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德左右看著,一臉凝重,氣氛嚴肅,蕭長歌跟楚鈺不禁互看了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蕭永德許少這樣,除非真的發生什麼大事。
書房內光線略暗,蕭永德面色凝重有些偷偷摸摸地,儘管進了屋也要到門口看看有沒有人偷聽偷看。
蕭長歌不由得好奇蕭永德到底要跟他們說什麼重要的事,她頭一次見蕭永德這麼緊張。
「爹,放心,平日裡書房沒人來,連秋冬都不一定會來這。」
「爹實在不放心,因為爹接下來要說的事很重要,若被人聽了傳到皇上那邊都得掉腦袋。」
蕭永德比劃著抹脖子的動作,這秘密他守了大半輩子,今日說給蕭長歌他們聽也是因為對楚皇帝太失望了。
「哦?那此事必定跟皇上有關了。」
楚鈺挑眉,鳳眸微眯起,一臉好奇。
「方才我去宮裡頭稟告京城內乞丐眾多,鋪子關閉許多的事,乞料林統領出現,爹請皇上去城內看看結果林統領暗中搞鬼用障眼法,將京城恢復成以前的京城,在城外聚集的乞丐也全消失,皇上讓我在府多休息幾日,這等同於暗中罷官。」
蕭永德將方才的事兒說給蕭長歌跟楚鈺聽。
蕭長歌明白其中意思,京城內這麼大的改變那些官員天天從這裡路過肯定知道,只是沒人稟告,他爹這性子又耿直,所以能料到她爹會跟楚皇帝說這事,請了皇上去城內看,發現事情跟她爹說的不一樣,下次,楚皇帝也不會再相信她爹說的話。
整個朝廷百來個官員無人敢說,他爹回府休養幾日,那朝廷必定是楚言的天下。
現在朝內有多少人歸順楚言多少人是楚緒的,一目了然。
定是楚言占大半,楚緒占小部分,至於楚鈺…
「爹這麼直接跟皇上說此事只怕早早就落入某些人的陷阱里,嚴立與陳業走了,朝廷內的老官又少,爹回府休養,只怕夏若晟要一手遮天,夏若晟也是楚言的人。」
楚鈺分析,蕭永德一走,必定大部分人聽夏若晟的,誰叫他是丞相,誰叫他是老官。
「林統領也是,朝廷內有一大部分都是太子的人,還有星妃,也是個禍害。」
蕭永德猶豫道,敢在這裡那是對蕭長歌的信任。
現在他除了蕭家的人還有楚鈺能信外,其他人都不信。
「星妃?」
蕭長歌墨眉微挑,神情嚴肅,清冽的眼布滿詫異。
此事竟跟有關?
「對,她說動皇上出宮,一句話又令皇上讓我回府休養,她如今能左右皇上,這女子實在不能小看。」
蕭永德緩緩道同時也擔心楚國。
楚國的基業是從楚國人還有先帝以及楚國的列祖列宗們用汗水、血肉拼下來的,豈能毀在一個女子手上。
都說後宮女子不得涉政,現在李已完全越界,連在御書房時她都在,朝廷上下的事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有時候還會插嘴幾句,楚皇帝也聽她話。
楚國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楚國。
而他到現在才認清這個事實。
「當然不能小看她,那可是鳳星。」
楚鈺眯眼,慵懶回答。
話語中有點嘲諷的意思。
「一個
國家的盛興衰敗怎可能是寄托在一個女子身上。」
蕭永德臉上寫滿了不信。
鳳星還是其他星,他一個都不信。
「爹今日來不是說那些的,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蕭永德才想起正事兒來,他來這不是跟蕭長歌她們抱怨而是送東西的。
蕭永德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
說是玉佩也不是玉佩,上面刻著令字,紋路清晰。
「爹,你這是…」
蕭長歌臉色微變,這是兵符。
擁有他就能擁有二十萬精兵,二十萬精兵單拎一個出來就能抵擋十人百人,這些兵都是蕭永德訓練出來的。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等楚國有大難時就會調動這些兵馬護駕,楚皇帝窺視這兵符所以遲遲不敢動蕭永德,又害怕蕭永德謀反所以想盡法子想治罪於他。
「多老了,這兵符早該讓了,若是以前爹心甘情願拱手給皇上,可現在的皇上不再是爹以前所侍奉的皇上,王爺,爹知你有那能力,若是你來拿這兵符爹放心。」
蕭永德表明意思。
之前他一直猶豫又對楚皇帝抱有期待,可現在他徹底失望。
陳業的死,陳家的滅門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除了這麼做外,他也幫不了楚鈺什麼。
楚鈺盯著兵符看了許久,久久沒接過手。
「爹把兵符交給我,就不怕我對皇上做出當年他對先帝做的事?」
楚鈺好奇問,語氣溫柔可在蕭永德聽來這語氣還有這調調怎跟某人那麼熟?
