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如奴婢給公主弄些能治睡眠的檀香來?不然您總失眠明日起來定沒精神。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她家主子這病已好久,尋遍了各種大夫都治不好,後來楚永碩也懶得治了。
本以為回宮後能好些,沒想失眠更嚴重了。
已然是二更天,可楚永碩卻沒半點睡意,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呢?
趙、齊、燕等的皇子太子可都住在宮內或自己府邸裡頭,明日她家主子還要去見他們也要見太后她們,這要精神不好明日太后她們肯定會看出來,到時想瞞也瞞不住。
這舊疾楚永碩已患多年,也不肯請御醫來瞧瞧還得瞞著皇后她們,也不知她家主子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她也只是個宮女,看在眼裡心疼在心裡。
「去吧。」
楚永碩揉了揉太陽穴,靜坐在床上。
如今已經是二更天可她睡意全無,以前不過是過一更天,可如今在這宮內到二更天都毫無睡意。
比起幾年前,宮內的空氣渾濁了不少,連呼吸起來都覺著有些悶。
這宮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母后變了,她父皇身上的戾氣也重了許多。
楚永碩重嘆一聲,揉著額頭,神經也跟著疼起來。
她跟在清道人身邊有段時間,清道人既誇她天資聰明,那她多少也學了些清道人的本事。
只是她與清道人不同,清道人是拿自己命在替楚國算卦而她不是。
天機不可泄,若不然是折了壽。
清道人泄露那麼多次天機,這條老命還在也是靠著那口氣吊著,若那口氣沒了,他這命也該被閻王爺給收了。
她不同,她雖能看到雖能參透卻不說不道,只是睡眠一直不好,早睡不得又晚起不了。
這病,她自己知道。
苦無治不了,誰也治不了。
「公主,這是前些日子剛進貢的薰衣草香,聽說能治睡眠,若公主用著好,秀兒明兒命人拿多些過來。」
檀香縈繞,香味淡淡撲鼻。
聞著香味,楚永碩才稍有些睡意,秀兒在旁扇著風,見楚永碩有些睡意,她連動作都輕了幾分。
鬼冤林,烏鴉扑打著翅膀飛過,野獸叫喚。
車夫在鬼冤林外幾百米地兒停住,都能感受到從林子內傳來的冷意,宛如秋風蕭瑟,氣氛詭異,冷意襲來毛骨悚然,就好像有許多人摁住喉嚨令人喘不過氣來一樣。
光是靠近,就覺著這樹林詭異,聽得叫聲,更覺著寒顫。
他一個大老爺們都覺得瘮得慌,可苦無偏偏還要往裡頭扎。
苦無從車上下來,腳踩枯枝葉發出龜裂聲,平日裡不覺得,如今覺著刺耳至極。
「你可聽清我吩咐的?兩天後,在這裡等著。」
苦無負手,彎著腰,轉頭看向被嚇得一聲冷汗的車夫。
見車夫被嚇得連魂兒都不見時,他冷笑聲,轉身往鬼冤林去。
他這輩子見過的活人不多,見過的死人倒不少,這地兒還真嚇不到他。
「是。」
得了苦無的命令,車夫趕忙揮著馬鞭轉頭而逃。
這地兒多呆一會都覺得會折了壽,要他命。
苦無望著馬車遠去,冷哼一聲甩袖往鬼冤林走去。
別人見了樹林要多繞遠路可苦無卻偏往深山行。
烏鴉叫喚,一片死寂。
苦無手執火摺子,周圍的野獸只躲在樹後,雙眼盯著苦無發著光,獠牙露出,口水滴答滴答落地上,宛如眼前這人便是它們的盤中餐。
若平時,它們肯定撲涌而上,可這次卻在伺機而動不敢猛然撲上。
蛇吐著芯,藏在暗中等待時機,扭動身子,正在找機會卻不敢輕易靠近。
一來是怕手上的火摺子,二是怕那濃烈的雄黃味。
苦無倒不將這些畜生放在眼中,徑直地往樹林內走去,對這條路似熟悉至極。
腳下發出聲響,苦無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用樹枝挑開。
不知走了多久,才見一處小山洞,洞口被用枯枝樹葉擋著。
撥開洞口,苦無往裡頭走去。
洞內陰森,他卻毫不害怕。
手在牆壁上摸索著,火摺子點燃掛在牆壁上的燭台。
山洞明亮,燭台照亮。
山洞內,躺著一個石棺,棺木旁還堆積著些冥紙與香火。
苦無手一揮,火摺子一暗。
苦無從懷中掏出一個紅木小盒子,打開。
裡頭躺著一顆與贈給楚皇帝一模一樣的仙丹。
「師傅,你說我走了邪魔外道,可你堅持的正道又如何了?到最後不也是落得一副白骨,你在世時人人喊你一句神醫,可你死後誰還記得呢?」
苦無手搭在石棺上,重嘆一聲。
撫摸著鬍子卻又哈哈大笑起來。
等楚皇帝試驗成功,他也將長生不老,不老不死,青春永駐!
