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頂樑柱如此情況,蘇家眾人自然都是不由自主就會生出一種惶恐不安來。
蘇酒卿良久才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麼情況?」
「太醫說是沒什麼大礙。」蘇酒卿話音剛落,蘇老夫人就輕聲解釋了。而後更是苦笑一聲:「只說是怒急攻心,淤血吐出來反而是好事兒。」
蘇酒卿聽完這話,倒放心許多,不過也疑惑:「那父親怎麼的還沒醒來呢?」
「誰也不知。」蘇酒卿如此一問之後,蘇老夫人神色就更加悵然。
蘇景江倒是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許是自己都不想醒來面對這一攤子事兒。」
蘇酒卿想了一想,最後又看一眼蘇老夫人,輕聲對蘇景江道:「二叔這幾日,怕是就要多費心了。」
蘇老夫人這才想起這一茬來,也看一眼蘇景江。
蘇景江倒毫不猶豫:「只要用得上,只管開口。這兩日,我讓你嬸子也過來幫忙。府里絕不會亂。」
蘇景江這是將這件事情直接攬了過去,如此態度,讓人自然是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蘇酒卿低聲道:「阮氏在外頭跪著,是個什麼意思?」
這樣的時候,阮玉蘭回來之後,倒是不必再讓她出現在眾人面前才對。
蘇老夫人冷哼一聲:「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想求情。所以在那兒跪著呢——阮家那邊,我已叫人去通知了。」
蘇老夫人叫人去通知阮家——這樣做,分明就是已經有了讓阮玉蘭回阮家的意思了。
如此一來,也怪不得阮玉蘭會如此放低姿態,一點也不敢再驕矜。
蘇酒卿看一眼蘇景峰,由衷說一句:「就是不知父親是怎麼想的了。」
蘇景峰若是不寫休書——那阮玉蘭始終都還是蘇家人。
蘇老夫人並未提起休書,怕也是想的只讓阮玉蘭回娘家,但是也不必徹底的撕破臉、
一來是阮玉蘭畢竟在蘇家呆了這麼多年,
二來是阮玉蘭若真被休棄,事情就包不住了。一旦傳開去,最後吃虧的反而是蘇酒卿。
蘇酒卿想了一想,最後就又嘆了一口氣,也就沒再繼續說什麼。
蘇景江道:「阮家不是沒人了麼?」
蘇老夫人只能說一句:「那也要知會一聲。叫人來將自家姑娘帶回去。」
這個事情,所有人都沒再開口說什麼。
蘇酒卿也不想在這時候說起進宮的事情,就只轉移話題:「這件事情,春榮知道了吧?姑姑那頭——」
怕是瞞不住。
蘇老夫人垂眸,「我讓她就別過來了。」
不然人都過來了,外頭人看著,自然會胡亂猜測。
蘇酒卿點點頭,而後輕輕的摟住蘇老夫人的肩膀:「祖母別想太多,也太擔心,事情必會慢慢好起來的。」
蘇老夫人點點頭,卻又有些無奈:「也只能如此放寬心,畢竟也沒有別的法子。」
事情這樣的情況,仿佛已經是到了最壞的時候了。
蘇酒卿看一眼蘇博雅。
蘇博雅也是瞬間會意:「祖母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和二叔守著父親。不然您這裡若是再有什麼,家裡如何是好?」
蘇博雅如此一說,蘇老夫人微微有些意外。
如此意外之下,頓時也有一種蘇博雅終於是長大了的感覺。
蘇酒卿也跟著勸了兩句。
蘇景江也是。
蘇老夫人最後只能無奈的先行離去。
蘇老夫人一走,蘇景江就先問一句:「府里這件事情,是不是牽扯頗有些大?」
蘇景江在外頭做生意多年,自然也不是蠢人。看事情更有自己的眼光和思量。
現在蘇家發生的這些事情,都讓蘇景江覺得不對勁兒。
蘇酒卿側頭看一眼蘇景江,心中難免想:若是蘇景江做了蘇家家主,或許蘇家還真的是指日可待的更上一層樓。
只可惜,蘇景江雖然處處都好,卻畢竟是次子。
天然就失去了優勢。
蘇景江這樣問,蘇酒卿也乾脆不瞞他:「這事兒,牽扯到了宮裡的人。不過和阮氏……倒不是聯手。只是巧合。」
所以,倒也不算完全卷進去了。
「宮裡應當不會將蘇家牽扯進去。」看蘇景江如此擔憂,蘇酒卿就又再說一句。
蘇景江皺眉:「也未必不會。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如果傳出來——」
有些事情,就不好辦了。
尤其是蘇酒卿。
蘇景江又看一眼蘇酒卿,也是覺得自己這個侄女,是太過出色了。
女人太過出色,總歸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找上來。
但是這話總不好說出口。
「宮裡的人——是誰?」蘇景江試探著問了一句。
蘇酒卿看住蘇景江,一瞬間看穿了他的心思,然後再確定不過的告訴他:「若是二叔想以色侍人,這種念頭還是早些打消才好。事情已經敗露,聖上很震怒。」
這樣的話,已經將所有的信息都透露出去了。
蘇景江沉默一瞬間,就苦笑一聲:「既是如此,那真是……我相差了。你也別多想,我就是想差了。」
蘇酒卿點點頭,也沒惱怒發火的意思:「我知道二叔都是為了蘇家好。」
蘇酒卿這頭沒什麼太過激烈的反應,蘇博雅那兒反而卻突然冒出來一句:「我們蘇家的姑娘,不會以色侍人。我阿姐更不會。所以二叔以後不要有這樣的念頭了。」
蘇博雅的態度,竟是難得的有些強勢。
蘇景江原本還沒明顯感覺到蘇博雅的改變,此時反倒是一下子的就感覺到了。
這種感覺,頓時就讓蘇景江有些驚詫。不由得看了半晌,最後竟還認真的道歉說一句:「是我的不是,是我想錯了。」
蘇景江對一個小輩這樣的態度,也算是十分有誠心了。
蘇酒卿看一眼蘇博雅。
蘇博雅倒是沒再繼續惱下去,只是面上還是有些倔的樣子。
蘇博雅這幅樣子,蘇酒卿反而是瞬間覺得,蘇博雅其實還是有點兒像她的。
或許也該說是一脈相承?
蘇景江這頭鬧出這樣的事兒,多少也有些尷尬,就咳嗽一聲尋了個理由先回去了。
蘇景江一走,蘇酒卿就問了蘇博雅一句:「你今兒……心裡可還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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