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在開什麼玩笑!」惠雅看到那人是錢景宸的時候,腦子裡頭只有這一個想法。
前世的時候錢景宸是救自己於水火的冷麵俊俏將軍,如今他變成了個呆萌的小正太也就罷了,怎麼還三番五次的被人陷害,還老是被自己撞到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倒霉催的?
原本惠雅的反擊只是不想被殺人滅口,再想著順便救救人罷了,就算救不活也沒有什麼的。但看到那水中被追殺的人竟然是錢景宸的時候,便沒法像之前那麼淡定了,前世里給惠雅最多溫暖和希望的人,雖然最終沒有結成連理,在惠雅的心中卻已經有了不一樣的位置,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惠雅說什麼也做不到。
眼見著錢景宸直直的浮在水面上,沒有動作也沒有呼吸的樣子,惠雅的心裡頭不知道怎麼的一抽一抽的有些悶疼,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惠雅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從身邊撈起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放在自己的腳面上。然後緩緩的扶著樹站直了身子,手中的硬弓拉的如滿月一般對準了峭壁上的方向,然後單腳立著,將腳面上的石頭往出一拋。
咕嚕嚕……那石頭被惠雅踢出去以後,沿著山坡的方向滾出好遠去,惠雅趁著這機會,緊緊的盯著那峭壁之上的動靜。果不其然,在石頭滾落的位置,嗖嗖嗖的多了幾支羽箭,讓惠雅的瞳孔猛地一縮,手裡頭的箭矢也射了出去。
噗的一聲,又一人中了箭,卻只是肩膀罷了,但卻足以讓峭壁上的黑衣人心驚膽寒的了。峭壁上僅剩的三人,縮回了峭壁之上,不敢再動,其中兩個有些瑟縮的看著肩膀中間的黑衣人,等待著命令。
那肩膀中箭的黑衣人。是這些黑衣人的首領,這時候的他心中十分鬱悶。自己一行六個高手來追殺那魯國公府的獨孫錢景宸,被錢景宸那小子幹掉了一個傷了兩個也就罷了,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丫頭。竟然還讓他們折損了兩人,且還傷了自己。
如今只剩下三人,其中兩個還帶了傷,身上的羽箭也都使完了,這樣下去如何是好?那黑衣人看著漂在水面上的錢景宸。暗恨這小子死都不會死,要是剛才就漂上來,哪裡還用的著費這麼大的力氣,又折損了兩人?
他恨恨的想著,手中卻已經沒有了箭矢,氣憤之餘,真的想要把手中的寶劍扔到峭壁下去把那錢景宸扎個透心涼,卻知道自己要是離了手中的兵器,可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並不敢輕舉妄動。
「撤……」那黑衣人陰著臉。恨恨的將手中的弓向懸崖下頭錢景宸的身影砸去,反正沒有了羽箭,留著弓也無用,能砸中那小子出出氣也是好的。剩下的兩個屬下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把手中的弓扔了下去。
三把弓噼里啪啦的落下來,也不知道錢景宸的運氣是真的不好還是怎的,這隨意扔下來的弓竟然真的有一個落到了離他不遠的地方,啪一下子的濺起水花來,也不知道砸到了什麼地方沒有。
那黑衣人首領對著剩下的兩個屬下擺了擺手,三人不過片刻功夫。就從峭壁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惠雅眼見著三把弓被扔了下來,眉頭微微挑了挑,卻不敢輕舉妄動。錢景宸的小命兒是重要,但這報答卻得以自己的小命兒不被威脅為前提不是?要是自己的命都沒了。哪裡還能救人呀。
惠雅又依樣畫葫蘆的扔了幾塊石頭和樹枝,見著峭壁之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了,這才探出頭來,舉著弓箭細細的觀察了峭壁上,確認了沒人,惠雅這才狠狠的鬆了口氣。將視線看向了潭水中浮浮沉沉的錢景宸。
「今天碰到我算你走運!」惠雅看著比自己深得許多的潭水,幽幽的嘆了口氣,這潭水看起來就是極冷的樣子,自己卻要去水裡頭撈人。
惠雅游水的功夫並不好,生怕救不到人還把自己搭進去,左右看了看,眼睛就是一亮。這草叢中有一棵枯樹,約麼有小孩兒的大腿粗細。惠雅三兩步走到了跟前,看著那枯樹的根部,抿了抿嘴,然後抬起腳來咔嚓一聲,就把那枯樹給踹斷了。
要是旁邊有人,一定會被惠雅這彪悍的動作嚇得下巴都掉下來的,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是有這麼驚人的力氣。
惠雅忍著腳上傳來的鈍痛,拎著那一人來高的枯樹回到了潭水邊,看著那浮沉於碧波之中的人影,咬咬牙,脫了外頭罩著的斗篷,抱著枯樹一步步的走向了潭水中。
秋天山中的氣溫本就極低,這潭水更是沁涼得很,惠雅忍耐著刺骨的涼意,緩緩的走入了還有著死屍的潭水裡頭,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抖得不行。好不容易手腳並用的劃到了錢景宸旁邊,看著他血色全無的臉龐,只覺得心裡頭的恐懼越發的嚴重了。
「錢景宸,你可不能死啊!」惠雅一手抱著枯木,一手死死的拉住了錢景宸浮在水面上的身子,雙腳拼命的划動著,想要快一點兒到了岸邊。
惠雅的心裡頭清楚的很,如今一時的安全不過是因為那三個人暫時離開罷了,只要他們找到了下峭壁的路,憑藉自己的武力,是絕對不能護得兩人的安全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惠雅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已經酸軟無力的時候,她終於拖著錢景宸到了岸邊。雙腳著了地,惠雅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回來了不少,拖著錢景宸的衣服將他拉上岸。
氣喘吁吁的惠雅,來不及歇息,伸出手來在錢景宸的鼻子底下探了探,竟是已經沒有了呼吸?!再探了探他的心窩,沒有了心跳,也僅剩下一點點的熱氣兒了。
「不能慌、不能慌……」惠雅死死的拉著錢景宸的衣襟,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翠姨教過自己的,對於溺水的人要怎麼急救。
惠雅看著錢景宸蒼白的仿佛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咬了咬牙,伸出手來解開了他的衣領,將他的腦袋側到一邊,照著翠姨曾經教過自己的方法,用力的按壓著他的胸膛,然後將顫抖著的唇瓣兒貼近了他那已經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嘴唇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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