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難惹 219占為己有

    慕侯府內,慕梓煙正坐在涼亭內,對面坐著慕凌睿。

    「二哥,今夜在太子府見的的確是二妹妹。」慕梓煙直言道。

    「恩。」慕凌睿低聲應道。

    「二哥,如此待她,我並無愧疚之心。」慕梓煙坦然地說道。

    「恩。」慕凌睿也只是淡淡地應道。

    「二哥可怨我?」慕梓煙知曉此事終有一日會暴露,而且她是刻意地放縱慕梓兮,故而才有了今夜突然出現的這一幕。

    慕凌睿抬眸看著她,「為何要怨?」

    「畢竟她是二哥的親妹妹。」慕梓煙平靜地說道。

    「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人總該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慕凌睿看著她說道,「妹妹,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了,即便讓她活著,也只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最後也會落得如此的下場,或者更甚,如今這般也算是解脫了。」

    「二哥,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慕梓煙低聲問道。

    「知道什麼?」慕凌睿淺笑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慕家的人,你是我的親人。」

    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多說無益。

    待慕凌睿離開之後,慕梓煙回了屋內,芸香走上前來低聲稟報,「大小姐,二小姐的屍體?」

    「燒了。」慕梓煙冷聲道。

    「是。」芸香垂首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君千瑞還未歇息,此刻正躺在床榻上看著她進來,笑吟吟地說道,「成安姐姐,今兒個你能陪我嗎?」

    「好。」慕梓煙欣然應道。

    她知曉,今兒個雖然是太子大婚,可是也是雲妃的生辰。

    次日,慕梓煙一早便醒了,抬眸看著君千瑞眼眶泛著紅,想必昨夜在睡夢中夢見了什麼,她抬起手將他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後背。

    君千瑞緩緩地睜開眸子,抬眸看著她,輕聲道,「成安姐姐,我想母妃了。」

    「瑞兒可是要去看看?」慕梓煙低聲問道。

    「現在是不能去的。」君千瑞搖頭道,便將頭埋在了她的懷中,一言不發。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黯然,只是靜靜地任由著他的思緒在此刻蔓延著,只覺得這個孩子活得太小心翼翼,又太過于堅強懂事。

    不一會,等到君千瑞情緒緩和了之後,她才起身,如此便又安安穩穩地過了一日。

    慕梓煙知曉,太子大婚,也不過是他走向死亡的開始罷了,很多事情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暗中開始,君千皓從來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大小姐,有動靜了。」芸香說著便將密函遞給她。

    慕梓煙抬手接過,淡淡地看罷之後,低笑道,「動作還真快。」

    「想來是一早便謀劃好的,如今也是在等最好的時機。」芸香低聲說道。

    「是啊,最好的時機。」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不過,皇上怕是不會讓他輕易地得逞。」

    「大小姐的意思是?」芸香抬眸看著她說道。

    「涼王的死,皇上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他如今自是不願意打破這種平衡,可是三皇子偏偏親手打破了,皇上也會想法子重新將這種平衡拉回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涼王不在,慶王便是保持著平衡的另一個關鍵?」芸香順著慕梓煙的話說道。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抬眸看著芸香,笑吟吟地說道,「沒想到你這丫頭如今是越發地機靈了。」

