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剎門人>
聽了陳遠陌的話,男子將視線鎖定在了安然的身上,他將安然上下打量了一番,那陰森的眼神讓安然心裡直發毛。
半晌之後,男子才冷聲說道:「他不是暗剎門的人。」
&自然不是,」陳遠陌說道:「為皇上辦事的,可不僅僅是『暗剎門』。」
&然不是『暗剎門』,那我就不用忌諱了,」男子說著,提著刀就沖了過來。
之前安然與陳遠陌能聯手將這個男子攻擊倒,那完全是運氣好,現在瞅著男子這副殺氣騰騰的架勢,本還想著迎面而擊的安然立刻腿軟倒在地上,抱頭大喊,「不要——不要殺我——」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陳遠陌瞅著安然那怕死的模樣,鐵定會笑出聲來,之前安然那副冷冰冰,算心計的冰美人偽裝蕩然無存了,活脫脫的一貪生怕死的小丑樣子。
無視男子的殺意,只聽陳遠陌輕輕說道:「殺了我們,我怕你無法回去交差,你知道馬車裡坐的人是誰嗎?」
陳遠陌毫無懼意的神色讓男子猶豫起來,男子順勢收回長刀,問道:「是誰?」
&今聖上的八皇子殿下。」陳遠陌道。
&皇子殿下?」
&錯,」陳遠陌指了指腿軟在地的安然,道:「這位是皇上安排的,安.插.在八皇子殿下身邊的安然,他本是司禮監的人,你可以去查。」
&憑什麼信你?」男子問道。
&信我的話,大可以把我們都殺了,」陳遠陌聳聳肩,道:「可我沒有騙你,馬車裡的人的確是八皇子殿下,你要是把他殺了,無論你後事處理的再好,皇宮裡早晚都會發現八皇子殿下的失蹤,到時候皇上一著急起來,指不定還得派你們『暗剎門』的人去查,查來查去最後查到你們『暗剎門』自己的頭上,到時候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去?」
&男子冷聲說道:「我不怕死。」
安然聽男子這麼說,頓時朝天翻了個白眼,恨恨的說道:「喂,你不怕死,可我們怕啊,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已經把捲軸還給你了,咱們就當做今天沒見面,你的捲軸沒被我們拿,我們今天也沒出宮,大家皆大歡喜,你非得死咬著我們不放做什麼?!」
被安然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頓說,男子怔了怔,他掃了一眼馬車,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兩個少年,「好,我們就當今日沒見過。」
&陳遠陌與安然愣了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
男子收回長刀,輕聲說道:「也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男子說完,轉身走進巷子,沒一會,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之處。
陳遠陌與安然被男子的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安然按了按太陽穴,不確定的向陳遠陌問道:「剛才他說我們還能再見面?」
&啊,」陳遠陌想了想,道:「不過應該不會是我,我跟他沒什麼交集,以後見面的可能性太小,估計是跟你說的吧。」
&
&啊,」陳遠陌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倆都是效忠於皇上,說不定下次給你們安排任務就安排到一塊去了。」
其實這話陳遠陌也就說說,可誰知幾天之後居然成真了。
宮裡一處離御書房不遠的僻靜的小花園內,一抹黃۰色的身影坐在涼亭里,涼亭里的石桌上放著煮酒的器具,上面正冒著熱氣。
安壽阮見酒煮的差不多了,便倒上一杯,遞到皇帝的面前,道:「皇上,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皇帝放下手裡的兵書,接過酒杯,將煮好的暖酒一飲而盡,笑道:「還真暖和多了。」