他將不老不死,看盡世間萬物,看楚國繁榮昌盛到衰落,將活到最後。
他才是楚國的真正的帝王!
而他師傅苦意迂腐死腦不懂變通,一心扎在研究醫術上不肯走偏門,替人治病時若是苦難之人分文不收,那些藥材又昂貴他卻為了好名聲而自掏腰包,最後連府邸都沒只能遷搬到枯寂山,而到最後還不是成了白骨。
眼,犀利萬分。
生前體面人人敬仰喊他神醫苦意,死後連名都無人提起,他可不要跟他那死腦子的師弟一樣行善積德,繼承苦意的衣缽,到後來什麼都沒什麼都不剩。
人吶,一旦死了誰還記得誰的名字呢?
以前人人追捧楊將軍,可楊將軍滅門後不也無人提及,而那些人轉捧蕭永德,人人都誇口蕭永德是不敗戰神,他師傅不正像楊將軍那般?
至於他師弟那廢物,早不長命了。
好人不長命,那還當什麼好人呢?
說罷,合起木盒,推開石棺。
灰塵落棺內,裡頭躺著一具白骨穿著一襲衣服,衣服陳舊老式。
他將木盒放入石棺中,蓋上。
而後往石洞外走去。
長在枯寂山上的叫三生,可他做極樂的藥引子最重要的一味是三生,只可惜他所用的三生卻與枯寂山的有些區別。
他也是偶然發現鬼冤林中長有三生,卻與枯寂山那乾淨的地兒不同,鬼冤林內總有屍體被遺棄,這些屍體被腐鳥野獸琢去了肉留下了骨,血肉滋潤泥土,以土做營養滋潤三生,養出來的東西跟枯寂山那聖地養出來的肯定不同。
楚皇帝身上戾氣本就重,只是這些年血不沾手他也安享獨樂。
按理說,楚皇帝身上的血最適合滋養『尋夢』,若是用能用他的血來血浴『尋夢』肯定比那些人好上千萬倍,可惜尋夢吸收處女之血,楚皇帝是個男的又老,再加上是楚國皇帝,若他出任何差池定會惹得群朝動盪,到時整個朝廷要亂,他作為御醫也擔當不起這責任。
在楚言還沒站穩腳跟時楚皇帝可不得出事。
苦無望著長在樹角旁花骨朵,正含苞待放,顏色鮮艷得刺目,一眼便能看到這將含苞待放的花。
蹲下,從袖中掏出匕首,輕輕將其割下。
根汁從管內流下,滴落地上。
苦無將其用紙巾擦乾,再放入草框中。
根莖內的汁液有毒,若不擦拭乾淨只怕會不小心粹到。
都說鬼冤林邪門,裡頭白骨遍地怨氣又深,不適合人呆,可對苦無來說這裡卻是個風水寶地。
這裡頭有許多珍貴藥材,長得茂盛,雖被污染不適宜給病人用,可煉製長生不老正需要這樣的藥材。
對別人來說這些沒用,對他來說卻是煉製藥物的好藥材。
楚皇帝太依賴極樂,所謂的真龍天子,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只不過比他們幸運能生在皇室,誰都會生老病死,誰都想活得久點想越永保青春。
楚皇帝若將來出事,也是他自己貪心咎由自取。
四更天
楚言無眠,蕭長樂卻睡得熟。
這一回來他便往蕭長樂的院子來了,也只有待在蕭長樂這邊他才能鬆口氣。
嚴若琳實在太聰明了,聰明到他無法與她站一起,生怕會被看出端倪來。
她那雙眼,精明得很。
閉目,楚言睡不著。
楚鈺還不知蕭長歌還活著的消息,如今只能看跛腳那邊進展如何,機會只有一次,若劉紫旬將蕭長歌送到楚鈺跟前,那便沒機會了。
一想起葉子元,楚言恨不得將蕭長歌碎屍萬段!
這仇,不得不報。
他在葉子元身上下了多大功夫多少精力將他打造成現在這模樣,沒想就這樣沒了。
「殿下,您怎還不休息?」
蕭長樂翻身,扭了扭身子,手本想抱楚言沒想撲了個空。
蕭長樂揉了揉眼,見燭火亮著,楚言站窗前望著月,趕忙起身。
她已睡了一會起來,楚言還不睡,明日怎有精神上早朝呢?
蕭長樂起身,披上披風穿上繡鞋走到楚言身邊。
「瞧您,開著窗也不多穿一件,夜晚風大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蕭長樂替楚言披上外衣,楚言轉身,眼神微變。
「樂兒,你怎醒了?」
楚言扶著蕭長樂,溫柔道。
蕭長樂斂眉,牽起楚言的手。
「殿下不睡,樂兒怎睡得著呢?」
「殿下今日從宴會回來時便悶悶不樂,殿下不樂,樂兒怎睡得安穩呢?」
蕭長樂體恤道,楚言握著她的手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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