    「大小姐又拿奴婢打趣。」芸香垂眸說道,而後便退了下去。

    果然,在君千皓所有的計劃都準備妥當之後,正欲動手之前,皇帝卻將慶王拉上了權利的制高點,委以重任,這寵愛程度不亞於剛剛死去的涼王。

    而讓君千皓更想不到的是,皇帝竟然將他外派了,讓他脫離了京城,前往極北荒涼之地前去歷練,為期一年。

    君千皓無奈領旨,等回了三皇子府,整個人卻透著從未有過的冷意。

    鍾璇似乎料到皇上會由此一招,故而上前柔聲說道,「殿下,這也許是個好的契機。」

    「契機?」君千皓抬眸看著她,「我被調離了京城,涼王雖然死了,可是如今太子跟前又多了個慶王,我該如何下手?」

    鍾璇笑著說道,「這極北之地,雖然地處荒涼,不過也是屯兵的最好之地啊。」

    「你的意思是?」君千皓雙眸微眯,沉默了良久,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讓本宮?」

    「不錯。」鍾璇接著說道,「如今殿下被調離,這京城之中便成了太子的天下,他自是得意,人一得意,便會犯錯,久而久之,便會被權利慾望所驅使,到那個時候,便會漸漸地失去民心,而殿下卻也有了足夠的籌碼,對付太子豈不是易如反掌?」

    「本宮想想。」君千皓並不是沒有如此的打算,可是如此太過於危險,若是敗了,最後豈不是落得像涼王那樣的下場?

    君千皓沉默了良久,鍾璇見他在猶豫,她繼續說道,「自立為王,將大焱分為兩國,殿下登基稱帝,而後建立新國,養精蓄銳,最後一舉拿下整個大焱,自古成王敗寇,只要殿下成了帝王,還有誰敢不對殿下俯首稱臣?」

    君千皓雙眸閃過幽光,他依舊有些不甘,而這不甘來自於慕梓煙,那個女人,即便他要去那處,也要將她帶過去。

    鍾璇看

    去。

    鍾璇看出了君千皓的心思,她勾唇淺笑,「殿下,只要您成了大事,這世上什麼樣的女人不會對您屈服?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君千皓擺手道,「你退下。」

    「是。」鍾璇垂眸應道,事已至此,她也不必再相勸,她很清楚君千皓的野心,更加地明白,如今的朝局,他自是不能再留下,畢竟,君千皓如今的能耐,還比不上皇帝。

    「主子,冷大人要見您。」手下落下垂首回道。

    「恩。」鍾璇雙眸微眯,轉身自密道離開。

    等到了冷宅,她自密道出來,便是冷寒峰的書房,她走上前去,便見那人背對著她,挺拔筆直的後背,寬大的錦袍,腰間束著玉帶,高大偉岸,俊朗不凡。

    無疑,冷寒峰有著他獨特的魅力,鍾璇當初之所以看上他,也是因為他深沉的心思,還有與她一樣陰狠的手段。

    「昨夜之事,你難道不該向我說說?」鍾璇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

    冷寒峰緩緩地轉身,並未坐下,而是冷視著她,「三皇子被外調,你自是要跟著一同去的。」

    「恩。」鍾璇點頭應道,「如此,也不必攪了你的好事。」

    「什麼好事?」冷寒峰深邃的雙眸微沉,冷聲問道。

    「成安郡主,多尊貴的身份,神醫門的入室弟子,醫術自是不必說,又有著國公府做後盾,更得太后青睞,連月華公主與臨安郡主對她都甚是親厚,如此的女子,這世上怕是不會有人不動心的。」鍾璇徑自倒了一杯熱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抬眸看著冷寒峰,「難道你敢說,自是不曾動過心?」

    「我動了。」冷寒峰不可否認,這種感覺很奇妙,從他見她的第一眼起,內心便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慕梓煙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聲音越發地強烈,而他想要占據她的心也越發地強烈。

    鍾璇雙眸閃過幽光,冷笑道,「是啊,你也動了,那我算什麼呢?」

    冷寒峰直視著她,「對你來說,我又算什麼?」

    「你?」鍾璇緩緩地起身,上前行至他的面前,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過他冷峻的臉龐,而後落在他的胸口,輕輕地點了點,「你說呢?」

    冷寒峰向後退了一步,冷聲道,「你我之間不過是各有所需罷了。」

    「不錯。」鍾璇不可否認,她對冷寒峰動心了,這是一種想要將他徹底霸占的心思,她得不到他,也絕對不會便宜了慕梓煙。

    她上前靠近一步,「那你想想,在慕梓煙的心裡頭,你又算什麼?」

    冷寒峰冷笑道,「她遲早會是我的。」

    「冷寒峰,你如今也不過是三皇子手下的一條狗,他都得不到,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能得到?」鍾璇冷視著他,卻不知他哪裡來的這個自信。

