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華 一百二十八章 卷土
顧染亭估計，她死後，要是有追悼會的話，肯定一個來弔奠的都沒有......她無親無故.....現在看來，顧亭死在自己前面，真是奸詐，讓她這麼孤單的死去，沒人追悼，而他離去時，卻帶走了她一輩子的眼淚.....
顧亭....孔瑾之.....顧染亭心裡嘆口氣，最近似乎總是會想到孔瑾之，還是做點正事吧。想想黑姑的話，要是運作的好，可以是盤大棋！！婢女們還在嘰嘰喳喳的討論，顧染亭放下茶杯。
&件事，有意思的很，你們還是好好看著吧.....」顧染亭靠到軟墊上，沒在言語。三個婢女都安靜了下來，心裡同時冒著好多心形泡泡，我們姑娘就是帥氣~~~~
顧染亭回家之後，換了衣服來到張氏的院子，卻發現剛才回來請安時並未見到的父親，這時拿著一封信，坐在裡屋。明顯是有話要跟她說。顧染亭看了看張氏，發現親娘笑不達眼。顧染亭先跟親娘賣賣萌，就來到了親爹跟前。
&親是搶了母親的顏料了？我可告訴您，別指望我幫您說好話....」
顧卿涵哭笑，「要真是那樣就好了，你父我也是腹背受敵啊！！」顧染亭挑眉，拿過信，看了字跡，就知道親爹這腹背受敵是什麼意思了。這是顧老太爺的書信。而顧老太爺的書信所代表的另一個標誌，就是皇帝。昌元帝的小棉襖，這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快速的看完，顧染亭氣的笑出來，「見過賣兒鬻女啊，沒見過賣孫女的賣的這麼痛快的！！」顧卿涵早就表露出，和京城顧家不是一條心了，張氏也就順其自然，顧染亭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說起京城顧家的壞話，一點不帶嘴軟的。
可是吧，「染染！！」顧染亭縮縮脖子，一旦她說了。就會被張氏教育。這是怕她說順嘴了。顧染亭對著京城方向作揖，算是賠禮了，然後抖了抖信紙，「怎麼辦？」這才是關鍵。張氏看向顧卿涵，顧卿涵看向顧染亭，「我兒天嬌蓋世，什麼問題能難得住.....我兒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顧染亭扭頭翻個白眼，「我一閨中稚齡，能有什麼辦法？」
&說。這可不是今天吃什麼明天吃什麼的事，這是讓我回去給公主們做伴讀。這是在侮辱我還是在賞賜我啊？」顧染亭冷笑，「顧家真是把任何資源都利用到極致，一年前母親要是不送我走，那時我就要被召回京城了吧？可惜。這一年沒拖住，反而讓我身家更上一層樓了，顧家豈會放過？如今，又把天嬌之名傳到京城，這是想害我還是想助我？」
皇帝的女兒都不敢說天嬌，她顧染亭就大言不慚的稱上了。有點心眼的人，都該在外面閉口不談吧？可這顧家瘋狗們到好。巴不得長十張嘴，每天不停的說！！顧染亭越想越氣，敲敲桌子，「我是不會去京城的，父親母親也不許答應回去。他們就是想逼迫咱們回京，弄不動父親。就想把我弄回去，到時父親母親也就會跟著回去，這種如意算盤，真是想得美！！」
張氏拍拍女兒，「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太老爺既然已經寫信來了，這件事就已經成了定局。過幾日要是聖旨來了，你不想動身也不得不動身了。」京城那裡，好比一群見了血肉紅了眼的惡狼，那些人都在等著染染回去，生撕了她.....「不回去是必然。現在要解決的，是怎麼才能在聖旨之下，讓顧家暫時安靜下來，還能讓你繼續留在江州.....」
顧卿涵心裡真是悽苦的很，從女兒嘴裡聽見賣兒鬻女這種話，真是戳他的心肝。到不是心疼祖父，而是心疼女兒。這么小，就要面對那樣的親人。「我想，你去給郡主做伴讀吧.....」
顧染亭和張氏都是一愣，顧染亭直接問，「父親，您要公開站在齊王這邊？」顧卿涵摸摸顧染亭的頭，「也是時候讓齊王表態了，一直這麼隱忍，也不是事。不過，是讓齊王下命，讓你做伴讀，而不是你去做伴讀。咱們一家，永遠是堅守忠於天下百姓的.....」顧染亭懂了。這是讓齊王出面擋下這件事了。
顧卿涵捻著手指，「趙王的寵男投向了周王，銅礦的大部分收益，也被周王得到了。現在，是周王和趙王先打起來，還是周王和昌元帝先打起來的問題。書院現在頻繁招生，也是要往京城緊急輸送人才，抽空江州，皇帝今年要開恩科。」顧染亭的一些疑問，得到了解答。除了齊王，這些人，都著急了.....明年就是正科考試，昌元帝卻等不了了。
而抽空江州學子，還能消減齊王的民間勢力，到是就算趙王和周王鬧起來，昌元帝也不至於多一個強敵。這種想法，算是不錯的。特別是在萬定睿現在體弱的情況下......顧染亭把黑姑說的事說了，「既然讓齊王幫忙，怎麼說，也要送點禮。若是能幫他除掉魏東逅，齊王做起事來，會更加心甘情願吧？」
顧卿涵想了想，「確實。但是魏東逅此人，狡猾又詭計多端，不是那麼容易能除掉的人。」顧染亭眯眯眼睛，「只要齊王府肯借人，十個魏東逅，我也能幫他除去！！」顧卿涵微微皺眉，「姑娘家家，好好說話。」說完追問，「你想怎麼做？」
顧染亭笑出來，隨手燒了信，「他不是謹慎小心的偽君子嗎？我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張氏早就看不慣顧染亭的態度了，點點顧染亭的肉爪子，「明天不是不用去王府了嗎？在我這裡抄書！！好不容易給你板好的姿態，你這一年，又給就著茶喝進去了！！」顧染亭一下子就苦了臉，親娘這要求太高啊，現在外人看她，誰不是敬畏憧憬的啊，就親娘總是覺得她野猴子似的......
