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氣呼呼的說道,隨後一瘸一拐的轉身離去。
顧寒州亦步亦趨的跟著,在她十米開外的地方。
秋風微冷,吹散,現在她們比任何時候都冷靜。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說什麼……
許意暖實在受不了了,撿起地上的石頭,轉身砸了過去。
第一下,沒有砸中,落地哐當一聲。
如果這石頭砸在身上,後果顯而易見,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別跟著我了,離我越遠越好!」
她聲嘶力竭的吼道,全身都在顫抖。
她看著他的臉,面色凝重,眉心緊簇。
那分外好看的狹長鳳眸微微眯起,長長睫毛垂下,遮掩住裡面複雜深邃的神色。
他籠罩在模糊的黑暗中,正好在路燈光線開外的地方,整個人如同神秘的鬼魅一般。
她看不穿,也不想看的明白。
她用力的捏緊拳頭,等待他回應。
而他只是抿了抿那薄唇,沒有任何聲音。
她轉身走一步,而他也跟著走一步。
「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嘛?你真的以為我不敢砸你嗎?」
她又撿起了石子。
他還是沒有回答。
最後許意暖毫不顧忌的砸了過去,正中他的胸口,悶悶的傳來一聲響。
而他,連痛哼都沒有一下。
明明是相處兩年的愛人,可是許意暖此刻根本不知道顧寒州在想什麼。
她哪裡知道,他陷入天人交戰中。
到底……
留還是不留。
想給她一切,卻又擔心自己給不了一切。
他愛她,早已超越了自己,超越了生命。
卻因為她,渴望生命可以活的更加長久。
「顧寒州,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要你。」
良久,他打破黑暗中的寂靜,薄唇微微抿起,隨即開闔,一字一頓的吐出這三個字。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低沉,在這夜色如水的晚上,更顯得敦厚悠揚。
她的心……狠狠一顫。
「我感受不到。」「我想要你在我身邊,閉眼前是你,睜眼後是你。想要牽你的手,親吻你,擁抱你!想帶你去美味的餐廳,想帶你去遊樂園,想帶你去看潮起潮落,日出和晚霞。想跟你去散步,走在十歲的老夫妻後面
,尾隨在幸福後面。」
「想跟你做的事情太多,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老娘現在不想聽那麼多廢話,都是虛假的!果然,網上說的對,男人說的話,就跟母豬上樹沒什麼區別,根本不能信!」
「那要怎樣……你才能信我?」
他無聲無息的拉近兩人的距離,最後站定在她的面前。
「顧寒州,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會跟你風雨同舟?」
「沒有。」
「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這個意思!」
「因為我是男人。」
顧寒州聲音厚重的響起,有著濃濃的無奈「因為我是男人,哪怕我知道你會跟我風雨同舟,我也捨不得那你去冒險。」
「這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而是我根本做不到。」
他將她擁入懷中,道「意暖,我不管你知道了什麼。但是你要明白,我不會害你。」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可我……心裡難受。」
許意暖哽咽的說道。
其實……顧寒州也猜到她知道一切了吧,只是兩個人都不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他那樣聰明,能瞞得了幾時?
況且他的破綻那麼多,讓她不猜忌根本不可能。
「跟我回家,好嗎?」
他牽住她的小手,問道。
「不好,餘生你自己過,老娘不奉陪了。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把我打動了,我要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寒州直接把她打橫抱起,轉身朝著來路走去。
任憑她如何掙扎,男人的懷抱都紋絲不動。
她的力氣,給他撓痒痒,她都看不上。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兩性學,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感性動物。不要跟她們講道理,因為她們根本沒有道理可言,唯一可解的辦法,就是強勢一點。」
「擁抱、親吻……上床,隨便一招,即可征服。」
「那你早幹嘛去了?」
「我……忘了,才想起來。」
顧寒州淡定的說道,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
許意暖滿頭黑線,不知道該哭該笑。
這個豬!
所以,現在一個擁抱就把自己打發了嗎?
她還要後面兩個呢!
許意暖覺得自己很丟人,別的情侶,都是男方想法設法的脫掉女孩子的衣服。
而她在想方設法的脫掉顧寒州的褲子。
有時候,哪怕褲子脫掉了,他也會一本正經的教育自己,不應該有這麼齷齪的思想。
同樣是人,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她見掙脫不開,索性放棄,一路上都不看他的眼睛。
兩人回到臥室,他把許意暖放在床上,給她上藥酒推拿,腳踝的紅腫才好了很多。
老爺子被兩人進進出出驚動了,跑過來查看情況。
看兩人活蹦亂跳,跟沒事人一樣,覺得很是驚訝。
他把安叔拉到一邊,道「我讓你在水裡下藥,你沒下?」
「下了啊!先生的水裡下的格外多,太太的水裡少一點,畢竟是女孩子。」
「那她們……是什麼情況?顧寒州那小子哪裡像中藥?你是不是買了假藥?」
「不至於啊……」安叔也一臉茫然。
「明天給我買正版的,三杯藥效,我就不信我明年抱不上孫子。如果明年我見不到孫子,你準備叫我爺爺吧!」
「這個……我比你大哎!」
「我不管,哼!」
老爺子氣呼呼的轉身離去,鬍子都氣得一翹一翹的。
安叔準備離去,卻被顧寒州叫住。
「給你十分鐘,重新安個門。」
先前他為了追許意暖,把門踹壞了。
安叔點頭,立刻找人重新把門修好。
許意暖也重新上床休息,因為生氣,背對著他。
而男人滾燙的身子貼了過來,她感受到明顯的變化,身子一僵。
耳畔,傳來他滾燙的呼吸。
「意暖,我難受。」
許意暖聞言,猛然想到那藥的事情,可自己吹個冷風,身體已經沒問題了,他怎麼……
她還沒思考完呢,男人欺身而上,竟然把她壓在了身下。
她怔怔的看著頭頂上方的俊容,大腦瞬間死機。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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