    「那你呢?」冷寒峰抬手捏著她的手腕,「怕是連一條狗都不如。」

    鍾璇揚聲低笑道,「所以,你我才相配。」

    「好了,我尋你來不是說這些的。」冷寒峰鬆開她,卻也沒有與她再逗樂的興趣,對他來說,有些女人可以逢場作戲,有些女人可以相互利用,可是唯獨有一個人,他只想占為己有,好好地疼愛,即便折斷她的羽翼,也要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鍾璇見他對自己這般地冷淡,她雙眸閃過一抹邪魅地冷笑,重新向後緩緩地坐下,接著說道,「那你想說什麼?」

    「三皇子此次前往極北,我雖然在京中,怕是也很難被重用。」冷寒峰坐下說道。

    「恩。」鍾璇點頭應道。

    「故而,這段時間你我之間還是少聯繫為妙。」冷寒峰淡淡地說道,「我已經被盯上了。」

    「好。」鍾璇爽快地應道,接著起身,「冷寒峰,你要記得,在你我認識的那一日起,你便是我的了,別逼我動手。」

    冷寒峰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鍾璇勾起冷艷之際的笑意,轉身離開了書房。

    冷寒峰垂眸不語,在他看來,這樣像鍾璇這樣的女子,永遠不可能入了他的心,也只有被利用的份。

    三日之後,君千皓帶著三皇子妃與鍾璇一同離開京城,前往極北之地的羧州。

    慕梓煙此刻正與慕凌睿在下棋,芸香前來稟報道,「大小姐,三皇子已經出京了。」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看來京城又能安生些時日了。」

    「安生?」慕凌睿抬眸看著她,「妹妹,怕是太子會越發地囂張了。」

    「越得意越好。」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似是想起了什麼,「我只是想要知道皇上的心思。」

    「其實,這不過是皇上一早便布下的局罷了。」慕凌睿看著她說道,「涼王未嘗不是皇上想要剷除的?」

    「倒是。」慕梓煙低笑道,「未料到二哥卻也能看得如此透徹。」

    「其實不論京城中如何的風雲變幻,出了京城,未嘗不會闖出一番天地?」慕凌睿看著她說道。

    「二哥所言極是。」慕梓煙笑著應道,知曉慕凌睿話中的意思。

    雖說觀棋不語,不過這二人卻是一心兩用,一面閒聊,一面下棋。

    慕凌軒笑吟吟地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二人,溫聲道,「倒是愜意的很,如今妹妹是有了二弟這位知己兄長,反倒將我這親

    倒將我這親兄長給忘了。」

    「哥哥只管陪著嫂嫂便好。」慕梓煙抬眸斜睨了一眼剛剛入內的蘇沁柔說道。

    蘇沁柔紅著臉,抬眸看著慕梓煙,便嬌羞地立在慕凌軒的身側。

    「這是怎麼了?」慕梓煙見蘇沁柔今兒個並未開口,瞧著模樣兒有些不對勁,隨即笑吟吟地問道。

    「妹妹看不出?」慕凌軒轉身扶著蘇沁柔坐下,那動作自是小心翼翼的。

    慕梓煙指著慕凌軒道,「哥哥,你來。」

    「好。」慕凌軒笑著應道,隨即便坐下,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棋局,又看嚮慕凌睿,「二弟,未料到你也是箇中高手。」

