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祁然一直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也從未想過要做什麼。
因為他知道,她還太小,終究還是個孩子。
她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而他走的那條路不適合她。
他不能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的私慾,讓她陪他沉淪。
在今天之前,祁然也從來不知道他的小姑娘心中竟然藏著這樣的感情。
他承認,她那番話讓他一直自控的心徹底亂了。
因為喜歡他,所以遠離他。
原來,她從來就不是在叛逆,也從來不是討厭他,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份在旁人看來類似禁忌的感情。
祁然忽然有些心疼。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心底壓抑著這樣的感情會有多痛苦,那種自我厭棄和隨時都害怕被發現的恐懼,時時刻刻的煎熬著自己。
她還那么小,是如何承受過來的?
思及此,他輕閉了閉眼,深深呼吸,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沒有波瀾。
他的手落在她的頭頂揉了揉,語氣如同以往的縱容,只是若細聽,依然能聽得出其中的疼惜。
他說:「糖寶……你還是個孩子……」
慕糖半垂的眼睫忽的一顫,果然被拒絕了啊。
她沒有抬眼,卻有忍不住想要反駁,「我已經17歲了……」
她更想說,其實她已經23歲了,早就不是孩子了。
祁然卻道:「17歲,還沒成年。」
「再有3個月,我就18了。」
慕糖抿了下唇,忽然抬眼看著祁然,剛剛的驚慌羞澀盡數變成了澀然,「祁然,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很清楚我的感情,也很清楚我在說什麼做什麼。」
「我知道,在所有人看來你是我哥哥。我對你生出這樣的感情,的確……的確很難堪。可是我……我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我想過要離開,我也嘗試過,我……」
她越說越難過,再次低下頭,幾乎語無倫次。
她甚至想是不是要將重生的事告訴他才能讓他相信。
也就在這時,祁然打斷了她。
「糖寶。」他低低叫她,抬手,捧住了她的臉讓她抬頭看他。
她的杏眸中含著淚光,似乎只要一眨眼,眼淚就能落下來。
祁然撫上她的眼角,將她眼角的水色輕輕抹去,嗓音輕忽而低啞,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呢喃,「糖寶,我等你長大。」
慕糖一怔,本就壓抑著的呼吸忽然屏住,「什……什麼?」
祁然的唇角掀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忽然傾身,將慕糖逼得朝後退去。
她的後背抵上車門,他一隻手落下,從後攬住她的腰身。
兩人頃刻間貼近的距離近到呼吸交錯,他的鼻尖幾乎抵著她的,帶著滾燙灼熱的溫度低低開口,「我說,我等你長大……等到你能真正看清自己的感情。如果那時候,你還願意說愛我的話。」
如果那時候,你還願意說愛我的話……
慕糖徹底混亂了,腦海中反反覆覆都是這句話。
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她長大了還是愛他,他就會接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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