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褔看著嬋兒,非常堅定的點頭,「再痛苦怎會比渾身潰爛更痛苦呢?更何況只要能讓我活著看到太子得到他應得的下場,就算是讓我渾身潰爛我也願意!」
嬋兒聽完他的話,突然一陣涼意侵體,猛的起身,「你,你說,說什麼?渾身潰爛?」
她磕磕巴巴的問,心卻如瞬間掉進深淵一般,放佛已入絕境,根本就沒有人來救她。
司徒曄過來拉起嬋兒的手,憤怒的瞪了一眼寧褔,他以為,嬋兒是因為害怕才會如此失態,畢竟怎麼說她都是個女子,膽子自然是沒有男子那麼大的。
被司徒曄這麼拉著,嬋兒的心就放佛在海上飄蕩,卻突然抓到了浮木一般,她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是了,都四個月了,他應該死了吧?中了煜毒,無藥可解,他一定已經死了。
「你見過有人渾身潰爛?」
但還是覺得不安,想問問,也許他不是見到了,而是隨口一說也說不定。
寧褔疑惑,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可看嬋兒的神情很想知道的樣子,於是思慮了一下說:「嗯,但不是渾身,當時我在城外十里處見到的,他雙臂已經潰爛了,說起來,大概也就是兩個月前的事呢!」
嬋兒聽完驚的後退一步,撞翻了小几,茶盞應聲落地,發出脆生生的破碎的聲音。
「嬋兒!」
嬋兒害怕的抓著司徒曄,語無倫次,「是他,是他!怎麼會是他,他來幹什麼?他也來了晉城!怎麼辦。我怎麼辦?」
此時她已經完全沒有剛剛那般鎮靜了,總覺得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剛剛安慰自己的已經全部丟到腦後了,她更是忘了,距離她下毒到如今已經過了四個月了。
「嬋兒!」
司徒曄怒吼,不明白她口中的「是他」說的是誰,可是看到這樣的嬋兒。他莫名的心中開始疑惑了。嬋兒到底為什麼這麼害怕?難道那個雙臂潰爛的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可是看著嬋兒這般,他又不能問,而且眼下他應該是先安撫嬋兒。
於是司徒曄緊緊的抱著嬋兒:「嬋兒。是我,我是你的阿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因為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會毀滅了。」
說完抬手替嬋兒擦去眼角的淚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給你溫暖的。」
嬋兒漸漸的穩定了一些,可還是不停的顫抖。
賀子希突然想起什麼,然後問:「寧褔。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瘦的跟只有骨頭似的,個字很高,大約三十多歲的人?」
寧褔點頭。可是姑娘是怎麼知道的?而且王妃她…難道那個人認識王妃?
「阿曄,我猜。那個人是嬋兒的養父。」
賀子希說完伸手點了嬋兒的睡穴,讓她安靜的睡一覺,醒來就會好吧。
畢竟誰自己親手給自己的養父下了毒,而且如今又聽到關於他的消息誰都會害怕的。
「可是嬋兒說,他已經死了,怎麼回事?」
司徒曄還記得,嬋兒說過,是她親手殺了她的養父的,怎麼可能沒死呢?
對於司徒曄來說,嬋兒才是他的一切,更何況是那種能把嬋兒賣了,把嬋兒的母親打殘的人,尊重他幹嘛?他所做的壞事不止一件,又何必心軟?司徒曄不認為嬋兒做的不對,但這在嬋兒心中會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傷疤吧?…
平時看著嬋兒雖然似乎從來沒在意過,但其實在她的心底深處,卻還是記著的吧?還是會在意的吧?畢竟那人是曾經養過她五年的人。
司徒曄看著嬋兒這樣,心疼不已,將她抱回房間休息之後,司徒曄又問了寧褔關於那人具體的事,寧褔知道的也不多,卻說了一個讓司徒曄心驚的消息,因為那人說他找到能幫他解毒的人了!
如果真的有人能幫那人解毒了,那人會不會以後來傷害嬋兒呢?司徒曄眼神晦暗不明。許久他才開口說:「子希,等你哥回來跟他說這件事,以後你和你哥私下查訪一下,另外這件事要瞞著嬋兒,只讓她以為他已經死了就好,不要告訴她,那人有可能被人救活。」
賀子希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寧褔,她不確定寧褔是否真的能為嬋兒保守這個秘密。
寧褔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從他們的對話中也了解一點,那人是王妃的養父,中了毒,可是王妃醫術那麼高明為什麼不救他?還有剛剛她的反應…
突然一個想法竄進寧褔的腦中,寧褔愣住了,怎麼可能,王妃怎麼會殺自己的養父?
