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的時候,袁知畫就來了。
她生的高挑纖瘦,容貌稱不上多麼美麗,但舉手投足之間的確十足的大家閨秀氣質,端莊大氣。
的確是很適合娶過門的妻子人選。
袁知畫一進門先是恭恭敬敬地給唐老爺子問安,唐老爺子連說幾句好好好,指著身旁的唐書亞說道:「知畫,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子,唐書亞。」
唐書亞的大名袁知畫早有耳聞,說是相貌極好,長得是溫爾儒雅,謙和有禮,今日一見,袁知畫知道傳聞根本不及本人的十分之一,實在是驚人天人也不為過。
二十八九的年齡正是人生中最具魅力的階段之一。
有著輕熟男人的崢嶸鋒芒,淡定從容,卻不顯得滄桑世故。舉止間,既有幾分少年氣的活力,又有成熟男人的穩重。
像一部藏著無數故事的書本,引得人想一探究竟。
袁知畫看向唐書亞含笑對他頷首,唐書亞也回以禮貌一笑。
這一笑傾國傾城,袁知畫再有教養,左不過是個女子,心跳不受控地怦然,但禮儀規矩卻是半點不錯,她微微垂了眼帘,唐老爺子問她話,她就耐心溫柔的一一回答。
很快,晚餐就準備好了,氣氛十分融洽,袁知畫進退有度,不多話也不怯場,引得唐老爺子稱讚連連。
就在晚餐進行到大半時,韓肅從外面匆匆進來,先是給唐老爺子行了個禮,然後就俯身湊在唐書亞耳邊低語了幾句。
唐書亞聽完後,神態自若,只是鏡片微微折射出眸底的一抹流光,他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然後起身,恭敬地和唐老爺子說道:「爺爺,公司有點急事,我要先走了。」
唐書亞一上了車,就開口問道:「下午的事情,怎麼現在才來報?」
韓肅屏住了呼吸,小心措辭的回道:「下午凌小姐就是說累想睡一會兒,待管家晚上叫她起來吃飯時,叫了幾次門都沒反應,無奈之下用了備用鑰匙開門,才發現她已經高燒昏迷了。」
唐書亞眉毛微皺了皺,「現在在哪家醫院。」
「濟和。」
唐書亞猶豫不過兩秒,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他口吻淡淡地說道:「是我。」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才開口道:「書亞,這麼久不聯繫我,我以為你將我拉黑了。」
唐書亞眸光黯了一下,「有件事想你幫個忙,有個病人叫凌桬……」
唐書亞來到病房的時候,床上的人還昏迷不醒。
凌桬此刻皮膚很白,比平時還要蒼白,躺在床上像個破碎的娃娃。
蝶翼似的黑長睫毛不停微顫,似乎在拼命掙扎著什麼。
唐書亞坐在病床邊,拿過紙巾為她擦拭著汗水。
她迷迷糊糊地吶吶,聲音幾乎聽不見,「水……水……」
唇邊遞來一杯溫水,她仍然閉著眼,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想喝,卻因為這場來勢洶洶的發燒,整個人都沒有力氣。
一個柔軟的東西附上了她的唇,接著溫水被渡進了嘴裡。
餵完水,門外響起極輕的敲門聲,似乎是不願打擾兩人,但又不得不得打擾。
唐書亞開了門,外門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唐書亞抬眸看了男人一眼,輕輕將門帶上,說道:「外邊說。」
兩人來到吸菸區,阮星喆率先開腔埋怨道:「這麼久不聯絡,一聯絡就要辦事,還這麼個態度,你的謙遜呢?你的有禮呢?」
唐書亞隨意地靠在牆壁,點燃香菸,深吸一口,煙霧在嘴唇間捲起,帶著些散漫說:「別給我整這些虛的,說吧,她怎麼樣了?」
阮星喆抬了抬眉峰,翻開病歷,看著說道:「總體來說,就是勞累過度,身體透支導致的免疫力下降,又著了涼,所以就高燒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她下面……」
鏡片後倏地竄出來陰鷙的寒光,唐書亞聲色微涼地問道:「你看過她下面?」
阮星喆連連擺手,無奈笑了笑,「我沒看過,我只是照本宣讀,書亞,你也太狠了吧,看把人都折磨成什麼樣了,反正醫囑就是未來一個星期不能進行激烈房事。」
唐書亞淡淡地「嗯」了一聲,不知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阮星喆看著唐書亞的臉,眼裡飛快的划過一絲什麼,問道:「我覺得病人很面熟,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她好似就是你那時的小女朋友……」
唐書亞對阮星喆的臉噴了一口白霧,打斷了他的話,「不該問的別問,還有婦科那邊給她找個女醫生,她臉皮薄,男醫生的話怕是接受不了。」
阮星喆被煙霧熏得輕咳了一聲,回道:「是是是。」
唐書亞掐滅了煙,抬腳就回了病房。
窗外打了一個雷,閃電也劈了下來。
噼里啪啦的雨滴很快傾倒進這個城市。
唐書亞坐在床邊,摸了摸凌桬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天快亮時,他緩緩來到落地窗前。
那些雨滴打在窗上,如一層碎鑽,將一整快玻璃砸出了大小不一的裂痕,只是,水滴順流而下,滴落泥土裡瞬間消失不見。
而那塊看似布滿裂痕的玻璃,兀自完好。
早上十點,韓肅輕輕推門進來。
「先生,該回公司了。」
唐書亞點頭,抬手揉著太陽穴,走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就接到唐老爺子的電話,「書亞,公司的事處理完了嗎?」
唐書亞推了推眼鏡,語氣平和地回道:「處理完了。」
「處理完就好,書亞,我不管你在外頭怎麼樣,昨晚你這麼走了實在有違禮數,等會打個電話給袁知畫好好賠罪。」
唐老爺子聲音冷肅,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唐書亞不由挑了挑眉,話里話外,唐老爺子已經知道他撒謊了,也是,只要老爺子一個電話打去公司,就能知道有沒有所謂的「急事」。
昨晚和現在都不戳穿自己,是想給自己留點面子。
他的手指捏了捏手機,「我知道,今天我會找袁知畫的。」
聽到唐書亞這麼說,老爺子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掛掉電話,唐書亞的眸光深了些,嘴角淡淡抿緊。
有些錯誤決不能再犯。
喜歡嬌嬌柔軟可欺,瘋批總裁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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