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o9章、朝他開槍
許意暖練習了一個小時,手腕都抬得累了,才回屋休息。燃武閣 www.ranwuge.com
她輕手輕腳,拎著鞋子,像是做賊一般。
顧寒州依然熟睡,不禁讓她鬆了一口氣。
掀開被子進去,全身都是冰冷的,她都不敢靠近顧寒州,怕把他凍醒了。
沒想到男人轉身纏了過來,大手一撈就把她緊緊地按在了懷中。
她嚇得大氣也不管喘一個,身子僵直。
願意為他醒了,沒想到只是翻個身而已。
她放鬆了警惕,沒有掙扎,也沉沉的進入了夢想。
她殊不知,身後的男人已經睜開了眼。
他無聲的嘆息著,大手輕柔的搭在她的手腕上,默默地揉著。
她的手腕竟然紅腫,虎口也是,這一個小時內肯定練習了無數次。
翌日,許意暖睡到很晚起床,起床後現地上鋪了一層柔軟舒適的地毯,還有些驚訝。
顧寒州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說昨天新進了一批毯子,是上好的動物皮毛做的,避免她懷孕摔跤什麼的。
實則,就是怕她晚上不穿鞋凍著自己。
顧寒州也命人蓋了一個校場,專門用來射擊訓練。
許意暖看到後面動工的工人,很是驚訝「你不是不讓我?」
「你這丫頭倔,我讓你不學,你就能心甘情願了嗎?」
「顧老三……我就知道你疼我。」
她紅了眼,淚水泛濫。
他看到後,心軟了起來,大手溫柔的擦拭。
「你說得對,雖然用不上,但學了也沒有什麼壞事。我也給你挑了適合的槍,不重,適合中短距離射擊,而且多子彈。彈藥包都給你準備好了,換子彈很方便。」
「但現在你不能用真槍,先用膠彈槍試著,都上手熟練了再用真槍。」
「老公真好,我一定會快學會的!」
「別以為開槍很簡單,先固定靶子,過些天是移動靶子,我還要親自上場當人質,鍛煉你的准。」
「這麼複雜?」
許意暖愣住,她還以為開槍打靶很簡單呢,可是聽他這麼說,頓時頭皮麻。
「沒事,我陪著你,名師出高徒,你可別砸了我的名聲。」
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許意暖本來就覺得亞歷山大,聽到這話更是緊張的瑟瑟抖。
完犢子了,她肯定會敗壞師門的!
接下來,顧寒州就開始給她上課。
她手腕力量弱,練習一個小時就抬不動了,而他準備了藥酒給她揉擦。
她性子犟,休息沒一會兒就繼續練。
半夜還要趁他睡著了偷偷練習,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便打算用笨辦法,勤能補拙。
而她自認為半夜起來天衣無縫,顧寒州沒有察覺,殊不知她的所作所為都落在他的眼裡。
她練習打靶的一個小時內,顧寒州憂心忡忡的站在陽台上,心思沉重。
她這樣努力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心無旁騖。
他倒希望,她永遠都不要學會,那該多好。
許意暖每次練完,手腕都疼得厲害,又紅又腫,胳膊也酸疼的要命。
可睡一覺就好多了,仿佛睡覺有神效一般。
她根本不知道,她練一個小時,這個男人會花費兩個小時給她活血化瘀,揉捏胳膊,只為了第二天她能舒服點。
許意暖從固定靶子練習到了移動靶子,終於可以在人走動的情況下,精準無誤的一槍打中要害。
她明明是有機會正中腦袋和心門的,可是她心軟,做不到,每次都是打在了關節處。
她正沾沾自喜的時候,沒想到顧寒州要給她準備最後一個挑戰。
顧寒州站在了模具旁邊,道「暖暖,你練了多久了?」
「半個月了。」
「你覺得現在怎麼樣?」
「不敢說百百中,但每一槍最起碼不會跑偏,不會空靶子。」
她不敢誇大。
「嗯,准心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這麼短的時間效果是非常好了。那麼接下來最後一關,你如果贏了,你就可以徹底出師了。」
「是什麼?」
許意暖察覺到他的語氣凝重,心臟也跟著捏緊,緊張的看著他。
他站在了模具前面,而模具只露出一個腦袋。
「如果我被擒住,你要開槍殺死行兇者。」
「這……」
許意暖小手捏緊,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之前都是假人練習,突然上了真人,她容易緊張。
而且膠彈槍雖然不至於傷人,但打起來也很疼的。
她對自己開了一槍試過,皮膚又紅又腫,疼了兩三天才消散下去。
她怕自己關鍵時候掉鏈子,傷了他。
「暖暖,你要的不禁自保,還要救人。說不定以後還能救我,你現在就怕了,以後怎麼辦?」
「可是……」
「而且,不用膠彈槍,用真槍。」
顧寒州從口袋裡拿出了沉重的真槍,直接丟了過來。
許意暖急忙接住,雙手死死地握住,第一次覺得這槍竟然有千百斤重。
朝著他開槍,別開玩笑了!
她剛剛接到,立刻丟在了地上。
「暖暖?」
他蹙眉,不解的看著她「紙上談兵,終究抵不過實地操作。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你需要解救人質,上天是不會給你任何遲疑猶豫的時間。你晚一分一秒,對於人質來說,可能就要死了。」
「我只不過是練習,不要這麼認真……」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寒州厲聲打斷。
「這不是練習,你現在做不到以後也不會做到。」
「拿起來!」
他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許意暖咬牙,顫抖的從地上把槍撿了起來。
她抬起了手臂,黑漆漆的槍口直直的對著前方。
她眯著眼,已經找到了紅心,是對方的腦門。
四肢都在顧寒州的身後,很難瞄準。
可如果她稍有差錯,這真槍很可能就要了他的命啊。
「我能不能換膠彈槍……」
「不可以!如果這一幕是真的,你有資格和兇手討價還價嗎?」
「我……」
她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食指勾在扳機上,吐了一口接著一口的沉沉氣息。
「啊——」
她閉上眼,痛苦的喊叫著,最後朝著天空猛地開了好幾槍。
槍口泛著裊裊白眼,後勁力量震得她虎口微微疼著,像是被細小的刺針扎了一般。
顧寒州知道她做不到,做不到朝著自己開槍,她怕錯手傷人。
她也不敢對著人的腦門開槍,怕造成殺孽。
她嘴上說的狠,可心裡早就軟了。
這就是許意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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