    慕凌睿淺笑道,「不敢在大哥面前班門弄斧。」

    「看來日後我要同二弟好好切磋切磋才是。」慕凌軒笑著說道,便手執白子,沉吟了片刻落下。

    慕凌睿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與慕凌軒認真地對弈起來。

    慕梓煙上前坐下,抬手給蘇沁柔把脈,隨即放下之後感嘆道,「看來妹妹要給哥哥、嫂嫂賀喜了。」

    「只是這兩日不舒服,想著那日子退了幾日,便前來尋你。」蘇沁柔輕輕地撫過小腹,眼眸中溢滿了慈愛。

    慕梓煙淺笑道,「的確是喜脈。」

    慕凌軒的手微微一頓,轉眸看向蘇沁柔,低聲道,「娘還不知道。」

    「自是要去道喜的。」慕梓煙抬眸遞給碧雲一個眼色。

    碧雲點頭,便匆忙出了屋子,一路上歡喜地趕去了霽月院。

    齊氏剛哄著慕凌珏與慕梓蕪歇下,便見碧雲氣喘吁吁地前來。

    崔嬤嬤低笑道,「你這丫頭,跟在大小姐跟前,今兒個怎得如此慌張?」

    「奴婢是來道喜的。」碧雲連忙湊上前去對崔嬤嬤附耳道。

    崔嬤嬤一聽,也是高興不已,連忙說道,「喜事喜事,怨不得你這丫頭這般不穩妥呢,我如今都慌亂起來了。」

    碧雲低笑道,「崔嬤嬤,奴婢可是來討賞的。」

    「是了是了,該賞該賞。」崔嬤嬤笑著應道,接著便打起帘子,入了裡間將消息告訴了齊氏。

    齊氏一聽,也自是歡喜不已,連忙起身也顧不得了,便親自去了煙落院,全府上下自是都得了賞銀。

    慕梓煙轉眸看著慕凌軒此刻還氣定神閒地與慕凌睿下棋,哪裡有初為人父的喜悅,忍不住地挑眉道,只倒是大哥太能裝了。

    慕凌軒哪裡有不高興,不緊張的,只是如今他卻不能表現地太過,免得嚇壞了蘇沁柔。

    蘇沁柔笑吟吟地任由著齊氏握著手,低聲道,「這些時日你便好好養著,我讓崔嬤嬤過去伺候你,定要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

    慕梓煙淺笑道,「娘,您怎得比自個生還緊張啊。」

    「你這丫頭,是不懂娘的心思的,這可是頭一胎,而且還是慕家的長孫,我哪裡能不緊張?」齊氏小心地看著蘇沁柔,「去將這消息也傳給蘇侯府去。」

    「是。」崔嬤嬤知曉夫人這是高興的,便連忙去吩咐了。

    慕梓煙坐在一旁說道,「嫂嫂,我瞧著你還是趕緊回去躺著,如此娘才能放心。」

    「如今倒是不累。」蘇沁柔看著她說道。

    「自是要好好養著的。」齊氏此時說道,「讓他們兄妹幾個鬧騰去,咱娘兩說些體己話。」

    「恩。」蘇沁柔溫順地應道,便隨著齊氏一同離開了。

    等蘇沁柔離開之後,慕梓煙走上前去,卻也不開口,便見慕凌軒捏著白子的手還隱隱在顫抖,她低笑了一聲,自是瞧著。

    慕凌睿見慕梓煙這是成心的,便也不言語,而是繼續對弈,顯然慕凌軒有些心不在焉了,這盤棋輸給了慕凌睿。

    慕凌軒溫聲道,「改日定要好好再與二弟下一盤。」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哥哥,還不回去?」

    「是了是了。」慕凌軒終於忍不住了,起身便腳步生風地離開了。

    慕梓煙笑吟吟道,「瞧瞧,走的還真急切,適才裝的也太甚了。」

    「妹妹成心的。」慕凌睿低笑道。

    「哼。」慕梓煙挑眉,接著看嚮慕凌睿,「二哥,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沒有。」慕凌睿搖頭道。

