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侯爺還從未從林氏那兒受過那麼大的氣,見姜成袁來找他,猜想他是來求情的,晾了晾他才讓他進門。
比起氣林氏,姜侯爺更氣姜成袁這個兒子,要不是他從外面弄進來那麼懂功夫的下人,林氏也不會突然變了一個樣,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當著他的面搶人。
姜侯爺怒形於色:「你怎麼來了?難不成是為了再來氣我一頓。」
不得不說姜侯爺遲鈍的腦子還是有靈敏的地方的,就比如他就說中了姜成袁此趟會達成的結果。可不就是再來氣他一頓。
&來是為了分府。」姜成袁淡淡的把自己的意思說了,「分做東西兩府,你和母親各自都會避免不少的麻煩。」
&什麼府!我這都還沒死呢!你竟然想著分府的事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姜侯爺氣呼呼的喘著粗氣:「你們娘倆是不是都中了什麼蠱,腦子都不正常了,你娘把雖然錯過都怪在了你四妹妹的身上,你四妹妹還在床上躺著就把她拉到了世安院,葉姨娘沒招惹她她也讓人給了她兩巴掌,你回來不說勸勸她,竟然來我這裡胡說八道!」
&果父親不願意分府,就讓葉姨娘跟她說出的孩子離開侯府。」姜成袁提出第二種可能性。
這個提議自然遭到了姜侯爺的強烈反對。
&說什麼狗屁話,你姨娘做錯了什麼要離開侯府,再說傑哥兒和甄姐兒難不成不是你的弟弟妹妹,你怎麼能那麼的狠心!」
早就想到了姜侯爺的反應,姜成袁不覺得可惜把話題又移回了第一種可能。
&便分府,我們還是住在一座府邸,只是東西各不相干。」姜成袁頓了頓,「東府的管家權你想給誰就給誰。」
&做夢!這府是我的,你娘是我的夫人,你是我的兒子,去你媽的各不相干,你們就是死了也是我的,只要我不死一天你就別想分府的事。」
姜侯爺全身炸毛,目光赤紅地瞪著姜成袁。
&是我把葉姨娘她們弄走也沒關係?」姜成袁狹長的鳳眼眯成了一條危險的弧度,壓制的戾氣洶湧而出,整個人壓迫感十足,「我見不得母親和姝姐兒受委屈,若是繼續下去,我會把惹她們生氣的根源徹底斬斷。」
一句話姜成袁說的平鋪直敘,卻讓姜侯爺瞳孔微縮,他相信若是真惹怒了姜成袁,他完全會做出他說事,就如同二房,他處理的乾淨利落,這京城再也沒聽過他們的消息。
他派人去打聽,女眷沒有一個遺留在京城,連府邸也迅速的處理了,二房的老太太也沒有上門哭鬧過,整個二房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敢!」姜侯爺咬牙切齒,但底氣看起來卻不是那麼的足。
&是住在一起,只是讓母親可以安靜的過日子,若是父親你以後想通,只要母親同意,兩府照樣可以合併成一府。」
姜成袁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便不願意摻和進姜侯爺與林氏之間,他們的孩子大約因為他的活已死,他虧欠了他們兩人,摻和進兩人之中,必定會有一方受傷,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採取強硬的措施,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他發現若是像以前一樣只收拾爛攤子,不是為他們好,只是縱容,他的妻子為了他都拼命的讓侯府和睦起來,他又怎麼能像以前一樣坐視不管。
姜侯爺抬著頭看著姜成袁的眼神兇狠,但又帶著疲憊,明明是一件不過小事,一塊玉佩而已,怎麼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落水的是甄姐兒,到最後她卻是最錯的哪一個,還被拉進了世安院,也不知道林氏有沒有把氣出在她的身上。
他去世安院竟然被攔在了外面,他到底還是不是這一家之主!
&別以為你是嫡長子,我這侯位就一定會傳給你!」姜侯爺此時只是垂死的掙扎,姜成袁都已經被冊封為世子,如今又風頭正盛,這侯位無論如何都會落在他的頭上。
但姜成袁本來就不在乎這個位置,就是等到姜侯爺把侯位給他,他也會找機會遞給寶哥兒。
&可以不要侯位,但父親記得侯位是不可能傳給庶子就成了。」
&姜侯爺錘著心口,第一次有種後悔娶了林氏的感覺,若是能早點恢復爵位,他現在也不會受這樣的閒氣。
&作兩府,你以為就是那麼輕鬆的事,你對我不孝,就是我不去大理寺告你,也會有言官參你,你的前途也走到頭了!」
姜成袁應了一聲,並不在意。
&看你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你想分就分,要是讓我知道你背著我使什麼手段,你也不用再姓姜了,我就是被滿京城的人笑話,也不會再認你這個兒子!」
姜成袁清清淡淡掃了他一眼:>
姜侯爺興致勃勃的等著姜成袁倒霉,卻沒想到年前姜成袁就被明武帝升了官,接了前段時間吳家老爺子退下來的職位,成了五軍都督府的左都督。以前姜成袁只是個將軍,就是手裡有軍權,話語權也不是多重,如今的職位就可以看出皇上是真正的寵信於他。
聖旨進門了姜侯爺還是不敢置信的模樣,見姜成袁真得了官印,兒媳也成了一品誥命夫人,姜侯爺的臉又青又白,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
就算姜成袁是他的兒子,但在他威脅了他以後,他只想見他倒大霉,而不是越過越好,徹底把他這個老子踩在地上。
姜成袁升官,來賀喜的人自然不少,姜侯爺聽著那些官員的道喜聲,沒覺得自己心頭如意,聽到他們說他生了一個好兒子,心中鬱悶堵塞,恨不得把姜成袁做的那些全都公之於眾。
不過他也不是太傻,知道說出來旁人也不會看低姜成袁,反而會笑話他,只有憋著氣,晚上做夢都活生生的被氣醒。
