我有情有義,我也不能負他!」
&便表少爺不是故意晾著您的,可是您在室外吹得一下午寒風,吹得險些傷風了,奴婢真是不忍心看您再陷入這場感情的漩渦中啊……」
吹了一下午的寒風,秦妙思心想,原來郭驍驍的那場大病是因為吹了一下午的寒風。她大致明白事情的始末了,也不必再裝著要去找江執遠了。
&了。」秦妙思將她扶起來,「我不去就是了。」
小蘭吸了吸鼻子說道:「奴婢一顆心都是為了小姐好,只要是為了小姐,奴婢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了,我知道了。」秦妙思笑道,「你小姐我餓了,去吩咐廚房做菜吧。」
小蘭擦了擦臉,笑著退下了。
秦妙思攢著手中的信,連著門縫塞進來的那一封,好生收到了床墊下。她心想,這具身體的主人心裡念著江執遠,有情人不能在一起。
倘若是兩方自動分手的,那無可厚非,可這分明是人為的『棒打鴛鴦』,暗地裡拆散一對有情人。
她這個擁有現代婚姻觀的進步女性是不能容忍的,民間傳說里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就是因為封建勢力才面臨生死別離,她絕不能看著郭驍驍與江執遠也如此。
秦妙思偷偷地溜出郭府,走到了街上。可是她不識路,信里說的翡翠園,她根本不知道在哪裡,只能找街上的一些小商販問。
幸好她方向感還不錯,在街頭小巷裡轉來轉去也沒有迷路,找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終於到了信里說的翡翠園。
她正打算走進去,就被一個小廝給攔住了:「大小姐,爺在長里居等您,您往這邊請。」
見秦妙思還在猶豫,小廝又道:「爺擔心信件又會被人截下,就故意寫了翡翠園,其實是在翡翠園旁邊的長里居。」
秦妙思心想,這江執遠真是聰明。
她跟著小廝來到了長里居,這是揚州城的一處勾欄,女子甚多,想來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吧。小廝一路護送秦妙思走到了一間廂房,說道:「爺就在裡面,您進去吧,奴才在外頭替您守著。」
直到這一刻,秦妙思才驚覺自己膽子大。若是來人並非江執遠,她恐怕要名身俱損了。
她對小廝說道:「此處,會不會不妥?」
&已經打點好了,您不必擔心。」
&我這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進去,外頭只會以為爺是和勾欄的姑娘私會,不會牽連到您的。」
&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江執遠輕聲說道:「怎麼回事?」
小廝道:「回爺的話,大小姐擔心,會不會有人起疑。」
江執遠對秦妙思說道:「你還在門外盤旋,才更惹人起疑。有我在,你放一萬個心。」
秦妙思趕緊走進房間,江執遠將門掩上,說道:「你幾時變得這樣小心了?」
秦妙思想了想說道:「你那小廝帶我走小道。」
原是如此,江執遠笑了:「走小道是為了避開耳目,再說,有江峰護著你,你還擔心什麼?」
秦妙思沒說什麼,細細打量起江執遠來。眼前的男人身穿箭袖,面龐稜角分明,劍眉星目,長得有點像古天樂。
江執遠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你同她賽馬做什麼?」
秦妙思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只能把臉埋在茶杯里,默默地不說話。
&不珍惜你自己的身子。」他責備道。
她還是沒有說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要是露餡就完了。
&上的傷還疼嗎?」他對著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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