    慕梓煙仔細地想了想,「二哥喜歡什麼樣的?」

    「妹妹這是要拉線保媒了?」慕凌睿低笑道,「我的名聲可不好,怕是沒有女子敢嫁我了。」

    「誰說的?」慕梓煙挑眉,「日後等有中意的,可要告訴我啊。」

    慕凌睿點頭道,「如此,那妹妹呢?」

    「我?」慕梓煙沉吟了片刻,「沒有。」

    「當真沒有?」慕凌睿挑眉道,「我倒覺得大表哥對妹妹倒是極好的。」

    「啊?」慕梓煙抬眸看著他,笑著開口,「我對表哥同二哥一樣,都是親人。」

    「親人?」慕凌睿微微點頭,「不錯,是親人。」

    「是了。」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對了,我許久未去看望外祖母了,不若明兒個二哥隨我去?」

    「好。」慕凌睿是極少入國公府的,可是每次前去都會緊張。

    慕梓煙笑著說道,「二哥,我覺得二表妹倒是不錯。」


    「又胡說了。」慕凌睿低笑道,「如今我沒有這個心思。」

    「哦。」慕梓煙淡淡地應道,其實人在經歷過情傷之後,的

    傷之後,的確需要很長時間恢復,能夠做到心如止水的確很難,可是在對待下一段感情的時候,往往都會變得謹慎小心。

    她對於感情便是如此,而二哥怕也是如此吧。

    當日,蘇侯夫人便興沖沖地來了慕侯府,不到半日的時間,整座京城都知曉慕侯府的大少奶奶有喜了,弄得蘇沁柔一直臉紅了好幾日。

    慕凌軒散值之後,便趕回慕侯府寸步不離地陪著她,蘇侯夫人看著眼裡,滿意到心裡,女子,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對自己是疼在心尖上的,尤其是還是像慕侯府,似乎從很久之前,慕侯府便沒有納妾的習慣,比如說慕老侯爺,雖然娶了兩位夫人,並未有其他的妾室,如今的慕侯爺也是如此,故而再加上慕侯府與國公府的關係,還有慕凌軒的品行相貌,不少閨閣女子可都是動了這份心思的,最後卻被蘇沁柔給搶了先。

    如今加上慕梓煙在京城中的名聲,慕凌睿即便之前有許多的劣跡,怕是如今也成了香餑餑了。

    國公府內,慕梓煙與慕凌睿立在國公老夫人的跟前,國公老夫人抬眸打量著慕凌睿,的確少了以往的輕浮狂躁,性子內斂沉穩了不少,她轉眸看著不遠處坐著的齊雪兒與齊玉兒,又重新看嚮慕梓煙,朝著慕梓煙招手道,「煙丫頭,過來。」

    「外婆。」慕梓煙親昵地喚道。

    「倒是瞧著又可人疼了。」國公老夫人輕輕地拍著慕梓煙的手,臉上溢滿了慈愛。

    慕梓煙淺笑著點頭,「外婆,您身子瞧著也是越發地康健了。」

    「那也多虧了金大夫。」國公老夫人笑著開口。

    「是了。」慕梓煙笑吟吟地應道。

    國公老夫人接著看嚮慕凌睿,「睿哥兒過來。」

    慕凌睿垂眸有些緊張地應道,「是,老夫人。」

    「傻孩子。」國公老夫人低聲說道,「怎得叫的這般生分?」

    「外……外婆……」慕凌睿隱藏與袖中的手緊緊地攥了攥,這才開口喚道。

    「對了。」國公老夫人這才滿意地點頭,「恩,這些時日身子恢復的如何?」

    「多謝外婆掛心,恢復的極好。」慕凌睿的心在狂跳著,垂眸回道。

    「那便好。」國公老夫人點頭應道,「聽說軒哥兒媳婦有喜了。」

    「是了。」慕梓煙笑著應道,「嫂嫂本想著也過來,可是娘說,等過幾日,她親自帶著嫂嫂前來。」

    「恩。」國公老夫人輕輕點頭,「我自是高興的。」

    慕凌睿卻始終緊張地立著,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慕梓煙自是看在了眼裡,曾經因著許多的原因,他從未與外婆這般親近過,如今反倒有些不習慣起來。

