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不問,蘇老夫人自然也就說不出口來。
最後,蘇老夫人也就閉口不言了。
蘇酒卿反而開始猶豫起來。
最後,她嘆了一口氣,輕聲問蘇老夫人一句:「說句實話,祖母是不是心中對我有些怨言?」
蘇老夫人並沒有立刻回答。
蘇酒卿心中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於是索性,她就乾脆的將這個事兒說清楚:「祖母或許覺得,太太這麼多年管家也並沒有什麼不妥的。所以倒像是我在故意鬧出事兒。」
蘇老夫人搖頭:「也不至於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蘇酒卿就更加笑得無奈:「那麼祖母心裡,是覺得我應該為了家族,退讓一步。不至於將這個事情鬧出來。」
蘇老夫人這一次並沒有反駁。
如此一來,蘇酒卿自然也就徹底明白了蘇老夫人的心思。
她輕輕搖頭:「有些事兒,不是說一句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就能不去計較的。祖母心裡也明白,博雅之所以性情如此綿軟是因為什麼緣故。也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
蘇酒卿這樣的話,蘇老夫人自然也是無法反駁的。
「太太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主母心中也是明白的。」蘇酒卿繼續出聲言道,看著蘇老夫人的神色變化。
蘇酒卿最後才嘆一口氣:「我和瑞華兩個都是姑娘家,我就算拿回了嫁妝,也不過是其中一點,更多的,還是要留給博雅的。博雅那樣的性格,若是真把這個問題留到了以後——祖母也猜得出來是什麼樣子。」
「可也不至於找到秦家來——」蘇老夫人一聲嘆息,終於說出了自己耿耿於懷的事兒。
「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情,你應該明白。」
蘇酒卿點頭:「祖母的意思我明白。」
可若是不外揚……,她又怎麼可能將嫁妝完整的要回來。
但是這個話,蘇酒卿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所以最後,蘇酒卿只說:「不過是巧合撞在了一起。就算表哥不來,我本也是提出這件事情的。太太做得……太過了。」
提起這個話,無非是在提醒蘇老夫人,這件事情若說有錯,錯的只是阮玉蘭。
阮玉蘭若是真的沒錯,自然也不會鬧到這麼難看。
蘇酒卿看著蘇老夫人改變了神色,便是閉口不再言語。
蘇老夫人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才出聲說了一句:「太太去禮佛之後,你暫且管家一段時間。」
蘇酒卿想也不想就搖頭:「這個就不合適了,若真要人管家,二嬸倒是合適。二嬸為主,府里的楊姨娘為輔,也就夠了。」
蘇酒卿這樣一說,蘇老夫人自然是差異非常。
蘇老夫人就這麼詫異的看著蘇酒卿,想不明白蘇酒卿怎麼就能夠如此乾脆了斷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不僅是直接推了管家的權力,更是直接的將這個事情推給了別人。
蘇老夫人很快也就回過神來:「你這是不想蹚渾水。」
蘇酒卿點點頭,沒有否認這個事兒。
蘇老夫人皺眉。
蘇酒卿在蘇老夫人開口之前,輕聲提醒一句:「太太畢竟是要回來的。」
蘇老夫人頓時無言以對。
是啊,總不可能不讓阮玉蘭回來。
蘇酒卿不說話,蘇老夫人同樣也不說話。
屋中安靜無比,一時之間只能聽見外頭鳥鳴風吹的聲音。
「罷了,你先回去吧。」蘇老夫人這麼說了一句,神色倦怠,似是今日想的這些事情,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心神。
蘇老夫人是真的覺得累了。
蘇酒卿同樣也是覺得有些累了。
蘇酒卿沒有多留,起身退了出來。
然後一轉身,就去了阮玉蘭那兒。
阮玉蘭現在一聽說蘇酒卿找上門來,頓時就是心裡頭陰沉下來。直覺是沒好事兒。
阮玉蘭不太想見蘇酒卿,想了一想就乾脆的讓蘇瑞華去看見蘇酒卿。
蘇瑞華自然不樂意,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阮玉蘭無奈嘆了一口氣,諄諄教導道:「畢竟都是姓蘇,她若是對你太差,將來自然有人戳她脊梁骨。可我現在——」
說完又給蘇瑞華許了一根簪子,這才說動了蘇瑞華。
蘇瑞華出去見蘇酒卿時候,蘇酒卿已經是等得不耐煩了。
蘇酒卿看住蘇瑞華,忽一笑:「瑞華你這幾日沒睡好麼?怎麼眼圈底下一圈青黑?還有,你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蘇酒卿不提這些還好,一提這些……頓時就讓蘇瑞華氣惱無比。
蘇瑞華當下就惱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酒卿笑容盈盈:「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不過是在關心你罷了。」
蘇酒卿如此態度,蘇瑞華自然更加不痛快,態度也就更加惡劣:「你來是想做什麼?」
蘇酒卿垂眸,輕聲嗤笑:「自然是來問問太太,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將嫁妝鑰匙和賬本交給我。」
提起這個事情,蘇瑞華反而不敢再繼續發脾氣。
蘇酒卿態度更加散漫:「太太既是不想見我,我也不必強求。三日,最多三日,太太若是不交給我,我就把這個事兒告訴官府。」
蘇瑞華又驚又怒:「你敢?」
蘇酒卿微微挑眉,語氣都沒變:「你以為我敢不敢?」
蘇瑞華頓時就不說話了。
這件事情……蘇瑞華還真不敢保證和確定。
最後,蘇酒卿輕笑一聲,就這麼直接翩然離去。
反正話都帶到了,就等著結果就行了。
而蘇瑞華氣鼓鼓的進屋去,將蘇酒卿的態度和話重複一遍。
阮玉蘭自然是氣得不輕,可偏偏卻也是無可奈何——最後只能這麼的反反覆覆的念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娘,難道要一直這麼下去麼?」蘇瑞華委屈得眼圈都紅了:「她可是越來越囂張了。您不是說要讓她好看麼?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啊?」
「您找的人,到底靠譜不靠譜?還有姨媽那頭——」蘇瑞華覺得自己是真的迫不及待了。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阮玉蘭咬牙:「快了,快了。」
還沒等到阮玉蘭下定決心,倒是她得知了另一個事情:那就是……去禮佛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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