擁有這二十萬精兵的話,他可以直接調動這些人,殺入宮內逼迫楚皇帝讓位,而且還是輕而易舉,根本不費什麼事。
「爹相信你不會這麼做。」
蕭永德堅定道,楚鈺挑眉。
那張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驚訝。
「王爺是怎樣的人,我清楚。」
眼裡,映著楚鈺詫異的樣子。
蕭永德堅定道。
楚鈺好歹是他的學生,他清楚他的性格也相信蕭長歌的眼光,畢竟是他的女兒,眼光能差到哪去呢。
蕭長歌好奇,要是讓她爹知道楚鈺就是鏡堂的頭頭不知道他爹還會說這番話不。
不過這話對楚鈺來說是最好的肯定。
「噗嗤,有爹這番話我此生無憾,我還以為爹一直以為我是個廢材而失望呢。」
楚鈺回想起以前的事,當初他母妃還在時他跟在蕭永德身邊學武,那時他是蕭永德眼裡的好學生,可他母妃去了後,他就成了個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廢材,所有人都說他、罵他,後來他也沒跟在蕭永德身邊了。
他那會想的是學好武藝陪著楚墨征戰沙場,輔佐楚墨。
但不幸的是這幾位皇子裡只有兩位對皇位感興趣。
「這兵符我不能收,爹還是好好放著吧,說不定哪天還需要爹的幫助。」
楚鈺輕撇一眼兵符,一點興趣都沒。
有這兵符不如有蕭永德在身邊好。
「可…爹是怕太子會對你出手,若有些人在身邊能保護你們,有兵符在手,太子也不敢動你們。」
蕭永德著急道,他好不容易想下定決心拿出兵符,楚鈺竟不要。
這兵符多少人都想要,連楚皇帝都想收回,楚鈺卻一臉不屑甚至拒絕。
「爹,你就聽王爺一次吧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何況兵符能護我們也同樣能護爹,爹握著兵符這麼多年那些人早熟悉爹又聽爹的話,爹在那些人里威望也極高,若兵符突然落到王爺手上,爹猜多少人會相信王爺呢?」
「那些人信的由始至終都不是兵符而是爹您。」
蕭長歌解釋,握著蕭永德的手。
她一直都為有這麼個爹而驕傲。
像上次的事,那些人一聽蕭永德有難全都趕過來,這與兵符並沒有關係。
「那,那爹就收著,若有朝一日需要到記得跟爹說,爹如今下定決心了。」
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蕭永德下定決心道,心裡也是痛苦的,可看到陳業人頭落地時他更痛苦,陳業說的話一直在他腦海中迴旋。
「放心,過不久就需要爹真鎮場了。」
楚鈺莞爾,似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還有一個東西,這個東西你們務必手下。」
蕭永德見楚鈺堅持不要兵符也沒強迫,收起兵符又拿出個小竹筒,打開,內里躺著一張紙。
楚鈺接過紙張打開一看,蕭長歌湊到身邊。
「哦?」
蕭長歌皺眉哦了一聲有點驚訝。
「先帝留下聖旨一事竟是真的。」
楚鈺也一臉驚訝,這事兒他沒查出來。
蕭永德風聲太緊,根本沒人知道。
「是,只是不知當初那些人是怎麼知道的,也幸好糊弄過去皇上也沒再追究。」
蕭永德點頭。
蕭長歌誤以為這是假的,沒想是真的。
上一世楚言挑撥離間用一份假聖旨遞給楚皇帝,挑撥蕭永德跟楚皇帝關係,楚皇帝忌憚蕭永德手上兵權不敢動但也不重用,所以她為了防止楚言再弄這招數,早在很久之前就弄好一份假聖旨以備不時之需。
上一世到最後她爹也沒提起過聖旨的事,沒想真有。
「這是先帝以前給爹的,只可惜爹無法保護楚國保護好先帝的基業。」
蕭永德一臉愧疚。
楚國現在這樣他也有一半的責任。
「這個你一定有收著,若哪日用得到直接用。」
「爹出來許久得先回府,你們也小心些別人跟蹤了。」
蕭永德叮囑。
他來王爺府也有一會,要讓那跟蹤他的人看到肯定會懷疑。
「我送送爹。」
「不用,王爺府爹來過許多回,知道路怎麼走。」
蕭永德拒絕,不舍看著蕭長歌:「要是有空,多回家看看,恩澤也挺想你的,爹也是。」
蕭永德撇開臉不敢看蕭長歌,他一上了年紀的人突然對女兒說這些,彆扭萬分。
現在府內冷冷清清地,下人也叫走幾個,只留幾個伺候著日常起居而已。
走到哪都不像以前的蕭府那樣熱鬧,花兒開了,也無人摘取只有等待凋謝,一桌子的菜餚也只有四人吃,若是以前,一桌子熱鬧不已,至少有十來個人。
蕭永德想起以前的事熱淚盈眶,若能回到以前那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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