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面癱症
以前一直渴望吃到這個糖果,可處處被人阻攔,她得不到怒火中燒,便想摧毀這個糖果,以及阻礙自己的人。
可現在,她所有的障礙都一掃而空,她如願以償的站在了糖果的面前。
她還沒有品嘗到,但是卻聞到了糖果的清香,甜絲絲的感覺。
她的心情就像是彈簧一下,之前被壓抑的太過厲害,以至於現在彈起有些不知所措,暈頭轉向。
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那是前所未有的。
她總覺得自己很理智很清醒,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被愛情沖昏頭腦。
她們之所以淪陷,因為她們沒資本去戰勝男人。
她站在最高峰,只有男人巴結自己,她從來不需要費盡心思的討好男人的歡心。
可直到遇到了顧寒州,他對自己的不屑一顧,又對自己主動示好,這前後落差簡直雲泥之別。
前面的自己,還在泥地,下一秒就在天堂。
她越來越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了。
「小姐,本家族長的視頻電話……」
谷川智加敲門,話還沒說完,裡面的女人不耐煩的說道。
「就說我累了,已經休息了,讓他們不要打擾。不知道兩國有時差嗎,這麼晚了還找我,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她話音落下的時候,也接聽了顧寒州的電話。
「你……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他的車明明還沒走。
前後的聲音判若兩人。
「忘了跟你說晚安,好夢。」
「會……會的,晚安,好夢。」
日京川綾子欣喜若狂的說道。
「下次見,我回去了。」
「嗯,那你注意安全。」
日京川綾子依依不捨的說道。
電話掛斷,她原地轉圈,感覺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般。
實在是太美妙了。
顧寒州開車離開,不知為何,心裡沒有任何成就感,反而心臟空落落的。
他醒來後徹查自己的電腦,發現以前的自己深夜和傅影聊過針對日京川綾子的反感。
最笨拙的方法就是硬碰硬,結果無疑是損失慘重。
第二個法子……
傅影只提了一句。
「不妨從日京川綾子下手,她仰慕你,你越是求而不得,她就越是耿耿於懷。等到得到的時候,她就成了沒頭腦的戀愛女人,任你拿捏,只要你把握好度,不會背叛許意暖的。」
就說了這麼一句,就被顧寒州喝止,動怒的讓他不准再提,否則連兄弟都沒得做。
他看到這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有些茫然的。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有準則,商場如戰場,哪有那麼多規矩,都是勝者為王,誰也不會追究你用了什麼手段。
卑不卑鄙別人說了不算,只有勝利的人才有資格下定論。
可顧寒州一而再再而三的否決了,堅持自己的路,死活也不肯背叛許意暖。
他對以前的自己刮目相看,嫌棄歸嫌棄,但不得不承認,他也十分佩服。
他很難想像,自己以前的模樣,到底是何等的長情。
只可惜……這個女人沒了。
不然,他一定想去了解一下,她是否有這樣的魅力。
不過,她要是沒死,自己怎麼會清醒過來呢?
一個女人,拿整個顧氏集團去陪葬,只有傻子才會選前者。
他要整個顧氏家族興盛不衰。
女人,只是陪襯而已。
他心裡極力的說服自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堅持己見,心臟最深處抽搐般的疼。
仿佛……心底還有一個自己,在吶喊掙扎,說現在的他是錯的。
他一路心情不暢快的離開,回到別墅。
遠遠就能看到別墅的燈光,他進門換鞋脫衣服,門口的女傭忐忑的幫他弄好一切。
他掃視一眼,發現大家都低著頭,不敢看自己。
他道「我是洪水猛獸嗎?你們都很怕我?」
「不……不是,只是先生不像以前隨和了。況且……」
那女傭不敢繼續說下去。
「況且什麼?」
「我……我不敢,我怕先生把我趕出去,我需要這份工作。」
顧寒州聞言便明白,之前有幾個傭人不守規矩提到了許意暖,他便把人打發了。
他無奈按住額頭,道「說,不罰。」
簡短的三個字,透著濃濃的不耐煩。
「以前女主人在的時候,都是她幫你弄得,這個點別墅里很少有傭人的,都是先生和夫人的獨處時間。」
「我以前不可怕嗎?」
「自從有了女主人,先生的脾氣好了很多,也愛笑了,對我們很隨和。」
顧寒州聞言想要蹙眉,可卻指揮不了臉上的神經。
還真是頭疼,傭人就是傭人,他花錢雇他們幹活,只需要衷心伺候好自己,不需要和他們和平相處。
為什麼要在這不必要的人和事情上,浪費感情和精力?
可見,許意暖是個傻女人。
「以後,這個家裡沒有女主人,你們畏懼我是應該的。那個笨女人,做什麼事都是稀里糊塗的,不用惦記著,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
「是……是……」
她們害怕的回答道。
她們還是分外懷念女主人啊,以前這兒像個家,逢年過節不能回去的傭人都歡聲笑語的歡聚一堂,可現在……這人只有冷冰冰的家具冷冰冰的牆冷冰冰的男主人。
顧寒州心裡煩躁,被一個記不起臉的女人弄得心煩氣躁。
他回到臥室,臥室里黑漆漆的沒開燈。
不知為何,他竟然能抹黑熟練地來到床頭,伸手摸了摸,總感覺牆上應該插著一個小夜燈。
對了,季悠然連小夜燈都搬走了。
隱隱中似乎記得……以前那個女人等自己的時候,都會在臥室里亮燈。
可現在……
啪
燈打開了,屋內一片亮堂。
屋內的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看不到任何女人用的東西。
他來到衛生間洗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臉上毫無表情,只有一雙深邃黝黑的眼還能夠表達情緒。
眼中有怒火,也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痛苦。
他牽動嘴角,想笑,可是卻擠不出分毫表情。
臉部神經壞死,什麼時候能好,誰也不知道。
許意暖……
一個把自己搞得烏煙瘴氣的人,只有自己心有不滿,可其餘人都在哀悼難受。
為什麼,獨獨自己忘了?
大腦的自我保護意識,她的死,到底帶來多少痛,能讓自己如此。
當初自己誤以為二哥為自己身亡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痛苦到失憶,為什麼許意暖可以?
他們明明在一起才短短四年,怎麼比得上他和二哥二十年的兄弟情義?
「許意暖」
他一手痛苦抱頭,吶喊出她的名字,另一隻手狠狠地砸向鏡面。
哐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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