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蔣旬就將蘇博雅的胳膊重新給接好了。
「看看如何?」蔣旬鬆開手,又後退了一步,這才如此說一句,仿佛是並沒有做什麼。
蘇博雅將胳膊動了動,然後露出一絲絲驚喜來:「一點也不疼了,全好了。」
蘇酒卿頓時鬆了一口氣,感激看一眼蔣旬,而後笑道:「多謝蔣世子。」
蔣旬這個人,她是半點也捉摸不透了。
蔣旬神色仍是平靜無比:「最近幾日養一養,最好不要再出問題。」
說完這話,蔣旬重新上了馬背,看了一眼路上的馬車:「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蔣旬這個時候,應該也是公務繁忙的,但是現在看來,卻分明就是沒什麼事兒的樣子——
蘇酒卿不由得看蔣旬:「蔣世子還是忙公務吧——」
「無妨。」蔣旬已是催動馬匹,小走了兩步。
這個架勢,分明就是已經準備好了。
蘇酒卿見他這個樣子,頓時想起自己的論斷,當下也認命不再分辨,而後看一眼蘇博雅:「走吧。」
蘇酒卿和蘇博雅上了馬車,兩人互相扶了一把,倒是都覺得有些吃力——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之後,還真的就是沒有辦法保持極好的狀態了。
蘇酒卿坐定之後,看一眼蘇博雅,徵詢一般的問了一句:」這件事情,你覺得該如何處置?是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還是追究到底?」
蘇酒卿這樣一問,蘇博雅反而是先露出了一絲絲的震驚。
震驚之後,這才變成了……苦笑。
蘇博雅垂眸,最後就這麼苦笑的說了一句:「事到如今,自然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今日阿姐若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必是要後悔終生的。」蘇博雅這句話,說得很是後怕:「太太若只是貪財和算計,也就罷了。畢竟無傷大雅。可是她這樣的心思……」
「我卻不能接受。」
蘇酒卿聽著蘇博雅這樣說,反而是心疼他了。
蘇博雅對阮玉蘭,也是真的徹底絕望了。
不然,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最後,蘇酒卿對蘇博雅道:「既然是如此,那我便不再顧慮你的感受——」
「阿姐就算不去追究,我也會追究到底。」蘇博雅卻如此擲地有聲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蘇酒卿頓時沉默,最後微微動容:「博雅——」
從她剛重生回來,到了現在蘇博雅這幅樣子,實在也是天差地別一般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除卻蘇博雅越來越明事理長大了,也說明她在蘇博雅的心裡,是更加的重要了。
「阿姐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偏袒太太半點的。」蘇博雅輕聲鄭重言道,最後垂下頭去,卻又近乎是呢喃一般的說了一句:「可是我不明白,太太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蘇酒卿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握住蘇博雅的手腕。
蘇博雅忽靠在蘇酒卿肩上,背脊輕輕抽動。
有濕潤浸透了衣服,蘇酒卿感受得分明,只覺得有些滾燙。
不過,她也並沒有多說一個字。
蘇博雅現在,其實也不用聽任何的大道理,他只是心中難受罷了。
一路回去,蘇酒卿就這麼摟著蘇博雅一路。
最後蘇博雅情緒倒也是克制住了,只是臨下車的時候,眼圈還有些發紅。
蘇酒卿看在眼裡,卻只當是沒看出來。
蘇酒卿看了一眼下了馬的蔣旬。
見蔣旬是整好以暇的打算跟她進屋去,當即也就明白了蔣旬的心思。
他這是要跟著一同進去的。
蘇酒卿起初有些不願意,畢竟她現在更不想和蔣旬扯上什麼瓜葛了。
但是仔細思量了一下之後,到底乾脆的就沒反對。這件事情,如果蔣旬去說,比她和蘇博雅去說,更有說服力。
而且,既然鐵了心要鬧大,就不要給任何人家醜不外揚的機會。
蘇酒卿隨後就看蔣旬,「蔣世子稍等。」
緊接著,她先吩咐門房去將蘇景峰請過來。讓人告訴蘇景峰蔣旬過來了。
蘇景峰作為當家人,自然是應該也必須來處理和主持這件事情。
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心裡難過不難過。
都是必須的。
蘇酒卿這麼做,是沒打算給蘇景峰半點緩和的機會。
蔣旬聽完蘇酒卿的吩咐,也沒急著進去,反而就在門口等著了。一點也不覺得被怠慢了一般。
這個時候,蘇景峰已經從衙門回來了,所以很快就出來了。
出來之後,蘇景峰看見蘇酒卿和蘇博雅也在門口,倒是頓時就先鬆了一口氣,連蔣旬都顧不上,先說一句:「可算是回來了,你們祖母都急壞了。」
蔣旬這個時候,適時的出聲道:「是應該著急,他們二人遇到的事兒,若是弄得不好,就回不來了。」
說到這裡,蔣旬又看一眼蘇酒卿,語帶幾分讚賞:「蘇小姐十分機智,否則的話,還真說不好是個什麼結果。」
這樣的話,頓時就讓蘇景峰神色一凜。
這話要是蘇酒卿自己來說,未必有那個效果。
可是換做是蔣旬說的,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蘇酒卿輕聲提醒了蘇景峰一句:「父親還是先將蔣世子請進去說話吧。蔣世子也是勞累了,一口水都還沒喝呢。」
就是她和蘇博雅的狀態,也是狼狽——別的不說,身上的首飾都沒了,而且還受了驚嚇。
蘇景峰這才陡然反應過來,於是趕忙又請蔣旬進去。
蔣旬也沒客氣,直接說道:「接下來的事兒,還是別讓老夫人知曉得好。」
蘇老夫人年歲大了,受不住驚嚇,所以——最好是不要聽了。
蘇景峰一聽這話,也就知道事情的確是非同小可了,當下神色更加凝重,請了蔣旬去書房說話。
姐弟二人,自然也是應該跟著去。
不過蘇酒卿惦記著蘇博雅的胳膊,就說了一句:「先讓博雅去報個平安,然後請個大夫給他看看胳膊,之前脫臼了一回,多虧蔣世子才又能動。」
說完這話,她就看一眼蔣旬。
蔣旬也是十分配合,最後就說了一句:「是得請個大夫再看看,不然恐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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