    等出了國公老夫人的院子,齊雪兒與齊玉兒跟在一旁,她轉眸看著齊雪兒,「表妹這幾日在忙什麼?」

    「都是一些瑣事。」齊雪兒笑著開口。

    「抽空過來坐坐。」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表姐,我也要去。」齊玉兒連忙湊了過來,笑著說道。

    「好。」慕梓煙笑著應道,「都來。」

    「恩。」齊玉兒點頭應道,抬眸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發地慕凌睿,「二表哥,你怎得不說話?」

    慕梓煙忍不住地笑了,便見慕凌睿還未放鬆下來,她低聲道,「二表妹性子如此活潑,怕是二哥有些招架不住。」

    「啊?」齊玉兒有些不解地看嚮慕凌睿,低聲道,「是我嚇到二表哥了?」

    「呵呵。」齊雪兒也忍不住地笑了。

    「不是。」慕凌睿無奈地看了一眼慕梓煙,再看向齊玉兒,難得露出一抹溫和地笑意。

    慕凌睿的長相頗有幾分地儒雅之氣,許是卸下了年少輕狂的傲氣,反而多了幾分的書卷之氣,如今瞧著反倒讓人移不開眼。

    齊玉兒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再加上剛剛及笄,故而對於男子更是多了幾分地嚮往,如今看見慕凌睿對她如此一笑,反倒有些不自在起來。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而後說道,「二哥,可別嚇壞了二表妹。」

    「妹妹……」慕凌睿連忙作揖道。

    齊雪兒卻瞧著被逗樂了,挽著慕梓煙的手,二人在一旁笑個不停。

    「在笑什麼?」齊軒此刻走了過來,身旁還跟著雷逸辰,二人如今的關係自是親近了不少。

    慕梓煙抬眸看著許久不見的雷逸辰,低笑道,「義兄好幾日不曾回府了,原來是……」

    「煙兒,我錯了。」雷逸辰擔心慕梓煙說出什麼打趣的話來,連忙回道。

    齊雪兒不好意思地立在原地,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不說了。」

    「表妹若是再說下去,怕是妹妹便要扭頭走人了。」齊軒笑著說道。

    「瞧瞧,可不是我說的。」慕梓煙挑眉,衝著齊軒眨了眨眼。

    齊軒淺笑著垂眸,眾人便又說笑了一會,這才離開了國公府。

    轉眼便入了深秋,君千皓也到了羧州,而京城內卻也有了另一番的景象。

    太后自從涼王去了之後,便一直待在永壽宮,再未出來過,即便是皇上的壽辰,也未曾出面。

    慕梓煙明白,太后是真的很疼愛涼王,可是許多事情卻也是無法挽回了。

    「大小姐,太子府下了帖子。」芸香上前將帖子遞給她。

    「太子妃?」慕梓煙想起瑜安郡主,那日

    郡主,那日大婚時很順利,並未出現任何地意外,而這些時日,太子更是得意不已,更是趁機將三皇子的黨羽重新清理了一番。

    皇帝並未反對,而是任由著太子動手,儼然一副要將大權交給太子的意思。

    慕梓煙知曉這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只是不知太子妃為何要請她前去?

    「大小姐,青璃公主如今還留在京城,現在住在行宮內。」芸香低聲說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她如今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她原先是幫助涼王的,等同於是站在了太子這邊。」芸香繼續說道,「不過瞧著太子對她卻甚是冷淡。」

    「那是自然。」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太子也不是傻的,誰真心誰假意,他豈能看不出來。」

    「那倒是。」芸香垂眸應道,接著開口,「大小姐,您可是要去?」

    「自是要去的。」慕梓煙低笑道,「這瑜安郡主是個有意思的。」

    「那奴婢去準備。」芸香說罷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轉眸看著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君千瑞,低聲道,「瑞兒也應當回公主府去了。」

