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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襄從這扇門走出去,身影跌跌撞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扶著廊柱,朝屋子裡回望一眼。
燈火溫暖,裡面傳出女孩兒的輕聲細語和淺淺的笑聲。
她很高興。
因為三天後,她的夫君就可以被救出來了。
魏襄忽然苦笑了下,無聲無息的。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影子,永遠追隨她,卻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垂憐。
多麼的,可悲啊。
三天後,一切安排妥當,營救趙臻的計劃只在今夜。
儀瑄一般是傍晚的時候回去,趙晏也從不強求她留下。黃昏時,儀瑄跟趙晏用完晚膳,趙晏按常例召來內侍和護衛,讓他們送儀瑄回溫府。
儀瑄垂下眼帘,似羞怯道:「我今天可以……晚一點兒回去。」
趙晏詫異回頭看她。
&一點兒?」
儀瑄點點頭。
趙晏笑了,用食指輕抬起儀瑄的下巴,低頭與她挨近,額頭幾乎在抵在一起,嗓音又低又磁:「多晚?」
一夜不歸,也可以麼?
儀瑄抿了抿唇。
這段時間以來,趙晏一直都很有分寸,對她做的最親昵的事就是摸腦袋,就算她躲開,趙晏也不會對她發脾氣。
最多就是她走了以後,他一個人生悶氣。
儀瑄並不厭惡他,只是單純的恨。
儀瑄頭稍稍往後移了一點兒,說:「我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
今晚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如果進展的順利,她可以在亥時初離開。但如果出了狀況,就只能見機行事。
趙晏點點頭,目光沾染笑意,>
南苑的兵力有三重,要救趙臻,就必須重重突圍。
豫王的兵力悄悄在南苑外集結。數十名精銳悄悄將守門的兵卒抹了脖子,大軍悄無聲息潛入南苑。
但他們的行跡很快就被哨探的小兵察覺,第一輪交戰開始。
魏襄留了一小半的人,然後帶著餘人衝殺出去。
魏襄的突襲引來南苑將領的警覺,他們一邊派人去皇宮報信,一邊在周圍布下埋伏,還有一部分人直接進入地牢,嚴防死守。
地牢的入口非常隱蔽,如果沒有人帶路,魏襄闖進去的機會微乎其微。
南苑草木豐茂,非常適合埋伏。魏襄料定敵人會出陰招,乾脆一把火把這些草啊樹啊的燒個精光。伏兵死傷慘重,好不容易逃出來的還被蹲守的豫王兵卒給砍了。
魏襄幾乎沒遇上什麼阻礙。
鄰近地牢的位置,守將率領大軍擋住魏襄的去路。
這守將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眼角延伸到嘴邊,眼神陰鷙冷漠。魏襄之前在調查南苑守軍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極有趣的事。
這憑空冒出來的八千軍,有不少是出身這個地牢的死刑犯,趙晏將這些人收為己用,地牢自然就荒廢了。
這個守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極其殘忍,違背人倫。
跟這樣的人對陣,武功倒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看你能不能豁的出去。惜命的人永遠拼不過不要命的人。
這也是救王爺所要面臨的,最難的一關。
趙晏的聽力極好,他閉著眼靠在牆壁上,就能聽見從遠方傳來的轟隆隆的悶響。
不是打雷,是馬蹄聲。
他昨天就知道了魏襄要來營救他的這件事,是那名一直照顧他的獄卒說的。那獄卒名叫廖華,是皇帝私軍中的一員。
趙臻活著的這件事趙晏並不想太多人知曉,所以看守趙臻的獄卒還是原來的那幾個,從大理寺一直跟來了這兒。
地牢的門被打開,湧入了一大批軍士。陰暗的光線中,趙臻看清楚他們穿的是禁軍的衣服。
魏襄還沒到這兒。
確實也沒這麼容易的。
趙臻捏緊手中的鑰匙,這是開他的手銬腳鐐以及牢門的鑰匙,廖華費盡心思才拿到的。
他輕輕的把鑰匙插進手銬的孔,緩慢的轉了一下,輕微的「咔噠」聲,由於地牢裡人多嘈雜,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動靜。
開了鎖,他還是把手銬虛掩著,以免被外面這群人察覺不對勁。
趙臻又繼續開了腳鐐的鎖。
光等魏襄來是不行的,魏襄進了地牢,外面的情勢難以控制,萬一趙晏的人直接把地牢一關,把他和魏襄一起困在裡面就糟糕了。
所以他得從這地牢出去。
為此,他得殺光現在在這裡的所有人。
真是為難。
他負著傷,還要他以一敵百。
趙臻站起來,丟掉手銬腳鐐,就去開牢門的鎖。
軍士們發現他,有幾個反應快,急忙拔出劍往牢裡面戳。
趙臻扯住一個人的手,往木框上一撞,那人痛的白眼一翻,手裡的劍也丟了。
趙臻撿起劍,拇指擦了擦唇角,挺不羈的笑了下。
他是戰無不勝的。
儀瑄和趙晏待在宮後苑的閣樓上,四周光暈和暖,香爐徐徐吐煙。
儀瑄請趙晏教他舞皮影。
她聰明,學什麼都快,可是為了拖住趙晏,她只能裝出很笨的樣子,一遍遍請趙晏為她指導。
趙晏見她學的慢,只覺得她呆呆笨笨的很可愛,絲毫沒有厭煩。
後來,乾脆手把手的教她。
趙晏坐在女孩兒的身後,手掌覆著她的小手,這姿勢曖昧,像他從後面抱著她。儀瑄不習慣,可是轉頭瞧瞧遠處的火光,便心驚肉跳的不敢亂動。
不是救人嗎,怎麼還放起火來了?