&對了，大事說完了，我也說件小事吧，免得到時出什麼意外。」張氏隨意的開口，「前幾天趙媽媽哥哥的女兒，來投奔她了，叫冬兒，現在還在休息，過幾天，應該就會來求我讓她進府了，你們父女，都吩咐心腹，小心這個名叫冬兒的小丫頭.....」
顧氏父女倆對看一眼，這話裡有話的也太驚悚了吧？「冬兒是奸細？」
張氏點點頭，「應該是。因為趙媽媽的哥哥一家，早在五年前，就在家鄉發洪水的時候，都沒了。我曾派人瞞著趙媽媽找過，確實都沒人了。這點我很肯定。所以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哥哥家的遺孤侄女，一定有問題.....」
顧卿涵和顧染亭同時黑線，親，這真不是小事啊！！！敵人都打進內部了，比什麼伴讀的事大多了好不好？顧染亭抹去黑線，「母親，可讓人查了這個冬兒？」張氏嗯了聲，「第一次查，什麼都沒查到。第二次查，斷線了。現在在查第三次.....」
顧染亭冒汗，都這麼嚴重了，您還能這麼冷靜，真的好嘛！！！！顧卿涵咳了下，「交給我吧。不過，趙媽媽那裡.....」張氏已經想結束談話了，這是內宅的事，張氏不想交給顧卿涵，說一聲，不過是免得出意外。憑她的本事，也是能查到的，「趙媽媽什麼都不知道，歡歡喜喜的。你注意一下京城那裡，趙媽媽的婆家吧.....」
對了，顧染亭忽然想起，只有魏嬤嬤沒有家人，剩下的陳嬤嬤和趙媽媽，都有家人，還都在京城。但是她們和她們的家人都是親娘的陪嫁下人，都是親娘的人。她們的家人都不在顧府里當差，而是幫著親娘在京理田莊。時常會通信。
陳嬤嬤有兩子一女，丈夫沒了。趙媽媽有兩個女兒，交給婆婆帶著，丈夫是莊子上的花卉管事，有個待嫁的小姑子。這是顧染亭所掌握的信息。深的東西，她還沒注意過。現在親娘讓親爹去關注自己奶媽的婆家......再加上這冒出來的侄女的事，看來這都是衝著她和親娘來了......
不是顧太太就是那個良妾，蟄伏了三年，又開始鬧妖了.....真是記吃不記打！！
顧染亭看了張氏一眼，母女倆心有靈犀，都有了譜。顧卿涵也不傻，雖然被愛妻愛女排除在外了，但是他也知道了他要做的事。
第二天，顧染亭早早起來，到園子裡鍛煉。春杏和春翹跟著。顧染亭慢悠悠的打著拳，春杏一邊注意著顧染亭一邊用玉瓶接花露。春翹也是一心二用，另外觀察著園子，看看哪出的花草擺放的不合適......
&麼人！！」這是，突然紅雨突然出現，一個飛鏢甩出去，緊接著，一聲哀呼之後，從花叢里跌出一個穿著粉藍衣服的小姑娘，臉色蠟黃，飛鏢射中了她的左肩，進的不算深，卻流了不少血。
回來之後，張氏說讓紅雨跟著她。顧染亭卻一直沒見到紅雨，這是回來之後第一次見面。雖然心中有了譜，卻並未出聲，任紅雨提起那個小姑娘，「你是誰？為何闖入顧府花園？」說完還伸手探了探小姑娘的襠部，確認了她是女兒身之後，按住不停哭鬧的小姑娘，跪在了距離顧染亭有段距離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