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一口濁氣,清空了自己的腦袋,打道回府。
他沖了一晚上的冷水澡,也沒讓自己的腦袋冷靜半點,反而弄得重感冒,半夜發燒不止。
他不肯去醫院,因為沈青就是在醫院走的,從那以後他對醫院就有深深的恐懼。
管家只好請醫生來,他請的是厲訓,這件事也驚動了許意暖。
大晚上高燒不退,一直燒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好轉了點。
所有的工作都推遲,周秘書剛來,不熟悉業務,也不知道言諾休息在家,自己每天在辦公室做點什麼。
他只好跟林書請教,林書得知言諾生病了,整個人擔心不已。
「他怎麼好端端的生病了?」
「我也不知道,剛剛接到消息,似乎病的很嚴重,高燒不退。
林小姐,言總不在公司的時候,我需要處理什麼業務嗎?
還是聽董事會指示?」
「兩年內,他從未生過這樣重的病,第二天竟然不能去上班,這次竟然這麼嚴重,不行,我放心不下……」林書匆匆掛斷電話,就想衝出去,可是走到門口,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根本挪不動分毫。
她去幹什麼?
以什麼身份?
以前她的身份還是秘書,現在連秘書都不是了,還能踏入言家的大門嗎?
而且言家有那麼多伺候的傭人,還有許意暖這些人關心,自己只是個無名小輩,出現了也毫無意義。
而且,生病了就應該找醫生,自己又不會打針餵藥,有什麼用?
別到時候,被人轟出來才覺得可笑。
她猶豫再三,最後回到屋內,可是每往回走一步,心臟就疼一分。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此刻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說好的放棄,不再關心,怎麼就控制不住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日薄西山。
厲訓也回去了,人雖然還在昏迷,但是已經低燒了。
他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
許意暖也照顧了整整一天,顧寒州怕她身子吃不消,也把她接回去了。
言家這麼多傭人,還有個得力的管家,也不怕出什麼事情。
現在人已經轉危為安,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林書躲在門口,一直等他們都離開了,太陽躲在了山後面,夜色漸漸深沉的時候才悄默默的出來。
月亮似乎知道她在幹壞事,所以也藏了起來。
她還有言家的備用鑰匙,之前交接的時候沒捨得還回去,想著留在身邊做個念想也是好的。
沒想到,今天還有機會再用。
只是,她不是堂堂正正地進去,而是偷偷摸摸,希望不會被人捉住,然後送她去警察局。
她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開了門進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客廳沒人,她一溜煙的來到二樓。
她發現整個言家都很安靜,白天很熱鬧,可到了晚上,空蕩蕩的,一點人煙氣息都沒有。
她輕車熟路的來到言諾主臥,雖然從未來過,但是來書房拿文件這麼多次,還是知道主臥在哪兒的。
她看到言諾躺在床上的時候,眼睛瞬間紅了。
她並不是很愛哭鼻子的女孩子,可是這段時間哭的次數未免太多了。
她從未見過他一病不起的樣子,早上得到消息,沒想到到現在人還陷入昏迷,可見這病的是有多重。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就算醒來了,估計也要修養很長時間。
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她也不懂什麼醫術,只能用笨方法,用濕毛巾替他散熱。
一塊毛巾不冷了,就換另一條,她一邊照顧著言諾,一邊小心翼翼的聽著外面的動靜,生怕被人發現。
她一直待到了深夜,才念念不舍地離開。
好在,一切都沒人發現。
她悄悄地把門關上,沒發出一點聲音,然後佝僂著身子,悄悄離開。
她殊不知,有人在樓上,看的一清二楚。
其實,在林書進屋的時候他就醒來了,知道是她的腳步聲,鬼使神差的竟然沒有睜開眼,而是繼續裝昏迷。
她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地給他換毛巾擦拭汗水,一直忙活了四個多小時才離開。
他不得不承認,知道她來的那一瞬間,心裏面全都是歡喜。
他突然覺得,就算大病一場,也是值得的。
翌日,管家見他醒來高興壞了,想要通知厲訓醫生,讓他不用麻煩跑一趟了,普通醫生就可以處理了。
但是卻被言諾阻止了。
「繼續對外宣布我重病的消息,越嚴重越好,也不准任何人探視。」
「先生……這是為什麼?」
管家愣住,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
「照做就是,我自然有我的目的。」
言諾眸色深邃,眼底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輝。
管家雖然不解,但還是按照他的意思來了。
很快消息就傳了出去,鬧得沸沸揚揚。
外界記者絞盡腦汁,想要打探到內幕消息。
外面以訛傳訛,越傳越凶。
有人說言諾快不行了,甚至已經開始交接後事。
「都讓厲訓醫生出馬了,那肯定是不行了。」
「哎,言諾也沒有孩子,不知道這言家會落在哪個手裡。」
林書在外面吃個飯,都能聽到這樣的言論。
難道……真的病情惡化?
她拿捏不准主意,不得已聯繫許意暖。
沒想到許意暖也很急切,她今天還想去探望言諾的,可是言家大門緊閉,拒絕探望。
管家沒有請厲訓,而是請了別的醫生,都是帝都很有權威的老醫生。
這些醫生們口風嚴謹,也什麼都不說,這才是讓人著急的。
林書沒想到許意暖都不了解情況,心裡更急了。
她躊躇了一整天,擔心言諾的安危,如果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雖然他對自己無情,但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要見一見他,否則自己會遺憾終生的。
夜幕悄悄降臨,她再一次來到了言家,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所以膽子大了很多。
她輕車熟路,這次依然沒人,所以毫無阻礙的來到了二樓。
屋內有很嚴重的消毒水氣息,昨天來可沒這麼重。
他的臉色似乎也更蒼白了點,皎潔的月光照射進來,顯得他身子格外的單薄。
昨天離開的時候,額頭都沒那麼燙了,按理說很快就好,怎麼反而嚴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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