&上,」安壽阮聽皇帝這麼一說,哭喪著臉道:「天氣這麼冷,您幹嘛非得要在屋外百~萬\小!說,您要是病了,這讓奴才該如何是好啊。」
&你說的,」皇帝瞅了一眼安壽阮,笑著說道:「朕的身子硬朗著呢。」
這時,忽然一個黑影從涼亭前的梧桐樹上跳下,蹭的一下出現在安壽阮的面前,嚇得安壽阮一臉的肥肉一抽一抽的,差點沒四腳朝天摔倒在地。
跳下來的男子身穿一身皮革黑衣,與安壽阮一樣,一頭銀髮,但身材也比安壽阮瘦的多,看起來十分精幹。
&你……」安壽阮氣急,翹著蘭花指怒罵道:「你沒長眼睛啊,這麼跳下來,驚動了皇上,小心……小心要了你的狗命!」
皮革男子並未理會安壽阮,他徑直走向皇帝,向其問安道:「屬下韓關,參見皇上。」
&來吧。」皇帝擺擺手道。
這位自稱是韓關的男子,正是「暗剎門」的領頭者。
韓關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小捲軸來,雙手遞交給了皇帝,「皇上,這是南蠻而來消息。」
皇帝接過捲軸,從側面摸索,打開其小機關後,捲軸上方列出一條縫來,皇帝邊將捲軸里的字條取出,邊問道:「死傷如何?」
&皇上,」韓關面無表情的回答:「派去十個死士,一人存活,就是他將消息帶回帝都的。」
皇帝點點頭,然後字條展開,看著上面的內容,頓時眉頭皺到一塊去了。
一時間整個涼亭靜悄悄的,只能聽見煮酒的沸水聲。韓關那是因為話少,而安壽阮麼,他見皇帝面色不虞,便悄不做聲,免得被遷怒。
皇帝將紙條丟進了腳邊的火盆里,看著它化為灰燼。半晌之後,皇帝才呢喃道:「沒想到,這是徐家二十年前種下的隱患呢。」
徐家?安壽阮豎著耳朵聽到這兩個字,心裡不禁犯嘀咕了,這明明是與南蠻的戰事,怎麼會跟金陵徐家沾上邊?
皇帝捏了捏眉心,道:「壽阮,徐妃什麼時候去金陵?」
&皇上,」安壽阮連忙回答道:「徐妃娘娘的病情再休養幾日便可痊癒,十日之後啟程去金陵。」
&皇帝思慮了片刻,道:「韓關,從你那邊派個人去徐妃身邊,不,還是去慕兒那邊吧。」
&上?」安壽阮有些鬧不明白了,「您忘了嗎?您已經派奴才在八皇子殿下身邊安.插人手了,這……這還需要『暗剎門>
&個朕知道,」皇帝為自己倒了杯酒,道:「你安排的人暫且不動,安排『暗剎門』也是必要的。冬天之後要繼續與南蠻交戰,軍餉方面,朕有些吃緊呢。」
一旁的韓關與安壽阮心下瞭然,皇帝是把軍餉的主意打到了金陵徐家的身上。
昨日又下了一場大雪,婉儀殿內,皇甫慕在自己寢室前的空地上,像個小瘋子一般,在雪地上踩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玩的不亦樂乎。
安然端著托盤前來,他站在寢室門口,向皇甫慕喚道:「八皇子殿下,八皇子殿下,快點來喝甜湯,是奴才讓小廚房特意準備的,裡面加了許多您喜歡的小元宵呢。」
皇甫慕聽見安然在叫自己,便很聽話跑了過來,「安然?」
&喝甜湯了。」安然笑著說道。
&是我一點都不餓。」皇甫慕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甜湯,沒什麼胃口。
&一點暖暖身子麼,」安然哄著他道:「奴才求你了。」
&吧好吧,」瞅著安然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皇甫慕根本無法拒絕,他指了指前方的平台,道:「不進屋了,就在屋外喝吧。」
&都聽您的。」
皇甫慕坐在平台上,見安然將甜湯放在台子上後,便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了。皇甫慕指了指對面,道:「安然,坐下來,你得陪著我。」
&安然有些為難了,「哪兒有奴才與主子一起坐著的道理……」
&不管,」皇甫慕撅嘴「威脅」道:「你不坐下來陪我,我就不喝。」
安然沒法子,只得乖乖仔皇甫慕的對面坐了下來,皇甫慕這才端起托盤上的甜湯。他拿起湯匙挖了一勺,上面飄著一顆元宵,還冒著熱氣。
安然連忙伸手過去,道:「八皇子殿下,先把甜湯交給奴才吧,讓奴才吹吹,您免得被燙著。」
&自己會吹。」皇甫慕捧著碗,沒有要交給安然的意思,他對著湯匙吹了吹氣,然後抬頭看向安然,道:「安然,張嘴……」
&安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嘴裡一熱,一股淡淡的甜味充斥著口腔,當他回過神時,皇甫慕已經把湯匙拿開了。
