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華 六十七章 變醜
顧染亭曾經想過，母親手裡會有什麼黑色勢力，不過被她否認了。而其實不是母親沒有，而是她想左了。總以為勢力該是電視劇里那種見不得人的東西，其實，在這個時代，是可以允許親兵家將，光明正大的存在的。說白了，就是以武裝力量存在的下人而已。身份越高的人，有的越多，但是在衙門那裡，都是有報備的。超出身份所限的家將數量，就會被衙門責罰。
而私養親兵家將，這個罪名用的好了，可以是叛國謀逆的大罪，不少官員皇族都是死在這條罪上。這其中的奧妙，端看是不是有人想利用了。畢竟很多人都養了規定數目之上的數量.....只能說，現在這個古代，皇權並沒有到達皇帝高度集權的地步，藩王和士族在很多時候，是可以左右皇帝決策的。不然昌元皇帝也不用這麼忌諱藩王了....
顧染亭前後想了這麼一遭，就覺得自己雖然是理科生，但好在歷史沒白學....封建皇權社會，也是有個過渡的。現在看來，只有權利分化的越厲害，對普通百姓才最有利。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安定和和平，上位者們有了爭端，普通人才能有選擇權....
而皇帝的決策不是那麼具有執行力度，這不是因為皇帝說得不對，而是因為他的拳頭不夠硬。什麼時代，都是誰拳頭大，誰話語權大的。顧染亭覺得，她該靜靜觀摩學習的東西，真的很多很多。她不能被前世的現代經驗左右，也不能完全依靠恩人的記憶，她要親自去看一看，這個世界。這也是顧染亭改變要求的原因。
她原本確實是打算從小總攻口裡打聽的，順便讓他帶著她去書院那裡看看。父親和總攻不在家，又不能在外面露面，那多一半。就是在未建成的江州書院裡。但是昨天上午被張氏教育過後，顧染亭改變了主意。她不想在被動的從別人那裡得到什麼消息，她要自己去聽，去看。去思考。這個世界，將是她活下去的世界，應該靠她自己去發現....
好在，她做什麼，母親都是支持她的....這兩個女子，明顯是母親的親兵，等她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問清楚。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因為，恩人的記憶里。沒有這兩個人的存在.....
話說，她先知的金手指，真的是越來越小了.....
東方無極一看，連張氏都不阻攔，還提供幫助。就恢復霸氣德行的不言語了。染染能把父親弄的想吐血，想來他被這麼折騰，也不算什麼了。弄了一個比試，搞得自己主動送上門，可想染染不想在他面前丟臉的心思，有多強烈.....罷了，順著她吧.....
&這樣穿。就是一個穿了男裝的小姑娘....」
顧染亭低頭瞅瞅，確實脂粉味重了一點，「那我打扮成你的僕從？」
&後，反過來讓主子伺候下人嗎？」
顧染亭無語，你這麼犀利幹嘛，真不可愛！！讓春杏和春桃拿了鏡子和眉石出來。這眉石是春桃的，顧染亭還沒到上妝的年紀。不過要是在京城，就不一樣了。上妝見人，是一種禮貌。張氏看了眉筆一眼，心裡又有了別的計較。
讓春杏舉著鏡子。顧染亭用手絹墊著，捏著眉石，先在黛硯上磨了磨。其實這種眉石可以直接畫眉的，和畫眉墨不同，是加工過很多次的很便捷好用的黛粉粉塊。
這個時代，女子美容的東西花樣繁多，完全不遜於現代，甚至還多了一層情趣和精緻。就好比畫眉。在現代，有時一根眉筆就都搞定了，眉粉看著不好用，其實用起來也簡單。可在古代，這些整日被拘在閨房裡的姑娘們，光畫眉這一個步驟，就弄了無數的花樣。磨粉，加水，調和，慢描，暈染，等等等等。顧染亭也真正明白了古人為何把畫眉比作閨房之樂，因為人介畫的不是眉，是愛情~~~
顧染亭心裡吐槽，不知道她那位一門心思想給親娘畫眉的父親，這麼長時間了，到底有沒有得償所願.....手上沾好黛粉，放在手心裡，合掌碾了一下，讓後在婢女們的驚呼中，抹到了臉上....
脖子耳朵和手，也沒放過。顧染亭看著黑了不少的膚色，轉頭面對小總攻，「怎麼樣？」張氏扭頭，無法直視啊！！
小總攻定定心，「穿了男裝的膚黑小姑娘....」染染好狠的手啊，自己給自己毀容都這麼敢下得去手.....