賀子希眼中風雪閃過,抽出劍架在寧褔的脖子上,寧褔嚇了一跳,只聽賀子希說:「寧褔,嬋兒可是要救你的,若你想恩將仇報,那就別怪我賀子希劍下無情,我不是她,沒有她那麼心慈手軟,雖然你是無辜,但若你害了她,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寧褔吞了口口水,立刻跪下道:「姑娘,您不要多心,寧褔知道,王妃人好,寧褔不會說出去的,更何況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姑娘,寧褔很想效忠王妃,但我也知道,寧褔只是低三下四的人,根本不配伺候王妃,更何況還有可能給王妃帶來麻煩。」
司徒曄推開賀子希的劍:「其實嬋兒身邊確實缺一個幫忙的人,只是…宮中伺候的,除了侍衛,就沒有男人了。而且宮中的規矩很多,萬一你行差踏錯一步,就容易給嬋兒帶來殺身之禍。不過剛剛我確實想過讓你進宮,只是…」
寧褔一聽立刻爬到司徒曄的身邊:「王爺,奴才願意進宮!原本奴才就已經是個廢人了,不怕多那一刀兩刀的了,等奴才的毒素好了,奴才願意進宮去伺候王妃,誓死效忠!」
「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
隨後讓他下去休息了,看著他的背影,司徒曄說:「子希,找個功夫好的人暗中看著他,看看他是誠心還是為了保命而說,再派人去三里村和壩河村打聽打聽,當年既然有那麼兩件事發生的話,必然轟動全村的,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最好弄到他的畫像。」
賀子希聽完點點頭,司徒曄這是怕他萬一是某些人特意安排的,那就會害了嬋兒了。
「子希,你知道嬋兒家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嬋兒並沒有告訴他,只說了一些簡單的事,本來他已經熄了問她的心,可如今看到她這樣,他又很想知道了。
「我不知道,當初我路過她家看到那個男人掐著她的脖子,差點將她掐死,我救了她,也跟她也是這麼結緣的,不過後來她還救了我一命呢,嬋兒似乎手中有很多毒物。」
醫術世家,手中還有很多毒物,還有一掛可以解了鶴頂紅的項鍊…
「王爺。」
賀子希說完跪了下來,司徒曄疑惑的看著賀子希,她跪他幹嘛?他不是早就說過了嗎?私下裡他們就當朋友一般,以前沒封王時如此,封了王也同樣!…
「王爺,你要相信她,很多事也許她並知道,假如有一天有什麼人跟你說了什麼,希望王爺能靜下心來聽聽嬋兒怎麼說,很多事是她所不能決定的,可是她對你,卻是一百個真心。」
司徒曄下意識的點頭,他根本沒想過賀子希為何突然說這話。
賀子希心中卻是五味具雜,看來等哥哥回來要跟哥哥說說這件事了,嬋兒的生命,他們兄妹倆一定要保護好,因為她是…
如清和梁平對視一眼,看著臉色沉重的兩人,然後讓人泡了一杯茶,「王爺,賀姑娘,若我說的話,嬋妃她是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我相信,老天是不會捨得讓好人早早的出事的。況且…」
如清頓了頓又說:「奴婢有一件事從來沒說過,但今天應該告訴王爺了,半個月前,大盛太子離開的時候,曾讓人私下給奴婢傳了一個口信,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天童。他說,大盛太子曾親耳聽到太子和袁景真密謀,想要殺害嬋妃以此來阻礙王爺的路,雖然曾經天童告訴過嬋妃,但是天童說,袁景真似乎開始行動了。」
司徒曄一聽眉頭立刻皺起,怎麼事情都一起來了呢?
於是司徒曄仔細的詢問了原因,原來就是半個月前,袁景真曾派人秘密的出了都城,天童派人跟著,不過那人也只跟到廖城就回來了,因為時間到了他們出發回大盛的日子了。
不過袁景真的人並沒有停下的打算。
「莫不是去了宜城?半個月…那應該早就回來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賀子希突然雙目大睜:「難道在等你和嬋兒的婚事?」
司徒曄一聽心頭上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嬋兒的身份…到時候嬋兒會為了他做出什麼他不敢想…
「哼,袁景真,你真是老狐狸一隻啊,看來我和嬋兒得加緊把計劃實施了,子希,你現在去宜城大將軍府,就說…」
司徒曄湊到賀子希的耳邊輕聲的嘀咕了幾句,賀子希突然就笑了,然後點點頭,表示她一定完美的完成任務,不過再走之前,她倒是沒忘了剛剛司徒曄交待的關於寧褔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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