    「恩。」君千瑞自是不願意的,可是也知曉,此事由不得他。

    雲飛這個時候落下,臉色瞧著很不好。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瞧著又被欺負了。」

    「沒有。」雲飛坐下,接著將一幅畫卷遞給她,「給你的。」

    「哦。」慕梓煙點頭應道,隨即便拿了過來,展開之後,乃是她的畫像,不過瞧著畫工,她自是知曉乃是出自何人之手。

    慕梓煙挑眉道,「他送這個做什麼?」

    「不知道。」雲飛搖頭,接著飛身離去。

    慕梓煙仔細地看著,接著便收了起來,放在了一個箱子裡頭,這都是楚燁這些時日送給他的。

    君千瑞抬眸看著她,接著上前拽著她的衣袖,「成安姐姐,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慕梓煙笑著點頭,「瑞兒在公主府,若是有事便給我傳信。」

    「恩。」君千瑞點頭應道,「這個給你。」

    「啊?」慕梓煙一愣,便見君千瑞將一個木像塞給了她。

    她低頭看了一眼,淺笑道,「真像。」

    「日後我會再雕刻一個更好的。」君千瑞仰頭衝著她燦爛一笑。

    「好。」慕梓煙知曉,他偷偷地雕刻了雲妃的木像,揣在懷裡每日都會看,她抬起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臉頰,「瑞兒,等你長大了,變得強大了,便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母妃也如此說過。」君千瑞笑著應道。

    太子府內。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瑜安郡主,淺笑道,「太子妃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郡主快人快語。」瑜安郡主溫柔笑道,「並非我請你,可是有人相托。」

    「想來應當是王爺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正是。」瑜安郡主笑道,隨即便見慶王君千勍緩步出來。

    慕梓煙低笑道,「王爺若是想請我,下帖子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依著郡主的脾氣,怕是本王下了帖子,郡主也不會前來。」君千勍倒是有自知之明。

    慕梓煙低笑道,「王爺見笑了,王爺相約,我怎能不來呢?」

    「倒是本王多慮了。」君千勍垂眸說道。

    慕梓煙也不再客套,而是淡淡地問道,「不知王爺如此大費周章地請我前來,所為何事?」

    「郡主近來可有出京的打算?」君千勍看著她問道。

    「沒有。」慕梓煙低聲道。

    「本王聽說溫泉莊園的楚公子與郡主相交甚深,多年之前有過一面之緣,只是前幾日本王前去溫泉莊園,卻不見他,不知郡主可知曉他的下落?」君千勍看著她問道。

    「楚公子向來自在慣了,我也有許多時日不曾見他。」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君千勍點頭應道,「看來想要見他一面自是難上加難。」

    「王爺為何要見他呢?」慕梓煙疑惑地問道。

    「乃是為了家尊之事。」君千勍笑著開口。

    「老王爺?」慕梓煙低聲道。

    「正是。」君千勍接著說道,「當時家尊臨終之前,留下遺言,本王當時並未在場,而是將遺言告訴了楚公子。」

    「老王爺與楚公子相識?」慕梓煙雙眸閃過驚訝,顯然不知此事。

    「正是。」君千勍點頭應道。

    「王爺為何如今才來尋找?」慕梓煙想著君千勍離開六年,這六年卻不曾提過。

    「這也是家尊遺言,當年家尊去世之後,便讓本王離開京城,不得傳召不得入京,更不能打聽京城內的任何消息。」君千勍直言道。

    「原來如此。」慕梓煙淡淡地應道,「只是我也不知楚公子如今現在何處,想來他也是知曉王爺回了京城,若是到了相見的時候,自會相見。」

    「郡主所言倒是讓本王寬心了不少。」君千勍說著拱手道,「今日唐突,還望郡主見諒。」

    「王爺如此想來也是有難言之隱。」慕梓煙看向瑜安郡主的神色,而後又看向君千勍,這六年來,君千勍難道不是奉皇帝旨意離開京城的嗎?

