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你瘋了,你這是做什麼?」蕭炎溫文爾雅的面孔扭曲了一下。
「我做什麼,你不是看到了。砸碗啊!」蕭玉一副你傻了不成的表情。
「我當然知道你砸碗,我是問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蕭炎被氣得滿臉鐵青。
「爹,你好意思問我。我病了,你都不來看我一下。現在卻在這裡守著這個李夢染,還給她餵粥,從小到大,你有餵過我嗎?」蕭玉指著畏縮在榻上,看起來委屈萬分地李夢染指責道,「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讓你餵她。憑什麼?」
蕭玉說著說著,眼淚刷刷刷地掉了下來。從今天她從海棠院出來到現在,已經半天的時間,她一直遭受著冷遇,沒有喝過一口熱茶,也沒有吃過一口熱飯。
現在她是又冷又累又餓,又萬分的委屈和氣憤。而她爹就連正眼也沒有看她一眼,就只顧著李夢染那個妖精,蕭玉集聚在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噴發了。
她不好過,她們也休想好過。她不快活,她們也休想快活。
「小娘子,你別怪你父親,都是我的錯,你父親也是看在我有身孕的份上,才特意照顧我,小娘子可千萬莫怪罪於他,二爺是愛您的。」
「我跟我父親說話呢?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你多嘴。我爹愛不愛我,也不用你來評論。」蕭玉眼中含著汪,狠狠地瞪了李夢染一眼,要她假好心,她當她看不出來她惡毒的心思,哼。
蕭炎看到蕭玉流淚,態度軟化了不少,可哪曉得她轉眼間又對李夢染口出惡言,他剛剛軟化的心腸又硬了起來。
「玉兒,夠了,再怎麼說夢染也是你的姨娘,你怎麼能這樣對她說話。你不知道要尊敬長輩嗎?」
「尊敬長輩?她算哪門子的長輩,爹,你好意思讓我叫一個與我同齡的長輩?我看你是完全被這個女人給迷住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幾年給你請的先生是白請了,你瞧瞧你的樣子,哪有一個世家嫡女的樣子。」蕭炎無比失望地道。
「上樑不正下樑歪,爹都這樣了,我這個做女兒還怎麼好得起來。」蕭玉撇撇嘴。
「小娘子,你說這話就不應該了,二爺可是全為了你好。」一旁的李夢染插嘴道。
「不用你口蜜腹劍假慈悲,爹好不好我說了算。」
「二爺,你看看虧你一心為她著想,可人家壓本沒把你這個爹放在眼裡。」
蕭炎本就被蕭玉的氣得直喘氣,李夢染這麼一說,更讓他覺得面上無光。
他從榻上起身,揚起手就給了蕭玉一個巴掌。
「啪」地一聲,清脆地巴掌聲地室內異常地響亮,蕭玉捂著臉不敢置氣地看著蕭炎,「爹,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打我。」
臉上火辣辣地疼痛,也比上不上心裡那種被背叛地疼痛。蕭玉甚至忘記了哭泣,她爹已經完全不在乎她了,那個狐狸精把他完全迷住了。
蕭炎避開蕭玉的視線,訥訥地看著自己打向蕭玉的那隻手,臉上閃過一絲的內疚,不過也只是一會的時間,聽到蕭玉的話那一點點的內疚也沒有了。
「什麼狐狸精,那是你姨娘,你如果再胡鬧,我就叫人把你轟出去。」蕭炎厲聲道。
「二爺,您就彆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小娘子還小,您慢慢教著她便是。」一旁的李夢染勸道。
「好你個李夢染,你還火上澆油,是嫌我們吵的不夠厲害是不是。」李夢染的話徹底激怒了蕭玉,她直接撲到榻上,對著李夢梁,就開始撕扯起來。
李夢染失聲尖叫起來,她沒想到蕭玉膽子這麼大,在蕭炎面前也敢對她動手。
這次不用李夢染挑唆。
蕭炎還沒等蕭玉碰到李夢染,就一把抓住了蕭玉的手,用力把她推到了榻下。
指著大門對蕭玉吼道,「蕭玉,你是徹底瘋了,你姨娘肚子還有著孩子呢,你敢對她動手,出了事你負責嗎?還不快滾,要我叫人嗎?」
蕭炎的無情和冷漠,讓蕭玉受傷不已。她顧不得傷痛,撐起身爬起來,一臉傷痛地望著蕭炎大叫道,「我滾,我自己滾。你為了這個小妖精打我,以後我沒你這個爹。」
說完,就哭喊著跑了出去,蕭炎頹然地坐在了榻然,望著她的背影一臉的痛心。
蕭玉畢竟是她的嫡女,雖然他對盧氏沒有多少感情,但對蕭玉還是真心疼愛的。傷了她,他這心裡也不好受。
一旁的李夢染見狀,柔聲勸道,「二爺,小娘子只是口上說說的,小孩子嘛,過幾天就沒事了,你就別再憂心了。」
「罷了,不管她了,夢染,你好好休息,照顧好肚子裡的寶寶才最重要。」李夢染溫順地點了點頭。
其實在她心中巴不得蕭炎和蕭玉父女失和,這樣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在蕭炎心中的份量才會更重,李夢染依偎在蕭炎的懷裡舒心地閉上了眼睛。
室內又恢復了寧靜,好像剛才的爭吵並未發生過一般。
蕭玉一路哭哭啼啼、跌跌撞撞走到了秋水苑,還沒走到廳中,喊了一聲「姨娘」就跌在了院子裡,站在檐下的小奴婢被嚇的驚慌失措。
兩個小奴婢忙頂著風雪急急攙扶著還昏著的蕭玉進了廳,又遣一個小奴婢急急去內室稟告肖姨娘。
肖姨娘剛上了榻準備午休,連外衣都還沒脫呢。聽到小奴婢的稟告,眉眼也沒抬一下,冷冷地道,「你們直接把人抬到海棠院去,那裡自然會有人處理。」
小奴婢應聲退下。
肖姨娘在內室聽到外面跌跌碰碰的聲音,過了一會外面安靜了下來,想必那些小奴婢已經把人送走了。
蕭玉這情況肯定在蕭炎那裡吃了癟,肖姨娘在心中暗道蕭玉沒用。不過雖然明知蕭玉成不了事,不過能把蕭玉氣成這樣,至少蕭玉也肯定噁心到了李夢染。
這麼想著,肖姨娘臉上露了笑意,就讓這些人狗咬狗好了,最好咬得能再厲害一點,她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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