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客滿,薛容也找不到個能好好聽書的地方,跟蘇晚說好了端午相聚的地方,就告辭離開。蘇晚一直送到大門口,看著薛容上了馬車,方才回去。
回到薛府,正是晌午,薛容和翡翠換了衣裳,琉璃就命人傳飯。薛容吃了,便歪在炕上歇息。
她的話本這麼受歡迎,的確有些出乎意料,也讓薛容的心雀躍的同時,還有些許忐忑。
話本雖只是話本,無論地點人物,都用了化名,但只一點,王夫人的姓氏,她卻是沒改的,娘家背景也依然侯府。也不知有心人聽到,會不會心驚。
儘管王夫人不會到茶樓去,可最近出入茶樓的貴女貴婦,可是不少,說不準就有跟王夫人相識的。
管他呢!
薛容最後還是定下心來,誰願意心驚就心驚去,反正又不知道是她寫的。
心裡靜了,整整一個下午,薛容哪兒都沒去,就在屋子裡修改話本,傍晚方才停下。
琉璃一直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做針線,見半夏和半冬將筆墨收了起來,薛容又親自一張張的將寫的東西收好,方才吩咐小丫頭們,傳飯過來。
薛容不想太早去王夫人那邊,吃的有些磨磨蹭蹭的。剛用了半碗飯,半冬就走了進來。
「姑娘,太太那邊的茱萸姐姐來了。」
薛容恍了一下神兒。
前世,似乎也是她正在用飯的時候,王夫人命人過來,說不用到她那邊去了,因為——周姨娘小產了。
而她,因剛跟周姨娘起過爭執,成了周姨娘小產後第一個被怪罪的人。
後來雖然找出了害周姨娘小產的是薛芙,但她和周姨娘之間,卻更加相看兩厭。
「打擾姑娘用飯了。太太說,姑娘們今兒晚上不用去那邊請安,明兒一早再去吧。」茱萸對薛容服了服,輕聲說道。
「多謝妹妹,勞煩妹妹跑這麼一趟,辛苦了。妹妹且坐坐,不必急著回去。」薛容笑著開口,看了半夏一眼。
半夏趕緊搬了小凳子過來,請茱萸坐下。
茱萸告了座,又接過半冬遞上來的茶。
「妹妹可用飯了沒有?」薛容又問。「正好琉璃姐姐她們也都沒用,妹妹不如在這邊,用了飯再回去。」
「多謝姑娘。太太讓傳了話就儘快回去,那邊姐妹們也都沒用呢。」
「是了,太太不讓我們過去,定然是有事情要忙,正等著妹妹服侍呢!」薛容笑著說道,將手裡的碗放到桌子上。
「太太倒也沒有別的事,只是周姨娘小產,太太往那邊去了。」茱萸回答。
薛容的眼皮一跳,讓琉璃吩咐人將桌子撤了下去,雙眉微蹙。
「好好的,姨娘怎么小產了?」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太太說了那麼一句。」茱萸喝了手裡的茶,站起來,將茶杯放到高几上。「太太已吩咐人去稟告老爺,只等老爺到了,再做定奪。」
說完,茱萸又對薛容服了服。
「姑娘早些歇著,我得趕著回去,看看那邊還有什麼事情。」
薛容點頭,吩咐半夏半冬兩個相送,用手揉了一下額角,自言自語道。
「還真是奇了,姨娘生五妹妹和珩哥兒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這個倒小產了。」
琉璃抿著嘴悄悄笑了一下。
「這個難道還分哪一個哪一個嗎?」
薛容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笑得有些羞澀。
「姐姐不知道,我曾聽乳母跟人閒聊的時候,說過鎮上某個婦人,從有身孕開始,就會因一點兒小事小產,後來成了習慣,竟留不住孩子了。我也不是很懂,只是憑想像,覺得姨娘不該小產才對。」
「姑娘心善,自然不願意看到旁人這樣。」翡翠接口,倒了杯淡茶給薛容。「咱們也不懂,沒準兒是意外呢!反正這些事,也輪不到咱們說,只望姨娘好好養著罷了。」
薛容知道,翡翠是怕她多管閒事,才這麼說,對翡翠笑了笑,不再說話。
反正她又沒惹到周姨娘,這一世,估計不用她費心去解釋了。
薛容歇了一會兒,又掌燈看了會兒書,正要命丫頭們服侍洗漱,卻見有個小丫頭在門口一閃。
半冬迎了上去,片刻就回來了,看著薛容,神色有些不明。
「半冬,怎麼了?」半夏問道。
翡翠也奇怪地看著半冬。
琉璃則進到裡面,去給薛容鋪床。
「姑娘,尤嫂子來了,說是老爺太太請姑娘到周姨娘那邊一趟。我怎麼聽尤嫂子說,好像是咱們這邊今兒給姨娘那邊送了什麼吃的東西,姨娘才小產的。」半冬小聲開口。
薛容微頓。
上午,她和翡翠去了一品軒,並未在府里,下午,也從未吩咐人去送什麼東西,怎麼好好的,這事又跑到她頭上了呢!
「半冬,半夏,我和姑娘不在的時候,你們可曾給周姨娘送過吃的?或是旁人去過?」翡翠的聲音,不自覺地高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琉璃連忙從裡面出來,一邊走,一邊接口。「並不是我們送的,而是姨娘那邊的丫頭,說姨娘想吃高嬤嬤做的清淡小菜和粥,高嬤嬤在這邊做了,姨娘那邊的丫頭來拿的。」
「怎麼姑娘回來,你沒說一聲呢!」翡翠的聲音低了些,可說出的話,還是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埋怨。
薛容看著琉璃,沒有說話。
琉璃笑了一下。
「我見姑娘一直在寫字,就沒打擾她。原本想著姑娘閒了再說,誰知道竟給忘了。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怎麼了?」
「也沒什麼。」薛容說著,站起身來。「既如此,就請琉璃姐姐跟我去瞧瞧吧。」
琉璃見薛容沉著臉,翡翠、半夏、半冬臉上都不太好看,不知發生了什麼,忙答應著,跟薛容出去,臨走,還回頭看了一眼。
薛容帶著琉璃來到外邊,尤升家的正在那裡等著。
見了薛容,尤升家的趕緊陪著笑臉。
「這麼晚了還打擾姑娘,實在是不應該。可那邊出了點兒事,非要姑娘過去,我只好過來請。」尤升家的手裡拿著個帕子,一行說,一行往薛容這邊來,不知怎麼手下一松,那帕子就隨風飄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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