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深呼吸一口氣道「阿言,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嗎?」
「那廢物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我愛上了你,只是我不願意承認而已。」
「阿言……你說呢,我愛上你了嗎?我真的愛上了一具身體,兩個靈魂嗎?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太可笑了……是不是,太可笑了。」
說道最後,她自嘲的笑了起來,聲音是那麼的悲傷。
「你……你說什麼?」
阿言聲音顫抖,瞳孔狠狠收縮,目光緊緊凝睇在她的身上。
大手,不自覺用力,捏住了她的肩膀。
她吃痛,眉心微微蹙起,卻強忍著。
她的心情,和阿言一樣糟糕。
準確來說,她更為痛苦一點,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放在油鍋里,一遍遍的煎炸著,翻來覆去。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戲耍自己。
愛上自己的哥哥,好不容易從陰影里解脫,重新愛上了別人,卻……愛上了兩種狀態下的他。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懲罰自己。
她痛苦的閉上眼,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弄花了妝容。
阿言的心情難以言喻,十分複雜。
他先是震驚,隨後是喜悅。
突如其來的喜悅,來的十分洶湧,就像是巨浪一般,瞬間將他湮沒。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歡歡。
「你……你真的喜歡我嗎?是……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我不求你十分愛我,只要一分,一分在我身上,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他緊張又小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這個答案我都不清楚,我不知道我對你們到底是什麼感情,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瘋了,這是不是夢,到底是不是?」
「你們在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等婚禮結束了再說?趕緊上台,大家都等著呢!」
白岩催促道。
下面的賓客早已議論紛紛,不解的看著新人。
溫父和溫以晴都走上紅毯勸阻。
不論發生了什麼,先完成婚禮流程,有什麼回去再說。
兩人這才意識到這是什麼場合。
他們臉色平緩下來,但是心裡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阿言一路都緊緊握著她的手,那樣有力,仿佛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一般。
白岩半路上撤了下來,讓他們自己走完了紅毯,來到了牧師面前。
牧師也是噓了一口氣,這個婚禮還真是狀況百出,希望接下來不要再出問題了。
「兩位終於來到了神的面前,在神的指示下,將結為夫妻。」
「新郎溫言先生,你可願意……」
「我願意,你快點。」
阿言不等牧師說完,就急急催促。
他恨不得現在就拉白歡歡下去,好好問個清楚,她剛剛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真的愛上自己了嗎?愛的有多深,和溫言相比,他占幾成?
他目光如炬,穿過頭紗直直的落在她的小臉上。
他能感受到,她也看著自己,只是眼神無比的迷茫。
牧師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小聲道「這個……是流程,來的都是曼爾頓上流社會的權貴,不好太節省。我……我儘量快點。」
「不論生老病死、不論貧窮富貴、不論順境還是逆境,你們都會相互扶持,不離不棄嗎?」
牧師節省了大量的詞彙,道「那白小姐,你願意嗎?」
「願意。」
「好,我以神的名義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妻!」
牧師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跟如蒙大赦一般,立刻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這……算是禮成嗎?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成為阿言的妻子?
不對,是溫言的妻子。
她怔怔的看著他,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都來不及思考。
「白歡歡,我們好好解決剛剛的問題。」
他拉著她的手,就朝台下走去。
她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
卻……卻匆忙瞥見了前方頭頂,華麗的水晶燈竟然搖搖欲墜。
這燈……怎麼會晃?
她腦海深處剛剛萌生這個念頭,只見那水晶燈竟然筆直落了下來。
而阿言走在前面,正中下方。
她甚至都來不及思考,身子本能的沖了過去,猛地把他撞開。
而自己雖然不在燈的下面,但是卻砸中了小腿,整個人狼狽的朝前栽去,腦袋重重的磕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一陣劇痛襲來,她都來不及喊疼,眼前一黑,就昏迷過去。
視線最後的一秒,她看到阿言連滾帶爬的趕了過來。
耳畔,響起他撕心裂肺的吶喊。
「歡歡……」
這一幕,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新娘昏迷,額頭流出好大的一灘血,場面亂做了一鍋粥。
阿言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沖了出去。
其餘人也慌慌張張的跟上,溫以晴留下來主持大局。
很快,白歡歡送到了醫院。
初步檢查,腦部淤血,需要進行手術。
她被推入了手術室,其餘人都阻隔在外。
阿言心急如焚,在病房門口來回踱步,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燈,心臟不斷顫抖。
那燈明明是在自己頭頂上的,她怎麼那麼傻,竟然把自己推了出去。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存在的意義還剩下什麼?
最冷靜的是顧寒州,第一時間去調查了事故的起因。
沒有人為痕跡,是吊索年代久遠,生鏽後被腐蝕,剛巧在那一秒落了下來。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今日在場的賓客全都知道了這件事,紛紛傳言她們不應該在一起,這是上天的警告。
否則,不早一刻掉下來,不晚一刻掉下來,偏偏在兩人走到下面的時候掉下來,這就是警告。
如今一人進入手術室,生死未卜。
外界傳言,溫言克妻。
第一人妻子草草離婚,這二婚還沒有開始,就由喜事變成了悲事。
許意暖想到小神婆紀月,正好她也在曼爾頓,趕緊把她請了過來。
紀月特地去了現場查看,看了下地標風水後,道「這家禮堂是不是禮拜的人很少啊?」
「以前很多,但現在……不行了。別看這麼大,其實信徒不多。」
「是啊,普羅曼禮堂在曼爾頓也算是赫赫有名了,以前信徒朝拜非常壯觀的,以前還有皇室在這兒舉行過繼位大典。可現在風水不行了,前面修建了雕塑,正好斷了龍頭,這兒不是大吉大利之地,反而集聚了不少陰氣。」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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