    「此事關於家尊之死,只是如今時隔六年,所有的線索也斷了,如今唯一的線索便家尊當年與

    家尊當年與楚公子所言。」君千勍看著慕梓煙說道,「不過如今也只能等見到楚公子才知曉當年發生之事。」

    「也只能如此。」慕梓煙低聲道,隨即起身,便離開了太子府。

    剛出了府外,便見君千澈前來,見她出來,雙眸閃過疑惑。

    瑜安郡主站在一旁,緩緩上前行禮,「臣妾參見殿下。」

    「成安郡主倒是稀客。」君千澈笑吟吟地看著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垂眸道,「成安見過太子。」

    「殿下,是臣妾請郡主前來的,臣妾離京太久,如今剛回來,得知郡主的盛名,好奇不已,便請郡主前來小坐。」瑜安郡主垂眸說道。

    「愛妃應當如此。」君千澈對於瑜安郡主如此識大體的舉動頗為滿意,抬眸看著慕梓煙,心裡頭那湮滅的心思也重新燃了起來。

    慕梓煙哪裡看不出君千澈的心思,她垂眸說道,「成安告退。」

    她說著便微微福身,接著上了馬車。

    君千澈目送著慕梓煙離開,轉身牽著瑜安郡主的手一同入了太子府。

    馬車內,碧雲冷哼道,「大小姐,您是沒有看見太子盯著您的神情。」

    慕梓煙低笑道,「他得意不了幾日。」

    「大小姐,這慶王有些奇怪。」芸香低聲說道,「想要請您,為何弄得如此神秘?」

    「是有些奇怪。」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看來老慶王的死的確有蹊蹺。

    慕梓煙回了慕侯府,雷逸辰正在等她。

    「義兄。」慕梓煙上前福身道。

    「煙兒,聽說你去了太子府?」雷逸辰看著她問道。

    「剛回來。」慕梓煙低聲道,「乃是慶王要見我。」

    「慶王?」雷逸辰雙眸微眯,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他尋你做什麼?為何弄得這般神秘?」

    「只是問我楚公子的下落。」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楚公子?」雷逸辰沉吟了半晌,「他尋楚公子做什麼?」

    「為了老慶王的事兒。」慕梓煙看著他說道,「義兄,老慶王的死似乎不簡單。」

    「當初的確有些突然。」雷逸辰淡淡地說道,「不過如今想來,也的確有些奇怪。」

    「義兄可是知道什麼?」慕梓煙看著雷逸辰問道。

    「此事應當與皇后有關。」雷逸辰接著說道,「當年老慶王死的時候,父親聽了消息之後還感嘆了良久。」

    「侯爺可說過什麼?」慕梓煙想來此事怕是另有隱情。

    「他說死了也便一了百了了。」雷逸辰仔細地想著,轉眸看著她說道,「當時父親便預料到雷侯府會有這一日吧。」

    慕梓煙垂眸道,「看來此事的確與皇后有關,只是究竟是什麼呢?」

    「煙兒,此事你還是莫要插手。」雷逸辰接著說道,「倘若真的與皇后有關,如今涼王也死了,此事也便結束了。」

    「不,不過是殺戮的開始。」慕梓煙搖頭道,「看來我要重新理一理了。」

    「理什麼?」雷逸辰有些不明白慕梓煙話中的意思。

    「義兄,你那處也要當心些,若是皇上有意試探的話,你便裝作什麼都不知。」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好。」雷逸辰點頭道,「我自會小心,如今可不是為了我一個人。」

    「恩。」慕梓煙接著說道,「不提這些了,婚事準備的如何了?」

    「都差不多了。」雷逸辰笑著說道,「義母一直在操持著,我反倒輕鬆了不少。」

    「那是,到時候必定熱鬧熱鬧的。」慕梓煙淺笑道,「義兄的喜袍,聽表妹說,也差不多做好了。」

    「如此一想,當真是快了。」雷逸辰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的機緣,想起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如今反倒暗自慶幸,能夠遇到慕梓煙,遇到這麼一群朋友,是他的幸運。

    ------題外話------

    嗷嗷嗷……親耐噠們,下一個該虐誰捏?嗷嗷嗷……突然覺得我好頑強,一邊痛經一邊碼字,手抖加痛得流淚,嚶嚶嚶……瓦繼續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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