顧染亭抽抽嘴角，知道這孩子是在鬧彆扭，就是打心眼裡不願意帶自己出去。沒關係，反正她這麼好看，只是毀一天的容，又不是真的變醜了....顧糰子今天要是知道她會遇見什麼人的話，絕對不會這麼豁出去的醜化自己了....可惜啊，沒有後悔藥可吃.....
捏著眉石，在自己嘴邊，戳了一個豆子大小的黑痦子.....趙媽媽和陳嬤嬤早就看不下去了，誰家姑娘放著好好的仙童似的臉蛋子，這麼使勁糟踐自己的啊，好醜的媒婆痦子啊！！「我的好姑娘啊，咱不出去了行不行？這哪是出去逛街啊，這是去百鬼夜行....」陳嬤嬤吐槽能力瞬間破表。
顧染亭無語，真有這麼丑嗎？都是因為她本來太好看！！擺擺手，又看向小總攻，「如何？」
&個痦子的男裝小姑娘......」東方無極也要抵擋不住顧染亭的變醜大作戰了，真的太醜了。
顧染亭深吸口氣，好，看來她非要出殺手鐧不可了！！再次捏起眉石，現在眼袋的地方畫了下，用手暈開，嗯，很沒精神了。然後又把眉毛畫的粗了很多，嗯，脂粉氣基本完全沒有了。最後，顧染亭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把眉石捅進了鼻孔里......
&樣呢？」
原本明麗可人的糯米糰子，已經不見了。站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粗眉大鼻孔膚色灰黑精神萎靡的媒婆痦醜陋男童....
張氏覺得她其實不用擔心女兒的上妝問題了.....春桃瞄了自己的那塊眉石，對於要不要繼續使用它，有點糾結.....雖然自家姑娘不會有鼻垢這種東西.....
你贏了。東方無極徹底服氣了，一字不言的，轉身就先出去了。顧染亭得意的挑挑眉，小樣，姐姐看過的美男比你看過的美女都多！！跟我斗！！已經換了男裝的春錦別開頭，姑娘，您已經不是那麼好看的小姑娘了，這個動作就別再做了，好欠打啊.....
白霜和紅雨憋得滿臉通紅，想笑又不敢笑，張氏無奈的擺擺手，「萬事小心，去吧....」顧染亭行了禮，就帶著三個僕從，跟著小總攻一起，出了家門。東方家的小廝護衛們，都見鬼似的看著顧染亭，找不回來自己的眼珠子....
小總攻騎馬，點點顧染亭坐著的車輛，「這是我堂弟，今日你們好生伺候，如果半點差池.....」眾人立馬應是。當然不能有差池啊！！東方無極很清楚，就算張氏說了，他不用管染染，可他怎麼能不管呢？而護衛小廝們更是清楚，這位姑奶奶是什麼身份，有了萬一，他們先要被自己主子打死，然後會再被顧二爺鞭屍啊.....
坐在車裡的顧染亭撇嘴，還堂弟，那她也要該姓東方啊？眼睛看向那兩個女子，「你們與家母，何時相識？」白霜看起來和善愛說笑一些，也正是她回答了顧染亭，「很久了。」還不如不說呢。顧染亭點點頭，看了眼紅雨，「二位婚否？可有孩兒？」紅雨面容姣好一些，卻不苟言笑，「不曾婚配，未有孩兒。」
嘴巴真嚴。顧染亭又點點頭，「染染該如何稱呼二位呢？」紅雨依舊低著頭，「您是我們的小主子，叫我們名字就好。」顧染亭點點膝蓋，「既然如此，抬頭說話。」小主子是可以發布命令的啊。
紅雨和白霜還都低著頭，春錦看著面無表情的顧染亭，開口，「二位姐姐還請抬頭說話。」這都是說是小主子了，為何還聽命不從呢？
白霜忽然捂住嘴，別開頭，「白霜失禮。小主子，您和主子小時候，太過相似了....」語氣里笑意很明顯。紅雨的頭低的更厲害了，就是因為太過相像，才不能抬頭啊，好出戲啊！！！
顧染亭黑線，這倆也是逗比啊....春錦看著自家姑娘，「看久了，還挺好看的，姑娘變成什麼樣子，都是姑娘。」白霜和紅雨臉又憋紅了。顧染亭啪的展開摺扇，慢悠悠的搖著，「春錦啊，挺好看這種話，就別說了。我要是真長成這樣，我自己都要每天對著鏡子哭三遍了.....」春錦囧，她說的是心裡話啊.....
終於到了定延城。顧染亭叫停了馬車，準備步行。小總攻無語，「定延城是江州首府之地，城池寬闊，你從這個城門步行到另一面的城門，天都黑了....」
瓦最期待的一個人要出來了，寫的急死啊，愣是寫不到！！終於要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