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安排了狙擊手。」
這回答在杜父意料之中,只是真聽到時臉還是微微發白,「那萬一傷到我女兒」
粗糙漢子理解他的擔憂,正色道「杜先生,很抱歉可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你知道底下埋了多少油桶和煤氣罐嗎?簡單的就是一旦他按下手中的遙控器從中心範圍炸起,那麼從這裡到那邊,台上的孩子一個也別想毫髮無損的逃離,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將孩子安排離開,並解救人質,然後儘可能的擊斃他。」
君媽媽,「可是孩子們在台上。」若是叫他們看到了這麼血腥的一幕,她覺得會在孩子們心理留下問題的。
便衣打扮的粗糙漢子也知道這一,可是沒辦法:「世上很多事沒有兩全的選擇。」
最後在商量過對策後。
君爸爸試圖上台來,被縱火犯喝住後在下面皺著眉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我的兒子並不是這裡的參賽人員,你的那些事我也一無所知,我只想帶我兒子和我侄子還有我親家的娃娃離開,其他的我不管,你看可以嗎?」
以靜愣了有一秒,才知道君爸爸口中的親家娃娃恐怕是自己。
不過結果自是被拒絕了。
君爸爸只得放棄舉起雙手緩緩後退,君禮傾看著爸爸,然後順著他舉手的方位看去,過了好幾秒淡定的收回視線,轉過頭問君繁,「身上有帶飲料嗎?我渴了。」
君繁一愣後迅速問,「礦泉水可以嗎?」
「可以。」
但他手裡沒有,君繁主動舉起手和縱火犯請求,「叔叔,我朋友渴了,我能不能拿瓶水過來喝?」
以靜這時也配合著開口,」我好渴,我要喝水。「
幾孩子看著沒什麼殺傷力,縱火犯謹慎的同意了,只惡聲惡氣的警告要出什麼么蛾子就按下遙控器,君繁答應著一定不敢,然後過去拿了兩瓶礦泉水回來,一瓶遞給禮傾,禮傾把它擰開給了以靜喝。
以靜喝著喝著,忽然看到杜依依問男人,「叔叔,能給杜依依喝一口嗎?」
可能是遙控器在手,男人放心的很,放開了杜依依讓她過去喝,省得把人嚇死了就沒意思了。
杜依依害怕的很根本沒力氣走路,以靜從君禮傾身邊過去到她身邊,將瓶口湊近她嘴邊,看著她咕嚕咕嚕的喝下,然後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杜依依拿手背擦了擦臉,然後看看以靜,還有一片狼藉的台上,了聲謝謝。
然後又「對不起。」
以靜有些不明白她這兩句話到底抱著什麼心情的,只是壓低聲對她會有人救我們的,再撐一會,然後走回原來位置時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和杜依依的一聲你們快跑。
她猛地回頭看,有那麼一秒吃驚於杜依依不知道瞬間哪裡來的不怕死的勇氣發作咬了那男人的手並搶了遙控器丟得遠遠的。
還恰巧的落在以靜的腳邊,她剛彎身要撿取的剎那。
男人爆怒而起抓著杜依依的領子在眾多人的目光下將她在掙扎中舉至頭再狠狠摔下,後腦勺觸地的剎那,大家清晰的看到了一攤血心驚的發出尖叫,男人卻仿佛看到只是正常的一攤水似的,再次高舉,一下兩下衝擊著在場所有人們的視線。
在第三下時。
杜老夫人喊了聲依依受不住的昏倒。
空氣中一直蓄勢以待的子彈也破空而來,正中了男人的眉心,他的動作就此停住,杜依依也如同支離破碎的娃娃,幾乎沒了氣息的躺在地上,閉著眼睛,鮮血不住的從她後腦勺蔓延出來。
以靜下意識要上前,卻被君禮傾拽住等等,等確定了那縱火犯確實被制服沒法動彈後,大家才過到她身邊去。
這一幕對於大人來都衝擊著心靈,更別江夕洋等半大的孩子,楚老師上台抓著二人緊張問有事沒,他的表情不知所以然的張張嘴,「老師,杜依依會有事不?」
楚老師也不知道,杜依依最後的舉動和受到的虐待也著實讓人心驚。
闖關賽的事件在電視,報紙,網絡上足足沸沸揚揚了一個星期有餘,媒體到處找那天的當事人做採訪。
尤其是當天和杜依依同台的以靜江夕洋禮傾君繁
為了保護他們不受到打擾,君爸爸在得到同意後迅速將其帶走暫住帶陳家老屋裡躲避風頭,還給請了心理醫師
心理醫師很羅嗦,除了江夕洋很乖很巧的看病外,其他人都很抗拒。
然後是杜家在一個星期後,杜父隨著君爸爸一道回來,在所有人蒙蒙的目光里向以靜鄭重的鞠躬道了謝,一個星期前見還精神頗好的一個人這會頭白髮隱見,眼眶含淚的,「多謝你在最後的關頭讓我女兒感受到了關心,她想要見見你,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同學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我的女兒,如果你害怕的話就算了。」
以靜怕折壽的避開了杜父的鞠躬,「她並沒有那麼壞」
起碼和當時那個縱火犯比起來,在最後最後的關頭那個嬌蠻的活靈活現印在腦海里的女孩是在試圖想用自己的力量換取其他人的平安。
她心底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也想不出來拒絕的理由,所以順從本心的同意道「叔叔,我和你去。」
「我也去。」
以靜扭頭看,是君禮傾,可是他去幹什麼?她目光無聲的在詢問。
君禮傾不想費口舌告訴暮靜現在外邊的媒體都沒死心的在找人,怕她這傻瓜一不心就落入媒體之手,到時候就麻煩了,只簡單道「我去看看。」
君爸爸心,護花使者就當護花使者,還看看,看什麼?醫院有沒幽靈飄著啊?
得,兒大不中留,要去就去吧。
避開了醫院門口的媒體到重症病房。
杜依依要見的是以靜,所以只是來看看的君禮傾沒進去,站在外頭等著,通過那層透明玻璃看到裡面的情況。
君禮傾冷艷的暗想,原來頻臨死亡是那個樣子,好醜
每個人在面臨死亡時都是這樣子嗎?
不論他們之前性格有多麼驕縱還是愛美亦或驕傲,一躺下,身上插著各種儀器就由不得自己了。想到這一時間心情有些惆悵的想找羅姜約架一頓談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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