&安然被皇甫慕這一舉動嚇壞了,他立刻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殿下……殿下,您……您不該的……」
&何不該?」皇甫慕側著小腦袋,說道:「難道我就不能餵你喝甜湯?」
&是這樣……您……您身份高貴,」安然顫抖的說道:「實在不該為奴才這麼做。」
&樂意,」皇甫慕從平台上跳下,拉著安然的衣服讓他起來,「我喜歡你,想對你好,這沒什麼的。」
這……這怎麼會沒什麼?!安然都有些欲哭無淚的,自己伺候的小主子心智心智不全,要是這些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再給皇帝或者徐妃嚼個舌根,那自己不死定了。
由於被皇甫慕拉扯著,安然不得不隨著站起來,皇甫慕踮起腳尖朝安然的面頰上就是啾的一口,笑著說道:「安然,你真乖。」
&皇子殿下……」安然捂著臉一陣驚恐,立刻又跪在地上,這次說什麼都不起來了。
&然……你……你別跪著啊,」皇甫慕連忙說道。
&皇子殿下,您……您可別再開這種玩笑了,」安然都快哭出來了。
&我沒有開玩笑,」皇甫慕以為安然不相信自己,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與安然平視道:「我說的事實話,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奴才……奴才低賤,」安然的舌頭都打結了,「您喜歡的應該是您未來的皇妃,奴才不行的……」
&什麼不行?」安然不解的問道:「你那麼漂亮,以後我的皇妃會有你漂亮嗎?」
&安然這下是聽出門道來了,原來皇甫慕口中的喜歡,是喜歡自己的這副皮囊啊。安然鬆了口氣,輕笑道:「您以後的皇妃一定非常漂亮,肯定比奴才漂亮,奴才向您保證。」
皇甫慕看著安然的笑臉,他那白皙的面龐,滿是溫情的水眸,粉紅色的嘴角,皇甫慕蹭的一下,臉就紅了,他立刻上前抱住安然,嘴裡不清不楚的說道:「還是安然美,美得一塌糊塗,我才不要皇妃,要安然就夠了……」
就在兩人在寢室前糾纏來糾纏去的時候,一陣輕咳聲打斷了兩人。
皇甫慕順著聲音看去,不知何時在自己的前方不遠處站著一批人,是皇帝身邊的安壽阮。
皇甫慕這才站起身子,朝那些人走過去,安然趕緊跟在皇甫慕的身後。
安壽阮腆著肚子,看了一眼安然,然後笑臉相迎道:「八皇子殿下,您跟那奴才是……」
&我跟安然在玩,不可以嗎?」皇甫慕立刻護在安然面前,一副要護人到底的樣子。
&然可以,」安壽阮笑著說道:「您跟誰一起玩,奴才管不了。」
皇甫慕這才放下心來,「那安公公,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皇上差遣奴才來的,」安壽阮笑著說道:「您過幾日不是要跟著徐妃娘娘一起去金陵了麼,皇上知道您玩心重,怕您在路上遇到意外也沒個貼身保護的人,這不,就離開派了一個貼身侍衛保護您了。」
&嗎?」皇甫慕高興的說道:「父皇對我真好。」
&是自然的,皇上任何時候都惦記著八皇子殿下您的。」安壽阮說著,向身後一位穿著侍衛服飾的男子道:「還不快點上前給八皇子殿下請安。」
那男子走上前來,擋住眼睛的留海,陰鬱的雙眸,身側陪著的長刀,太讓皇甫慕與安然熟悉了。
男子雙手抱拳道:「屬下韓刀,見過八皇子殿下。」這正是前幾日在巷子裡與安然等人起衝突的男子!
&皇甫慕遇見熟人,頗有些喜出望外,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被安然截了話去,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初次見面,韓侍衛,以後八皇子殿下的安危,可全靠你了。」
韓刀看了一眼安然那略帶敵意的神情,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定當竭盡所能,保護八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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