她的任務本來就夠難的了,魏襄還盡給她增加難度。
發愁。
趙晏覺得她心不在焉的,抬頭注視她,「怎麼了?」
&事。」儀瑄眨巴眨巴眼睛:「我就是覺得稀奇,陛下什麼時候學的皮影?」
他笑著把下巴抵到她肩頭,溫柔道:「去年。」
芷羅不在,他孤單的很,很多話想說,但是沒有人聽。
他就把想說的話變成念白,訴在皮影里。
儀瑄不習慣的抬了抬肩。
趙晏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有點兒寒。
&怕癢。」她小聲的說,可憐委屈。
趙晏怔了怔。
她怎麼這麼軟,軟的把他的心都化成了一灘水,捨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
他真想吻她。
他想把她按在床榻里,與她做那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抵死纏綿。
趙晏直勾勾的看著她,喉嚨上凸起的喉結滾了滾,目光越來越沉。
儀瑄緊張極了。
就在這時,一位宦官急匆匆闖了進來,開口道:「陛下,孔將軍派人來,說有要事稟告。」
孔將軍便是南苑的守將,正在與魏襄對陣的那一位。
趙晏蹙了下眉,起身就要往外走。
&下。」儀瑄拉住趙晏的衣袖。
她急壞了,眼角甚至滲出了點兒淚珠,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問:「這就要走了嗎?」
趙晏心軟的一塌糊塗。
她竟然為他哭了。
雖然只是一點點淚花,他都高興的發狂。
趙晏轉過身,兩手捧起女孩兒的臉蛋,低頭,輕輕吻在女孩兒的眼角,語調溫柔極了:「乖,我只去一會兒,馬上回來陪你。」
不行啊,一會兒也不行,不能去。
儀瑄急的輕輕抽噎起來,眼角微微泛紅,睫毛被淚水沾在一起,可憐巴巴的,她把腦袋埋在趙晏懷中,聲音軟:「說好今天要陪我的,你說話不算話。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女孩兒的聲音帶著哭腔,嬌軟的很。
趙晏不敢相信。
儀瑄這是在對他——撒嬌?
她真的,這麼眷戀他?
趙晏有種身在雲端的感覺,不真實,他害怕隨時就要從雲端掉落下來。他揉揉女孩兒的腦袋,哄她:「我不走了,你別哭好不好?」
看到她哭泣的樣子,他心疼的不行。
&的嗎?」
&然是真的。」趙晏低頭,吻在她的發頂。
如果他是在做夢,希望這場夢可以永遠延續下去。
儀瑄鬆了口氣。
幸虧她提前找溫長柏問了下,男人最受不了女人什麼。
溫長柏告訴她,哭和撒嬌。
二者加起來,威力無敵。
果真是這樣。
趙晏沖那宦官擺了擺手,說:「孔將軍自己看著辦,不用過問朕的意思了。」
&那宦官退下。
趙晏摟著儀瑄到屏風後坐下,他仔仔細細的為她擦了淚,笑問:「就這麼捨不得我?」
儀瑄覺得接下來會是一場硬仗。
她低下頭,語調很嬌:「什麼孔將軍,我看根本就是後宮裡的哪位娘娘見不得陛下陪著我。」
&趙晏挑了挑眉,「誰敢這麼幹,我立馬廢了她。」
儀瑄抬起頭,眨巴的兩下眼睛,「那也不必吧。」
趙晏笑了,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目光驚人的亮,「儀瑄,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他要她名正言順的做他的妻子。
不管朝中有多少反對的聲音,不管有多少人會因此喊他昏君,他都捨不得委屈她。他要給她名分,還要給她最好的。
這世上所有女人都艷羨的地位。
儀瑄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封妃反對的聲音都那麼多,更何況是封后。」她揉了揉眼睛,再睜開時,眼裡氤氳了一層水光,「我不想讓陛下為難。」
趙晏歡喜的瘋了。
她這麼懂事,乖乖的,真是讓人怎麼疼都不夠。
那些古板的老臣算什麼?
他還不是在質疑聲中登上帝位的。
他是皇帝,他想給,誰都攔不了他。
&為難。」他把她摁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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