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了宜嘉公主的事兒,所以蘇酒卿中秋節也就並未想留在府里過。
蘇老夫人那頭自然也是說了,不然如何能出來?
一大早,蘇酒卿正捉摸著給宜嘉公主找身衣裳換過,那頭宋酈就來了。
宋酈是來送東西的,還帶了一個宜嘉公主的侍女過來。
看著那侍女那樣子,就知道宜嘉公主出來這個事兒,肯定是將宮裡急壞了。
看著這個情形,宜嘉公主本來還死活不出來,此時也就繃不住了,垂頭喪氣的走出來,然後問那侍女:「母后怎麼交代的?」
侍女看著宜嘉公主一切都好,頓時鬆一口氣,「娘娘說,讓您玩夠了就回去。」
宜嘉公主愣了一下:「那父皇怎麼說?」
侍女搖搖頭:「聖上並未多說。」
宜嘉公主面上難掩失望。
蘇酒卿就勸她一句:「圓圓你也別多想,既然出來了,就開開心心的玩夠了再說。」
光看那日的情景,她就覺得聖上必定不是不疼宜嘉公主的。或許是因為太過疼愛了,所以很多時候,才又如此縱容。
換成是別的人如此,聖上怕是早就發火了。
宜嘉公主卻還是興致乏乏。
蘇酒卿也不知該如何再多說,當下只能住口。
結果一側頭,就看見宋酈面色古怪的看著自己。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但是的確是太過古怪和熱切,以至於讓蘇酒卿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而宋酈這個時候也似乎是回過神來,當下就笑嘻嘻說一句:「晚上有燈會,要不我帶你們去看——」
宋酈顯得很熱情。
蘇酒卿頓時頭大如斗。
宜嘉公主的事情,自然不能讓太多人參合進來。
所以當下不等宜嘉公主開口,她就趕忙道:「外頭人多,去湊那個熱鬧做什麼?」
蘇酒卿是下意識想迴避宋酈。
不過,宜嘉公主卻不知在想什麼,眼珠子一轉,忽然就答應了。
蘇酒卿登時頭大如斗。
而後,宜嘉公主就將宋酈打發出去,神神秘秘的拉著蘇酒卿湊到一邊說:「你看他方才看你那樣子,分明就是動了心。他雖不著調,但是家世和爵位都在那裡擺著,你倒可以考慮一下。」
蘇酒卿聽聞這話,頓時心頭「突突」一跳,本來就頭疼,現在也就更加頭疼了。
「這個事兒可別拿出來開玩笑。」蘇酒卿擺手,正色的如此說一句:「宋世子那就是天上下凡的仙人,我就是地上的草芥,如何配得上。」
宜嘉公主定定的看著蘇酒卿,忽然一撇嘴:「我知道你是嫌棄他。沒看上就沒看上,說那麼多做什麼?」
蘇酒卿反駁不得,「撲哧」一笑。
和宜嘉公主相處久了,就知道宜嘉公主這個心情簡直也是直爽得不能更直爽了。
這話說出來,幾乎是完全沒考慮過宋酈的感受——倘若宋酈聽見自己堂妹這個話,不知道是不是就要哭出來。
「不過,他也真不壞。我已經打聽過了,你家情況也就這般,想要嫁個好人家也難。倒不如考慮考慮他——我幫你,做個正妃也不難。」宜嘉公主損完了宋酈,卻又偏偏肅穆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他的婚事,我早就聽母妃說過,大概是選不上太好的人家。」宜嘉公主壓低聲音,頗有幾分苦口婆心:「他雖不比尋常人出色,能走仕途,可是一輩子衣食無憂,也不錯。嫁給他,至少也不會太累。」
蘇酒卿連連點頭,卻止不住悶笑出聲:「宋酈若是聽見這話,也不知怎麼想。」
宜嘉公主撇嘴:「管他的呢。我還不是在幫他。」
宜嘉公主這麼一副「我幫你你就要感恩戴德」的樣子,而且十分理所當然。
蘇酒卿哭笑不得,乾脆岔開話題。
一轉眼就到了傍晚,蔣旬果然如約而至。
宋酈倒是沒來。
蘇酒卿悄悄鬆了一口氣,和宜嘉公主一起帶上帷幕出了府,徑直上了蔣旬準備的馬車。
蔣旬今日竟然親自駕車。
蘇酒卿上馬車的時候,總有些受寵若驚。
蔣旬駕車……怕是也就只有聖上才享受過吧。
或許聖上也未必享受過——
蘇酒卿神色這樣,宜嘉公主倒還好。
隨後,宜嘉公主看一眼蘇酒卿,一下子笑起來:「你想什麼呢,神色這樣嚴肅。」
蘇酒卿搖頭:「總覺得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宜嘉公主壓低聲音:「其實蔣哥哥人很好的。小時候,蔣哥哥帶著我們玩,太子哥哥沒少讓蔣哥哥幫他挨打受罰。蔣哥哥卻從來都不說。」
蘇酒卿側頭看宜嘉公主,心頭恍然明白過來,宜嘉公主怕是和蔣旬之間關係是很親近的。
宜嘉公主和太子關係也不錯。
仔細想想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了。
因為關係親近,所以宜嘉公主偷跑出宮,第一個就找到了蔣旬。
就這麼想著這些,蔣旬已經駕車往燈會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就停在了酒樓的後門處。
蔣旬拉開帘子:「到了。」
蘇酒卿和宜嘉公主帶上帷幕,跟著蔣旬走進去,從後頭直接上樓了。
三樓上,護城河裡有人放河燈,河岸兩邊更是不少燈籠。
再放眼遠眺,天空之中一輪圓月。
如同瑩潤玉盤,瑩瑩生輝。
這樣的地方,賞月也好,看燈火也好,都是極好的選擇。
蔣旬定了這樣的地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到了一個房間跟前,蔣旬才開口:「你進去等著吧。我在隔壁。」
蔣旬的語氣很稀鬆尋常,仿佛帶著宜嘉公主來做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是什麼不應該的事情。
而且,他這樣的語氣,也莫名讓人覺得安心可靠。
宜嘉公主面上已經露出忐忑之色,顯然心中是十分不安的。
深吸一口氣,宜嘉公主推門進去,再輕輕將門合上。
門外,就剩下了蘇酒卿和蔣旬二人相對。
蔣旬目光落在蘇酒卿身上,「走吧。」
蘇酒卿就跟在他身後,進了隔壁屋子。
蘇酒卿微微有些不安:「讓圓圓一個人在那兒等著,會不會不妥——要不我去陪著她?」
蘇酒卿之所以這麼說,一個是因為擔心宜嘉公主,一個則是因為蔣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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