分府也不是說讓工匠壘磚頭弄得界線分明,而是重新定了不少的規矩,第一條就是東西兩府的下人個是個的下人,府里庫房的東西也分的清清楚楚,兩邊的份例定的也不一樣。姜成袁的意思本來是不動公庫的東西,直接由他來養她們。
林氏人變得明白了,自然不會同意,雖然分了府,她依然是侯夫人,公庫的東西自然有她還有她孩子們的一份,雖然分府但也不會讓姜侯爺那邊過得有多舒坦,西服的管家由楊歆琬來,而東府的管家權她來管,依然落不到葉姨娘的頭上。
這事把葉姨娘氣了一個倒仰,她本來以為林氏鬧得那麼厲害,是徹底對姜侯爺失望,什麼都不打算管,龜縮著過日子,她雖然損失了姜府的一半,但是也可以像楊歆琬沒來時一樣繼續管家,沒想到林氏又失望又準備掌權,倒是一點好處都不打算留給她。
姜侯爺聞言也覺得自己吃虧了,說是分府,這個分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儘是西府再占便宜。
林氏一句沒聽過哪家是姨娘管權的就把他堵了回去。
對下人來說誰給她們發錢誰就是主子,林氏用了這招,就是分了府東府的下人心也是往她那邊靠。
而把姜甄拖到了世安院之後,養了兩天,聽大夫說她完全痊癒了,林氏就罰了她半天的跪,最後姜甄可以起來的時候,雙腿打顫,是靠下人架到了青蓮院。
見姜甄這樣,姜侯爺也沒去找林氏的麻煩,後院的姨娘們收起了尾巴,把林氏把怒火燒到了她們的頭上。
一切塵埃落定,侯府像是什麼都沒改變,但姜侯爺卻知道自己的髮妻和嫡子女們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其他們不給他面子,又不禁思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怎麼一轉眼什麼都沒了。
當然這個反省因為葉姨娘和姜甄的哭泣立刻就煙消雲散。
……
上一世也有姜成袁升官的這件事,但是卻沒有那麼早,而是到了年後的時候,估計是聖上見姜侯府事情不斷,乾脆就多加一樁事來湊熱鬧。
撫摸著一品誥命夫人的禮服,楊歆琬想到姜甄她們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能得這個誥命,為什麼都不提前透些風聲給我。」
有聖旨到她還以為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是姜成袁升官了。
沒等到回答,楊歆琬看過去就見姜成袁似乎是在發呆,神魂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楊歆琬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品夫人問話都不答,你是從那兒來的膽子?」
姜成袁順勢把她抱進了懷裡,楊歆琬笑嘻嘻的捧著他的臉:「這是怎麼了?在想什麼?」
見姜成袁要搖頭,楊歆琬鼓起了嘴巴,捏了捏他的臉:「你要是敢告訴我什麼都沒有,撒我一眼就能看穿的謊,我可是會生氣的!」
楊歆琬原本他是因為姜侯爺的事心裡頭過不去,卻見他沉默了一會便道:「你還記得那個孩子嗎?」
楊歆琬怔了怔,姜成袁說的沒頭沒尾,她卻知道他指的是誰,那個跟他長得相似的孩子,她怎麼可能忘的了,偶爾都還是會想起。
&麼了?他又病了。」
姜成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眉頭緊蹙:「他想見你。」
&我?」楊歆琬瞪大了眼睛,「見我做什麼?」
&以為你是他娘。」
「……」楊歆琬眨了眨眼睛,看著姜成袁瞳孔映射出的自己,她被人誇過長得精緻像是觀音座下的玉女,也被人說過長得太過孩子氣,但從來沒聽誰說過她長得像是別人娘的。
楊歆琬從姜成袁的懷裡跳了出來:「姜成袁你給我說實話,那孩子不會真是你生的,被我發現了,就找這種辦法來讓我接受吧!」
才說完,楊歆琬就立刻搖頭自己否認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既然你說不是你生的我就信你,難不成他親爹跟你長得像,所以親娘就跟我長得像……」
姜成袁蹙起的眉頭鬆開,輕輕一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別犯傻了,他大約就是鬧脾氣,餓幾天就好了。」
楊歆琬拍開他的手,想到上次見到那孩子他臉頰就不像她見過的小孩們一樣豐腴,說不定就是這樣被姜成袁餓出來的。
&歹也是你答應好好照顧的孩子,鬧脾氣而已你就說把人餓著,到底你是小孩還是他是小孩!」楊歆琬鎖眉思考片刻,「既然他想見我,我就去見他一面就是了。」
那小孩倔強起來灌了他湯飯,他也能摳吐出來,姜成袁頷首:「別勉強,若是覺得見到他不舒服我們隨時回來。」
楊歆琬嗔了他一眼:「那孩子跟你長得相似,我見到他不舒服,那不是對你有意見的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
楊歆琬「哼」了一聲:「我去幫你哄孩子,你記得要補償我就是了。」
姜成袁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纏綿往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
楊歆琬被他噴灑的熱氣熏得脖頸一直往裡縮,雙眼笑成月牙的想把他的臉推開。
說什麼她想要的他都給,明明每次都是他想要她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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